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武林大會
距離武林大會剩下七天的時候, 上官瑾颯帶着傾雪閣的人到了杭州。手下的人由岑雪帶領住在武林盟訂下的客棧。上官瑾颯與段衍歌同住在武林盟。
甫一進門,上官瑾颯就看見段衍歌第三十三章武林大會
距離武林大會剩下七天的時候,上官瑾颯帶着傾雪閣的人到了杭州。手下的人由岑雪帶領住在武林盟訂下的客棧。上官瑾颯與段衍歌同住在武林盟。
甫一進門, 上官瑾颯就看見段衍歌旁邊站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看到上官瑾颯詢問的目光, 段衍歌道, “我表妹, 劉敏。”說完,指着上官瑾颯給劉敏道,“來, 叫叔叔。”
“段衍歌,”上官瑾颯旋身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 “你多大的人了, 還在這兒與我計較這些。”
拿起案几上的空茶杯, 上官瑾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瞄見桌子上擱着的七顆紅豆還有紅豆底下壓着的信。上官瑾颯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 “紅豆寄相思,這是誰給段大公子的啊?”
段衍歌還沒搭話,劉敏就接上了,“這是唐姐姐給段哥哥的,還有唐姐姐寫的信, 她文采可好了。”
“哦?”上官瑾颯反問, “是嗎?段衍歌, 這是唐三娘給你的?”武林大會這樣的場合, 唐門自然是會來的, 唐三娘要跟着自然不是什麼稀奇事了,“我能看看這信嗎?段盟主。”
段衍歌對唐三娘本就沒什麼好感, 上官瑾颯要看便也隨他了,“當真都是寫相思的詞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知否?’,還有這句‘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患有相思。’”
“怎麼樣?唐姐姐文采斐然吧。”劉敏頗有些自豪道。
上官瑾颯輕嗤了一聲,“的確是文采斐然,可惜都不是她自己寫的。”
“不是她難道是你?”
“自然不是我。”上官瑾颯道,“前一句乃是唐朝溫庭筠所作,後一句是元朝徐再思的作品。小姑娘,你還是回去多看點書再來評判他人的文字功底吧。”
“你別欺負我表妹,她還小。”瞥了一眼已經跑出去的劉敏,段衍歌道。
上官瑾颯輕笑不語,把信裝進了信封。壓回了原來的位置,纔開口道,“都佈置好了嗎?”
“好了。”段衍歌坐到上官瑾颯的對面,“至於他出不出現,那就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了。”段衍歌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慕長楓不願意的事,這世上沒有人能逼他去做。
“你帶了多少人?”段衍歌偏過頭問上官瑾颯。
“不多,但都是頂尖的高手。”說完,上官瑾颯補了一句,“這樣才能從你手裡奪得這盟主之位啊。”
“你要是對這玩意感興趣,就不會到現在才動手了。”段衍歌道,“沈寒舟呢?”
“你有事?”上官瑾颯斜睨了段衍歌一眼。
“沒什麼。”
“怕我們傷了他沒人救治?”上官瑾颯笑道,“你放心,若是我真的傷他,他絕對等不到寒舟回來。況且,我不會傷他的。”
“那就好。”
“對了,林嵐怎麼辦?”剛纔過來的時候,他看見了問劍山莊的人馬。
“於我不重要的人我管他作甚。”段衍歌說的一臉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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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舟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凌霞谷,藥他已經制成,可是這藥效實在太慢,沈寒舟只好劃破自己的手腕,將血入到裡邊,他的血裡有冷漣,效果會快很多。不過,染上瘟疫的人太多,沈寒舟出的血自然不會太少。
果然,三天後,患病較輕的人已經醒過來,臉上的紅腫也消下去,身體上的水泡膿包被沈寒舟挑開抹上藥之後也就基本痊癒了。從那之後,染疫的人不斷醒來,沈寒舟一個一個看過去,幾乎是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飯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都是饅頭鹹菜草草了事。有的時候頭會有些暈,沈寒舟當然覺得這是因爲他流了太多血。匆匆拿過補血的藥丸吃下,也就不再當回事。反正他生命無虞。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月,大多數谷民已經痊癒,只有那些太嚴重的還昏迷着,沈寒舟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完最後一個人的情況,沈寒舟剛剛起身,便覺得眼前一黑,稍微控制了些,沈寒舟拒絕了那家人留他吃飯的好意,邁着虛浮的步子回了自己的房子。
勉勉強強打開門,沈寒舟一頭栽到牀上,等到這一陣眩暈過去,沈寒舟的右手搭上了左手的脈搏。
然後,晴天霹靂,剛剛還暈乎的頭腦瞬間清明。那種避孕的涼藥,只有在事前吃了纔有效用。成親的那天,他也沒有想到欣陽會來大鬧婚禮,所以後來也就沒想起來吃藥。待到他記起來時,自己都已經被上官瑾颯壓在了身下,當時想着也就是這麼一次,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誰知道,誰知道會成這個樣子,怪不得那幾日爲病人看病時還有些嘔吐感,本來以爲那是因爲飲食不規律造成的,現在看來,那已經是這孩子在提醒自己他的存在了,可是這孕期反應未免太快了些吧。
沈寒舟躺在牀上一陣無力,現在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只要他悄無聲息的打掉,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樣。要是讓上官瑾颯知道了,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時遲那時快,沈寒舟快速起身,手上剛拿起紅花,卻又捨不得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讓他就此消失,沈寒舟也是於心不忍。
糾結了半天,沈寒舟還是回到了牀上躺下,這段時間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前期築胎不穩,保不保得住還是一說,要是真的保不住了,就算他與這孩子沒緣分。要是保住了……保住了,就留下吧。
手輕輕放在肚子上,當然摸也摸不到什麼,沈寒舟眉頭緊皺,這都是什麼事啊。本來打算近日就回傾雪閣的,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還是別忙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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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如期舉行,段衍歌敷衍的說了兩三句便下了臺。武林大會一向是由武林盟舉辦,但是主持的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智林。
開場還是些老生常談,介紹一下來的門派,各位掌門攜弟子問聲好。接着就是些蝦兵蟹將的小打小鬧,你說一句久仰久仰,他說一句久聞大名。不知仰望的都是什麼,聽聞的都是什麼。
“來來回回的也不嫌麻煩。”上官瑾颯朝擂臺上瞧了一眼對段衍歌道。
“沒辦法,規矩如此,暫且看着吧。”段衍歌無奈的攤攤手。
“那你呢?你什麼時候上臺?”閒的無聊,上官瑾颯只好與段衍歌聊天。
“最後贏了的那個人,休整十天後與我再打,他若贏了,這位置便是他的了。”段衍歌用扇子敲了敲椅子道。
瞄了一眼扇骨,上官瑾颯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說不定你就要死在誰手裡了。”
“上官瑾颯,我才二十三歲,你能別動不動就死不死的嗎?說出來不怕不吉利。”段衍歌輕叱道。
上官瑾颯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他與沈寒舟分開快要一個月了,以前日日夜夜見着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麼,甫一分開,還真是會時常想念。不知道凌霞谷的瘟疫好了沒有,牽涉到疾病之事,這人就會不要命的在那兒折騰。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說起來,等到他回來,必須得讓他再給自己做一頓飯。
三天擂臺賽結束,武當掌門應天獲得最後勝利。十日時間過去,段衍歌與應天站在了擂臺之上。
之前的打鬥中,應天身上還是受了些輕傷。段衍歌武功本就深不可測,此刻更加是佔盡上風,應天的劍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應天年過半百,之前靠的不過是武當傳世劍法速戰速決,此刻段衍歌拖着他,他的體力早就耗盡,偏偏段衍歌還不出狠招,眼神一直飄忽着觀察四周。突然眸中精光一閃,玉扇裡注入內力,電光火石之間將應天推下擂臺。
四周響起了一片叫好聲,這應天倒也是輸得起的人,直嘆後生可畏,便帶着武當派的人離開了。
“段盟主武藝又得精進啊。”在衆人的喝彩聲中,一襲紅衣的公子落到擂臺上,風吹的衣袂飄飄,黑髮散空,鳳眸流光,語氣輕佻,目光卻是深深。
“慕教主別來無恙。”段衍歌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客套的來了一句。
剛纔看到慕長楓的裝束,很多人已經在猜測他的身份,此刻聽見段衍歌的稱呼,衆人自然確定了下來。這下子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比武場上如水濺油鍋,一時沸騰起來。
上官瑾颯淺笑,這下子,真有好戲看了。
“魔頭,你來幹什麼?!”憤憤不平的衆人中終於有人站出來質問了一句。
慕長楓連頭也沒有轉一下,金針出袖,一瞬間刺入了那人的眼睛。那人哭喊着倒地。金針的毒蔓延開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連眼珠子都脫落下來,看起來甚是駭人。同門的看不下去,打算拖他回來,一摸才發現,那人早就死去,這金針竟然讓他的屍體都很快僵硬。
段衍歌看了一眼那人的慘狀,“慕教主的殘月心法也是更上層樓了吧。”否則,一根普通的金針,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效用。
“所以,段盟主願不願意領教一番。”慕長楓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段衍歌。
“好。”
——領教你的武功,領教你的毒辣,什麼時候,才能領教一點你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