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早,白瑾兒和莫雲開帶上應用之物,駕小舟經過九曲十八彎,離開了九龍澗。到了外面看到外面川流不息的大小船隻,莫雲開有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舟行一日,棄船登岸,兩人買了兩匹快馬,一路打聽直奔司馬家方向而來,快馬跑了一天,行進在一座大山之下,眼見天色將晚,路邊都是高山密林不見盡頭,二人一見錯過了宿頭,只好打馬繼續狂奔,想在天黑之前走出大山,投個客棧住下。
但是山裡天黑的非常快,不一會兒已經是滿天星斗,道路也難以辨識了,兩人只好讓馬慢行。
莫雲開道:“白姐姐,看來今天找不到客棧了,有可能要露宿山林了啊,我是沒關係的,經常露宿的,可就是不知道白姐姐你吃得消嗎?”
白瑾兒笑道:“雲開,你當我是嬌貴的千金小姐呢,別忘了,我也是窮苦出身,我沒關係的,我們找個地方,姐姐我給你烤點野味吃。”
莫雲開一聽野味,頓時感覺肚子已經咕咕在叫,連聲說好。
二人正在尋找合適的休息地點,突然繞過了眼前的樹林,前面山坡上現出了點點燈火。
莫雲開興奮地叫道:“白姐姐你看,前面有人家,看來不用露宿了。”
白瑾兒也很高興,說道:“有人家就好辦了,即使沒有客棧,我們給錢借宿一下也比露宿好啊。”
兩人趕緊催馬跑了過去,到近前一看,這個村莊還不小,少說也有百戶人家,靠山而建,正是晚飯時候,村子裡很多家的煙筒裡還冒着白煙。
莫雲開和白瑾兒正要進村,突然村裡人喊狗叫,吵吵嚷嚷,只見一羣人手拿燈籠火把從村裡向外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着什麼。
眼看就到了莫雲開和白瑾兒近前,二人這纔看清楚,一羣人前面還跑着一個人,那人花白的頭髮散亂的披散着,身穿一件長袍好像被撕得破爛不堪,往臉上看,顴骨突出,眼窩深陷,消瘦無比,沒有一點血色,十分嚇人。
莫雲開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老婦人,更令他吃驚的是,那婦人手裡抓着一隻雞,一邊跑一邊用嘴撕咬那雞,咬的鮮血淋漓,滿嘴的鮮血雞毛,那雞還沒有死,在她手裡掙扎尖叫。
雖是一個老婦人,動作卻比小夥子還靈敏,上竄小跳,跑起來十分迅捷,後面一羣村民打扮的人手拿棍棒繩索,緊緊追趕。
那婦人跑到莫雲開和白瑾兒馬前,突然站住,直愣愣的看着二人,後面的村民迅速追上把老婦人圍住。
莫雲開和白瑾兒藉着燈籠火棒的亮光,突然看到那老婦人的眼睛在火光的刺激下圓圓的瞳孔突然變成了一條線,就像貓的眼睛一樣,而且發出兇狠的目光,眼珠亂轉,不停地盯着莫雲開和白瑾兒,嚇得二人倒吸了口涼氣。
人羣中爲首的是一個年輕人,向二人大喊道:“你們快躲開!別讓我娘傷了你們!”
話音剛落,莫雲開和白瑾兒還沒來得及回話,只見那老婦人突然扔掉了手裡的雞,“嗖”的向上跳起,靈敏的就像是一直大狸貓,十指如鉤,向馬上的白瑾兒直撲了過去。
白瑾兒猝不及防,嚇得“啊”的一聲尖叫,畢竟白瑾兒武藝在身,眼見躲閃不及,趕緊伸手抓住了老婦人抓來的手腕,但是這下衝擊力很大,直接把白瑾兒從馬上掀了下去,老婦人和白瑾兒一同滾在地上,那老婦人目露兇光,嘴裡分明還發出貓的嘶吼聲,見雙手被白瑾兒拿住,張嘴就往白瑾兒的哽嗓咽喉上咬去。
白瑾兒大急,曲腿把腳抵在了老婦人的肚子上,用力把她蹬了出去,白瑾兒趕緊翻身站起,轉身要去拿掛在馬身上的長劍。
那老婦人被白瑾兒蹬的向後飛出,在空中敏捷的一翻身,平穩的雙腳着地,見白瑾兒轉身,嗖的又跳起向白瑾兒背上抓來。
莫雲開看白瑾兒危險,刷的抽出九龍刀,寒光一閃,莫雲開從馬上直接跳了過來,落在了白瑾兒背後,舉刀指向了躍過來的老婦人。
那老婦人突然急停在了莫雲開面前,兩眼瞪得溜圓,直愣愣的看着九龍刀,此時九龍刀在火光的映射下更是光華奪目,刀身上幻影重重,似有飛龍盤繞。
那老婦人看着看着,突然眼睛裡沒有了光彩,然後雙眼一閉,身子癱軟下來,昏倒在了地上。
這幾下兔滾鷹翻,迅捷異常,周圍的人都看的呆了,此時才反應過來,爲首的年輕人趕緊過來抱住那老婦人,叫道:“娘,娘,你醒醒啊。”那老婦人緊閉雙眼,沒有反應,年輕人把他娘交給後面的村民,說道:“你們把我娘幫我送回家,叫大夫給她看看,我一會兒就回去。”幾個人答應着抱着老婦人匆匆的走了。
莫雲開趕緊過來看白瑾兒,關切的問道:“白姐姐,怎麼樣,你沒有傷到吧?”
白瑾兒花容失色,穩了穩神說道:“我沒事,到底怎麼回事啊?那人爲什麼要襲擊我啊?”莫雲開也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年輕人過來一把拉住了莫雲開的胳膊,激動地說道:“這位少俠,請問你高姓大名啊?”
莫雲開道:“我叫莫雲開,這是我姐姐白瑾兒。”
年輕人道:“原來是莫少俠,白姑娘,我叫胡科,剛纔不好意思,讓莫少俠和這位白姑娘受驚了。”說着向莫雲開和白瑾兒連連作揖。
白瑾兒問道:“剛纔是怎麼回事啊?我剛纔聽你管那個老婦人叫娘,你娘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胡科嘆了口氣說道:“這個說來話長了,不過現在終於等到你們來了,二位現在隨我一起到我家吧,稍後我向你們說明一切。”
莫雲開奇怪的問道:“胡大哥,你說你終於把我們等來了,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知道我們要來嗎?”
胡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要來,我也不知道要等的是你,更不知道你們來不來,但是你們還是來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兩人都聽糊塗了,面面相覷,胡科看莫雲開和白瑾兒一臉的不解,又說道:“莫少俠,你手裡拿的可是九龍刀嗎?”
莫雲卡一聽胡科居然知道自己的九龍刀大吃一驚,問道:“啊,你怎麼知道的?”
胡科高興地說道:“這麼說,真的是九龍刀了,那就對了,走,趕緊隨我回家,吃飯休息後再說。”胡科高興的合不攏嘴,手拉着莫雲開就往村裡走,又招呼衆人幫莫雲開和白瑾兒牽馬。
衆人簇擁着二人走進村裡的一家宅院,兩進的院子,院子在這裡已經算是非常氣派的了,可見胡科家在當地也算是個富戶了。
胡科吩咐下人把兩匹馬牽到後院好生餵養,讓人重新做一桌好菜招待二人,莫雲開和白瑾兒盛情難卻,也只好由胡科來安排。
胡科帶着二人來到母親房間,此時老婦人依然昏睡不醒,大夫正把完了脈,起身對胡科說道:“你娘又變成老樣子了”說完搖了搖頭。
胡科送大夫出去後,把莫雲開和白瑾兒領到客廳,此時飯菜已經擺上,有酒有肉很是豐盛的擺了一大桌,莫雲開滿肚狐疑,還待再問,胡科說道:“我知道莫少俠和白姑娘要問什麼,請你們先用飯,待吃完了我詳細告訴你們。”
兩人無奈,只好先吃飯,胡科陪着斟酒佈菜,莫雲開和白瑾兒早就飢腸轆轆,見此情景也不再客氣,飽餐了一頓。
酒席撤下,又擺上茶水,胡科說道:“莫少俠,白姑娘,你們可吃好了,粗茶淡飯,真是怠慢了。”
莫雲開說道:“胡大哥,你不要客氣,我們冒昧打擾你,你還這樣招待我們,我們才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也不要叫我什麼莫少俠,我真是不敢當,你就叫我雲開就好了。”
胡科說道:“那怎麼可以啊,看二位武藝高強,又有九龍寶刀在身,說是少俠當之無愧啊!”
白瑾兒說道:“胡大哥你也不要這麼客氣了,我想你對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事要我們幫忙啊,如果有的話請直說,我們如果能幫的話,一定不會推辭。”
胡科道:“姑娘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不瞞二位,我真的有事讓你們幫忙,就是我孃的事情。”
莫雲開問道:“你孃的事情,我們怎麼幫啊?她老人家到死怎麼了,我怎麼看她有點像……”
莫雲開說到這裡覺得不好開口,沒有再說下去。
胡科接口道:“像只貓是不是,莫少俠說的很對,我娘現在就是一個貓人!”
正是:
姐弟深山行路急
天黑山村遇襲擊
老婦惡爪牙嘴利
行動好似貓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