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太后壽宴,宮中好一派熱鬧景象。只見太后坐於正中,皇后伴於其側。其他妃嬪則都位於下座。
一聲“皇上駕到。”,衆妃引頸相望。只見顧沛卓身着墨色衣袍,袖口和衣襟都用金線刺繡,正面則是象徵皇權的金龍,一改往日清傲,顯得十分威嚴。而跟在顧沛卓身後的還有宰相吳越堯、白衣如月的陸森揚和一行打扮奇特的西域人。
顧沛卓落座後,目光掃視全場,接着對丹脣皓齒的華妃招手道:“愛妃過來坐。”
華妃見顧沛卓所指之處赫然是其左邊座位,與右側的皇后幾乎平起平坐,牡丹面容上頓時嫣然一笑:“謝皇上。”
皇后見狀略微皺眉。太后用手按了按皇后,示意她沉住氣。
華妃坐定後顧沛卓似是滿意地笑了笑,接着對太后賀道:“兒臣恭祝母后福澤延綿,壽比南山。”
“好,好,皇上有心了。今日這壽宴準備得如此精緻,全靠皇后連日來的精心操持,哀家這個壽星可要在此替皇后向皇上討個賞賜才行。”太后笑道。
“母后說的是,皇后,這次辛苦你了。”
“能提太后和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分。不敢居功。”皇后頷首謙虛道。
“皇上,皇后姐姐這麼賢德,真是讓菡兒汗顏呢。”一旁的華妃忍不住嬌嗔道。
“愛妃也同樣替朕分憂不少。”顧沛卓一臉曖昧之意。
皇后心中對華妃更是咬牙切齒。表面不動聲色地打斷道:“皇上,時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吩咐御膳房呈上美食罷。此外,臣妾聽聞,這次宰相大人爲了替太后祝壽,特意獻上了難得一見的酒中珍品玉芙漿,臣妾斗膽提議皇上賜酒衆人,好讓大家都沾沾太后娘娘的福澤。”
“嗯,皇后這個想法不錯。就這麼辦吧。”顧沛卓應允。
華妃柳眉一挑,皇后怎會如此好心凸顯父親的賀禮,其中必定有鬼。與此同時,她看到竟然有兩個空位
,正是若櫻和葉清然。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聯繫麼?便對貼身丫鬟香晴耳語了幾句。
不多時,酒便斟好,亦堇趁人不備偷偷在陸冉靜的杯中倒入一些粉末。當然,這些動作沒有逃出一直默默注意亦堇的太后眼中。
陸冉靜進宮數月後再見哥哥高興得不得了,加上本來心思簡單,完全沒注意亦堇的小動作。
雖然陸森揚得到特許得以參加此次壽宴,但畢竟後宮之中需要避諱,因此座位離後宮妃嬪十分遠,沒有機會找陸冉靜問問處境,不過但見這個妹妹依舊開心地笑着,心中也稍稍放心了。
這時,下座一打扮奇特的人舉杯道:“阿史那思雲也祝賀太后娘娘壽與天齊。”此人正是突厥使者團的首領阿史那思雲。
“好。朕也敬你一杯。大陵和突厥貿易往來甚多,此次你們一行又親自前來替太后祝壽,兩國邦交定能更加穩固。”顧沛卓別有深意地說道。“阿史那思雲,這是你第一次來大陵,朕自當讓你盡興開懷。哈哈。”
說着吩咐李德裕命歌舞姬上場。
頓時全場安靜,只見十餘位舞姬身着白衣飄然起舞,身姿曼妙,與此同時,一曲簫音響起。只見吹簫的女子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青色輕紗,微風吹過,裙襬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簫聲婉轉清揚,衆人皆醉於絕美簫聲之中。突然,白衣舞姬圍城一圈,片刻後揮動水袖散開,中間竟然出現了一位粉衣女子。粉衣女子背對衆人舞動,和着簫聲讓人頓生舞低楊柳樓心月之感。一個回眸,女子含情望向顧沛卓,原來是盛裝打扮的若櫻。遠望過去,只見她絕色面容在燈影下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只見一片純白中,一粉一綠互相爭豔,卻又互相襯托。此情此景,顧沛卓不由得心中一動,彷彿再見了那晚偶遇女子的風姿。
一曲終了,若櫻和葉清然上前請安。衆人這纔看清剛纔兩位女子竟是她二人。暗歎、嫉妒、不甘者皆有之。而亦堇見顧沛卓等人反應
則頗感欣慰,淡淡一笑。因爲事先瞞着陸冉靜,所以此刻她也是驚奇不已,不過見自己的兩位好姐姐的驚豔表現,她仍是發自心底的高興。
阿史那思雲豪爽笑道:“皇上,你們大陵果然是水土養人啊,連樂姬舞姬都這麼漂亮啊。真是令阿史那大開眼界啊。”
“哈哈,這兩位可不是什麼樂姬舞姬,是朕的妃嬪。”顧沛卓聽到阿史那思雲的話後覺得十分有趣,大笑道。
“原來是這樣,皇帝陛下,那你可比我們大汗有豔福多了。哈哈。”
“皇后,朕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精心的安排,不錯,朕很喜歡。”
皇后在看見若櫻二人之後也吃驚不小,之前自己明明安排的是另一個節目,怎麼會變成這樣。但顧沛卓此刻明顯在興頭上,不敢拂意,只好順手推舟道:“只要皇上喜歡便好。”
看着臺下的女子,顧沛卓說道:“沒想到朕的兩位愛妃還有這等本事,擡起頭來給朕看看。”
“果真是一個‘質傲清霜色’,一個‘荷花羞玉顏’。”見二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顧沛卓讚歎道。
“哎呦。”突然,陸冉靜捂着肚子叫了起來。
衆人都望了過去。
“太后娘娘,皇上,臣妾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告退回宮了。”似乎意識到剛纔自己的失態,陸冉靜低着頭說道。
“靜兒。”陸森揚見狀輕呼出聲。
顧沛卓也十分緊張,立即吩咐派人送陸冉靜回宮,並召太醫過去查看。“靜兒,趕快回宮休息罷,朕晚點過去看你。”
“我看呀,這淳貴嬪壓根就沒什麼病,是心中不忿自己偏殿的櫻美人今晚大出風頭才故意用計阻攔罷。”說話之人正是七品常在凌如珍。
“凌常在還是不要妄加揣測地好。”黃憶慈開口壓制道。
而還立於臺下的若櫻聽到這些議論也心思難定。
唯有華妃此刻隱隱覺得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