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運動會就要開始了,丁宇恆報了五百米的短跑,和讓人聞風喪膽的三千米長跑,兩場比賽均在同一天,簡直就是去自殺。
吳濤三人聽說丁宇恆默默報了這兩項,嚇得均是渾身一顫,驚恐地對視一眼,便立刻纏住丁宇恆想要問個明白。
但是丁宇恆好像並沒有覺得又什麼不妥,扯開了幾個人的爪子,一臉淡漠地說:
“幹什麼,跑個步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大驚小怪?我的祖宗,你知不知道這是要跑死人的!
劉洋瞪大着眼睛,盯着丁宇恆叫道:
“老大你瘋啦,就算你能跑,也不能一次性這麼跑啊,傷腎啊!”
“傷你妹啊。”
丁宇恆推開了劉洋那張表情誇張的臉。
吳濤也跟着叫了起來:
“那三千米都沒有人報的,雖說老大你體力好,但是你剛跑完五百米,就要去跑三千米,這根本不是人乾的事啊!”
“怎麼說話呢?”
丁宇恆給了吳濤一個爆慄。
吳濤揉着腦袋,吃痛地眯起眼睛說道:
“我是說,老大,你還是換掉一個吧,不如把五百米的改成跳遠吧?”
“就是就是!”
旁邊的王佳亮說道。
丁宇恆白了他們一眼,說:
“所以我說你們都是笨蛋呢,既然沒人敢報三千米,那我一定是會拿分的,這種白來的便宜事,有什麼不好?”
“到時候走走停停,也沒什麼大礙的。”
丁宇恆淡淡說道。
劉洋砸吧了一下嘴,轉移話題道:
“肖楠最近是怎麼了,都不跟我們在一起玩了······”
“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他倒是經常跟蔣千千在一起,我老是看見他們兩個人······”
吳濤摳了摳鼻子說道。
“他們是不是在一起啦?”
王佳亮扶了扶眼鏡,眼露精光。
“肖楠這傢伙豔福不淺啊,連蔣千千都能釣到手,真是見色忘友。”
吳濤冒着酸水說道。
劉洋哀嘆道。
“誒?老大呢?”
吳濤轉臉一看,丁宇恆已經不見了。
幾個人一臉茫然,丁宇恆到底什麼時候走的啊,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幾周的體育課上,總能見到丁宇恆在操場上跑步,一圈一圈地跑着,連續跑上幾十分鐘都不停,直到實在跑不動了,才滿身大汗地停了下來。
吳濤幾個也試過陪丁宇恆一起跑的,誰知道還沒跑幾圈就一個個趴了下來,累得哭爹喊孃的。
既然這方面幫不上忙,那就做一些後援工作吧。於是,三個人便在丁宇恆跑完之後給丁宇恆捏手臂,錘錘腰,按摩按摩肩膀。
女生們都被丁宇恆的英姿所傾倒,爭着搶着給丁宇恆遞水遞毛巾,將吳濤他們幾個硬是給全擠了出去,那些粉色的,白色的毛巾,弄得丁宇恆都眼花繚亂了。
一堆女生把丁宇恆圍得水泄不通,嘰嘰喳喳地更讓丁宇恆覺得頭疼,隨意接過一瓶水便喝了起來,毛巾也是隨便一拿,根本不知道是哪個女生遞過來的。
而被擠出去的那三個人,則是一臉幽怨地看着那羣女生。
吳濤說:
“女生難道都是外貌協會的嗎?”
劉洋吸了吸鼻子,說:
“看樣子是的。”
“但總有不是外貌協會的吧?”
王佳亮喃喃說道。
於是三人對視一眼,哀怨地嘆了口氣。
匆匆喝過水,擦過汗之後,丁宇恆便擠了出來。那些拿到丁宇恆喝過的水,和用過的毛巾的女生,就像拿着五百萬的彩票一樣尖叫着,惹得其他人紛紛側目。
丁宇恆不知道,其實那天之後,肖楠就已經和蔣千千說明白了。
蔣千千還是哭了,但是,卻仍舊想要和肖楠做朋友。
因爲,戀人做不成,做朋友也是好的,至少,還能保留一絲聯繫。
至於肖楠,則是想要多陪伴蔣千千,因爲,這是自己唯一能夠做的。
肖楠希望蔣千千能夠走出傷心,重新成爲那個可愛快樂的女孩子。
這是肖楠作爲朋友的最大祝福。
“今天天氣真的很好呢。”
“嗯。”
“有好多雲啊。”
蔣千千伸手指了指天空,微微笑着。
肖楠也擡頭望着。
蔣千千與肖楠並肩坐着,看着天上的白雲慢慢移動着。
天空一片蔚藍,綿綿的白雲像是草原上的羊羣一般,從天際的這頭跨過那頭,成羣結隊地挨在一起,慢慢前進,看不見牧羊人,大概就在其中吧。
“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蔣千千看着一片像是草帽的雲朵,悠悠問道。
肖楠也擡頭望着天空,聞言愣了愣,沒說話。
“我只是隨便問問。”
蔣千千轉頭看着肖楠,見他不說話。
肖楠看着蔣千千笑了笑。
“那,你以後想要做什麼呢?”
蔣千千看着天空,發現那片像草帽的白雲變了樣,被風吹得拉長了些,扁扁的。
肖楠想了想,說:
“我,想成爲一名律師。”
“哦?”
“爲什麼呢?”
蔣千千問道。
肖楠想了想,說:
“因爲,我要是成爲了一名律師,就可以保護那些受欺負的人。”
蔣千千微笑着看着肖楠,柔聲說:
“這樣真的很像你的風格呢。”
“那你呢?”
肖楠問蔣千千。
蔣千千撅了撅嘴,思考了起來。
“我想要當畫家!”
“哦,爲什麼呢?”
肖楠笑着問道。
蔣千千看着天空,發現剛纔那片像草帽一樣的雲朵徹底消失了,一定是被風吹散了,隱藏在那大片的白雲中,再也找不着了。
“這樣,我就可以把我想要的永遠保留在身邊······”
“以畫的形式,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蔣千千仰望着天空,微笑起來,純真美好的樣子如同天使。
肖楠也不覺微笑,擡頭望着這片天空,能夠一起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珍惜。
蔣千千說道,眼中映着天空的顏色。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