“咳咳咳咳……”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來,濃重的血腥味立刻在大殿裡瀰漫開來,“你們……誰告訴她的!!咳咳咳咳咳……”
夜清梵捂着脣,鮮血源源不斷的從他指縫間滴落在地上,因爲情緒激動,他胸口劇烈起伏,不斷的咳嗽,讓他再也說不出話,憤怒的瞪着顧夕顏,撐了片刻,沒撐住倒了下去。
顧夕顏見情況不對,身形一閃過去接住他早就搖搖欲墜的身體。
“全力……救她!”夜清梵才吃力的吐出幾個字,便陷入昏迷。
第五天的時候,夜清梵終於在太醫們不眠不休的努力下,終於緩緩醒來,而睜開眼,他的第一句話便是:“找到沒?”
顧夕顏紅着眼站在牀邊,緩緩搖頭,低聲道:“若是快馬加鞭,她此時只怕已到了天山。”
夜清梵歪在牀頭,面無表情的沉默良久,忽然沉聲道:“備馬,朕去找她。”
“這怎麼行!”顧夕顏下意識的驚呼出聲,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您如今的身體,哪裡經得起車馬勞頓!”
“朕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夜清梵已撐着牀頭坐起來,冷然下令:“不得多言,備馬!”
顧夕顏無奈退出,半個時辰的功夫,夜清嵐和蕭音沐雙雙快步而來,剛進寢殿的門,便聽夜清嵐不顧尊卑君臣的大呼:“皇兄,你是鐵了心要陪那丫頭鬧翻天嗎?”
夜清梵已經換好衣服,準備走人,對於他如此無禮的言行,也不生氣,只是冷靜理智的交代:“這段時間,朝中事宜由你全權負責,音沐從旁協助。”
“瘋了瘋了!你如今的身體狀況,哪兒用的着騎馬去天山,出不了這宮門就又得吐血,皇兄,你是一國之君,不只是她一個人的!”夜清嵐從來沒見過身爲皇帝如此胡鬧的,簡直不敢想象胸懷天下的夜清梵,也會去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
“連一個女人都對不起,朕還有什麼顏面
去對天下人?”夜清梵回身望着夜清嵐,面色沉穩而冷靜,目光中帶着幾分狂傲,字句清晰的緩緩道:“這世上沒有朕得不到的,天下與女人,朕都跟老天要定了。”
夜清嵐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睥睨天地的狷狂,給震懾到,擰着眉看着他,卻不知道說什麼。
“算了,勸不住了,還是快些安排最妥當的人跟着。”站在一邊的蕭音沐,無奈的出聲提醒,對夜清嵐道:“你現在是監國王爺,這些事要安排好。”
夜清嵐也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無用,想了想道:“告訴何安,抽調禁軍一百精兵保護皇上,另外沈修鴻與方予凡隨行。”
這邊蕭音沐也看着夜清梵提議:“不如讓暗影也調幾個輕功和內功渾厚的跟着?”
夜清梵淡淡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星夜兼程趕到天山腳下的時候,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紛揚,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
“三天前山頂雪崩,死了不少人,大雪封山已經三天了。”好容易遇上一個老漢,攔住一問情況,夜清梵心頭又涼了幾分,只聽老漢仰天感嘆:“這雪下了有半月沒停,百年不遇的大雪,不知是福是貨。”
老漢見他們一行人急匆匆的,便問:“敢問公子是要上山尋人嗎?”
夜清梵點點頭,客氣的問:“可有上山的路?”
“有沒有路,勸公子還是不要去冒險了,下了半個月的大雪,山頂那得堆積多少雪,發生雪崩的時候山腳下好幾裡地都能聽見響聲,若您的朋友果真在山上,定然是沒活路了。”老漢嘆着氣擺手,好心的規勸。
“我要上山尋找愛妻,若有路可走,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夜清梵垂眸,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可他的聲音卻是無比堅定的,“否則,我就只能踏雪上山了。”
老漢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麼一個看上去貴氣逼人的年輕人,竟會爲了一個女人去冒險。讚許的點點頭道:“是個癡情的小夥子
啊,也罷,指給你一條路。”
那老漢領着他們繞到後山,指着一個山洞道:“這裡只有世代住在這兒的人才知道,沿着山洞一直往上走,就可以到山上,小夥子,祝你好運。“
“多謝老先生。”夜清梵抱拳道謝,回頭看着手下道:“準備些食物和水,上山。”
有銀子在手,很快兩個手下便拿着東西回來,山下留了一批人,夜清梵帶了一批人上山,沈修鴻年紀大了夜清梵命他也在山下等,方予凡跟着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前面看到亮光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也就是他們走了一天一夜。
一到山頂,就開是四處找人,可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地,連一個腳印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人跡。
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甚至已經被封死的山洞,夜清梵都命人挖開,可是找到晚上,還是沒有半點蹤跡。
晚上的天山頂,又正值隆冬季節,到處都冷的刺骨,夜清梵從傍晚開始,就沒停止過咳嗽,方予凡擔心再這樣下去,還沒找到皇后,皇上就該撐不住了。
“晚上看不到路,不如明日再找,皇上先到前面山洞避一避。”方予凡看了一圈,指着剛走過來的一個山洞提議。
夜清梵也自知再熬下去,自己恐怕就撐不到明天去找她,略作思考便點點頭,吩咐兩人去撿些柴生活,自己帶着人到山洞裡休息。
好在這山上樹多,即便下大雪,也還是可以撿到樹枝,生了火有些溫度,方予凡又給他服了帶的藥丸,夜清梵總算咳得沒那麼厲害,只是重病中,全憑意志力強撐一口氣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東西的。
靠着石頭坐着,夜清梵剛準備閉目養神,忽然聞到一陣詭異的香味,輕輕吸了吸鼻子,那股子香味越來越濃,隱隱有些蘭花的清香,卻又透着一股子涼徹心扉的冰寒之意。
他不解的望向方予凡預備問是怎麼回事,卻見方予凡雙目放光的也看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