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焱看到了韓曦的不自在,喝了最後一口酒大聲喊道:“小二,再來壺酒。”
要擱平時,他早過去一腳踹開這夥人,斯文敗類說得就是他們,奈何現在不宜鬧事。
“好嘞,馬上來。”小二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那桌人也因爲顧焱這一聲停住,他們這是才發現鄰桌還有個姑娘,有幾位不好意思的對着顧焱舉杯表示歉意,顧焱沒理會,那幾人自知是他們不對倒也沒計較,趕緊換了另外話題繼續喝酒,也沒再理會這兩人。
“二位慢用。”店小二送上來酒就趕緊下去忙另外的事,每天這個時候都很忙。
顧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趕緊吃,吃完了回縣衙。”
其實桌上的幾碟小菜他一口沒吃,全是韓曦一個人吃掉,只是她自己沒注意。
“啊,不聽了?萬一真的聽到什麼有用的呢?”韓曦還想說什麼,可顧焱一副冷漠的樣子到嘴邊的話硬憋了回去。
韓曦看了看已經空了的盤子,“走吧!”
她其實真的不想走,還想再聽聽,他們也沒坐多久。
兩人來到樓下,韓曦有些不情願的說:“掌櫃的,結賬。”
掌櫃的快速的撥着算盤,“二位客官,整好二兩銀子。”
“好嘞,二位客官走好,歡迎下次光臨!”掌櫃的接過銀子笑嘻嘻的說。
兩人付完錢走出來,沒看到接他們的馬車,就想着邊走邊等,沒辦法,顧大將軍不願意在裡邊坐着就只能走路了。
兩人走到一小巷處,聽到有人在說話就停住了腳步,那兩人聲音不大,鬼鬼祟祟的,到不是故意留下來聽,而是那兩人顯然很是小心翼翼,他們這樣出去指不定會給他們嚇出什麼好歹來,只好站在原地沒動,想來這種行爲他們也呆不久,要是是小偷正好也可以抓回去:
“那晚可真是嚇死我了,嚇得我這幾天都不敢出門,怕惹禍上身。”
“急急忙忙把我叫出來,出什麼事了?”
“我得找個人說說,不然要憋出病來。”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他是真的有些不耐煩了,磨磨蹭蹭半天依舊還是這幾句話,能忍着沒走已經算是看在多年交情上,不然早就一走了之。
男子說之前好像怕被人看見似的,還回頭四下看了看,別說看着真像做賊心虛,他沒見到有人這才說:
“在家裡不敢說,怕娘子聽到給嚇到,你聽說陳家小姐的事了嗎?”
“嗯,聽說了,怎麼了?”男子停了一下,突然驚訝到:“不,不會是你吧?”
聞言男子猛地踢了一腳,“我有那麼變態嗎?”
被踢的男子揉了揉腳,道:“踢我力氣到挺大,有本事踢你娘子試試,那到底是什麼你倒是說啊,男子漢大丈夫支支吾吾的像什麼話,再不說我可就真走了,不奉陪!”
男子嚥了嚥唾沫,支支吾吾的說:“我目睹了陳家小姐遇害經過!”
“啊?你說什麼?”同伴以爲自己聽錯了!
顯然男子被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要死啊,小聲點。”
“你你你,那你爲什麼不報官?”這下換他有些結巴了,這也不能怪他膽小,實在是膽大不起來啊!
“你覺得他們會信我嗎?”男子面露難色的說。
“那你和我說什麼意思?”雖沒懷疑他說的話,但卻不理解。
男子嘆了口氣才說:“就是良心上過去。”
“嗯?”這更加讓他不解了,又和他沒關係他良心還過不去?幾個意思?
“聽說那個被當成嫌疑犯的,陳老太爺不打算放過他,可我知道不是他卻幫不了他任何忙,心裡很愧疚,又不敢和娘子說隻言片語,想來想去只能和你說說。”男子覺得說出來真的心裡好多了,負罪感也沒那麼強了。
“也是,像我們這種人說得話他們未必會相信,不相信不說要是被反咬一口就死定了,甚至還會禍及家人。”
“正是此意!”
“那也沒辦法,到時候咱們多給他上幾炷香就是,像咱們這種人微言輕的,說了也幫不了他什麼,這是唯一能爲他做的,至少他死後還有人給他燒香。”男子安慰道。
“哎!”
“你看到真正的兇手了?”
“那倒沒有。”
“那你看見了什麼?”男子不解,既然什麼也沒看到還這樣一副樣子。
“那晚和娘子爭吵了幾句就跑出去喝酒,不是還叫你一起,結果你臨時有事沒來成,喝多了之後,不知怎麼的竟然走到了陳府去。那晚說來也奇怪,平日裡陳府的偏門,沒有家丁看守那也是鎖起來的,結果那晚既沒有家丁也沒有鎖起來,所以我很輕鬆的就進去。
醉酒了意識還是有的,所以進去就躲到柴房柴堆了藏起來,我就是想想沾沾陳府的喜氣,說不定有好運呢,你也知道,我娘子來年存夠銀子想自己開一個布莊。本來想躺一下就離開,萬一被發現當做賊那就死定了,就是不被當賊送官,陳府的家丁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哪知躺着躺不知不覺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蒙面人把陳家小姐給扛了出來,當時給嚇得都忘記了害怕,結果沒想到嚇人的在後面,那人粗魯的扯開了陳家小姐的衣物,然後,然後那人竟然,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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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什麼?”見他半天說不出才問道。
男子有些難爲情的說:“拿了一根木棍戳陳小姐那裡!”
“啊?你,你看錯沒有。”
男子肯定道:“真沒看錯,雖然有柴堆擋着,但遮擋不了視線,沒多久又進來一個黑衣人,又扛了一個人過來,扒了那人褲子就直接把人扔到了陳家小姐身上,陳家小姐一直都沒有動過,想來在被扛出來直接就已經死了,然後在那人背上插了什麼東西,當時害怕的我都不敢看,等確定他們走了之後我才連滾帶爬的跑了,幸虧我跑得快,不然我也別抓了。”
“等等,你這信息量有點大,讓我消化消化。”
男子顯然說完也虛脫了,滿臉的冷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真的害怕流的,反正此時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要不是背靠着牆可能就整個人躺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