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兮和花傾城落入王宮之後,烏雲立刻散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黑旭是跟着他們而來,當兩人環顧四周時,不難發現王宮裡面本應該駐守的侍衛全都不見了。
花傾城是比較瞭解王宮的事情,夜兮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她知道,這不是常理,黑旭一定有其他的安排。
“夜兮。”黑旭出現後,從影子裡走出,對着夜兮說道:“你本應該有一顆聖血金珠,可惜的是,你沒有好好地保護聖血金珠,現在還用了我藏着的心,你不覺得你應該把心還給本主嗎?”
“這顆心是瑾公主的,也不是你的。”夜兮憤然說道。
“哈哈哈。”黑旭輕蔑地笑道:“是嗎?你確定這就是瑾公主的那顆心?”
花傾城和夜兮面面相覷,甚是不解;黑旭擡起手,朝着夜兮的胸口一指,豈料夜兮心口突然着了魔一樣的陣痛。
“啊——”夜兮痛得雙腿一軟,半跪在地上。花傾城蹲下來扶着夜兮,關心地問:“夜兮,你怎麼樣了?”
“好……好痛!”夜兮捂着胸口,額頭上豆粒大的汗水浸溼她的黑髮。
花傾城站起來,懇求地說:“主上,饒了夜兮吧,她要不行了。”
夜兮的面色蒼白,她跪在地上抓住花傾城的衣襟,切齒地喃喃:“不要,不要求他。”
“夜兮。”花傾城捧着夜兮慘白的臉頰,也不知道怎麼辦才能減輕她的痛楚。
“哼,有骨氣。”黑旭收回手,夜兮立馬就不痛了,她清咳兩聲,靠着花傾城的肩膀氣喘吁吁。
黑旭走到一邊,凝視他們喝道:“你放心,本主不會殺了她,本主知道這個女人也不簡單,皇甫桀已經下了戰書,並且天堯國的軍隊也一步步逼近,有了她在本主手上,本主就又多了一顆棋子,哈哈,本主豈會自己把棋子毀掉?”
花傾城護着夜兮,小心翼翼地看着黑旭;黑旭瞪視她,又冷厲地吩咐:“花傾城,想屈侯弒死後好過,你就給本主好好地看着她,萬一有什麼閃失,我會把屈侯弒的屍體碎屍萬段。”
說着,黑旭揮動黑袍,將馬車浮起飄在半空,然後他擡起手,於是烏雲將馬車包裹住懸掛在空中。
“不要傷害屈侯弒。”花傾城咬着脣,說:“我會看好夜兮,請主上放心。”
“哼。”黑旭一轉身,走着走着就隱身消失了。
……
花傾城將夜兮扶着走進廂房,庭院沒有任何人把守,四周都是黑旭設置的結界,只要有人擅自闖入,必定被黑旭察覺;夜兮倚靠着臥榻,花傾城倒了一杯清水遞給她,並安撫地說:“別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屈侯弒被懸在空中,會不會有事?”夜兮擔憂地問。
“主上用的法術將其控制,一般人都不能破解。”花傾城喪氣地說:“我只會下毒,並沒有法術。”
“你告訴我,究竟你們是什麼人?”夜兮站起來,扶着旁邊的椅子,鎮定
地問:“黑旭是什麼人?”
花傾城猶豫不決,轉身瞥了一眼夜兮,幽幽地問:“那你呢?你又是什麼人?”
“我?”夜兮一怔,苦笑說道:“之前我只有半顆心的時候,我已然丟失自己的記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現在可好,整顆心來歷不明,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是誰了。”
花傾城擰着眉心,沉重地道:“糟了,不會是這樣吧。”
“怎樣?”夜兮忙不迭地追問。
花傾城抿了抿嘴,擔憂地說:“如果說你身上這顆心不是瑾公主的,那麼極有可能是一顆魔心。”
夜兮悚然地愣住,半晌之後才緩過神來,她搖着頭,難以置信地問:“怎會是魔心?”
花傾城吁了一口氣,嘆息地說:“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必要隱瞞,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
“好,至少我也要死得瞑目。”夜兮凜然地說。
“時隔百年,歲月如梭,難以記起究竟是什麼時候諸神之戰最大的輸家便是魔皇。”花傾城娓娓道來,夜兮認真地聆聽:“魔皇被控制後,他身邊兩大心腹也分成兩派,其中一派是岐山的岐山老祖,因爲機緣巧合下得到一顆曾經遺落世間的聖血金珠;另外一個便是我的師父,綠婆老妖,以毒聞名天下,妖道人道魔道都不是師父的對手。”
“此事我倒是聽屈侯弒提起一二。”夜兮附和地說。
花傾城抿了一口茶水,坐下來說:“當年師父被太虛真人的幾個弟子擊敗之後,壓入塔下,所以我們不得不分散,我還記得那時候我身受重傷,躲在山谷中,被經過的主上所救,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的主上羽翼未豐,還沒有黑厥國。”
“這麼說,你很早之前就跟隨黑旭?”
“黑旭有法術,所以能控制自己的容貌不會衰老,我遇到他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是百歲了。”花傾城說:“因爲他也是魔皇身邊的妖,只是在魔皇被諸神追殺之時得到了魔皇的魔氣才得以修煉成果。”
夜兮突然想起什麼,便又問:“我發現黑旭的黑袍裡面是空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曾經還說黑旭不會放過我,是因爲我發現他這個秘密。”
花傾城冷笑說道:“沒錯,這個秘密,整個黑厥國的人都不知道,我想屈侯弒一定也不知。”
“什麼秘密?”
花傾城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黑旭是個沒有身軀的半人半妖。”
“啊?”夜兮瞠目結舌地看着花傾城。
“就因爲如此,他纔會千辛萬苦地尋找龍族,從龍族的公主身上得到龍脈。”花傾城勾起嘴角一抹詭笑,冷冷地道:“龍脈藏着一隻擁有千年法力的火龍,黑旭想借助龍脈的力量爲自己打造一個龍身,想以此由魔變神,然後君臨天下。”
“所以他搶奪瑾公主,還奪走了公主的心。”夜兮憤恨地啐道。
“不,這一點,你錯了。”花傾城挑起眉頭,似笑非笑地說:“當初
不是黑旭找到的瑾公主,偏偏是瑾公主找上了黑旭。”
“怎麼可能?”夜兮不解地問:“公主爲何要找黑旭?”
花傾城拍了拍夜兮的肩膀,說道:“夜兮,你太多事情不知道了,你根本就不瞭解這個龍族的公主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她愛上了邪神,發了狂的愛他,但是邪神一心只想統領天下,成爲人類的王,於是瑾公主用龍脈與黑旭做交易,因爲黑旭在魔皇身上得到的魔氣就是有控制人心的能力,只要被魔氣纏繞的心,就會變得六親不認,只聽一個人的話。”
“你是說瑾公主和黑旭做交易?”夜兮捂着頭,有些疑惑不解。
花傾城拉着夜兮的手,嚴謹地說:“和黑旭這樣的人做交易,能有什麼好下場?邪神被魔氣迷失了心智,所以纔會出現滅族的慘事,瑾公主爲自己的行爲自責不已,斷然拒絕了幫助黑旭喚醒龍脈,這個時候黑旭一氣之下挖走了公主的心,好在邪神趕到,將公主封印在邶寒山,這才保住了公主的精氣。”
“啊!原來整件事情是這個樣子。”夜兮知道後心裡悶得慌。
“後來太虛真人爲了懲戒邪神,於是將他打入輪迴,所以變成了現在的皇甫桀。”花傾城說道:“其實皇甫桀應該也有之前的記憶,只不過因爲還尚存一點良知,也就不至於將天堯國變成血流成河的地方,如若恢復邪王的殘忍,恐怕現在早已經不是欣欣向榮的景象。”
“花傾城,你說過,我是皇甫桀的女人。”夜兮拉着她問:“屈侯弒也說過,我是水族的祭品,是後來被水族進獻給天堯國的。”
“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既然是屈侯弒告訴你的,應該不假。”花傾城說道:“倒是聽說過皇甫桀將邶寒山的鎮山之寶捉住,所以他就控制了邶寒山;而邶寒山的鎮山之寶其實就是一隻血蠶,跟聖血金珠一樣,能令人起死回生。”
“然後呢?”
“血蠶是個懶蟲,一直沒有醒來,必須餵食陰血才能甦醒。”花傾城想了想,說道:“但是世間之大,哪裡才能找得到陰血?想必皇甫桀就是從金木水火土這五族下手,每年從這些女子身上嘗試陰血。”
“我已經記不起來了。”夜兮咬着脣,痛苦地說:“很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天堯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實我曾經跟屈侯弒提過。”花傾城說:“既然你之前只有半顆聖血金珠,那麼另外半顆說不定就隱藏了你的記憶,只要你換回另外那半顆聖血金珠,我相信,你肯定就記得起以前的事情了。”
“那屈侯弒可有跟你提起,另外半顆在哪兒?”夜兮凝重地問。
花傾城搖了搖頭,夜兮落寞地說:“那另外半顆聖血金珠救活了瑾公主,現在在瑾公主的身上。”
“啊,怎麼會這樣?”花傾城傻了眼,張大嘴支吾地說:“這麼說來,瑾公主活過來了,她有聖血金珠,必定能喚醒龍脈。哼!難怪皇甫桀現在下戰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