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裕王和江王作爲皇上的兄弟,也象徵性的過來敬酒,喝了酒,裕王又意味深長的看着沈映菡道:“皇后今日才智過人,本王佩服,難怪會有人許多人心中惦記着皇后。”
他這句話讓沈映菡想起夜清絳那幅畫,不由得滿目戒備盯着他,面無表情道:“本宮的才智,都是皇上一手教出來,不敢居功。”頓了頓,又淡然的望着夜清昱道:“本宮有幸承蒙皇上信任,封爲正宮皇后,母儀天下,許多人惦記本宮,正是天下百姓對皇上的惦記,甚好。”
夜清昱原本帶笑的臉沉了沉,漠然的看了她一眼,略微想了想,纔看着夜清絳道:“聽聞前兩日三弟在御花園作畫,不如趁今日萬壽節大喜,拿出來給兄弟們看看,也好叫皇上評判一番,看三弟這些年畫技可有進步。”
夜清絳面色微微一變,詫異的望着夜清昱,抿了抿卻沒說話,臉上隱隱有些慌亂無措。沈映菡也是心底一驚,死死盯着夜清絳,仔細打量着他表情變化,心中滿是疑惑,若是他故意在御花園畫那幅畫,是爲了要陷害她,那麼,此刻夜清昱提出此事,應當正合了他的意思,爲何他竟是這幅完全不在預料的表情。
沈映菡想不明白,便不自覺的一直盯着夜清絳看,而夜清絳一副心中有鬼的神色,和她的反應剛好融合,引人遐想。
夜清梵倒是沒什麼反應,夜清嵐卻已忍不住,冷哼一聲,沒好氣道:“皇嫂看起來,很期待肯到三哥的畫,皇兄畫技久居聖明,還不夠看嗎?”
沈映菡臉色一陣刷白,她沒想到夜清嵐作爲朋友,居然如此不相信她,氣惱的瞪他一眼,抿着脣不說話。
“那幅畫當日就被靖宣那小子弄壞了,皇上和大哥若要,改日臣弟再畫一副便是。”夜清絳目光閃爍的看了一眼沈映菡,語氣尷尬的回答,明顯的不想再多說此事,轉移了話題道:“對了,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不見靖宣?”
夜清昱冷笑一聲,不再說話,夜清梵也搖搖頭,笑道:“朕也不知,這
孩子如今總愛黏着皇后,要找他得問皇后。”
沈映菡無辜的撇撇嘴,迎上幾人詢問的目光,掩着嘴笑道:“臣妾也不知,這孩子最近幾天和蕭奕兩個小東西,不知道在謀劃什麼,總是神神秘秘的,說是在給皇上準備壽禮。”
聞言,夜清梵勾脣欣慰的一笑,終於淡淡的看向夜清絳,淡淡道:“靖宣與三哥親近,難爲三哥肯時常惦記着,那副弄壞的畫,就讓它壞了吧,三哥想要什麼,儘管到朕的書房挑選,算是補償。”
夜清梵如此說是擺明了,不追究此事,但也同時讓夜清絳回去立刻毀了那幅畫,免得落人口實。
“皇上說笑了,不過是一幅畫,說什麼補償。”夜清絳微微鬆口氣,輕聲笑了一下,便回身看着夜清昱道:“酒敬完了,我們回去坐吧。”
夜清昱似笑非笑的點頭,兩人一同向夜清梵二人告了退,便回到座位上,只是這一晚,夜清絳都沉着臉,沒有再看夜清昱一眼,也不與旁人說話,只管一個人悶悶的喝酒。
宴會到一大半的時候,夜靖宣和蕭奕才姍姍來遲,沒人手裡拿着一把長劍,七八歲的孩子拿着,看起來很不協調。可兩個孩子,各自繼承了父親的優點,身上天生一股凌厲威嚴的迫人氣勢,拿着快到自己肩膀處的長劍,竟也不讓人覺得可笑,反而,給一種後生可謂的希望。
“兒臣見過父皇。”兩人跪下請安,夜靖宣擡頭興奮的擡頭望着皇位上的父親,歡喜道:“兒臣方纔和阿奕練劍忘了時間,來遲了,還請父皇恕罪。”
“無妨,起來吧。”夜清梵含笑望着兒子,欣慰的點頭道:“你和蕭奕是我乾清國未來的棟樑,肯勤奮刻苦,朕心甚慰。”
兩人謝了恩站起來,夜靖宣纔看着夜清梵道:“兒臣和阿奕自編了一段劍舞,送給父皇,祝父皇壽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鶴長春,春秋不老。”
“自編的?”夜清梵微微挑眉,笑着點點頭。
兩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小小年紀已是長得極
其帥氣,因爲是表兄弟,有幾分相似,都穿着雪白的袍子,手持長劍,一招一式皆是有板有眼,看上去讓人忍不住的心情愉悅,一個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一個郡王兼大將軍之子,未來的乾清國若有這樣的君臣,便是大有希望了。
一場劍舞下來,不但夜清梵和蕭音沐兩個父親開心,連在場的多數王公大臣都欣慰的不斷點頭,彷彿透過兩個小小的孩子,可以看到夜清梵和蕭音沐二人的影子,心中充滿了希望。
“不錯不錯。”夜清梵難得連連點頭誇讚,不禁有些感嘆,許久忙的沒時間關注這個兒子,沒想到竟進步這麼大,而身邊的沈映菡也笑望着夜靖宣道:“你不是還作了文章給父皇祝壽麼?”
夜靖宣點頭,又行了一禮道:“兒臣特意爲父皇作了文章,請父皇指點。”說罷,便揚聲開始念,鏗鏘有力,慷慨激昂,字字句句無不透着文采,對於孩子而言,已是十分難得,其中也有一些涉及治國的語句。
待他念完,夜清梵還未說什麼,沈映菡便先滿臉笑意的開口問:“靖宣小小年紀,自編一套劍舞,又做出如此錦繡文章,當真是讓人又驚又喜。”
夜清梵自然是含笑點頭,語氣之中難言爲人父的開心和喜悅,緩緩道:“極好,有此文武雙全之子,朕心甚慰,亦離不開皇后悉心教導,孝睿皇后在天之靈無憾矣!”
沈映菡一笑,卻緩緩站起來走下去,到夜靖宣身邊,挨着他跪下,在場所有人都十分意外,不知所以的望着她,夜清梵似乎猜到些什麼,微微蹙了下眉,卻沒說什麼,只靜靜的看着她,等她開口。
“皇儲之位乃國之根本,皇上如今正當盛年,臣妾本不該過早提及此事,但培養儲君實在耽誤不得,所以臣妾懇請皇上下旨,封孝睿皇后之子,皇長子夜靖宣爲太子。”沈映菡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十分辛苦,卻還是努力的磕下頭,認真道:“臣妾原想待腹中出生後,再請求皇上下旨,但又恐到時忙亂,耽擱此事,故而借今日這時機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