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懌道:“我覺得我還是負責給槿姐姐傳遞信息的好!”
“那你可跟緊了我!”沅王妃囑咐道。
小孩子好熱鬧,哪能真的坐得住?
顏十七道:“下人也要跟緊了!小爺若是不耐煩,就趕緊回來陪我說說話。”
周懌呵呵笑,“我就去瞅一眼!”
說着衝顏十七擠了擠眼睛,跟在沅王妃身邊走了出去。
顏十七請了報曉坐下,兩人對着頭喝茶吃點心。
門開,趙翀大喇喇的走了進來。
顏十七就看向他身後的門,這個點兒,四方酒樓雖然已經實行了管制,下人們還是川流不息的。
別說是三妃的了,更有十位夫人的啊!
他這樣子進來,都不帶關門的嗎?
這傢伙的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啊!
報曉彈跳起身,直奔門口而去。她本意是要去掩門,人到了門口卻又急速的倒退回來。
顏十七詫異的看了趙翀一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伴隨着重重的腳步聲,有身影走了進來。
後面緊跟着沅王。
前面的人脫去頭上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張威嚴的臉。
鷹隼一樣的眸子掃了過來,看到顏十七的呆愣,便咧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丫頭,又見面了!”
門合上的聲音,驚醒了呆愣的顏十七。
忙不迭的行禮,“民女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行了!”皇上說着,大步到了桌前坐了下來,“又沒有外人,哪來那麼多禮數?”
顏十七退到一邊,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走到她身側的趙翀一眼。
皇上要來,他就不能使人提前送個信兒嗎?
這樣子毫無防備,多被動啊!
趙翀的眼底就蓄滿了濃濃的無奈。
皇上突然襲擊,他也是毫無防備啊!
畢竟,早朝的時候,皇上是指派了沅王監督的。
已經有了那麼一個身份貴重的,哪裡想到皇上還是親自來了。
皇上看向趙翀,“都賣完了?”
趙翀道:“售空!您就放心吧!您的那份不會短少的!”
“嗯!”皇上應了一聲,“都做吧!站着說話不累啊?”
沅王和趙翀就分別坐到了皇上的左右兩側。
顏十七也不是做作之人,挨着趙翀坐了,“謝皇上賜坐!”
皇上銳利的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槿丫頭,朕這棟樑之才爲了娶你,絞盡腦汁成這樣,你可還滿意?”
顏十七抿脣,道:“民女以爲,皇上的棟樑之才用的太貼切了。趙大人就算是爲了私事忙碌,都不忘把公事摻和進來。放眼大順朝,這樣子兢兢業業的,真的不多見。”
皇上繃着臉,“你這還沒嫁呢,就護上了!”
顏十七垂下眼皮,“民女只是說出了肺腑之言,沒有偏頗。”
趙翀看出皇上對顏十七是故意爲難,忙道:“皇上既然知道臣不容易,您就看着賞吧!”
皇上瞪眼,“你識不識好歹啊?朕可是在爲你出頭啊!”
趙翀嘿嘿笑兩聲,道:“您爲難她,我這心疼!”
“沒出息!”皇上擡手,做欲打狀。
趙翀歪頭,卻是趁機歪向了顏十七這邊。
也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頭就跟顏十七的碰在了一起。
顏十七捂着頭,趕緊起身,站的遠遠的。
趙翀也跟過來,“要不要緊?”
顏十七惱怒的瞪他一眼,小聲的嘀咕,“黃鼠狼給雞拜年!”
就算她的聲音不大,卻還是被人聽了去。
皇上哈哈大笑。
沅王也笑,卻是含蓄的多,“父皇可要去評選那裡看看?”
皇上挑眉,“一羣女人,朕去了算怎麼回事?今日閒着無事,朕就是出來溜達溜達。”
顏十七垂首,眼觀鼻鼻觀心。
皇上道:“槿丫頭覺得自己入選的可能性有多大?”
顏十七道:“元宵宴,民女是參與者,卻是王府這邊打雜的身份。至於登臺,民女就免了吧!”
皇上道:“你不登臺?”
顏十七點點頭,瞟了趙翀一眼,“民女的親事已經有着落了啊!”
她站着,他也就陪着,這樣子也蠻好的。
說實話,跟皇上坐在一起的感覺,還真是不怎麼好。
遠遠的站着,要放鬆許多。
沅王道:“父皇的意思,你若登臺奪得了魁首,或許還能免了那五十萬兩銀子的聘禮。”
顏十七道:“民女不想讓孃親以爲,她養的女兒,女生外嚮。還沒成婚呢,就想着給婆家省錢,這樣子不好。”
皇上手敲着桌面,“你倒是孝順!”
顏十七道:“百行孝爲先!何況,民女的孃親疼愛民女如命,民女怎能容忍傷她心的行爲?孃親說了,婚前多磨一磨也是好的!若是娶的太容易了,怕是男方會不懂得珍惜呢!”
皇上嘆氣,“你母親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顏十七道:“民女很是贊同!”
皇上道:“說說吧!那評選是怎樣的章程?”
顏十七道:“每位夫人寫出二十個人名,默寫在紙上。十位夫人各自寫各自的。寫完後,當衆公佈名單。被十位夫人認同最多的,自然就當選。”
沅王補充道:“這一規則,之前並沒有公佈。所以,十位夫人之間,互相通氣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皇上點頭,“看來是做足了功課啊!”
沅王道:“多虧十七小姐獻計獻策!”
顏十七連忙擺手,“我只是提示了一下,都是王妃的籌謀。運籌帷幄的人,纔是最至關重要的。”
“悲憫寺的銅錢不沉,又是誰在運籌帷幄?”皇上冷不丁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