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小聲道:「我吃了那個教訓,真真再不敢了。」
初一笑道:「這就行了。其實你是個言語謹慎的,上次會犯錯,也是因爲小宣那個奇葩,非要和咱們打鬧混在一起,以至於讓你模糊了她的身份,一旦你拎得清了,自然就不會再犯錯。這三人乾的事兒都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你說他們一句不是爺們,又算得什麼?爺纔不會爲這個生氣呢。」
哥倆正小聲議論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大理寺門前,忽聽徐滄道:「初二,你去把董良和文昌叫到我辦公房,有事情吩咐他們。」
「是。」
初二答應一聲,往衙役房那邊去了。這裡徐滄回到辦公房,仔細思索自己的計劃,待把計劃整個兒捋了一遍,就聽門外初二道:「爺,董良文昌來了。」
「進來吧。」
徐滄說了一聲,下一刻,兩個身材矮瘦面目精明的衙役閃身進來,徐滄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你們兩個別的功夫雖然稀鬆平常,然而這輕功卻是所有人裡最高明的,平時跟着我辦事,也是盡職盡責,忠心可嘉,所以今日要交給你們一件重要的事。」
「請大人吩咐。」兩人一抱拳,就見徐滄一笑,輕聲道:「附耳過來,你們這般這般這般…」說完後直起身道:「這件事若是辦好了,每人十兩銀子,是我賞你們的。」
「十兩銀子?」
兩人眼睛刷一下就亮了,異口同聲道:「大人放心,辦這件事我們倆最拿手,保管給您辦的乾淨利落。」
徐滄點點頭,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邊慢慢彎起一絲微笑,喃喃自語道:「鐵板一塊?呵呵!不過是烏合之衆罷了。」
且說李王劉三人,從大理寺離開後,就去了長春侯府,王鳳光便看着李長青道:「你這幾日先稱病,其它的都由我和炎越來應付。」
李長青不悅道:「什麼意思啊?你們是嫌我笨?」
王鳳光冷笑道:「你倒是不笨,可惜太沉不住氣,今兒徐滄問的那句話,再尋常不過,咱們三個明明早都商量好了答案,結果你怎樣?一張嘴,把咱們說好的事情全都忘了,如你這般,徐滄若還是撬不開你那嘴,他也枉爲神斷青天了。」
李長青沒話說了,卻仍覺着不服,又聽劉炎越道:「長青,咱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也別不服,若你覺着自己能行,那就我和鳳光裝病,由你去應付三堂會審如何?」
李長青立刻打了個哆嗦,連聲道:「不用不用,不用了,鳳光說得對,還是你們去應付的好,我…我還不穩重。」
王鳳光道:「這不就行了?好在你還有自知之明。不過長青,有一句話我要囑咐你,今天我在堂上看徐滄盯着那賤人的眼神很不對勁,所以這一切說不定都是他幕後策劃。如此一來,秋家加上王府還有宮裡那位,這絕不是咱們能抗衡的力量,一旦十八年前的事被供了出來,咱們這一刀肯定是要白挨的,所以爲了報這個仇,十八年前的那樁事,咱們必須咬死了不認。可徐滄肯定不會網開一面,他爲了給那賤人脫罪,是一定要想方設法讓咱們認罪的。今兒在大堂上,袁術雖是主審官,但真正掌控全局的卻是徐滄。結果他眼看就要發動攻勢,被你裝肚子疼打亂,這纔給了咱們喘息之機,但這也同樣是給了他重新籌謀佈置的機會,我們不能不防。」
「還要籌謀佈置?他還想怎麼籌謀佈置?他還能佈置出什麼花樣來?要不是他,我們至於到今天這個田地?不是他,我就不信那個賤人,秋家會認她,一個天天和死人在一起的,還是個女人,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李長青跳起來,劉炎越也道:「是啊鳳光,你會不會多想了?他徐滄再厲害,終究不是神仙,他還能做到什麼地步?咱們到底身份在這裡,只要兄弟,十八年前的舊事早已沒有人證物證,難道他還敢對咱們用大刑?」
王鳳光冷哼道:「別的我不敢說,但如果我是徐滄,說不定就要利用這個時間分化打擊了,例如他看出長青是突破口,那晚上說不定就會派人過去行刺長青,然後假裝不成功,留下幾句話後退走,或者乾脆就讓兩個人被長青的人殺死,臨死前再留幾句話,那就更可信了。」
他說到這裡,就看向李長青,淡淡道:「長青,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你捫心自問,會不恨我們?一旦這個時候你再被徐滄叫去問話,你還能遵守咱們三人的協議,死不鬆口嗎?」
李長青一愣,好半天才吶吶道:「他…他會這麼幹?」
「他會不會這麼不知道,但萬一這麼幹了呢?」王鳳光悠悠問完,只讓李長青和劉炎越在那裡自己想,他拿起茶杯喝了兩口茶水,接着方聽李長青頹然問道:「那…鳳光,咱們要怎麼辦?」
「怎麼辦?就是不論發生任何事,都要咬死了十八年前舊事和咱們無關,不管怎樣也不能鬆口。」他說到這裡,就淡淡道:「如果是誰鬆口了,被人問了出來,那沒辦法,他就替兄弟們背一次黑鍋吧,算是全了咱們這十幾年來的兄弟情義。」
說完見李長青面色一變,他就沉聲道:「這句話不但是對長青,對我,對炎越,都一樣。誰那裡出了漏洞,就由誰自己承擔。長青,你現在還覺得我讓你裝病,是瞧不起你嗎?」
「鳳光,我服了,我知道你是爲我着想。」李長青嘆了口氣,抱拳道:「行,我這就回去裝病,其他的,就全託付給你和炎越了。」
「放心,我們兩個怎麼說也是當家好多年,這些事,終歸要比你機敏些。」王鳳光露出笑容,三人又商議了一會兒,計議一定,劉炎越和李長青方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