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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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感覺對不起這位胡孝良先生,但自己不是你所期待的那種女人,也不打算再以這個樣子和你見面了。對不起。

回到家中一個月了,但在這一個月裡,甘智嫺覺得自己過的很不平靜,自從和胡孝良先生在餐廳說過話以來,已經過了一個月。雖然那件事回想起來很不是滋味,總讓她惦記着,但想過一段時間後自然會忘記的。

在月神會總部。

一個手下人被胡孝良叫進了他的辦公室,據說有一件大任務交給自己去辦。會是什麼呢,危險度極高的任務嗎?

那人叫田健,走了進去,見到胡孝良,馬上開門見山的問道:“請問總長有什麼事找我呢?難道前些天大元銀行的搶劫案那件事?你說了我受過他照顧的。那件事一半的失敗都是因爲那羣人沒有很好的團隊意識。”

胡孝良對他伸出大拇指,笑笑說: “那件事還沒公開呢,你知道得真清楚。”

田健有些心高氣傲了,便說道: “不要小看我的情報網哦。說起來咱們會裡也有個要被降級調職的傢伙呢。”

胡孝良心想這小子還是做情報員合適一些,便問道:“怎麼,那個人的狀況你也認識?”

田健點點頭,說道:“上次說的那個,年長的部下!”

“他?你知道他犯什麼錯了嗎?”

田間一聽,便馬上說道: “什麼犯不犯錯,那可是大錯啊。咱們內部會議上要提交的結算報告書裡,他弄錯了一個數位。”

胡孝良也有印象,但事情也不完全是這樣啊。

“那個報告書不是應該由你來最終檢查嗎?”

田健垂頭下去,說着: “算是吧。但我對上面講是他沒有通過我而擅自提交的。”

胡孝良覺得不對勁兒,問道:“就是說你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他了嗎?

對面的人一聽,老實不客氣的回答道:“哼,我一天要處理幾十個文件呢,哪能一個一個去查那些數位。本來就是出了錯的那傢伙不對。”

胡孝良搖搖頭,說:“你這是歪理。”

田健依舊不服氣,反駁道:“會被人利用,就說明他自己也有問題吧?那傢伙明明被我轉嫁了責任,卻完全不辯解。有人說那叫有男子漢氣概,但讓我說的話,那就是一種逃避!不對就說不對,正面跟我交鋒不就行了。”

胡孝良教育他:“你是當事人,不該說這種話!”

“這次的錯誤讓他徹底被人事處盯上了。乾脆把他降級調職或者解僱,讓他從我眼前消失就好了。”

現在的胡孝良很困惑,留在口中的啤酒是那麼苦澀。這世界是不公平的,那麼好的人評價這麼低,而田健這種人卻能順利地出人頭地。真受不了!那個人,難道是……

到了傍晚十分,這個時候,車站的站臺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胡孝良坐在對面站臺的長椅上,不停地回頭望向樓梯。本以爲他和人有約,但看來並非如此。多輛電車駛過之後,甘智嫺終於察覺到了,他也許是在等自己,等那個對他露出甜蜜微笑的自己。

他還沒走。他準備等到什麼時候?還是對自己死心吧。

甘智嫺心裡痛苦的吶喊道。

很不湊巧地,一臉憔悴的田健這時盲闖了進來。他沒注意到胡孝良等人焦急的表情,一看到他就急切焦躁他說:“總長,那人呢?我要見那個年長的部下,他說要把他現任的職位讓給我。”

不等胡孝良回答,餘光裡看到了口中說的那位年長的不下,便立刻衝到那人身前,心焦的和那人理論起來,叫他不能那麼不守信:“部長,你都快退休了,就把職位讓給我吧,我就做你的接班人得了,怎麼樣部長,這都是爲了我們會裡好啊!”

胡孝良注視到他暗啞的嗓子,憔悴的神態,說明了他如何受到升職的折磨煎熬。焦躁的神情是那麼迫不及待,顯示心情的倉惶。

“部長,聽說你都快抱孫子了,趕緊回家頤養天年去吧,把機會留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不好麼,我說部長啊!”

胡孝良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就走上前,說道:“別再說這種話了,部長不會辭職的。”

短短時間,胡孝良己整理好心緒,對田健操展露一個抱歉的表情。

“不會辭職?”

田健怔了一下,回頭問:“那他要打算繼續當着咯?你沒跟他說我想就任這個職位的空缺嗎?我等了一星期,上頭都批准了——爲什麼?爲什麼現在又不行了?他明知道我想就任這個職位的啊,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他雙手抱頭,頹委在地上。無端就陷入作繭自縛的情緒之中。

胡孝良嘴角輕輕地微揚,一臉爲難的表情,吞吐說:“我告訴他說這個職位依舊是屬於他的,一直到他退休那天。但部長他……他說……他會讓自己的兒子接任。”

“爲什麼?”

田健像刺蝟沾身一樣跳起來,臉色蒼白。眼裡有着痛傷和不肯相信。

“爲什麼他不肯讓給我?我知道我不對,我願意道歉——告訴我,到底我怎樣做才能升到部長的職位!”

胡孝良搖搖頭:“這需要過程,你的資質太淺,經驗還不夠,要打拼一段時間再說。”

“打拼?”

田健倒退一步,臉色更加死白。猛然抓住胡孝良,急切地問道:“我打拼了十年之久,爲什麼還要接着打拼。說!爲什麼?”

“你別急,聽我說嘛。”

胡孝良掙開他的手,轉身背對着他,窺覷他的臉色,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月神會的部長都是家族繼承的,從來沒有讓位一說,我看你啊,還是做好你的本份吧,能進月神會,已經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造化了,明白不?我也不會說什麼安慰你的話,你回去後好好想想吧,當個文書有什麼不好呢,”

說到這裡,胡孝良刻意停頓下來,偷眼查視田健的表情和反應。

“文書?”田健懵地一呆。

一直默不作聲的年長的部長說話了。

“田健,我說你啊就不要在爲難總長的決策了,他這麼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也不要望洋興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要你有實力就不怕落人之後,對於總長的指示,我們只需要聽從就行了……”

最重要的話尚未說出來,就被田健揮手打斷。

“這件事我今天就跟他跟我解釋清楚,我要他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田健倚着門坐在地上,沒耐性心思注意部長後頭的話。

胡孝良竟然以爲那不是什麼重大的事,反正他已拒絕了,是以一直沒有告訴田健,沒想到反倒引起誤會。心想這個田健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留他在月神會必有後患。

現在會裡新進的成員他們還都太年輕,一些人人對人物分派方面的態度也還都不是很成熟,所以有什麼誤會很容易就變成死結打不開,自鑽牛角尖。

他哪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個叫天津愛你有心的破壞作梗,以及其餘的一些雜魚掀起的風波。

年老的部長看了胡孝良一眼知道他在等人,走到他身邊,關切的說道:

“這麼晚了,總長

待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再說,您要等的人說不定已經走了。”部長真不愧是部長,輕描淡寫、不着痕跡地透露着某種暗示,說到一半,接觸到胡孝良凌厲的目光,驟然頓住口。

“你說什麼?”胡孝良目光很冷,口氣冷漠。

那人暗裡打個冷顫,胸中怨毒的火卻未曾稍滅。

隨即反應過來,勉強擠出個微笑,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您相見的女人既然有心躲你,暫時不肯見你。你在這裡等她也沒有用。”

見胡孝良表情稍動,跟着又說:“我看這樣好了,您先回去,我會派幾個小弟安插在這裡,爲您注意那名女子的動向的,一有消息就通知您,您看這樣可好?”

胡孝良神情又稍一猶豫,被部長說動了。

“還有啊,你既然有心到這來等她,就別光只做不說啊,最好有一些具體表示。”

“具體的表示?”

胡孝良困惑不解的看向他。

那位部長倚着門,看他皺眉地走過來,微笑說。

“你自己想吧!女人最容易被男人這種舉動打動——小小的一束,卻代表着深情無限。”

他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胡孝良向來聰明過了頭,會意一笑,擺擺手開門出去。

部長嘴角的笑凝結起來,陰凍成猙獰怨毒的線條。

接下來兩天,胡孝良按捺着不安和急切,忍受着相思的折磨苦痛,勉強壓抑住渴見甘智嫺的衝動,將自己禁錮在等待中。而由一束束殷紅的玫瑰,代他傾訴他心中對甘智嫺所有的情意相思。

但那個陰險的部長什麼也沒對同樣在站臺等胡孝良的甘智嫺說。他截收一束束怒放着愛情、傾瀉着相思的紅玫瑰,冷笑一聲,將滿記着胡孝良渴盼心情的卡片撕個粉碎,棄丟進垃圾桶。唯有這樣做,胡孝良必將認爲和這個女人是沒有將來的,便會暗自消沉,時間一長失去感情,他再陳旭而入,爭取坐上月神會的寶座,然後繼續統治着這個幫會的生殺大權,而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胡孝良。

而甘智嫺遲盼不到胡孝良,神采盡失,就像那被丟棄踐踏的紅玫瑰,日漸枯萎。

這一晚,天氣陰晴不定,雲聚着些微的寒意。氣象報告說,到了下半夜就會開始飄雨,但不等夜深,天色剛濃時,就下起了微雨。

胡孝良帶着一柬殷紅含情的玫瑰,冒着溼冷的寒氣,一路走來,被冷雨淋了一身溼。夜已深了,他受不了思念的煎熬,管不住自己而向這裡走來,他渴望見到甘智嫺,他知道自己無法再等下去了,會中的一些紛爭演變的越來越厲害,而他竟然不想去管這些事,只是想把儘快見到甘智嫺這件事放在收尾。這讓他更加渴盼想見甘智嫺,因着相恩的煎熬,對她情戀更深。現在他才明白,世上最令人痛苦難耐的,就是愛情的折磨。唯情這一字,讓人輾轉反側。

他告訴了自己的紅顏知己小雨,自己只是拿她當朋友。他愛的是甘智嫺,他要向她解釋一切,告訴她他愛她,然後帶她遠走高飛。

微雨,冷冷地漫天灑落,地上陰溼冷冰,蒸發着涼寒的氣息。他仰起頭對着冷晴的黑空,髮梢、臉龐全沾滿了冰冷細碎的雨絲。

半空的窗,一片透黑。這麼深的夜了,暗窗裡的甘智嫺,此際或該已沉沉地睡去——或者,和他一樣地相思難眠。

這種種思緒讓胡孝良覺得甜蜜又簿薄的不安。他輕輕吻了吻殷紅含情的玫瑰,舉步往前,前側方緩駛而來的暗色夜車,擄去了他的視線。

“謝謝你,盧波先生。我沒事了,你不需要對我那麼好,”

隨着夜的迷離,清美如夜神的甘智嫺如霧飄忽地出現,身後跟着一向冷漠傲人的男人盧波。那礦石黑的冷眼眸,一向不對人顯露出感情的那如黑洞的深邃,此刻滿溢着說不出的無限的柔情。

胡孝良整個人凍住了,身體凍住了,血液凍住了,心跳也凍住了,凍成失去知覺的石頭,被黑暗所隱沒。

雨在落,夜色在加濃。陡露在寒氣沁人的溼冷雨霧裡,甘智嫺極輕微地打個冷顫。

“是不是着涼了,披一件衣服吧。”

叫盧波的男人立刻脫下自己的風衣,溫柔的披在她的雙肩上。。

“我沒事。”

甘智嫺不安地避開他的視線。

“盧波先生,你真的不需要對我那麼好。我,我……”

她不知該怎麼說,說什麼纔好。在她最脆弱、最覺得無依無助的時候,盧波溫柔地做爲她避護的港灣。她怕自己會就此陷進去,愈陷愈深愈難以自拔。

她已經踏陷過一次了;現在,她的心還陷溺在那個充滿痛苦折磨煎熬的池沼。那個池沼,以愛爲名,以情爲召。深深將她禁錮在最深層的底沼。

盧波擡手輕輕地撫觸她的鬢髮、撫觸她冰冷的臉龐。盧波溫柔的撫觸,含情的凝視,比什麼都能牽引住甘智嫺被禁錮住的心。她矛盾極了,她的心向着胡孝良,卻又受着盧波的吸引。而這個吸引,從第一次見到盧波時就存在了,他激發了她心中所有美的構想與想像。

夜雨像絲,寒氣由毛細孔一絲一絲漸漸地滲入甘智嫺的皮膚裡。她禁不住又打個冷顫,盧波把風衣爲她繫緊了些。

甘智嫺深深受着牽引。她低下眉,微微搖頭,第一次遇見他時,我整個心都感到震撼。

“唰”一聲,胡孝良手上的玫瑰垂掉落地上,凌散開來。

“原來,你一直避着我,不肯見我,就是爲了如此,爲了這個男人。而且,你會說話,一直都會。”

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去,面色蒼白,發着抖,平素的傲慢銳氣都隨着沾溼了滿身的雨滴結凝成深沉哀痛的悲緒。他的心完全凍結了,暗暗偷泣。

只甘智嫺那樣錐心的一句話,他所有的信心就都被擊垮。她說她深深地被那個男人吸引,她的心爲他感到震撼。她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

“胡孝良!”

甘智嫺驚喚一聲。胡孝良蒼白的表情、絕望的神態,使她凍結了。她盼望了那麼久,卻沒料盼到如此的局面。她離魂似的移向他,千言萬語到頭竟不知如何開口、怔怔地望了他一會,才說:

“你聽我說,我一直在等你,一直都在啊。”

但胡孝良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在這之前,猖狂的若此早就暴跳如雷;但此際,他卻喪失了所有的傲慢與跋扈的火焰。愛神的黑箭,植着猜疑和誤會,筆直射入他胸田。

他自尊心深深地受到打擊,受到傷害,加速了他內心愛情的“死亡”。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到的一切,葬送了他一切美好的幻想。那一晚,他要甘智嫺做選擇,選擇他或是盧波,而現在,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表示着她選擇了這個叫盧波的男人?

“胡孝良!你等等!”

甘智嫺想解釋,往前輕跨一步,不知踩到了什麼,踉蹌了一下。胡孝良本能地扶住她,眼光瞥向地上,蒼白的臉瞬時變得更加青冷,面孔痛苦得幾乎都扭曲。 暗地上,橫亂着朵朵被冷雨打得溼爛、支離破碎的玫瑰;散粘着撕成碎頁的紙片。

“這就是你的回答?”

胡孝良心頭插着的那根黑箭,往脆弱的心又刺深了幾寸。這些滿帶着他愛

意的玫瑰,竟被如此無情地丟棄——他懂了、他明白了。

“什麼回答?你在說什麼?”

甘智嫺困惑地望着那些花朵。對這件事,她一無所悉。

“什麼都別說了!我完全明白了。”

胡孝良搖頭退了兩步,落寞黯然,對着一旁的盧波說道:“你贏了,把她交給你啊,好好照顧她。”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甘智嫺慌了,她知道胡孝良誤會她跟盧波。但是,他爲什麼會來?爲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盧波,請你讓我單獨跟他談談。”

她低聲地要求盧波先離開。

“也好。”

盧波點頭說:“你跟他之間早點解決也好,不必再痛苦下去,折磨自己。”

微雨絲絲,纏綿不離,冷冷地落在甘智嫺的發。冰冷的嘴脣,蒼白的臉龐。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甘智嫺顫聲問。

那件事,胡孝良嘴脣微微蠕動,目光觸到甘智嫺身上披着的盧波的風衣,心頭猛然悸痛,眼神黯淡下來。

算了!事情都到這地步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

甘智嫺忍不住喊起來。

她一直盼望再見到他,等着他解釋;只要他肯說,不管是什麼,她都願意相信,然而,好不容易相見了,他卻如此沉默,如此讓她陷入絕望的沉默。

“你說話啊?爲什麼不說!”

她眼底露出乞求。只要一句話就好!只要胡孝良肯隨便對她說一句,她都願意相信。

胡孝良遺漏了她眼底的乞求,黯然地低着頭。

他能說什麼?她拋棄了他對她的愛,選擇了那個盧波,他現在全身是傷,他能說什麼?

他從溼爛的地上撿起一朵玫瑰,插在她的耳環,悲傷地凝視着她。他看到她瞳孔底映着他的身影,卻烙印不上她心田。

“智嫺。”

他用盡全力將她抱入懷裡,像初始那樣輕柔,而緩和地吻着她。

“我是那樣地愛你!”

語氣很感傷。那吻,那樣地留戀,卻失去了愛情的溫度,彷彿這暗夜的吻別,是悽訴他們愛情的結束。絲雨仍然飄斜不停。這狂亂的夜,狂亂的世界,狂亂的離別。甘智嫺無聲地仰起臉,細雨漫落,哭了。

一切都停了。微雨、溼淚、心的悸跳。一切都停了。

甘智嫺再次仰起臉,怔怔地望着胡孝良。礦石黑的冷眼眸流露着只爲她一人開放的溫柔,溫柔得讓她屏息。

她心頭驀然響起胡孝良吐盡憎意的那句話;交織着嚴翎吐着誓言的這句話,在風中凝語成嘆息。

“怎麼了?”

盧波走到她身側,含笑問。

甘智嫺收回目光,微微搖頭;臉上浮出淡淡的笑,笑得淺淺的。

“想出去走走嗎?”

盧波一眼塵光下那流麗的景緻,含笑又問。

甘智嫺再次搖頭,側身又望一眼乾淨清湛的藍色天空。這時候的天空雲影,陌生流燦的街道,以及這裡的各種氣象,彷彿全都化成一聲依稀的召喚。回光中有怔忡。

就在那一晚,她最心愛的一幕戲,演出了錯誤的別離,她的愛情便停息了。

但胡孝良的柔情,卻依依在耳,而她不想有選擇,只怕擔負不起,胡孝良執着不死心地適時又出現,她遂答應他的要求,放下她無能面對的一切,離開她熟悉的世界。

他對盧波沒有任何追問。反正一切都太遲了,他連問都不想問。既然她什麼都沒解釋,最心愛的旋律已經結束,心死愛情荒蕪,任何的澄清解釋,都於事無補。

她選擇了不告而別。把過去的生活痕跡處理掉,重新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重新開始新的日子與生活。

“陳先生。”

她離開窗邊說:“我真的行嗎,我實在沒信心。”

聲音透露着和表情相同的沒自信。

“相信我,我獨對你有信心。”

陳琳親愛地攬着她,給她信心。他好不容易纔總算說服甘智嫺答應當他的專屬設計師,雖然甘智嫺毫無經驗,他倒一點也不擔心。

“沒關係的,慢慢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可是,我除了繪畫和設計,沒有一點長處。而要成爲服裝設計師的話,這點要求也實在太高了。”

甘智嫺還是顯得很猶豫。

“智嫺,你還沒有發現你自己的優點,你有很吸引人的氣質,很適合這個職業。我一直在找擁有像你這種特質的女孩,好不容易纔找到。”

陳琳用着不算很流利的中文與甘智嫺溝通交流,十天來,居然也溝通得很好。兩個人放慢說後的速度,彼此心領神會,都能領略對方的意思。

“但是……”

甘智嫺仍然對自己沒信心。

“你畫張圖我看看!”

陳琳知道她的擔憂,不急着給她壓力。

甘智嫺手法僵硬,連筆都抓不穩。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畫出什麼來。

“心情放輕鬆,不必緊張。再重畫一張。”

甘智嫺依言再走一遍,陳琳在一旁指導,心裡歡喜又得意。他的眼光是不會錯的,甘智嫺畫風情新,不刻意凸顯畫工,自然就發散出一股引人的吸力。雖然她還放不太開,畫中人物的表情。動作也都稍嫌僵硬生澀,但這些只要加以訓練,以她本身的回話條件,不出半年就會是畫壇上一顆亮眼的超級新星。

剛開始還畫的很好,但到最後,就有些心浮氣躁起來,不知道該從哪裡下筆。

“我根本就不行!”

甘智嫺沮喪地垂着頭。

“我根本就不是當畫師的料,連簡單的人物輪廓都畫不好。”

“別灰心,這纔剛開始。”

陳琳一點也不失望,反而很有信心說:“你表現得很好,是我見過最有特質和魅力的設計師。你是我好不容易纔找到的人,明年春在東京舉行的設計師大賽,我相信,你會成爲舞臺所有的焦點。”

設計師大賽?這樣重大的服裝秀,陳琳是打算用她設計模特們穿的服裝嗎?

“陳琳先生,你別跟我開玩笑,我怎麼行!那麼重要的時裝秀。”

甘智嫺忙不迭地搖頭。

“我對自己根本沒信心,我不行的!”

她是個失敗者,怎麼可能擔當得了這種大任?而且她怕,想要揮去卻揮不去的令她怔忡的影子還殘在心頭,常令她恍惚流淚。如此想着,她的眼瞳不禁又朦朧了。

陳琳明白她的心事,將她拉入懷裡,摸着她的頭,安慰說:

“可以的,相信我,別想大多!”

會議室的門開了,秘書小姐拿着一張印刷精緻的請帖,進來說:

“這是鍾奎派人送來的請帖,是給甘小姐的。”

陳琳把請帖轉給甘智嫺,甘智嫺困惑地接過來說:“給我的?會是誰。”

疑惑轉爲驚訝,帶點微微的激動不安說:“盧波先生?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本章完)

57. 意識8. 夥伴123. 風波133. 惘然129. 撼動65 . 警覺49. 覬覦71. 燃情8. 夥伴58. 得逞129. 撼動127. 交涉62. 諒解60. 掩飾65 . 警覺74. 冒險70. 判道67. 夜襲128. 攝魂70. 判道128. 攝魂47. 留守15. 質問113. 探究58. 得逞28. 昏迷27. 輸贏18. 計劃45 . 偷換32. 掩護10. 遇襲122. 支撐(下)72. 了斷81. 爭鋒66. 援助35 . 僵持20. 舊友134. 侷促116. 來襲40 . 談判78 .折服42. 決心97. 拉攏70. 判道128. 攝魂34 . 冷戰67. 夜襲48 . 報復19. 失手43 . 往昔43 . 往昔122. 支撐(下)43 . 往昔134. 侷促115. 揮散117. 對陣26. 對決15. 質問17. 解釋98. 喧鬧79. 危機14. 婚約11. 晉升22. 追憶126. 反覆14. 婚約111. 抉擇120. 心腹137. 盟約44. 失心86. 危難72. 了斷108. 分享48 . 報復123. 風波78 .折服36 . 約會28. 昏迷30. 釋懷17. 解釋17. 解釋106. 相親40 . 談判77. 知情55. 困獸132. 沉痛104. 幻夢25. 見面24. 絕情20. 舊友78 .折服68. 對峙116. 來襲14. 婚約130. 搶劫126. 反覆76. 反擊76.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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