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嘶……”
冷峻雙眸漠視前方,金刀之上鮮血流淌,濃郁且腥臭的血腥味充斥這天地間,座下戰馬揚起前蹄嘶鳴,秦鋒牢牢騎坐戰馬上,那猙獰面具讓人看後渾身戰慄,就好似自地獄上來一冷血修羅。
戰鬥結束了,除三五建奴趁亂逃脫外,其餘皆被秦鋒及麾下將士斬殺!
酣暢淋漓!
這一戰當真是酣暢淋漓!
自古有名的強軍無一例外皆是從那屍山血海中和強敵廝殺出來的,唯有活下來的纔是最強大的,不強的皆死在那無名荒野中了,而那蔑視天地的精氣神也是這般培養出來的,這將士要有一股精氣神,要有惡狼一般的態度!
作爲新組建的軍隊相互間配合肯定會略顯生疏,畢竟之前並未並肩作戰過,若按和平時期會通過一次次操練來達到磨合效果,但這是在戰時肯定不會給你們操練時間,那麼想讓他們成爲一個整體怎麼做呢?
答案很確定,唯有廝殺,不斷廝殺!
通過一場場勝利去刺激他們,讓他們在鐵與血的搏殺中主動且本能的去完成配合,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做到真正的合一!
秦鋒是一很好的領導者,雖然他還很年輕,但他有這方面的潛質。
這人不是生下來就會某一件事物的,他也是通過不斷學習探索纔會明白,纔會運用,殘酷的戰場環境逼着秦鋒,逼着他不斷成爲一名合格的領導者,因爲他不這樣做的話那麼下一個死去的就會是他本人!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
遠處密集嘈雜的馬蹄聲響着,那響動引起了秦鋒的注意,這次應該沒錯了,僅聽那密集馬蹄聲人數就不下三千!
這次應該沒跑了,這應該就是建奴的主力騎兵!
循着直覺,秦鋒這次有很強烈的感覺,感覺那遠處騎兵必爲建奴主力騎兵,既然是這樣那就一切按計劃行事吧!
“走。”
想到這秦鋒不由重磕馬腹,戰馬吃痛下朝秦鋒所引繮繩方向而去,而身後將士在聽到秦鋒所說後緊隨其後。
……
阿敏強忍着傷口傳來的疼痛,在疾馳的戰馬上微傾奔騰,追捕秦鋒時意外被火銃擊中,雖將打入肉中的鉛丸取出,但傷勢卻也很嚴重,蓋因這是冬天並不會因爲天氣炎熱而出現感染現象,不然這後金四大貝勒就會再掛一位。
在阿敏身旁的高大男子,長相偉岸,那人是野豬皮的十子德格類,單看那體格就能看出德格類勇武定然不凡。
德格類那滿爲衝勁的勁頭不錯,雖說秦鋒在建奴中傳的很熱,但這也並不妨礙德格類想要和之一決高下的心,畢竟若能生擒秦鋒那他德格類不就比阿敏、莽古爾泰還要厲害的建州勇士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畢竟誰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德格類語氣中帶有些許激動,邊騎馬奔行邊衝一旁阿敏講道:“哥,這次追擊杜鬆不用你出馬,我來打頭陣!”(喊阿敏哥吧感覺有些娘;按四大貝勒排序喊阿敏二哥吧,可代善在野豬皮諸多子嗣中又排老二;所以爲了省事就喊阿敏,哥,了;考究黨勿要深究哦,這只是小說而已。)
德格類這勁頭是好事,阿敏聽後嘴角卻揚起一絲輕蔑,少年,你真把自己當做是猛將了吧,有朝氣有拼勁是好事,但這人也要有自知之明。
但阿敏不準備打消德格類的積極性,畢竟這年輕人遇一遇挫折也是好事:“行,這頭陣我就讓給你,我給你在後掠陣!”
德格類聽後心情那叫一激動,當下應道:“得嘞,看我德格類殺他個片甲不留,奴才們隨爺去殺明狗……”
年輕就是好啊,做什麼事都可以這麼充滿朝氣,渾不知前方是有多強大。
……
寂靜黑夜,吉林崖明軍營寨。
柴國棟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沙漏,心中默默盤算着時間,看着沙漏中的細沙不斷變少,柴國棟的內心卻越發激動。
“10;9;8;7;6……;”
“2;1……”
當心中默唸着時間,沙漏中的細沙流完的那一刻時,柴國棟轉身朝一旁閉目凝神的杜鬆講道:“大帥,時間到了,我們要準備突圍了……”
原本在沙漏旁觀察時間的小兵準備報時時,卻發現這活被柴國棟給搶了,要說柴國棟也是內心緊張啊,被重兵包圍的情況下率部撤離,這本身就是一件刺激的事情,所以說心中有些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聽到柴國棟那激動聲音,閉目凝神的杜鬆緩緩睜開了雙眼,擡頭朝夜空看去。
沒有月光的夜,雪一直在下。
看着身旁精神集中的一應將士,低沉聲音響起:“全軍開拔……”
位於後寨寨牆的拆牆將士一直在等這軍令,寨牆是用厚實樹木夯進土中,下有砂石堆積目的是爲了更好承重,若將樹木拔出那整個後寨寨牆就會坍塌,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每相隔十釐米就會鋸開三根樹木,上下兩端皆被鋸開,留下一人可通過的距離。
這漫漫黑夜給了明軍很好的掩護,看着寨牆上燈火照耀,僞裝稻草人挺拔而立,那稻草人給人以數千將士齊上陣的感覺,如此衆多將士齊上寨牆也使得遠處建奴不敢輕舉妄動。
離開了,在各營主將的指揮下,五千餘將士離開了這充滿血腥的地方,留下的尚有那些戰死沙場的袍澤!
範擇站定原地目光復雜的看了看眼前營寨,內心滿是感慨,那緊皺眉頭,緊握雙拳無不彰顯着範擇複雜的內心!
“建奴,下一次老子一定不會這般灰溜溜的逃走,更不會讓我兄弟置身險地而我只做個逃跑者,今日我範擇記住了!”留下這句話後,範擇頭也不回的轉身朝寨牆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