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視線越過他,來到了他的桌面上,桌面倒是收拾得一點痕跡都沒有,可是,他卻忘記了將散落在地上的手機零件撿起來放好了。
“景先生,至於我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自然會去查證,如果真的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們也絕對不會冤枉你,不管怎麼樣,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配合我們的調查,我們會盡快查明真相……”
看着面前的年輕人的笑容,景士昌的心不由得發怵,這雙眼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眼睛。
似乎,他早已洞悉一切。
而且,對方的語氣不溫不冷,卻絕對不容人拒絕。
“請!”看出景士昌眼裡的猶豫,他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景士昌這個時候更加不知道怎麼迴應了。
他知道,自己是踩過界了。
緩了緩,景士昌開聲說:“我能有個要求嗎?”
“你說!”
對方即時答應。
景士昌已經走不了。
十分鐘之後,景士昌專用的電梯叮了一下,電梯門緩緩打開了。
他擡腳走出了電梯,此時的他臉比從前更加冷硬,渾身上下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大步走過大堂,路過他身邊的同事無不是低頭,小聲地跟他打了聲招呼,而後,退到一邊。
似乎,大家都有點怕現在的景士昌。
“景先生這是要去哪裡?”
“是啊,平時這個時間,他多半都是留在公司裡”
“……”
大家聚到一起,看着景士昌的背影,不由得開始竊竊私語。
其實,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已經感覺到公司裡有某方面出了問題。
只是,這都是管理層要擔心的事,他們只要好好做好自己手上的那份工作就可以了。
景士昌的腳步出了公司,又走了兩步,終於頓下。
背影有點無力,而他終於還是忍住不回頭。
他擰着眉峰下了臺階,剛纔的那隊人馬此時從旁邊緩緩走來。
“上車吧!”一位扎着高馬尾的女警員打開了車門,聲音冷淡得似乎有點不悅。
應老大的命令,她沒有鎖起景士昌,而是讓他體面地離開了這裡,這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了。
“謝謝!”淡淡地道完謝謝,景士昌低頭進了警車。
警車緩緩地駕駛着,警車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難受。
良久,景士昌開口“我要請律師!”
“放心,到了警察局,你自然可以請律師!”
坐在他身邊的穿着一身看着有點破舊的外套的男警察轉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眸光不悅。
不過又是一個奸商!
這次,律師都救不了你了。
結果,的確如此。
不出四十分鐘,警察局那邊已經完全合適了景士昌的所有罪行。
“砰!警察先生,請相信我,這絕對是殷冷設下的局,我是冤枉的……”見到放在面前的證據時,景士昌的眼睛因爲意外瞳孔放大,隨即,他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意識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警察,希望他相信自己的話。
可是,對方只是淡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看他還有沒有更荒謬的說辭。
偷稅漏稅,商業詐騙,惡性競爭……這一連串的罪名可不是
幾個局就能製造出來的假象。
對方對景士昌的話絲毫不相信,哪怕他硬是裝出了一副受害而又正氣凜然的樣子。
畢竟,是裝得罷了。
“我要見殷氏的總裁殷冷,我要跟他當面對質!”
此時,景士昌覺得這就是殷冷精心設下的局,而自己不過是中了他的圈套。
景士昌催促着面前的警察去找殷冷,同時說“我要見我的律師!馬上!”
竟然自己也算是受害者,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榮譽受到絲毫的損害。
看着景士昌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面前的警察挑了挑劍眉。
很想開口問他: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還是被嚇傻了?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爲他的另外一位同事幫景士昌做了回答。
“篤篤~”
有人敲了審訊室的門。
開門進來的是替景士昌開門的女警。
她將手裡的文件遞給景士昌面前的警察,說道“這是剛剛從他的辦公室裡搜到的!”
“我知道了!”男人低眸掃了一眼文件的內容,而後將文件甩到景士昌的面前。
“那景先生怎麼解釋這份方案書?”
景士昌被對方的舉動嚇了一下,低眸拿起面前的方案書看了一下。
遭了……
他們竟然找到了這個……
雖然內心已經開始緊張,可是景士昌的臉上依舊錶現得十分淡定。
“我不知道這份方案書是從哪裡來的!”
對方擰了擰眉峰,“上面可是有你的親筆簽名,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帶景先生去做筆跡鑑定!”
景士昌很淡定,對方更是十分淡定,一雙銳利的眸定定看着景士昌的臉,臉他臉上任何一個心虛的表情,他都不放過。
他倒要看看這個老狐狸能裝到什麼時候!
警察的話一出,審訊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相信,景先生也知道坦白從寬這四個字吧!”
見景士昌還想要掙扎,他輕輕的一句,撞了一下景士昌的心理防線。
一個小時之後。
“景氏企業負責人景士昌被證實盜用殷氏的東西對其進行包裝變賣,給行業製造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除此之外,景氏偷稅漏稅達……
“景氏負責人利用空殼公司進行詐騙,影響惡劣……”
“……”
各大媒體上充斥着關於景士昌和景氏的報道,這些的報道一出,衆人譁然了。
景氏瞬間亂成了一團。
……
“哼!看到了嗎?這就是景士昌的下場!”殷冷的視線看着電腦屏幕上清晰的報道,右手輕輕地晃了晃,此時,彷彿,就連溫潤的紅酒都閃爍着得意的光。
方思凱彎了彎脣角。
“CHEERS!”他笑着向殷冷舉杯。
的確,景士昌的下場被他想象的要慘得多,可是,開心也來得更多。
“接下來,就是景氏了!”
殷冷喜歡將敵人連根拔起,這樣,纔算是真正的除掉了威脅。
方思凱仰頭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而後重重放下,拿過旁邊的紅酒,又給自己滿上,“具體的方案出來了嗎?”
邊倒着酒,方思凱啓脣,聲
音醇得如同正從酒瓶裡流出的紅酒。
“手上還有多少景家的股票?”殷冷問着,眸底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
他怎麼會沒有方案?
“百分之三十!”方思凱端起半杯酒杯,輕輕晃了晃,酒香醉人。
“嗯!夠了!”
“什麼?”
“景氏馬上就要成爲我們的甕中之鱉了!”
殷冷說着擡手抿了一口紅酒,眉宇間全是勝券在握的自信。
景家。
“這……這是怎麼回事?”景士昌的夫人看着電視上的刺眼的大標題,手緊緊抓住旁邊的抱枕,雍容華貴的臉現在慘白一片,眸裡跳躍着不相信。
她絕對不相信景氏已經落到這種地步了。
“不……不……”
她擡手慌亂地抓過座機撥通了景氏秘書室的電話。
她甚至不相信景士昌已經被警察帶走這個事實。
……
“什麼?”聽着秘書的話,她徹底蒙了,手中的聽筒滑落到她的腿上,很疼。
“夫人,剛纔有警察來找過景先生,之後景先生就出去了……”
耳邊,秘書柔軟的聲音在不斷迴盪,她的腦子開始發疼。
“夫人……你怎麼樣了?”見她明顯不對勁,一旁的下人走過來低聲詢問。
她只是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力。
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她甚至不知道要找誰幫忙。
她在想,她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幫到景士昌……
她想得腦袋疼,卻沒有想到哪怕半個人名,殷冷,她是不能想的。
第二天,天很灰,出奇的灰,可是,卻絲毫沒有影響殷冷的心情。
現在的他正站在穿衣鏡前戴領帶,視線移到旁邊的女人睡容上。
今天倒是睡得很安穩啊!
看着景黎安然的睡容,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他的視線移回穿衣鏡上,嘴角沒有完全褪去的笑容讓他頓了一下。
原來,他笑起來竟然是這副模樣。
還不賴!
然而,這些,全是因爲她。
扣好袖釦,他轉腳,放輕了步伐,緩緩走回到牀邊,坐下。
低眸看着景黎的睡容,他的眸光漸漸溫柔。
因爲睡得好的原因,景黎的臉色紅潤得很好看,看着像個熟透了的蘋果,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殷冷笑着,低頭在景黎的側臉上吻了一口,他的吻久久不願離開,溫柔卻很貪婪。
臉上的似乎有團火在燒,燙得她難受得擰了眉心,她下意識擡手撥了撥,指尖卻正正拍在殷冷的臉上,殷冷擡眸,凝了眸。眸底卻是笑意浮泛。
“好熱……”景黎擡手胡亂的撥了撥。
奇怪,怎麼會這麼熱?
殷冷沒有叫醒她,而是擡手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加深了在她臉上的吻。
真是後悔吻的不是她的脣啊。
“殷冷……”
終於,她還是醒了。
殷冷聞聲擡眸,順便放開了她。
景黎的臉這才真正燙得疼。
“醒了!”
“你偷襲我!!!”
景黎看着近在咫尺的殷冷漸漸靠近的臉,她的臉不禁更紅了。
幸好她醒得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