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這樣?”宮崎志美睜開眼睛看着李天寶。
李天寶露出一個壞笑,並微微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宮崎志美的話。
宮崎志美的臉上露出了個稍顯羞澀的表情,但還是將手慢慢伸向了李天寶蓋着的被子裡。
“哇……”李天寶剛剛要叫出聲音,阿蘭卻端着一大碗粥走了進來,看到宮崎志美和李天寶都有些彆扭,阿蘭不禁問道:“叔叔,你怎麼了。”
“沒事,讓你嬸嬸幫我撓撓癢。”李天寶壞笑着看了一眼宮崎志美。
宮崎志美趕緊將手抽了回來,並走下火炕將阿蘭手裡的大碗接了過來,鼻子剛吻了一下便道:“好香。”李天寶也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味,並道:“這粥也能做得這麼香?”
阿蘭用袖子蹭了蹭笑臉,開心的笑着道:“這可是犛牛肉做的粥,叔叔你一定特別愛吃,趕快嚐嚐。”
犛牛肉,李天寶立刻想到了什麼,問阿蘭道:“就你這家裡哪裡來的犛牛肉,難道你是把你那頭牛給殺了?”李天寶的話讓阿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傷感,如果不是故意在隱藏這份傷感,估計會掉下眼淚。
阿蘭還是笑了笑,並要開口說話,可屋外卻傳來了一陣男人的大笑聲。
笑聲過後,棉門簾被掀開,一個黑黝黝的藏族青年端着一大罐子香噴噴的肉走了進來,便道:“恩人,牛殺了是應該的,剛剛阿蘭怕你大病初癒吃不了肉,所以沒有讓我把肉端上來,可我看也沒有什麼,你還是先吃肉吧。”
這人應該就是阿蘭的哥哥了,而且看那憨憨的樣子,顯然也是個老實人。說話什麼的更是大大咧咧的讓人看來就像發笑。
“你家好像挺仰仗那頭牛的,而且剛剛好像還是它把我救過來的,難道你就不心疼。”李天寶自然不會心疼一頭牛,而且看着盆裡的肉直流口水。
“哈哈,恩人救了我的命,那頭牛算得了什麼。”阿蘭的哥哥大笑着將肉放到了李天寶的炕上。
哇,聞着可真香。李天寶伸手便要去拿盆裡香噴噴的犛牛肉。但卻被宮崎志美攔下,原因是他兩天沒吃東西,先餵了些粥,纔給他拿着犛牛肉吃了起來。
阿蘭兄妹二人看李天寶吃的那麼高興,心裡也是美滋滋的,但卻並沒有要上去一起吃的意思。還是李天寶將二人叫來兄妹兩人才加入到了飲食行列中。
“可惜沒有酒!”李天寶便被宮崎志美喂着肉便遺憾道。
阿蘭的哥哥想要開口說話,卻被阿蘭立刻攔下來,並道:“叔叔想喝酒,等你身體好了,我去鎮上給你買。”阿蘭哥哥聽後,也明白了小妹是擔心恩人的傷勢,所以纔沒有把家中有自釀的酒拿出來。
吃飽飯後。阿蘭兄妹二人走了,而宮崎志美則和李天寶鑽進了溫暖的被窩中,顯然李天寶的傷不允許他能有什麼作爲,二人相安無事的睡了過去。
幾日下來,李天寶天天吃着阿蘭的犛牛肉,身體也開始慢慢的康復中,肩膀雖然還沒有完全安好,但卻也並沒有特別的疼痛。
這日中午。李天寶和宮崎志美正在小屋的桌上吃飯,阿蘭高高興興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看樣子好像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情,一直看着李天寶呵呵笑着。
“阿蘭,你笑什麼?”李天寶問道。
“呵呵,告訴叔叔一個秘密怎麼樣?”阿蘭神秘兮兮道。
李天寶聽後,笑了笑。道:“秘密?什麼秘密?”
“嘿嘿,我哥哥是釀酒的,自己在家做些酒給鎮裡面送去。”
李天寶聽話,故意逗小姑娘道:“嘿。你個死丫頭,原來我一直身在一個大酒莊裡,上次居然還騙我說沒酒。”李天寶說完,故意轉過頭不在看她。
阿蘭還以爲李天寶真的生氣了,趕忙想要開口解釋。宮崎志美笑了笑,道:“別解釋了,他什麼都明白,你只要把酒那裡就可以了。”宮崎志美剛說完,屋外便傳來了阿蘭哥哥的大笑聲。
“酒來了。”阿蘭哥哥手中端着一個大瓷罐子從屋裡走了進來,滿屋的酒香另李天寶立刻興奮起來,轉頭便伸出了胳膊要接過來。
“好香的酒。”說完,李天寶端着小瓷罐子便要往嘴裡灌,可被身旁的宮崎志美攔了下來。
“我的‘爺’你傷還沒有徹底好,可不能這麼飲酒。”說着,宮崎志美端來一個盛水的被子放到了李天寶的跟前,並將小瓷罐裡的酒倒了半杯。
“不會吧?就這麼一點,你想饞死我。”李天寶滿不高興道。
宮崎志美無奈,只好將酒杯倒滿,並將被子遞到李天寶的跟前,溫柔道:“‘爺’小口喝。”
“嘿嘿,有酒就是好日子,不然男人就白當了。”說完李天寶接過酒杯後狠狠灌了一口進入胃中,並連連誇讚這酒的香醇。
宮崎志美則在一旁拿着手帕給李天寶擦嘴,並道:“喝小口一點。”
阿蘭兄妹二人看着李天寶和宮崎志美的樣子還真就是天生的一對小夫妻,不禁微笑着相互看了一眼。
李天寶見自己一人喝酒沒有多大意思,趕忙將阿蘭和她的哥哥叫來,而後兩個男人便美美的喝了起來。李天寶不禁問起了阿蘭的情況,而後才知道,兩兄妹的生活過的可並不好,七八年前兩兄妹便失去了父母的照顧,而阿蘭基本上也是被哥哥撫養長大,前幾天哥哥得了急性闌尾炎,可因爲沒錢動手術阿蘭才從醫院出來,沒想到正巧碰上了李天寶。
阿蘭的哥哥已經是二十七八,可因爲家裡經濟困難所以至今也沒有討上老婆,說起這事,自己還哈哈大笑着自嘲了起來。
“恩人見笑了,我本來是有個說好的女人,可因爲她哥哥嫌棄我沒錢送彩禮而遲遲沒有個結果,現在還這麼擱置着,說來真是不好意思。”
李天寶雖然知道上次幫過阿蘭兄妹的大忙,但自己這條命也的確是有阿蘭的功勞才能抱住。但此時想在幫幫他們兄妹二人卻因爲身上並沒有帶錢,所以也是有些不痛快。酒過三巡後,李天寶拍着阿蘭哥哥的肩膀,道:“記住,我一定會讓你們兄妹過上好日子。”
阿蘭哥哥聽話一個勁的道:“可不敢奢求什麼,上次可是因爲恩人我才能成功的做了手術,不然非的活活疼死不可。”
李天寶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眼中的貔貅眼卻出現了不平靜的悸動。這讓李天寶可是有些驚訝,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種人家還能有什麼好東西不成。”
李天寶心裡正想着,藍霧卻猛然出現在了李天寶的眼前。這讓李天寶更加確信屋裡肯定有什麼好東西,而且就在身邊不遠處的地方。
當李天寶的發現乘着酒的那隻小瓷罐子的時候。藍霧也在同一時刻盤旋在了它的上空。
藍霧瞬間變成了屏幕,但這次並沒有什麼畫面,而是出現了具體的字樣。
“名稱:唐花瓷雙耳罐。
年代:唐玄宗價值:兩百萬”
很簡單的介紹後,藍霧瞬間回到了李天寶的眼窩中。而李天寶嘴巴放着宮崎志美用筷子遞過來的肉,卻都沒有發現。
“‘爺’”宮崎志美叫了一聲。李天寶才反應過來,發現三人正在看着發呆的自己。阿蘭趕忙道:“叔叔是不是吃膩犛牛肉,一會兒我出去跟鄰居家的奶奶借點錢給你去買點別的東西回來做着吃。”
李天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懂事阿蘭的小腦袋,道:“不用借錢,這次我就要兌現剛剛說的話,讓你們兄妹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宮崎志美和阿蘭兄妹對李天寶的話都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會冒出了上述的話語。
李天寶趕忙問阿蘭哥哥道:“你這東西是從哪裡弄來的?”
阿蘭哥哥見李天寶在指着這個黑色的瓷罐,並道:“這破玩意是我剛剛要帳拿回來的,那幫東西喝了酒沒給錢,居然用這麼個破玩意頂賬。我這人不愛惹事所以只能吃了啞巴虧。”
“頂賬,頂什麼的帳?”李天寶疑問道。
在阿蘭哥哥的描述下,李天寶才明白,原來這個小村莊前不久來了一夥收古董的商人,在出口擺了個癱子,因爲這裡地屬偏遠沒有什麼吃喝的東西,所以那些人總是跟阿蘭的哥哥要買些酒。可今天那些人看阿蘭哥哥老實,便不願意給錢,將收來的這個罐子當作酒錢給了阿蘭哥哥。
說完,阿蘭的哥哥還一個勁的發着牢騷。李天寶見狀。大笑道:“你個笨蛋,這可是好東西,那些傢伙估計也是半吊子,以爲這東西不值錢。”
李天寶的話阿蘭兄妹二人自然不知道什麼意思,可宮崎志美可不是個泛泛之輩,她只是因爲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伺候李天寶的身上,所以纔沒有注意那個小黑罐子,此時聽李天寶一說,纔開始仔細觀察起了那隻乘着酒的罐子。
李天寶想象剛纔的那個唐化釉的字樣,並問宮崎志美道:“宮崎,你對中國古董也算有些研究,你知不知道唐花瓷是什麼玩意?”
宮崎志美聽李天寶問自己,也暫且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並道:“‘爺’你能看出這東西是唐花瓷,怎麼會不知道它的來歷?”
李天寶笑了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想考考你,快說。”
在李天寶的催促下,宮崎志美道:“既然你想考我,那我就先跟你說一種瓷器,他是中國陶瓷大家族中的一個成員,但是它很特別、很另類,在中國陶瓷史上也有着與衆不同地位。
東漢開始出現的瓷器,至唐代時日趨成熟,並逐漸形成了“南青北白”兩大體系,並以“南越北邢”兩大窯口爲代表。但無論是越窯青瓷還是邢窯白瓷,它們的釉色都是單一的,非青即白,無有例外。鈞瓷則不同,它以獨特的自然窯變藝術效果在瓷林獨樹一幟、卓爾不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