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意外之喜(4)
時間一點點過去,而無名居也已經是酒香醉人,寧月謹依舊面色溫和的吃着面前的菜,偶爾喝上一口酒,再看薛離塵,卻已經是臉色潮紅的趴在桌子上,醉的一塌糊塗。
“嗝,君,君娘子……繼續喝……”某人明明醉的都迷糊了,卻依舊沒忘記繼續喝君媱喝酒。
君媱看着擺放在圓桌旁的酒罈,足足有十三壇,要知道這可是五十年陳釀的竹葉青,每一口都綿軟有勁道,就算是酒品超羣的君媱,此時都有點頭暈,最開始她害怕這具身體對酒精抵抗力太差,誰想到居然如此爭氣,愣是將面前的妖男給喝爬下了。
寧月謹看看好友那軟趴趴的樣子,再看看君媱那漸漸染紅的臉頰,勾脣柔和一笑:“君娘子好酒量。”
“呵呵,我也喝的有點多,不過是因爲這酒實在是好喝,才貪了杯,讓公子見笑了。”她晃晃頭,覺得真的是有點多了,要知道這個年代的酒,可是純釀啊,絕對不摻一點假。
真是有點沉不住氣,不過就是被薛離塵挑釁了幾句,居然就如此失態,要是說出去,她君媱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爲了緩和那不斷涌上來的酒勁,她舉起勺子,喝了幾口鴨血粉絲湯,卻依舊是小覷了這綿軟的後勁。
“唔……”一波酒勁涌上來,讓她難耐的按住太陽穴位置,輕輕的揉着。
寧月謹淡淡的看着她,擡手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君娘子喝杯水吧,畢竟是五十年陳釀。”然後衝着門外道:“苗若,着人煮兩碗醒酒湯。”
“是,主子。”清冽的聲音響起有歸於寂靜。
看到一灘爛泥的薛離塵,寧月謹命侍女將他送回了裡面的寢室,而君媱則是在侍女的攙扶下,去了二樓最裡面的房間,雖然在走廊上,聲音如潮,可是關上門,房間內卻一片寧靜,隔音效果居然如此的好。
“夫人,您先躺一會,醒酒湯奴婢很快就給您端過來。”妙齡侍女恭敬的說道。
“多謝了。”君媱揮揮手,示意侍女離開,卻在她即將踏出房門的時候又喊住她,“姑娘,能否去將我母親帶過來?”
這頓飯吃了近一個時辰,楊氏想必是早就着急了,雖然現在自己醉着,她見到會擔心,不過總比一個人呆在陌生的環境要好的多。
說白了,就是她對於陌生的壞境會沒有歸屬感,尤其是那個男人就在旁邊的房間。
明明看上去是如此的溫潤如玉,仿若謫仙,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如表面所表現出來的乾淨,而是個心思很重的人。
“媱兒,聽說你喝酒了?”門推開,楊氏滿臉急色的疾步而來,見到她臉色只是有點紅,才鬆了一口氣,上前擔憂的埋怨道:“你說你讓我說什麼好,女子怎麼能和男人一起喝酒,本來吃飯我就有點不同意,你要讓我擔心死。”
“我沒事。”擡手將喋喋不休的楊氏拉到身邊坐下,“娘吃飽了嗎?”
“能不吃飽嘛!”她含笑嗔怪的睨了女兒兩眼,“本來是擔心你,覺得吃不多的,可是旁邊那個小姑娘說,如果吃剩下的會全部倒掉,沒辦法,爲了不浪費,我可是吃的難受死了。”
君媱聽了,不禁搖頭失笑,這個善良單純的孃親啊,還真是可愛,按照她的性子,聽說糧食會浪費,的確會這麼做。
“還真是,也不怕撐壞了。”
“怎麼不怕,不過真不愧是大酒樓,做的菜都捨得放油,真是好吃呢。”
好吧,君媱額頭都黑了,貌似對她的孃親來說,只要放的油水多,那就是好菜。
“君夫人,醒酒湯來了。”母女倆正說這話,侍女端着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着一碗湯。
君媱二話沒說,端起來仰頭喝下去,然後問道:“姑娘,薛公子怎樣了?”
侍女躬身,俏皮一笑,道:“我們公子爺已經睡下了。”
感情那妖男是喝的不省人事了啊。
“既然如此,那我和我娘就告辭了,等你們公子爺起來,幫我轉達一下。”
“是,奴婢這就去爲夫人準備馬車。”她俏生生的說完,躬身退了出去。
楊氏看見人家不過是個侍女,就穿着綢緞,而且那麼水靈,年紀不過就是和自己女兒一般大,自己的女兒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
想到這裡,不禁在心裡再一次深深怨恨起那個造成這種結果的男人,雖然兩個外孫很可愛,卻讓女兒的一輩子都毀了,誰會娶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啊,就算是不介意,可是以後能真心的對兩個外孫好嗎?
哎,真是越想越愁得慌。
無名居內,薛離塵醉倒在牀上,嘴裡還哼哼唧唧的。
“你還真是有出息,居然被一個女人灌醉。”寧月謹低聲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聽到,薛離塵“蹭”的坐起身,視線沒有焦距的看着某處,口齒不清的嘟囔着:“爺沒醉,爺纔沒醉呢,沒醉,沒醉……”
嘟囔完了,又向後一仰,“砰”的一聲重新倒下去。
寧月謹也有點吃驚,爲君媱的酒量,這頓飯他不過喝了半壇而已,最主要的是他對這桌菜很滿意,因此才淺酌,至於他們兩人,則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的不亦樂乎,平均一人六壇酒,那絕對不是正常人的水準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那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是舉止得體,毫無任何出格之舉,一言一行都好似經過嚴格教養的大家閨秀,這作爲一個村婦,着實是讓人費解。
“唔嗯,寧二,哈哈哈,嗝……我就不告訴你,你有兒子……嗝……”
兒子?
寧月謹墨色的鳳眸,瞬間迸射出一抹詫異,隨後左手一揚,衣袖揮舞間,帶起一股強烈的勁風,寢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隨着墨色錦袍的擺動,寧月謹緩緩靠近酒氣熏天的薛離塵,傾身湊到他耳畔,沉聲問道:“阿離,我的兒子在哪裡?”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是說他有了兒子吧?
想他寧月謹,從他母后去世之後,再也沒有女人能夠近他的身,在他的心裡,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陰謀家,不管最開始多麼的心思純潔,只要給她一個契機,全部都會成爲心狠手辣,歹毒陰險的無恥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