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昨晚她都做出了留宿陌生男人家這等“離經叛道”的事,她完全沒了底氣。
穿過紅花綠樹簇擁的前庭,他推門直接把她拎起,重重扔在沙發上:“吃吃,你昨晚到底幹了什麼?”青筋暴起,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陸荊舟,真被柳屹氣着了。
他幾乎找了一夜,後來回到陸宅等她回來。結果她確實是衣衫不整地回來,跟他借錢?她膈應誰呢?借錢?他們之間就一夜之間變得這麼生疏?
陸荊舟喊柳屹“吃吃”,緣於柳屹二年級時一件小事。
有次考試,小柳屹下筆急了,把名字寫成了“柳吃”。被他知道了,哭笑不得,罰她寫了一百遍正確名字,不寫好不讓吃晚飯。
她好不容易寫完,把本子拿起他看,他審查完了,問:“下次還犯嗎?”
眨巴眨巴眼睛,她委屈地望着他:“哥哥,我要吃飯。”
他繃不住,輕笑出聲,點了點她的腦門:“我以後是不是該喊你柳吃吃?”
從此,“吃吃”成了陸荊舟對柳屹的愛稱。
因此當柳屹從明明已經盛着滔天怒火的陸荊舟口裡聽到“吃吃”時,她突然不那麼怕了:“我不小心喝多了……在陌生人家裡住了一晚?”
聽着她微揚的語調,他的火氣愈發上涌:柳屹爆出祝芳菲的牀、照,他教育、懲罰,絕對不會真的動怒。
可現在,他的火氣早就脫離控制:“還是個男的?怎麼,長得不錯?玩得好嗎?”
陸荊舟這話露骨且傷人,柳屹根本想不到他會對她說這樣的話。本來愧疚的她現在被激得滿身怒氣,她拎着臉色,不高興朝陸荊舟吼:“要不要驗貨?”
女孩子忌憚別人懷疑自己的貞潔,何況陸荊舟是柳屹最愛最依賴最親近的男人。她是後怕自己醉酒睡在陌生男人的牀上,可事實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陸荊舟這樣懷疑的話!
“吃吃,貞潔對你就這麼不重要?先是踐踏祝芳菲的貞潔,再是醉酒肆意揮霍自己的?”他繼續怒瞪依舊揮舞着爪牙的小丫頭。
着急了,她站在沙發上,換成俯視陸荊舟:“別在喊我吃吃護着別的女人!”
陸荊舟繼續順着自己的話:“還有,什麼叫做驗貨!你把自己當貨物嗎?你剛剛,又爲什麼要跟我借錢?我的什麼不是你的?”
明明雞同鴨講,卻真正吵起來了!
她俯視他,還是覺得氣勢不足,蹲下,扒拉到菸灰缸砸得震天響。
破裂的聲音比較刺激人,陸荊舟再次大力發作,把她抗在肩頭,徑直走向樓梯:“我現在就驗貨!”
付好錢的盧恆和憂心忡忡的管家都守在門口。
柳管家嘆息:“好久沒見陸先生動怒。”
盧恆迴應:“是啊,很久沒那麼大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