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會做長壽麪啊!”知晚鬱悶了,你吃斷了長壽麪,管她毛事!
“……可是郡王爺一定要你做的,”冷風爲難了,要是想吃別人做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容府也能做,總不能讓他隨便拎一碗回去吧,爺那麼精明,肯定蒙不過去
“可是我不會做啊!”
“……郡王爺不要別人做的,秦姑娘勉爲其難做一碗吧,難看點難吃點都行。”
“……。”
咳咳!石頭被嗆着了,錢嫂忙給他拍後背,額頭也是黑線,知晚無語了,敢情只要一碗長壽麪就行了呢,好不好吃,好不好看都是其次,那就好辦了。
“等我吃飽了再做行嗎?”
“……那你快點吃,爺還等着呢。”
知晚繼續吃,姚媽媽也坐了回去,冷風就在小院裡溜達來溜達過去,塵兒和思兒就盯着他,還朝他伸了胳膊,冷風撇過頭,別看我,也別叫我抱,一個大男人懷裡抱着孩子像什麼話!
知晚原本就吃的差不多了,把碗裡小半碗飯吃完,就起了身,姚媽媽忙讓茯苓去幫忙,知晚進了廚房,揉粉,攢粉,冷風就站在廚房外盯着,他怕知晚下毒,要盯着點才放心。
知晚下過很多回麪條,粗的,細的都有,可從來沒自己拉過面,比大拇指細一點就斷了,失敗了十幾次後,知晚一狠心,就把那拇指粗的麪條下鍋了,冷風站在風中凌亂,那是面嗎?只有筷子那麼長,卻有指頭粗,這是說爺一生很霸氣,但是很短暫嗎?太不吉利了!
“不行,長壽麪要越長越好,你這根本是在咒我家爺短命。”
“……我都說了我不會!我已經盡力了!”
“……那怎麼辦?換了別人做的,根本糊弄不過去,你不知道外面不定有多少個暗衛看着呢。我包庇你,郡王爺會拿我撒氣的。”
“……我是真的不會,要不你就把這個端回去?”
“我家爺不會吃的,若是氣急了,弄不好大半夜把你從牀上拖起來給他做長壽麪,我不是說笑的。”
“……。”
知晚認命的揉粉,揉的胳膊泛酸,肩膀直疼,知晚咬牙,最後把粉團一丟
。直言道。“長壽麪我不會做。我給他做個生日蛋糕行嗎,那個可以許願,比長壽麪還吉利。”
冷風思岑了兩秒,看看天色。實在不早了,先回去覆命,實在不行,讓爺自己來就是,他眼睛要那麼賊做什麼,也不知道爺逮住無緣大師沒有,“那要好看點兒。”
茯苓吹着火,咕嚕道,“要求真多!”
做蛋糕是知晚的拿手活。廚房裡有一堆雞蛋,羊奶也有,知晚很麻溜的行動起來,冷風看的咋舌,剛剛揉麪時。還以爲她是個大家閨秀,沒想到一拿雞蛋,就成了個地地道道的村姑了。
看見知晚往蛋糕裡放糖,好幾勺子,冷風忙道,“郡王爺不喜歡吃太甜的糕點,你放些鹽吧。”
知晚皺眉看着冷風,“要不你來做?”
冷風默默的轉了身,“當我沒說。”
別說放鹽了,知晚恨不得放胡椒粉在裡面,此時天色很晚了,姚媽媽拿了好幾個蠟燭來點上,知晚把蛋糕蒸上。
糕點蒸上,知晚就閒了,想着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便問道,“你家郡王爺下個月大婚,還是迎娶明珠郡主和定遠侯府四姑娘嗎?”
冷風根本沒多想,點點頭,茯苓就問,“不是說定遠侯府四姑娘逃婚在外嗎,怎麼娶啊?”
冷風望了茯苓一眼,看見她鼻尖有黑灰,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到時候四姑娘肯定會回去的。”
“爲什麼?”知晚不解,他倒是很自信她會回去。
“王爺說了,定遠侯府與鎮南王府要麼做親家,要麼做仇人,定遠侯雖然手裡有兵權,可王爺若是想殺他,他根本連侯府大門都出不了,如何取捨,定遠侯還能不明白?”
“……爲何郡王爺一定要娶四姑娘,他真的想剋死皇上嗎?”
“也不是一定要娶的,爺連四姑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談什麼一想要娶啊,只是郡王爺性子執拗,當初大家要是什麼都不做,爺沒準兒嫌麻煩就不娶了,可他們偏偏逼着爺,爺氣極了,就愛和他們對着幹……
。”
知晚無語,婚姻大事,怎麼聽着就跟兒戲似的,拜託,你兒戲也就算了,別把我也算上好麼!
知晚決定從冷風入手,把郡王爺給掰正了,“他又不喜歡人家,把人家娶回去,是不是太殘忍了?”
冷風詫異的看着知晚,“你是說我們爺殘忍?”
知晚無語的撫了下額頭,溝通太困難了,等糕點蒸好了,知晚拿籃子裝好,拎給冷風。
木屋內,容景軒正和葉歸越對弈,冷風拎着食盒進去,容景軒罷手,把棋子丟回棋翁裡,笑道,“你的長壽麪來了。”
八寶把棋盤端走,冷風把食盒送上,葉歸越打開一看,眉頭就皺了,“面呢?”
“爺,秦姑娘做的長壽麪只有胳膊長,卻有拇指那麼粗,都不知道能不能煮熟,她給扔了,另外給爺準備了這個蛋糕,說是能許願,她過生辰都是吃的這個。”
葉歸越將信將疑的瞅着冷風,冷風很堅定的站在那裡,葉歸越看着蛋糕上的生日快樂四個字,心底微動,“拿勺子來。”
八寶去拿了勺子來,葉歸越挑了一勺子進嘴,眉頭緊扭着,甜的他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冷風以爲他會吐出來的,不過他還是嚥了下去,繼續吃,還叮囑道,“下次讓她少放點糖。”
下次?冷風嘴角微扯,明年秦姑娘都嫁人了好麼,還能跑去讓秦姑娘給爺做蛋糕不成,這於理不合啊,讓人家秦姑娘在夫家如何立足,不過想到秦姑娘摸郡王爺和給容少爺治病,估計也是不在乎的。便點頭記下了。
再說知晚,從冷風那裡打聽了不少消息,茯苓一股腦的全告訴了姚媽媽,姚媽媽聽到定遠侯府和鎮南王府敵對時,臉色都變了,直愣愣的望着知晚,糾結再三還是開了口,“若是真的,該怎麼辦?”
知晚頭疼着,伸手揉着太陽穴。她哪裡知道怎麼辦。雖然她不是真的秦知晚。可這副身軀畢竟是人家的女兒,讓她見死不救她估計做不到,可是她若是回去了,又能如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轉眼四天過去了。容府沒有派人來找她去解毒,越郡王也沒有再來找茬,知晚安心的住下,除了去了上陽村給金寶診脈外,幾乎就沒出院子。
這一天,知晚在院子裡逗孩子,老遠的就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喚,“姨姨!”
知晚瞥頭,就見趙小草跑過來。手裡是個風車,呼啦啦的轉着,過來就抱住知晚一條腿,親暱的喚着姨姨,知晚拍拍她的小腦袋後。小草就去逗塵兒玩了。
方氏和趙思蓮也來了,茯苓上了茶,知晚笑問道,“鋪子準備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開張?”
方氏眼裡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鋪子已經收拾妥當了,對了黃曆,下月初二是吉利日子,就定在那日開張,只是糕點鋪子叫什麼,一時拿不定主意,還請你幫着想個。”
茯苓忍不住道,“不是有名兒的嗎,砸郡王糕點鋪,我看就挺好。”
方氏,“……。”
趙思蓮憋笑,連連搖頭,“這名字太招搖了,趙家門戶小,可惹不起那些想討好越郡王的人。”
茯苓想想也是,要是鋪子是姑娘的,叫這個肯定沒什麼問題,“趙家的糕點鋪,讓我家姑娘取名,趙嬸子樂意嗎?”
趙思蓮臉色有些尷尬,茯苓說的還真對,她娘還真不樂意,可是娘說要叫趙家糕點鋪,這也忒俗了,大嫂二嫂倒是舉雙手贊同,她們打的什麼算盤大家心知肚明,趙家可不止三哥三嫂,往後叫的久了,這鋪子最後肯定還得到娘手裡來,最後指不定就是誰的,但肯定沒三哥三嫂的份。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這名字,她們又不敢明着反對劉氏,所以就把知晚拖出來,這鋪子能開起來全是知晚的功勞,由知晚取名,劉氏要是不同意,趙老爺子肯定會敲桌子,可知晚爲難了,她能取什麼好名?
要她說,叫砸郡王糕點鋪多好啊,別具一格不說,還高端大氣上檔次,配合背後的故事,一定紅遍大越朝,最好是讓越郡王來個親筆提字什麼的……那就皆大歡喜了。
可是趙家人膽小,知晚無能無力了,最後姚媽媽站出來,“就叫美味糕點鋪吧
。”
鋪子的事就這樣定下了,方氏今天來,除了問鋪子名的事,主要還是學做糕點,鋪子只賣五種糕點,根本不夠,最少也要十種,之前知晚就說教她,只是知晚忙着給人看病,沒空教。
喝了杯茶後,知晚正要起來,忽然鼻子一聳,一股子臭味飄過來,石頭一身髒兮兮的進來,茯苓罵道,“石頭,你該不是掉臭水溝裡去了吧,這麼臭!”
石頭還沒回答呢,錢嫂拿了掃把就打過去,“讓你跟徐夫人讀書識字,你竟然偷溜出去玩!”
石頭左躲又閃,還是捱了好幾棍子,疼的他哇哇大叫。
姚媽媽忙過來阻攔,搶了錢嫂手裡的掃把,“都沒問清楚,就打石頭做什麼,萬一他有苦衷,看你怎麼辦!”
姚媽媽扔了掃把,又對揉着胳膊的石頭道,“有什麼委屈就說,姚奶奶給你做主。”
石頭委屈的看了眼錢嫂,撅了嘴道,“是徐夫子帶我們出去的,李師爺和周大人被壓着遊街,徐夫子教我們不能做貪官,這就是下場,誰想有人不長眼,臭雞蛋扔的不準,砸我腦門上了……我才一身臭味!”
石頭越想越氣悶,一大羣人,就他一個捱了臭雞蛋,還兩個!
茯苓怔過後,實在憋不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石頭狠狠的剜了兩眼,臉窘紅一片,錢嫂臉有些訕,可還是罵道,“活該。定是你不聽話,跑人家跟前去,還不趕緊去洗洗,還把院子髒的。”
知晚挑了下眉頭,沒想到他的暗衛動作還挺麻溜的,這麼快就抓了人,遊街示衆了,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人倒黴。
在廚房內忙活,才蒸好兩種糕點,石頭就進來了。手裡拿着一大紅請帖。“秦姐姐。容府姑娘求見,許不許她們進來?”
石頭說完,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容清絮和柏香,不由的臉一燥,“誰準你們進來的!”
柏秀扯着嘴角,“我是想告訴你,你那字也錯了……。”
石頭守門,閒得無聊,就看書,或是在地上寫字,誰想到竟然被人抓了錯處
。石頭氣呼呼的轉身走了,臨走前,把名帖拍柏香手裡了。
知晚淨了手就出了廚房,問道,“容姑娘怎麼來我這兒了?”
容清絮嗔了知晚道。“叫我清絮吧,你與我年紀一般大,往後我就叫你知晚了,今兒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我大哥的寒症。”
知晚請她坐下,問道,“你大哥又病發了?”
容清絮搖頭,“那倒沒有,大哥每日浸泡溫泉,十天半個纔會發病,只是那日你說要解我大哥的寒毒,要銀線蛇,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一點消息也沒有。”
茯苓幫着倒茶,聞言道,“怎麼會沒抓到呢,容府不是張貼了告示,我還瞧見了呢,不少人都去抓蛇,怎麼會沒有呢?”
柏秀搖頭,“倒是有不少人送蛇上門,可就是沒有銀線蛇,這才五天,就有三個人因爲抓蛇丟了命,昨兒夫人無奈,已經把賞錢提高到一千兩了,今兒送蛇上門的多了一倍,就是沒有銀線蛇。”
茯苓聽得咋舌,沒想到這纔過去五天時間,就有三個人爲了抓蛇換賞錢丟了命,這真是要錢不要命啊,可是沒有銀線蛇,姑娘也沒辦法啊,總不能讓姑娘去幫着抓吧?
容清絮今天來,就是想問問知晚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毒,哪怕多花些時間多花些錢都行,這一天天的拖着,容清絮心裡急啊,也不怪她,今兒容夫人身子不適,讓人去請大夫,就是以往常給她瞧病的大夫,誰想他才四十多歲,竟然突然暴斃了,知晚又是個膽大的,能爲了錢不要命,誰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嗝屁了,好不容易容景軒有了三分希望,要是知晚有個三長兩短,她們還怎麼活?
知晚體諒她們的心急,可是那寒毒能用別的辦法,知晚怎麼可能不用呢,這不是沒辦法嗎,知晚扭眉,“就沒有一絲銀線蛇的消息?”
容清絮搖搖頭,柏秀卻道,“聽說越郡王那三個溫泉處出現過銀線蛇,可是不少人去抓都沒抓到。”
有,但是抓不到,知晚轉悠着茶盞,神情微斂,半晌後,吩咐茯苓道,“拿筆墨來。”
茯苓誒的一聲就進屋端了筆墨紙硯來,知晚寫了張方子,柏秀瞅了兩眼,她也識字,可是這方子怎麼都是木材啊,有一張是藥材,只見知晚把兩張方子給容清絮,“一張方子是用來制香的,一張是用來制解蛇毒的,你讓人抓好送我這裡,我找人去抓蛇
。”
容清絮訝異的看着知晚,“能抓到嗎?”
“有九成把握。”
容清絮聽得面上一喜,忙起身道,“我這就回去讓人準備,一會兒給你送來。”
說完,容清絮趕不及就走了,方氏出來,聽到知晚說抓蛇,方氏問道,“是要趙和幫忙嗎?”
知晚點點頭,嘆道,“之前還勸他別爲了抓蛇丟了命,沒想到我會要他幫忙抓蛇。”
方氏知道知晚的性子,不會白讓人幫忙的,“不是給他準備瞭解蛇毒的藥丸嗎,你有九成把握,趙和不會有事的,一會兒回去,我跟他說一聲。”
知晚笑着點頭,“讓他明兒早上來。”
又做了兩種糕點,柏秀就送了香木藥材來,晚上,知晚忙到半夜,姚媽媽有意見了,這給人治病是好事,可也得顧着點自己的身子吧?
第二天一早,石頭開院門,就發現趙和坐在大門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
這樣聽話的人,姚媽媽打心眼裡喜歡,要是姑娘將來的夫婿能有他這麼聽話就好了,姚媽媽甚至動了心,要是知晚的婚約取消了,也就是知晚能嫁人了,嫁給趙和也未嘗不可,一來他知道知晚嫁過人,有兩個孩子,二來他夠聽話,會疼人,這纔是最重要的。
比起嫁進公侯之家,整日爭風吃醋,連夫君的臉都見不得,姚媽媽寧願知晚嫁個平凡的人,姚媽媽纔有這樣的想法,就發現茯苓看趙和的眼神有些不同,姚媽媽笑了,把茯苓嫁給他也行。
趙和吃了幾個饅頭就來了,姚媽媽可是將趙和當做女婿看的,一個勁的給他夾菜,趙和又不敢拒絕,夾多少吃多少,沒差點噎死。
茯苓見他那一臉苦癟的神情,直捂嘴笑,“傻子呢,吃不下不會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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