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搖搖頭,“他都已經否認了,何必又去死纏爛打?好歹我沒事,就別再追究了。”
沙暖衝着泥融丟了個眼色,“姑娘就是太善良了!”
顏十七已經徹底止住了淚,將銀鎖重新放回了荷包裡,並順手放進了袖袋裡。
“我知道你們忠於母親,從前更是把我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說給母親聽,但從今往後,我希望你們只是我的丫鬟。如果做不到忠於我,那你們就回母親那邊當差吧!我不介意重新訓練小丫鬟!”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這樣子一番敲打的話居然是從她們那少了一魂的癡傻姑娘嘴裡說出的,簡直太難以置信了。
兩人不自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顏十七起身,“打水,伺候我洗臉吧!”
對於自己爲什麼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可以肯定的是,應該與那個杜世子的敢做不敢當無關。
只是這樣的事情,她跟兩個丫鬟解釋了,她們也未必相信吧!
去到隱逸院,顏十七面上淡淡的,高氏倒也沒多問,只以爲她是大病之後的倦態。
在隱逸院用過早飯,顏秉正居然來了。
身後還跟着一名五十左右的矮個男子,蓄着山羊鬚。
顏十七本打算迴避,卻被拽到了近前。
顏秉正道:“這是寧大夫,河山裡有名的神醫。”
“寧建合?”顏十七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你居然知道?”顏秉正難掩驚訝。
“許是聽下人們提及過吧!”高氏笑道,“你這孩子,怎麼能直呼寧神醫的名諱呢?趕緊給寧神醫賠禮!”
“神醫不敢當!”寧建的山羊鬍翹了翹,“名字就是讓人叫的!還是診脈吧!”
顏十七因他的前一句話扯動嘴角,還是福身行了個禮,才坐到桌旁,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寧建合低眉垂眼的搭脈,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道:“顏小姐的身體無礙!”
諸人皆都送了口氣,顏秉正就親自將寧建合往外送。
院子裡就傳來了寧建合的說話聲,“顏院長應該跟莒州的大人們很熟吧!能否幫着遞個話,大災之後必有疾病蔓延,還望官府能撥款早些囤積藥材------”
顏秉正嘆了口氣,道:“不是顏某不想遞話,實在是犬子現在還關在府衙的大牢裡,顏某根本無從遞話啊------”
顏十七正支着耳朵聽,高氏卻把手覆在了她的小手上。“後天去仙姑廟!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身子剛好些,別到處亂跑,我這兒用不着你晨昏定省。”
顏十七不明所以,“爲了哥哥能夠儘快出來嗎?”
高氏道:“你哥哥那裡有你父親呢!你這次能夠活過來,多虧了長寧道長。怎麼也得去謝謝人家!”
竟然不是爲了顏如鬆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