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 她哪裡是要逞強啊?她這明明就是害臊好嘛!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果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其實晏逸初怎會瞧不出小人兒是害羞了,只不過,作爲男人他一向注重實效。既然明知寧兒的腿暫時不成事, 何必徒勞浪費時間。
再者說了, 他是真不認爲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男人嘛, 到底比不得女兒家的小心思。在他看來, 他們是夫妻,享盡閨&房之樂,魚&水之歡。
便是每日沐浴也要鴛鴦同盆, 兩人共浴。已然相愛相惜親密如斯,還有甚麼好難爲情的呢!
跪了這麼久, 他的小人兒周身冰涼, 雙腿想必是十分的不好受。此時此刻, 此情此景,他是什麼也不想顧忌, 惟願遵從本心,一刻也不要放開她。
舒念寧知他固執,且事實擺在眼前,她的腿的確不大成。。與纔將的麻軟不同,這會她但覺雙腿細細密密針扎似, 而膝蓋的疼痛雖有所緩解, 不再是鑽心般難耐的疼, 可也是非常的不好過。
總之, 滋味兒着實“酸爽銷魂”。。。
迫在眉睫的尿意。。讓她無從選擇, 就這樣在他的“幫助”下,在一人一狗面前, 她面紅耳赤,放完了水。。。。。。
呃。。她是不是該慶幸,球球也是女生哪~她看着這個一直默默陪伴自己的小夥伴,心裡愛憐,在晏逸初抱她起身的當口,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可愛的小腦袋。
笑眯眯由衷誇讚道:“好球球,乖乖噠!”
她完全忘了,她此番受罪追究下來, “肇事者”就是這個饞嘴的小搗蛋~
話說回來,便是記得,她自也不會與一隻狗狗計較吶。
晏逸初瞧她淚痕斑駁的小臉,已是語笑盈盈。心裡憐惜之情勃發,記吃不記打的小東西。受了這麼番苦,他沒來時,想是哭得不輕,見着他了卻是不哭不鬧。
他低頭親她的面頰,鹹鹹的,是她淚水的味道。他心口抽疼,心隨意動,輕憐蜜愛的吻不住的落將在她臉上。
舒念寧解決完內急,身子立時舒爽多了~眼下依偎着他溫熱的胸膛,一點也不感覺冷了。暖暖的,正相宜,好不舒適。
她臻首微揚,乖順的承接着他溫柔的親吻,鼻端漂浮着的都是他的氣息。
她安心的嗅聞着他身上的味道,他身上微微的汗味兒,她自來便覺得異樣的好聞,特別的男人味兒,分外性感,魅惑勾人。
誒呀媽。。她,她竟不自覺想到,他們平日裡的那些個歡&愛場景。。
他迷醉的表情,他直白的情話和愛&語,他的吻,他的動作,他對她的種種疼愛,還有他這誘人的體&息……
哎呀呀,真個好羞人~
好甜蜜~~
她想她的臉一定紅透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面頰燙得厲害。
晏逸初敏感察覺到她臉頰陡然的升溫,輕啄了下她櫻脣,他擡頭凝視她。卻見他的小人兒,面色跟吃了酒似酡紅一片,低垂的眼瞼上,纖密濃長惹人憐愛的眼睫,蓋住了那烏溜溜,但凡歡欣開懷,便會透出令他著迷的靈動神采的黑眼珠。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該不是着了涼發燒了吧。他不由得擔心的拿手試了試她額頭。倒也不似發燒的熱度。
他的小娘子屏息靜氣,不答話,也不肯擡眼看他。
晏逸初深思的瞥着她,小人兒這模樣貌似與她犯錯後,慣有的心虛情狀很是相符。
古靈精怪的丫頭,是想到什麼了嗎?也罷,小東西不想說便不說罷。換作往常他定會鬧她,不逗弄得她說與他聽,不會幹休~
只現在不是嬉鬧的時候,她沒用午膳,沒喝藥,還有她的腿得趕緊按摩按摩,膝蓋也得拿藥包敷一敷。這裡不方便,他沒來得及細瞧。就她那細嫩皮子,指不定紅腫淤青成什麼樣了。
“膝蓋是不是痛得很?”他心疼的問她。
“好多了。”不捨他擔憂,她終於肯擡眼,小手撫了撫他的臉,以示安慰,讓他不要太擔心。
“可淌冷汗了?”他仔細問着,腳下步子不停,疾步而行。
“沒有。”她搖搖頭據實以答。得虧這一路來的調養滋補,今天她並不若以往那般發虛汗。
“乖乖,餓壞了吧?嗯?再忍一忍,謝嬤嬤定當備好了膳食,爺這就帶你回去。”
聽到他說要帶她回霽楓居,她才猛然回過神來。orz…
他象天神降臨,救星一般解了她的困境。她只顧沉浸在身體得到解脫的安適中,竟忘了,她是犯了“事”正受着罰呢。。。
“娘同意了?她老人家不生我的氣了?”
她不太相信的問道。眼前不期然浮現出婆母勃然大怒,恨意陰沉的臉容。她禁不住畏怯的瑟縮了下身子。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努動着脣,小聲說道。
“爺知道,爺的寧兒,爺懂。”他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乖,不怕啊,萬事有爺,爺都替你擔着。”
感受到她的惶恐與委屈,晏逸初心裡着實不是個滋味。他心尖尖上的人,捧着寵着嬌養着,一門心思想着要讓她以後的人生,只餘喜樂,再不受丁點的苦。
可今天他的小人兒受驚了!受罪了!偏偏施與者是他打小起,就敬重萬分的孃親,且還有個不容辯駁理直氣壯的懲戒緣由。他是半點怨氣也不能有。。
打翻佛臺,摔碎菩薩,這等大逆不道的行徑,若擱在旁的人身上,許是不用母親出手,他即會將其重責,爾後攆出晏府。
並不是他對神佛有多麼虔誠,只爲這樣的事波及到了孃親,觸犯了孃親的禁忌,累及了孃親傷神。
可同樣的事,換到他家寧兒身上,他的心態便截然不同了。
他沒有一絲想要責罰她的念頭,她的無心之失有什麼罪過呢!好吧,他是個護短的人。。
他當然也心疼母親,他太瞭解母親供奉神明的心情,今兒這事裡,母親定然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是以,她纔會罕有的如此暴怒。
說來,他也是關心則亂,只掛念着寧兒不知怎麼樣了?心急之下,未稟明母親,便直接去了佛堂。
他此舉怕是會加倍傷到母親。唉,先把寧兒送回霽楓居,安頓妥當後,他再來給母親請罪吧。無論如何,不能讓寧兒再受罰了,一切後果他承擔就是。
爲節省時間,想着早點回去看看寧兒的腿,來到院中後,他便待騰身而起,施展輕功。擡眼一瞥,卻見得母親站在院子出口處,正怒目望着他倆。。
“孃親。”他恭聲喚道。
舒念寧聽得他喚着晏母,嚇了一跳,也不敢朝晏母的方向看,只急急忙忙想要掙開他,下地去。她得承認,她真個極爲忌憚這個婆母。
前世,即便她的母上大人待她要求多多,嚴厲苛刻。但卻是她親孃,會擔心她是否吃飽?有無穿暖?
那些個對她看似不近情理的諸多舉措,說到底不過是基於現代社會,日新月異,火箭炮似高速發展的嚴峻態勢,和殘酷的競爭壓力,望女成鳳。
冀望她能出人頭地,一輩子不打人下班,一輩子都能過得好日子。
不論怎樣,親孃就是親孃!她不無委屈的想。
可她的掙動徒勞無功,無濟於事。晏逸初不許!他阻止了她下地的動作,牢牢的抱着她。眼神堅毅的望着母親。
“你這是要幹嘛?你可知,她今日都做了些甚麼?”晏母怒聲質問。
“娘,兒子知道寧兒今天犯了大錯,惹您生氣。兒子斗膽請您,念在她非有意爲之,乃是無心之過的份上,網開一面。不要再責罰於她。她身子弱,委實經不住。兒子甘願替她向菩薩贖罪。”
寧兒,晏母聽得疑惑,這是她小名?
不過,當下雙方的焦點都不在這裡,晏母沒怎麼深想。她看着縮在兒子懷裡,畏首畏尾一臉可憐相的兒媳婦,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怒氣衝衝道:“她犯的錯,哪有你替她受過的道理。”
“兒子與她既是夫妻。夫妻夫妻,福禍相依。妻犯了錯,做夫君的豈能置身事外,代妻受過,理所應當。”晏逸初語聲輕緩,語意堅決。
“娘要是不允呢?”晏母冷聲冷氣道。
“娘,您不是一直盼着兒子能得子嗣,晏家後繼有人麼?她剛調養得好些,您讓她在佛堂罰跪,那地寒涼的很,於她的身子十分不宜。”
“這麼說來,倒是爲孃的不是了?晏母冷笑:你給娘說說,她的身子什麼時候,纔算調養得當,能給晏家添丁?!”
“她年紀還小,身子又弱,將養個兩三年固本培元,到時候對我晏家子嗣亦然有益無弊。”
“真是笑話!年紀還小?已經過了十六歲,正當生養。”晏母愈加惱火道:“也不知你那岳家是怎麼養的閨女?過了十六的人了,骨架子卻是小得可憐。。”
牽扯到子嗣問題,她不由得憤憤不平,面上盡顯嫌棄之色,抱怨連連:“柳家家境也算殷實,又只得這麼一個掌上明珠,怎地就弄得跟沒吃過飽飯似!還得夫家的人幫着調補身體,這,這算怎麼回事?”
晏逸初眸光微閃,望了望懷中人兒。舒念寧做“賊”心虛,低垂頭作鴕鳥。。
“娘,兒子懇求您饒了她這回。”晏逸初神色懇切的望着母親。
“她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晏母痛心疾首:“才過門不到半年的光景,你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向着她,你當真打算爲了她,忤逆含辛茹苦幾十載,撫養你成人的孃親?”
“兒子不敢。”晏逸初恭敬垂頭,語聲朗朗:“孃親恕罪,兒子絕非有意衝撞。只讓她受罰,兒子心裡實在不得過。
求孃親體諒,兒子送她回霽楓居後,自當前來自跪於佛堂,贖得己身罪孽。孃親一日不消氣,兒子一日不起。”
語畢,晏逸初不再多言,抱着舒念寧對母親鞠躬,接着運功徑自飛起。
晏母。。
真正兒大不由娘!
緊緊攀住他脖子的舒念寧,心下苦笑,這回與晏母算是徹底結下“樑子”了。。
頓在院中的球球,狗眼囧囧無語望天。。。
它就這麼被男主銀無情滴落下了。。落下。。。了。。。。。。
唉,它的這個男主銀啊,只要看見了它滴女主銀,眼睛裡就再沒有別的了,旁的銀,他和她的狗,他都不管了。。。
汪汪汪……識時務者爲好狗,它肚肚真的餓極了。。還是先填飽肚子,有了體力,再去尋它的親親女主銀吧。
它搖動着尾巴,屁顛顛跑到晏母腳邊。
晏母看到它,氣惱的戳了戳它的狗頭,啐道:“什麼人養什麼狗!你個壞球球!沒得骨頭!!”
罵歸罵,卻是傾身將它抱起,悶悶不樂走回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