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我想,也許我們該面對面好好談一談,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裴音川的語氣一改往日的溫柔。
裴音川知道,雖然他們一直在商場上明爭暗鬥多年,不過彼此倒是沒有徹底的當面撕破過臉皮。
然而這一次,恐怕不會像原來那樣了,這一次,他們必須得來一場一對一的鬥爭,男人之間的鬥爭。
說是爲了一個女人,恐怕瞭解他們的人都會覺得可笑。
的確,如他們這般優秀的男人,從來就不會真正把女人當回事,可是,偏偏柏思雪不同。
掛了電話,厲渢與裴音川所想的差不多,只不過,他更多了幾分自信和把握。至少,這個女人牢牢在他身邊,至少,他還有能力將她留在身邊。
“你知道你該做什麼!”再次出現在柏思雪面前,厲渢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你能準備好晚餐!”厲渢下着命令,看着女人依然平坦的小腹,時間不長,現在還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他很想對她溫柔些,很想讓她好好養胎,可是每每想到她對裴音川時那迷人燦爛的微笑,對待自己那如世仇般的怨恨,他就溫柔不下來,他,必須讓這個女人知道,一定要服從他!
說完這些話,看到女人故作溫順的點頭,冷哼一聲後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看着厲渢離開的身影,柏思雪心中恨恨的罵了幾句,無非是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罷了。
接着,她還是老老實實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房間,正如厲渢所說,她是與那個惡魔簽過契約的,她是他的情人,也是她的傭人。
要想爲父親報仇,要想奪回柏氏集團,她現在必須忍氣吞聲,博得那個男人的信任。
也只有這麼想,她心中的纔會好受些,也至於這樣,纔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厲渢按照約定到達嘉年華私人會所的時候,裴音川已經在等他了。
“裴少約我,不知道有何見教?”厲渢大大咧咧的走到裴音川面前,不待對方開口,便徑直坐下,接着要了一杯咖啡後,這才仔細的打量裴音川。
這個一向與他不相上下的勁敵,他了解對方可能更甚於瞭解他自己,他曾不止一次的在深夜研究這個男人,企圖找到他的一絲破綻,找到他的軟肋,可是,從來沒有如願以償過,而這一次,他匆匆約見自己,難道,那個女人會成爲他的軟肋?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裴音川也是這麼猜測着,對於他們這樣的男人來說,女人不過是一種工具而已,頂多算是一個伴,可是,那個叫柏思雪的女人,卻讓他忍不住主動展開和厲渢的第一次約見。
早就聽聞厲渢有很多緋聞女友,可是卻從來沒有看見他真正的爲哪個女人認真過,那麼這個柏思雪,是不是會成爲他的破綻?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真的會忍心利用柏思雪麼?裴音川有些猶豫了,他無法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此刻的他,思緒有些混亂。
但是儘管如此,腦中卻又一個想法,清晰的在腦中盤旋着,他可沒有忘記他約見厲渢的原因,無論如何,那個女人也不能留在厲渢身邊。
“厲少,聽說,你從醫院接走了我的女人?”一向以優雅從容著稱的裴音川,此刻正端坐在太妃椅子內,一隻手輕輕的搖晃着杯中的紅酒,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而坐在他對面的厲渢,翹着二郎腿,一手夾着煙,輕輕吸了以後,再悠悠的吐出屢屢青煙,那痞痞的樣子給人一種冷酷不易接近的感覺。
厲渢眼底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然後故作疑惑的說道:“不知裴少所指爲何?醫院,我去過,你的女人,我沒見過,我是接走了一個女人,不過,那是我的女人!”
聲音很輕,可是擲地有聲。
不錯,強調清楚那到底是誰的女人,是一件很有必要且必須要強調清楚的事情。
“厲少,咱們之間就不用玩這種文字遊戲了吧。”裴音川看着厲渢,心中十分不爽,可是偏偏越是這樣強勁的對手,才越有意思,接着說道:“柏思雪,我要定了!”
“你憑什麼?”厲渢不再和他繞彎子:“你可知道她是我的什麼人?”厲渢微微眯着眼睛,盯着裴音川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似乎想看穿這個對手。
“憑什麼?呵呵,厲少,衆所周知,她不過是你的契約情人而已。”裴音川卻完全無所謂的說道:“這些,我都不在乎,對你來講,她就是一個玩物,可是對我來講,她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值得愛的女人。”
裴音川的態度看起來非常認真,接着說道:“所以,我想說的是,厲少,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已經害的柏家家破人亡,剩下這唯一個女孩,放過她。”
明明是懇求的話語,可是在裴音川口中說來,卻更像是命令。
“裴少是
以神秘身份和我說話呢?我又憑什麼聽你的?”厲渢嘲笑般的說道:“且不說裴少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情人作爲你的愛人而降低了你的身份,單是我是否需要放過她,似乎根本無需過問裴少你的意思吧。”
厲渢只覺得可笑,什麼時候開始裴音川能這麼放下身份了。
“所以裴少。”他接着說道:“我不管你對我的女人有什麼企圖,她肚子裡懷着我的種,你無需過問她在我身邊時什麼身份,你管好的事情,就可以了。”
心中有一絲怒意的火苗開始燃燒,坐在他對面的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來討論他的女人?
然而,在聽到厲渢的話後,明顯的,裴音川的身體一僵,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厲渢的。
半晌沒有人再說話,尷尬的安靜,似乎是件靜止了,只有厲渢兩指之間的菸頭在冒着屢屢青煙。
“如果裴少沒有什麼好說的,那我先告辭了。”厲渢說着站起身來,向裴音川宣告柏思雪的擁有權,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了,所以他沒有再逗留下去的必要。
“厲少,如果你執意如此,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到底。”裴音川忽然開口,語氣十分低沉,他低着頭,並沒有擡頭去看厲渢,但是儘管如此,也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敵意。
厲渢又怎會被他所震懾,當下說道:“裴少願意,那我捨命陪君子,陪你玩個夠,不過,我的女人,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死了那條心吧。”
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
裴音川放在腿測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他知道現在不能衝動,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關乎柏思雪。
他怕厲渢將所有的怨氣發泄在柏思雪的身上,所以他選擇了無言,當下只是說了句:“如此甚好,厲少,咱們的遊戲,纔剛剛開始,不是麼?”
不是麼?他腦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終有一日,他會打敗這個狂妄的男人,他會將自己所愛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帶到他身邊,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沒有再說什麼,厲渢只是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有,轉身離開。
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逞一時口舌之快並證明不了什麼,他們彼此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裴音川所說,他們的爭鬥纔剛剛開始,往後,會越來越激烈,會越來越精彩。
但是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那個女人在自己身邊,不是麼?至少這第一步,他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