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宏知道,這些頂層人物疑心很重,當然效率也是很高的,尤其是關係到他們身家性命時。巴拉姆的做法就給他上了最好的一科。按照他留下的秘密聯絡方式,僅僅過了一個星期,巴拉姆就將一個指定的人選送到了江明宏手上。
“看來這個老頭還有些人道,”看着送來的這個人的身體檢查報告,江明宏嘀咕道,這個人的出身和來歷他並不清楚,這種情況看來是巴拉姆特意造成的,免得再有什麼僞造記憶的情形生。
患有多種疾病,即便使用常規手術,也最多隻能活三個月,這是博士給他作出的判決。不過即便這次手術成功,想來巴拉姆也不會隨便讓他出去泄露機密,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滅口,不過在江明宏看來,這個比較純粹的商人,能不能做到這點還很難說,需要他額外進行提醒。
爲了防止機密泄漏,從接到手,一直到手術完畢,這個病人一直在藥物的維持下,沒有清醒過一次。薛雲楚對自己的手術結果非常肯定,沒有做任何多餘的測試工作。而整個事情進行的也出人意料的順利。
但無論如何,一個月後,江明宏再次見到巴拉姆時,帶回去的人已經是判若兩人,這個實例讓巴拉姆震動之餘,也是無比興奮,這意味着他的又一次重大投資獲得成功。
然而江明宏接下來的話,還是讓這個比較純粹的投資者感到震動,也意識到自己的確和對方不是處在同一世界的人。
“巴拉姆先生,爲了我們的合作,我想您有必要對這個人作些什麼。”江明宏若有所指的說道。
“是的,我會給他一大筆錢,讓他到遠遠的地方生活,不再與任何熟人見面,也不會說出任何事情。”巴拉姆自信地說着。
“不不,您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江明宏作了一個手槍的手勢,“這樣,砰,你還有我,就安心了。”
巴拉姆沉靜了下來,最後他擡起頭,鄭重地說道,“江,雖然我不明白你曾經遭受到了什麼,但我不認爲一個人有權利宣判他人死亡,當然在我的概念裡,這裡的人是指有清醒意識的人。”
“好好,我無意糾正您的世界觀,也不想爭論什麼,就按照您說得去做,我也不認爲他會帶來多少麻煩。”江明宏有些震動,這個老頭和他人不同,但他還是繼續說道,“爲了不引起外界注意,您還要進行一番僞裝,一切需要聽從我們的安排,”到這個地步,儘管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面協議,但誰都知道,這個合作是不可能被中止的。
巴拉姆顯得非常合作,到此時,對方擁有的能力已經一覽無餘,其潛在實力絕對不是他一個億萬富翁可以抗衡的,儘管性格使然,讓他也在心理暗自打起注意,但那些行動,在他還沒有接受手術之前,是不可能付諸實施的。
“另外,爲了避免我們的秘密外泄,您應該清楚怎麼做。”江明宏暗示了一句,不過他根本就不擔心對方會不會將實例保留下來,在這個剛剛接受手術的人身上他們已經下了自動銷燬裝置,一個月之後,如果目標人物還存活的話,就會啓動。
“您說得我非常清楚,不過請您不要忘記,我只有在手術完全成功之後,才能分批支付報酬。”巴拉姆儘管在這次談判中處於絕對下風,但還是提醒對方不要做任何多餘的手段。他很清楚這種私下的談判毫無保障,對方如果想作些手腳是很簡單的事情,在手術檯上,他毫無防備能力。而這個貨到付款的簡單原則,是他對自己安全做出的最大保證,如果對方不想得不到報酬,就不會動多餘的手腳。
當然,他更清楚,這次的投資是他有史以來,漏洞最多,風險最大的一次,對於合作對方完全不瞭解,就是最大的風險。然而獲取的回報之大,讓他無視了這些風險,既然對方已經按照要求作了一個實例,那就沒有必要動多餘的手段。畢竟這種服務,將來肯定還會提供給其他人,假如他們想要持續進行下去,用自己的經歷做證明,是最簡單和最可信的。
巴拉姆將能夠想到的,都想了一遍,最後才動身,但他還是做了萬一的準備,在自己的一個密室電腦裡,存留了一段信息,假如他三個月回不來的話,就會將自己的全盤談判合作協議公佈出去。
兩人將所有合作條款,包括具體支付時間,方式,仔細地商量了一番,才最後達成一致意見,這也就意味着合作的正式開始。
僞造身份,出國,然後是接受手術,巴拉姆按部就班地照做,直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現自己果然換了一具身體,儘管看到實例之後,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他還是激動萬分,這種事情,只有親身體會到,才能明白真正的心情。
儘管激動,但巴拉姆還沒有忘記理智,他開口說道,“感謝你們帶給我新生,按照我們事先的協議,我會一次性付清三分之一的費用,然後分別在十五年之內付清剩下的款項。”
不愧是投資家,即便面臨這種乎想象的事實,也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江明宏清楚,這次的合作雖然相當麻煩,但也算是非常順利,沒有多餘的人插手其中。
“請您放心我們的信譽,作爲我們的主顧之一,我想在幾十年以後,你還會再次需要我們的服務,我可以保證,即便到那個時候,也絕對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這種服務。”對於商人來說,還是這種基於商業信譽的答覆最讓他們放心,江明宏試圖打消對方的多餘顧慮。
“希望你們能夠做到這點,如果後續效果讓我滿意的話,我並不反對介紹其他人接受您提供的服務。”不知不覺中,巴拉姆客氣了許多,此時他才真正明白,曾經做出的一些成績,在真正的人眼裡,一點也算不上什麼。
“這樣最好,但根據我們之前達成的協議,只有得到我們同意,您才能對第三方談起自己的這段經歷,否則我們無法保證您手術的後續效果。”江明宏略帶威脅地說道,這種手段對方應該一點也不陌生。
“另外我還想多問一句,您怎麼保證自己身份變化之後,如何面對之前的人際關係,雖然您選擇了我們的身份仿造手術,可以不讓其他人看出表面的異常,但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這種身份下,您不太可能表現得和年輕人一樣,”手術費用還沒有要到手,江明宏自然要關注對方的社會生活問題。
“這並不是什麼困難問題,我會先用原來的身份生活三到五年,處理完我的後事,保證將協議中的費用支付完畢,”巴拉姆並不含糊,他在接受手術之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到時候,做一場意外事故,然後逃生,用新的身份生活,想想新的開始,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巴拉姆後面如何做,江明宏不再關心,他只是知道,隨着款額的支付,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就賺取了接近他的常規業務全年的純利潤,而這僅僅是一次手術而已,大多數的時間都浪費在保守秘密,取得信任上。世界有多少富人,雖然像巴拉姆那樣的鉅富不會太多,但有對方十分之一身價的還是非常多的,起碼他數十年之內不會有業務斷絕之虞。
“事情這麼順利,我看有些不太正常。”聽完江明宏關於收益的報告,薛雲楚感到一絲奇怪,現在秘密關注他們的人並不少,雖然很多人轉移了視線,但那些對江明宏有興趣的人還是會持之以恆地監視他的行動,這也是他在聯絡者到來之前不敢輕舉妄動的主要原因,他無法保證那些人會做出什麼不合邏輯的行動出來,危及到他自身的安全。
“的確是太過順利了,博士,我們需要怎麼做?”江明宏雖然有所感覺,但之前的順利讓他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直到薛雲楚提醒,才隱隱感到一陣膽寒,如果有人現它們之間的秘密交易,將其曝光,給世界帶來的震動,絕對不下於顆原子彈爆炸。
“倒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反正我們進行試驗的地方是在烏爾斯國,根據法理,即便曝光,也沒有任何人能對我們做出什麼起訴,頂多是世界輿論的批判罷了,雖然常規業務可能受到極大的影響,不過也會極大刺激那些富人們向我們提出服務要求。唯一擔憂地便是,某些霸權國家,會依次爲藉口謀奪我們的技術,這種事情,他們不止做過一次,這種經歷也生在我們身上一次,”薛雲楚有些輕描淡寫地說道,雖然說出了最壞結果,但現在他並不怎麼擔心,地球人的辦事效率低下,等到他們兵,那艘飛船的充能工作也早已做好,最多躲到地下,反正不可能有任何人現那裡。
當然這只是最壞結果,不過如果事情真的暴露,依照他們的行爲模式,那麼就是必然結果。薛雲楚很清楚這點,在初等文明社會裡,戰爭是太平常的一件事情,他們根本不會考慮太多,只要眼前有足夠利益,他們並不在意會有多少生命死亡。這同樣是初等文明與高等文明的一個差別所在,高等文明之間,生明面上的衝突可能性極低,任何一個個體都有明確判斷能力,很容易理解開戰的恐怖後果,是不會有人愚蠢地爲了精神刺激,去向另一個高級文明宣戰的。
江明宏可不這麼想,他的膽子還沒有大到可以與全世界人民對抗的地步,但還是能夠勉強保持鎮靜,“那麼說,博士,我們需要抓緊進行軍隊建設,以免應付不及,薩達姆的幻想絕對不能在我們身上重現。”
說到這裡,江明宏臉色變得堅決起來,他畢竟經過大腦改造,只要點醒思路,很快就能思考清楚,他可不想像薩達姆一樣,寄希望與國際社會,最後被人活捉,身爲一國獨裁者,竟然被外**隊絞死。
“嗯,你說得沒錯,現在我們的軍事力量,遠遠不足以應付一次最簡單的干涉行動。雖然保安力量相對龐大,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要指望他們抵擋一個國家的侵入,是不現實的,身爲現代人的他們,常理來看,肯定不會與一個強國爲敵,一旦我們之前爆衝突,這些僱員的選擇最終是辭職,能夠跟隨我們抵抗的不會過十分之一。”薛雲楚估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