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雁痕費了好大的勁纔看完這個郵件。很顯然,這是有人假冒死者洪文光的名義寫來的信。這封信故意讓她噁心,讓她感覺到事情遠遠沒完。這說明,看不見的對手在行動了!
就在今天?葉雁痕打了個寒顫!她突然感覺今天是那麼冷。蕭邦呢?她心裡這時才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雖然她擁有一個航運帝國的控制權,也擁有親人和朋友,但現在惟一能夠信任的人,居然是一個剛剛闖入她生活、似乎還很陌生男人——蕭邦!
她馬上拿起電話,撥通了蕭邦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她急切地說:“你在哪?我有要緊事找你!”
電話裡沒有聲音。
她生起氣來,大吼道:“蕭邦,你死哪兒了?怎麼不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陰冷的笑:“他還沒死,不過隨時都會死!”
是一個陌生的男中音,但絕不是蕭邦的聲音。
葉雁痕渾身涼透。她哆嗦着問:“你……你是誰?你想把他怎麼樣?”
對方冷笑了兩聲,說:“本來他很安全,但他不該知道得太多了,尤其不該幫你!你別指望他了,也別指望任何人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幫你!”
葉雁痕還要說什麼,對方粗暴地掛了電話。
聽着嘟嘟的盲音,葉雁痕僵在那。隨後,她又撥了一下號碼,傳來的語音提示是對方已關機。
葉雁痕呆立當場。終於,她掛了電話。
剛剛撂下電話,電話鈴聲尖銳地叫起來,嚇得她縮了一下手。
一種刺骨的寒強烈地激盪着蕭邦的神經末梢。他忍不住咳嗽起來。隨即,他感到腦後鑽心的疼。他終於醒了。在冬季被冷水潑醒的滋味真不好受。
在努力地睜開眼後,蕭邦迅速地恢復知覺。昏暗的燈光下,一股沉沉的黴味鑽入他的鼻孔。他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牆皮斑駁的地下室。而自己的雙手,被反剪着綁在一根鐵柱子上。
他的前方,並排地坐着三個戴墨鏡的漢子,兩個瘦子一個胖子,以同樣的姿式交叉着手。其中一個瘦子剛剛把潑完水的臉盆放下,同其餘二人木頭似的坐着。
蕭邦努力地回憶昏迷前的情景。他終於想起來了。
當他開着車剛剛拐過大港市人民路,穿進平安大街時,直覺告訴他,身後有一輛黑色的汽車一直在尾隨他。蕭邦正從反光鏡裡辨認車號,突然,右邊一輛車一下別了過來,擋在了他的前面。蕭邦連忙剎車,但汽車還是追尾了。他的車頭輕微地撞在前面那輛黑色奔馳的尾部。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前面的車上下來兩條戴墨鏡的漢子,直奔他而來。蕭邦本能地打開車門,迎頭而來的那個大漢用東北話罵了一聲“他媽的”,然後一把抓住了蕭邦的衣領。
蕭邦用手一格,那隻手縮回去了。然而,蕭邦突然感到身後一陣冷風撲來。接着,他感到後腦勺發出一聲悶響,所有的思維像斷電似的,天地間的一切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