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小香香沒見傲凡回來,果然哭個沒完沒了。
第一天,還算正常,以爲傲凡是隨便出去走走。
第二天,小香香開始在大門口一個勁兒的看,同時伴隨很疑惑的表情。
第三天,可憐的已經開始扒門框扒窗框。
這麼久的時間,傲凡其中也離開過,但是一般都不會多於兩三天,而且事先會和她說。
這次沒說,也沒打任何招呼,她睡醒一覺突然發現人不見了,不大一點兒的小心思,或許也有了擔憂。
第四天,雷炸了,小香香開始哭個沒完……
直到又一週以後,傲凡走了快半個月,她的心開始落入谷底,或許知道他不會回來,不去扒門框,而是自己學着玩,但是想起來還是哭。
“媽媽……”這回沒人跟着,也沒人一直陪着,小香香好像委屈的不行,抱着我哭:“傲凡叔叔去哪了……”
“去哪了……”我抱起她,解釋:“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呃不是,就是很高的地方。”
小香香明顯是聽不懂,但憋着嘴,一副委屈的要死的樣子,一雙大眼裡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是不是不要芽芽了……”
“沒有。”我義正言辭的搖頭,臉板的比當康還嚴肅:“吶,你自己都叫你自己芽芽,那你以後會聽傲凡叔叔話嗎?”
“嗚嗚……!”沒有回答我的話,小香香反倒是又幹嚎起來。
忘川在一旁看着,翹着腿,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你看就怪你!!”
“怪我什麼?”
我憤怒的抱着小香香指着他:“你老爸把傲凡叔叔弄走的,要哭你去找他哭!去打他!”
小香香愣了一下,隨後抽泣了幾聲,又嚎了一下。
“嗚嗚!我不敢!”
“…………”我滿腦袋的錯亂:“怎麼在我這你就敢。”
小香香撇嘴,其實她怕爸爸是有原因的……我心裡也清楚,不過忘川那邊只是一伸手,就示意把她抱過去。
坐在爸爸懷裡之後,小小的人就那麼可憐巴巴的揪着爸爸的胸襟抽泣,什麼也不敢說,甚至都不敢問剛纔問我的話。
沒出息……哼。
“爸爸對你好不好?”
“……好。”又抽了兩下鼻子,小香香哭的慘兮兮。
我沒辦法去拿了些紙巾給她擤鼻涕,擦完之後還是有很多流出來,可見傷心的要命。
兩隻哥哥在邊上,也是不敢說話,這妹妹是寶貝全家都有目共睹,如今哭的天可憐見的,也就沒人敢多說什麼了。
他們兩個甚至玩都沒有什麼好心思去玩,只是坐在沙發一邊瞧着爸爸是怎麼哄她的。
小香香哭了一陣子之後,在忘川懷裡蹭了蹭,好像這麼半天一直在鼓起勇氣,開口。
“爸爸,你能讓傲凡叔叔……回來嗎?”
“可能不行。”忘川搖頭,說的很慘烈:“他可能好多年都不會回來。”
“年……”小香香不太能理解這個詞彙。
“就是你的好多歲。你現在一歲多,估計等你二十歲他就回來了。”忘川伸手按着小香香的手,一個個的掰着,算。
“……”
空蕩蕩的眼神,她看了看自己短胖的小手,噘嘴。
再之後,一秒,兩秒,三秒,嚎啕大哭的聲音幾乎震的我的兩個兒子趴在沙發上翅膀都立起來!
“嗚嗚嗚我不要!那是好久好久了……”
“你要他回來?”
“昂!”拼命的點頭,小香香已經哭得臉蛋漲紅起來。
我站在一旁看着這個心疼啊,但是也沒辦法說什麼,躊躇的轉來轉去,可惜老傢伙還是沒玩夠。
“他要是永遠不回來了呢?”
小香香愣了愣,傻乎乎的看着忘川,最後反倒是沒有哭,或許是覺得哭不能解決問題了,於是拉着忘川的領子,奶聲奶氣的勸着。
“那爸爸你去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爲什麼要找他?”
“因爲……因爲……因爲寶寶想他。”
“你看,爸爸給你算。”忘川一臉腹黑的伸手指着我,和他自己:“媽媽和爸爸,生了你,還有兩個哥哥。我們是一家的,傲凡叔叔不是媽媽生的,所以不會一直在我們家。只有媽媽生的纔可以一直在家。”
“那……”小香香愣了很久,似乎覺得爸爸說的有道理,半晌後疑問:“那你也不是媽媽生的,你爲什麼在我們家。”
“噗……”我沒忍住,笑了好一陣子。
旁邊的小崽好像也疑惑了一下,他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三生倒是很聰明,接了一句。
“因爲爸爸是媽媽的老公,要爸爸也在才能生我們,所以要有爸爸。”
“真聰明。”忘川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順便在不大一點兒的小角上面敲了一下。
“那傲凡叔叔能不能和媽媽生小孩?他就可以在這裡了。”
“不能。”忘川很遺憾的搖頭:“傲凡叔叔和媽媽生小孩,爸爸就出去了。”
“只能一個人嗎……”
“對。”忘川回答的十分鐵齒:“一個雌性,只能找一個雄性來生小孩。”
“是嗎?”小香香典型的疑惑,好像不太相信爸爸說的話。
我在旁邊看着,覺得小崽和三生也在聽着,他這樣說的話,可能就會影響到三生和小崽的擇偶觀念。
窮奇不都是一夫多妻的嗎?這兩隻要是確定了這樣的思維的話,可能以後也只找一個媳婦……
唔……我低頭考慮了一下,找一個也挺好的,身爲一個人類女性,我還是認同一夫一妻制,所以我兒子們只找一個配偶專心致志沒什麼不好。
小香香絕望了……趴在忘川懷裡,老半天都沒有吭聲。
“妹妹……”三生用小爪子拍了拍小香香,之後提示了一下:“你不也是雌性的嗎……你問問爸爸……你能不能和傲凡叔叔生小孩,就變成一家了……”
我看着這小傢伙,倒是覺得暖心的要命。
不僅聰明,還一點就通。
不過忘川倒是故作生氣的看了他一眼,嚇得三生立刻耳朵背起來,退後了幾步。
想也知道,老傢伙惡趣味還沒玩夠,直接被三生點通了。
“可以嗎?”小香香好像抓到救命草似得。
“可以是可以……”忘川好像很猶豫:“但一個雌性只能嫁一次喔?”
“嫁?”
“就是隻能挑這一個。”
“我不換!”她答得倒是快:“能嗎爸爸?!”
“能是能。”忘川繼續猶豫:“但是得等你長大,還是要二十多年以後才行。”
“嗚……那太久了!我都忘記他了……”
“是嗎?你要嫁給他你還會忘記?”忘川好像聽到好笑的事情,指着我:“你問問媽媽,一百年之後會不會忘了爸爸。”
“可是我不想等那麼久……”
“那……”忘川拖了個長長的音階:“那就只能把你打包送給傲凡叔叔。”
“打包?”
“繫上蝴蝶結,變成小禮物。”
“可以嗎?”
希望再次降臨,這位寶寶或許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坑等着她。
“但是以後爸爸媽媽就不能管你了。”
“唔?”她眨了眨眼睛,不懂。
“傲凡叔叔打你屁股,爸爸不能管。”
“啊……”小傢伙出了個長音。
“以後你想做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小傢伙開始無語。
“也不能任性反抗不聽話,不然他不要你了,爸爸媽媽也不能要回來。”
“爲什麼要這樣……”她似乎又要哭:“我不想這樣……”
“因爲你被送出去了呀,就好像媽媽一樣,是屬於爸爸的,必須跟着爸爸,不然就走丟沒有飯吃。”
噘嘴,小香香看起來很陰鬱的翻白眼。
“我不想離開爸爸媽媽。”
“嗯……”忘川考慮了一下:“那你親爸爸一口,我就同意,傲凡叔叔和我們住在一起,當然前提是他也同意才行。”
啵的一口,小香香想也沒想就親上去!
“所以,你自己選吧。”忘川得逞之後,開始出難題,一邊一隻小胖手:“要麼,等二十年,我們同意他把你娶回家去。要麼,現在打包送給他,這樣你每天都可以和他在一起。”
小香香撇嘴了好半天,最終哼唧了一聲,無奈認命。
“我選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