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雷帶着幾個頗有勢力的老友趕來了,試圖和秦霜商量怎麼弄吳星出來的辦法;李小蕾也到了這裡,但這丫頭這一次出人意料地沒有哭哭啼啼,而是一臉堅定不移的信任,信任吳星是清白的!
然後詔月也跟電視臺請假來到了這裡,合着林小白,林君嫦和莫妮卡都在商量着,議論着。
這場面,焦急、壓抑而熱鬧非凡。
只可惜不管怎麼議論,他們終於還是沒有頭緒:這邊李山威脅說要挖了吳星的祖墳,結果吳星的老爹果然就被人從公墓裡挖出來挫骨揚灰了;而那邊吳星憤怒無比地去了李山的別墅,結果李山當夜就出事了……
這一切……對吳星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幾乎只要說出去,所有人第一感覺都會想到是吳星報復李山,纔會對李山下了狠手!
正焦急中,秦霜少見地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看到她,詔月第一個站到她跟前,急急問道:“姚局怎麼說?”
柳眉微皺,秦霜臉色凝重地回答道:“他說經過初步調查,吳星的嫌疑很大……李山的房間裡有不少吳星留下的指紋,而且這些指紋都‘不走尋常路’,幾乎都在暗影或者角落附近,說白了也就是吳星從大門進去之後就一直‘鬼鬼祟祟’!”
鬼鬼祟祟……
這就糟了,如果你不是另有所圖或者心懷不軌,幹嘛要鬼鬼祟祟地到人家家裡?
此話一出,不少人的神色都更加凝重起來。
望着衆人,秦霜繼續說道:“還有更不利的是兇器,那半截酒瓶上也有吳星的指紋,這一點就麻煩了!”
等她說完,那邊李天雷的一個老友忽然咧嘴一笑,說道:“得,天雷兄啊,你這女婿夠狠,這下子什麼都齊了,我看我們要幫他就只有考慮怎麼幫他越獄或者直接去劫獄了!”
聞言,李天雷立即暴起,重重地在這老傢伙的腦門上敲了一拳,罵道:“哎呀你個老不死的?當年你他孃的不是老子救你,死十次都不虧你了,現在怎麼了?狗曰的還敢咒老子女婿了不成?”
這樣一來,兩個昆陽城混混中的翹楚算是開戰了,那個口沫橫飛喲,直接叫其他人立即選擇了遠離他們。
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甚至說到要相互之間拉出人馬這就大幹一場了,秦霜不得不柳眉一皺嬌喝出聲:“別吵了!兩位叔叔是在這裡想辦法幫助吳星的,不是來這裡搶地盤爭場子的!”
這一嬌喝,兩個老傢伙才稍稍一愣停下了爭吵。
不過卻在這時,詔月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急急說道:“對了,或者有人還可以幫助吳星!”
“誰?”
聽詔月這樣說,秦霜和其餘所有人都將關注的焦點對準了她,特別是秦霜和林小白等女孩,她們知曉詔月這個女孩說話歷來很有分寸,從不會幹出拿着雞毛當令箭的事情。
所以現在她說有人可以幫助吳星,或者還真有什麼高人是吳星的靠山也不一定。
望着大家焦急等待的眼神,詔月神秘一笑,問道:“你們還記得那個軍大衣嗎?”
“軍大衣?”
聽到這個詞,秦霜也想到了什麼,但很快柳眉卻皺得更緊,自語一般:“那個大叔……可靠嗎?有用嗎?”
這是一個問題啊!
其實所謂的軍大衣是一個代詞而已,說的正是當初吳星爲了救出醫院火場內的李小蕾而同時救出來的那些人中的一個。
這個人當時就穿着很普通的軍大衣,因爲說有急事,所以他都沒有去醫院看看救了他性命的吳星便離開了現場。
好在當時的他給詔月留了一個電話號碼,還告訴詔月說他很快會回來昆陽當面感謝吳星的救命之恩。至於這個電話,他說萬一吳星出了事,就給他打個電話,不管什麼事他都一定會幫助吳星!
記得那時候詔月還是很客氣地說了謝謝的,但心裡面其實不是很舒服——畢竟吳星爲了救出他們都筋疲力盡還傷得很重都住進醫院了,他這個被救者卻只留下個電話號碼然後就閃人了,詔月覺得他很不厚道。
至於秦霜,當時只是冷冷一笑根本沒有在意這大叔的去留,甚至懷疑這電話號碼根本就是無法打通的空號!
不過這一切或者也是人之常情,因爲有時候被救者往往還得承擔救人者的治療和後期康復費用,所以詔月後來原諒了這軍大衣!
此刻忽然想到這個人和這個電話號碼,詔月很有“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決絕。
不及回答秦霜的問題,她已經掏出手機走到了秦霜的辦公室裡。
……
昆陽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是一棟在城市中簡樸但絕對莊嚴並且神聖無比的大樓,此刻在大樓某層的一個小會議室裡,局裡能夠到場的五位頭頭腦腦都圍坐在了一起。
“姚局,你這次是要給你乾女兒秦霜開後門啊?要是這樣,我可不答應!”端着茶杯,一名中年漢子說着這話,笑得意味深長。
在他旁邊,另外一人也淡淡一笑,說道:“李山這個案子人證物證很多,吳星的殺人動機也有,我估計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查出真相還李山一個公道了,姚局你現在卻說要把那吳星改爲監視居住,我看不合適吧?”
聽着兩人的話語,此刻身爲昆陽市公安局局長的姚淑生一臉苦笑,接連搖着頭望向了身邊這些老戰友,最後在大家的期待和疑惑中,他才神秘開口。
“我說哥幾個啊,你們知道是什麼人用什麼給吳星擔保嗎?”
“不是秦霜?”聞言,第一個說話的男人一臉吃驚。
“秦霜?小霜那丫頭不夠格,要是她幫吳星說情,我這次理都不理她!”否定了這個可能,姚局接着纔不再賣關子,指着頭頂沉沉說道:“部裡來電話了,還有最高檢察院……這陣仗,我當了一輩子警察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啊?部裡?什麼部?小賣部?”
“還有最高檢察院?老姚啊,你說的不會是撿茶葉的門市部吧?”
此刻,這不大的會議室內一地都是掉落的眼鏡。
滿意地望着這一切,姚局才接着說道:“部裡的二號首長只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聽得我是心驚肉跳啊!”
說到這裡,只見姚局臉色緩緩凝重起來,彷彿肩膀上的擔子忽然變得千斤重一般。
而聽到居然是部裡的二號首長親自發話了,而且這話叫姚局聽到之後竟是心驚肉跳,其他所有人的雙眼中頓時冒起了一個個巨大的問號,跟着全部同時追問道:“什麼話?”
“首長說了,他和那小子的關係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