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殷冷剛從睡意中清醒過來,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再看到小孩兒醒了之後,立馬就道:“景黎你先守着,我去叫醫生!”說着,就急急朝着值班室跑去。
景黎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眼睛亮晶晶地,不過也只是片刻的凝望,而後就將全部的視線都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看着那粉嫩的小孩兒可愛的樣子,景黎伸出手輕輕觸碰了小孩兒的脣瓣,而後用脣輕輕在孩子的額頭上點了點。
“謝天謝地,終於不燒了!”
說着,景黎就趕緊從牀邊站了起來,卻沒料到保持這個姿勢太久,雙腿都已經僵硬了,險些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恰好這時候殷冷趕了回來,一見到景黎差點摔跤,趕緊大步上前,搶在醫生的前面,把景黎抱在了懷裡,關切地問道:“有沒有事兒?怎麼那麼不小心?”
說着,還四處檢查了景黎的身體。
景黎耳尖兒有一點的紅暈,孩子不燒了,她心裡面的大石頭也放下了,於是心也放開了一些,見到殷冷關切的模樣,再看一旁假裝東看西看的醫生,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快檢查!”殷冷麪無表情的模樣就和黑臉煞神一般,看的老醫生心裡有火卻不敢發。
想他還是這個醫院的老牌醫生了,平時都很少在醫院坐診的,可是昨晚上院長一個電話打過來,非要他半夜爬起坐診,還說不盡快治好就讓他趕緊收拾飯碗滾蛋。
當時他就嚇傻了,趕緊過來給這小孩兒診治,結果一看到這個黑臉煞神,當即就知道了院長要他來半夜來診治的原因了,這樣的男人,他們這小小的醫院確實得罪不起啊。
“放心吧,昨天晚上情況看起來兇險,那是因爲孩子一出生就身體不好,所以對於生病這樣的事情,反應過大,現在緩過來之後,就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了。”老醫生一本正經地和殷冷說了現在的情況,巴不得早一點離開。
殷冷點了點頭,對景黎道:“你看,寶寶沒事兒,你現在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吧?”
景黎搖了搖頭,看着寶寶睜着大大地眼睛溼漉漉地看着她,於是用小指頭逗了逗孩子的小下巴,沒想到,孩子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景黎慌了,將求救的視線轉移到了老醫生的身上。
殷冷臉色更冷了,他只喜歡景黎將依賴的視線放在他的身上,而現在,景黎卻將求救的視線放到了老醫生的身上,這簡直就是給他吃醋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契機。
於是,醋罐子一般的冷麪殷冷擋在了景黎的身前,“孩子應該是餓了,你看,他正拿手指啃呢。”
說着,就將景黎的腦袋朝着孩子扳了過去。
景黎和他在一起了這麼久,這麼會不知道他的打算,白了他一眼,在心裡暗暗說一句:連老醫生的醋都要吃!
隨後便推開了他,往孩子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嫩嫩的寶寶正在歡樂地啃着自己的手指呢,看到景黎轉過了腦袋看着他,就又一扁了扁嘴脣,作勢又要哭。
景黎在寶寶的頭上摸了摸,安撫輕質地揉了揉,這纔對老醫生道:“醫生,孩子餓了,我可以帶他去衝奶粉嗎?”
醫生搖了搖頭,“現在孩子的身體還虛弱着呢,不宜帶出去,還是這位女士您自己去就行。”
景黎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殷冷,道:“孩子一邊喝奶的時候喜歡玩兒小玩具,殷冷你去這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麼小玩意兒給小傢伙,不然一會兒孩子喝奶的時候又該鬧騰了。”
殷冷也是無奈地,知道孩子喝奶的時候喜歡玩兒玩具,不然又要鬧彆扭,這還在生病着呢,不能讓孩子委屈着,於是只有順從了景黎的安排,準備去附近的超市買歌小玩具回來,不過,這要誰來守着孩子呢?
殷冷和景黎都很有默契地看着老醫生。
醫生擦了擦汗,道:“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兒,你們做父母的該幹嘛就去幹嘛吧,我幫你們守一會兒。”
景黎對老醫生道謝,“多謝醫生了,我去去就回。”
殷冷對卻拿冰冷的眼神斜睨了一眼老醫生,擺明了就是要他照顧好孩子,不然就給他好看。
老醫生在景黎和殷冷走了之後就鬱悶地甩了甩手裡的診斷器,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不遠處的櫃子,發出嘭地一聲,醫生嚇了一跳,害怕小孩兒又開始哭鬧,趕緊朝着那躺在牀上的小鬼看去,卻發現,那小東西已經睡着了,一邊扁着嘴巴,一邊嘟囔着,竟是說睡着了。
恰好這時候,有人在外面喊:“成醫生,有小孩子需要急救,您在哪兒呢?”
老醫生一向是敬職的,一聽見有人叫救命,就顧不得這邊,旋風一般地朝着外面跑去,一點都沒有老人家的身子骨。
剛衝到了門口,就見一個披頭散髮的漂亮女人堵在門口。
老醫生道:“小姐,你是來看望孩子的嗎?”
女人笑着答道:“是啊,醫生。”
老醫生想到之前殷冷的警告,本來有一些猶豫要不要先找兩個護士過來看着孩子,現在一見到女人,覺得倒是不用了,於是就疾病亂投醫,讓這個自稱是孩子親戚的女人守着孩子。
老醫生吩咐完了之後,就趕緊去準備手術,也沒時間管這邊的事情了。
女人,也就是景柔,一身靚麗的衣服,配上那柔媚的面孔,確實十分有着欺騙性,就算是披頭散髮,也別有風情。
看着小牀上的寶寶,景柔臉上的笑變得扭曲了,這就是景黎和殷冷的孩子嗎?
景柔輕輕朝着孩子走近,見到孩子睡得安穩的樣子,臉上的瘋狂越來越變態。
“景黎那個小賤人的孩子,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
“只有我才配給殷冷生孩子,我要給殷冷生一大堆的孩子,等到我們老了的時候,就讓一羣孩子圍着我們,看着我們幸福的模樣,給我們祝福……”
景柔喃喃地說道,幾乎走火入魔,看到孩子粉嫩的臉蛋,竟然覺得有些不甘心,伸出尖銳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下去。
只是,剛想用力,就被不遠處閃着光的的水果刀給吸引了視線,腦袋偏了偏,景柔的眼睛一亮。
水果刀!
只要輕輕地在孩子的脖子上滑下一刀,景黎和殷冷的孩子就沒有了!等到一會兒景黎回來的時候,她還可以用水果刀把景黎殺掉!
然後……再然後,景
柔竟然開始捂着嘴偷偷笑了出來,一副神經質的模樣。
“殺了他,然後再殺掉景黎,殷冷就是我的了,哈哈哈!”景柔一邊笑着,一邊扭了扭脖子,眼神放光地朝着水果籃子走去。
輕輕拿起了水果刀,景柔甚至變態地在上面聞了聞,“肯定有殷冷的味道。”
聞着水果刀的上面殘留的男性味道,景柔甚至貪婪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刀柄,就像是在懷念殷冷的味道。
之前她從高速公路一直跑到了殷家的別墅,卻被那些脾氣不好的傭人告知景黎和殷冷帶着孩子來到了最近的醫院。
於是,她又急忙擠上了公交,趕到了醫院,剛好,景黎不在,給了她殺景黎孩子的機會。
一想到一會兒能夠看到景黎痛苦的模樣,景柔就忍不住大笑出聲,笑了之後,臉上就只剩下一股嗜血的慾望,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着她,殺了那個孩子,殺個那個孩子,這樣,殷冷就是你的了,爲了殷冷,不要手軟!
景柔握着刀子的手緊了緊,畢竟是第一次殺人,雖然是殺一個嬰兒,可是,一直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景柔還是有一些緊張。
水果刀攥在手裡,景柔嚥了咽口水,眼睛突兀地睜大,直勾勾地看着寶寶的脖子。
那嫩嫩的肌膚,就像是世界是上最好看的東西,景柔心裡有一瞬間的疑惑,到底……要不要殺呢?可是,一想到景黎搶了殷冷,她的心就覺得難受的不行,恨不得將景黎殺掉,那這景黎的孩子……
自然也不能放過!
景柔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朝着孩子撲過去,那明晃晃的水果刀,竟是直接朝着寶寶的脖子扎過去的!
嘴角帶着的邪惡的笑,讓景柔看上去成了來自地獄的使者。
另一邊,景黎充好奶粉之後,仔細用手感受了一下奶瓶的溫度,確定適宜寶寶喝之後,這才面上帶笑地朝着病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哼着寶寶喜歡聽的兒歌。
到了病房,突兀地發現門居然被關上了,景黎有些疑惑,剛纔她和殷冷離開的時候,門明明是來着的,老醫生還說會一直等着她回來照顧寶寶……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景黎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喘了口氣之後,趕緊伸長了脖子,透過病房的玻璃朝着房間裡面看。
只一眼,景黎就嚇得奶瓶都差點掉到地上,腦袋轟的一聲炸響,像有無數朵煙花爭先恐後地在裡面綻放。
房間裡,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拿着明晃晃地刀子朝着寶寶撲去,狠辣的動作,令人不寒而慄!
是景柔,瘋子一樣的景柔,從景黎的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到景柔細膩的側臉,那帶着惡意的笑容,和惡鬼從地獄十八層裡面逃出生天的得意幾乎是一個模樣。
寶寶有危險!
景黎慌不擇路亂地衝了進去,踉蹌而跌跌撞撞地推開幾乎將匕首比在了寶寶脖子上的景柔,大喊道:“景柔,你這個瘋子,放開匕首,離開我的寶寶!”
景黎雖然一直是一個弱質女流,平時也鍛鍊很少,沒有多大力氣,可是,在看到自己的孩子面臨危險之後,景黎就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狠狠地將已經開始發瘋的景柔推開,一邊撕心裂肺地指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