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作案不可能是帶着鋤頭,所以他根本就沒地方掩埋。那既然反正掩埋不了,那還不如就把她丟在這裡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了。”
喬川點了點頭,“現在看來,應該是王秀梅在從吳天德回家的路上,被人在那塊荒田裡強姦了,然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這麼一具沉重的屍體運到了這裡,目的就是爲了不讓人發現。那這麼一說來,吳天德的嫌疑就被排除了。王秀梅剛從他家裡回來,他沒有必要再到這裡來強姦她。”
李爾玉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搖了搖頭,道:“這可不一定。不排除吳天德有故意干擾警方視線的可能。更何況,他如果真的要殺王秀梅,要是在家裡殺,那不是更說不清了?所以,他完全有可能等王秀梅離開他家之後,再僞造出一個跟自己沒關係的假象。
“實際上,這也是我在考慮的另外一種可能。那天,吳天德和王秀梅在那塊空田裡發生了關係,然後王秀梅自願跟吳天德來到了這塊山腳下,到了這裡吳天德才把她掐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吳天德有這麼聰明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如果能聰明到僞造這樣的假象,當然也知道在我們面前扮傻。”李爾玉討論起案情來的時候,可是不懂一點人情了,是什麼樣就什麼樣,從來也不知道照顧喬川的面子了。
不過喬川並不介意,而是專注於案情,他繼續說道:“那照你這個說法,那那個林達海也有可能了。”
“他倒是不太可能。”李爾玉再一次沒有附和喬川,“因爲他畢竟是外地人,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王秀梅的確沒有告訴他自己住在這個山水灣村。即使王秀梅告訴了他,他也不太可能跑到這裡來殺人,因爲這裡他太陌生了。”
“嗯。”喬川點了點頭,“那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是某位村民或村子裡的什麼人,把王秀梅強姦並殺害了呢?”
“嗯,這種可能是最大的。不過還有一種較小的可能,我們也不能不考慮到。”
不得不承認,這李爾玉雖然年紀輕輕,但說起話來卻是十分成熟穩重,充滿智慧。
“什麼可能?”景瑤問道。
“就是她丈夫回來,或者僱人把她殺害了。”
“這種可能我的確沒有想象到。”喬川若有所思地說道,“總之,我們還是要先抓到兇手。”
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那三名刑警帶着周母、吳天德和付清佐來了,還帶來了一副擔架。這是之前喬川叫付清佐帶來的。
那周母人還未到,就先哭了起來。等她走近了,只見她雙眼紅腫,看來已經哭過幾個場次了。
“警官,秀梅在哪裡啊?秀梅她沒死吧?你們騙我的吧?”善良的老人向喬川走了近來。
喬川有些不忍地道:“我們是在那堆灌木中間發現了一具屍體,你跟我過來看看,看是不是王秀梅。”
老人跟在喬川后面,嘴裡念着,“不會是的,肯定不是的……”
而那個吳天德,卻一直站得遠遠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可等周母走近一看,她不禁驚叫了出來。
“啊!秀梅!”她的嘴角一撇,眼睛睜大了,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秀梅,你是怎麼死的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啊!”她叫了幾聲,突然轉過頭來看着那吳天德,怒目圓睜,罵道:“一定是你這個畜生!是你這個畜生把我媳婦害了!是你這個畜生讓我兒子沒媳婦了!”
她一邊說,一邊走了近來,揚起手就朝吳天德的臉上一個耳光,等她要打第二個耳光的時候,邊上的刑警連忙制止了她。
她乾脆往地上一坐,眼睛裡滿是絕望:“我的秀梅啊!她本來是多好的一個兒媳婦,都是這個畜生,害得我的兒媳婦從一個良家婦女變成了一具冤魂啊!……”
一邊說,一邊眼淚漱漱地流出來。
而那個吳天德此時徹底變成了一個慫貨,眼睛裡既有震驚,也有慌亂。
“吳天德!你也過來辨認一下!看是不是王秀梅!”喬川又威嚴地對吳天德喊道。
他叫吳天德也過來辨認,一半是爲了確認,一半是爲了觀察吳天德的反應。畢竟,他現在也是嫌疑人之一。
吳天德有些懵逼地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到了那堆灌木跟前,只看了一眼,便驚叫着跳了開去,甚至還嘔吐了起來。
“吳天德,這是不是王秀梅!”喬川厲聲問道。
“是她!絕對是她!”吳天德一邊嘔吐,一邊答道。
喬川和李爾玉對望了一眼,然後對付清佐道:“清佐,你過來檢驗一下屍體吧。”
付清佐點了點頭,挎着自己的工具箱就上前了。
因爲這是在草地上,所以並不存在有什麼腳印可以提取的。所以喬川他們之前也沒有保護現場的地面。
沒多久,付清佐便結束了檢驗,上來對喬川說道:“死者女性,年齡在25歲到30歲之間,身上除頸部外無明顯外傷,初步判斷系扼頸式窒息死亡。死亡時間爲6月22日晚上七點到十二點之間。”
喬川道:“帶回去解剖,進一步確認死因。”
付清佐嗯了一聲,便回頭對兩個刑警示了一下意。他們便把王秀梅的屍體擡在了擔架上,用一塊白布蒙上了全身。
喬川又對吳天德說道:“吳天德,跟我們走一趟吧。”
吳天德大驚,急忙叫道:“警官,爲什麼要我去跟你們走一趟啊!我沒殺王秀梅啊!我真的沒殺啊!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沒說你殺她,但你跟她的死,有着莫大的關係!走吧!”喬川直接下達了冷冰冰的命令。
一行人便向山谷外走去。當然,由於吳天德並不是已經確認的犯罪嫌疑人,並沒有給他戴手銬。一路上,他一直在急着澄清自己,到後來,喬川他們也懶得理他了。而周母則時不時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