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執事從地上默默爬起,謹慎的盯着古城,不信邪的再次合身衝來,古城擺開架勢再次抵住了他的衝擊,手上的冥火將翁執事的靈氣燒的噼啪作響。
易大勇不放心的將斧頭向翁執事掄去,一道白光劃破夜空迫的翁執事飛速退避。
“你的力氣竟然不遜於我?”翁執事難以置信的看着古城,如同看一個怪物,“練血如銀!一定是練血如銀,甚至加持了秘法!而且你手上的火焰也不是凡物,你到底是誰?從何而來?”
古城怪笑着不語,手中火焰化爲一根長鞭向前捲去,黑灰色的火焰讓寂靜的夜晚陷入一種恐怖陰森的怪異氣氛中。
“你不回答,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翁執事輕易躲過長鞭,在遠處凝重的大吼,古城雖然帶着殺手面具,可他從未聽說觀雪樓出了如此天才的人物,年輕有個叫雨火的還不錯的,這麼多年也就一個冷眸讓人聞風喪膽,他更擔心的是古城出自大家大族。
“你真的只是個殺手?我東境千百年來可從未出現如你這般人物,你現在走,我可以不追究你剛剛的出手。”
“你現在走,我可以不參與!”古城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單憑聲音甚至會感覺他面具下的臉會比這張面具還要恐怖。
“呃?哈哈哈哈!”聽到古城所言,翁執事拍了拍身上的土錯愕的放聲大笑,“小傢伙,你不惜命可就不要怪我了。若是再過幾年,你也踏入了斬障境,不用你說,我見你就跑,可現在。。。你終究只是個聚氣境,無論多天才終究只是個聚氣境,你我之間的鴻溝可不是你力氣大就可以彌補的,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斬障境與斬障之下到底差了多少!”
“小心!”傷勢略有恢復的易大勇大叫着衝來,手中斧頭扔出將已經跳起來的翁執事攔下。
古城手中血氣網鋪天蓋地的向翁執事籠罩去,可翁執事只是幾個閃爍就輕易躲開了易大勇的斧頭和古城的血氣網,眼中一抹精光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我與易大勇只用氣力對戰,是出於曾爲同門的情誼,你不會以爲我就只有這些本事吧。”
如同閒庭信步一般,翁執事的身影穿梭在兩人攻擊的間隙裡,古城射出的銀芒和撒出的巨網像是在捕一條狡猾的魚,無論怎樣施爲都捕捉不到。
“小兄弟,別費力氣了,他想和我們角力,我們還有一點機會,若是他不想,我們碰不到他的,就算震山宗不善身法,可在神識的加持下我們的動作在他眼裡根本毫無秘密可言。”
“神識?”古城壓下心中的煩躁,好奇看向已經跟他靠攏在一起的易大勇,“他凝練了神識?”
“對,翁執事有沒有斬出神通我不知道,但一定凝練了神識!斬障境碾壓斬障之下的資本並不是神通,而是神識。”
“斬障後期!這個老傢伙已經是斬障後期的人物了。。。”古城心中一個咯噔,若是斬障初期且沒有神通,他還有信心對拼一下,可若是斬障後期,這次只怕是有些意氣用事了。
翁執事停下腳步,含笑看着緊張兮兮的兩人,“易大勇,你走的時候我是斬障中期,都這麼久了,當我是白癡嗎?若不是進入斬障後期,宗主怎麼會派我來?剛剛跟你玩鬧了那麼久是不是給你造成錯覺了,嗯?”
“凝練神識又如何?想殺我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古城沙啞着低吼。
他終於知道剛剛將翁執事被暴力扔出去後沒有惱羞成怒的原因,原來是他一直隱藏着實力。
“哈哈,小傢伙,今天教你個乖,沒有實力不要說大話逞英雄,可惜你學到也沒用了。”
見翁執事手上開始出現一陣厚重的靈力波動,易大勇大叫道:“一人一個方向,若是實在頂不住。。。你就跑吧!”
“砰!”
古城咬牙頂住突然出現的一擊,沒時間跟易大勇胡扯,這翁執事認真起來,出手的速度雖然沒有增加多少,但更爲刁鑽難防了,總能輕易打斷他的發力。
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自己明明有着不遜於他的力氣,交戰中卻像是比對方少了一半。
只是圍着兩人轟了五六拳,易大勇和古城已經有些搖搖欲墜,兩腿直打顫。
“艹!你有這個本事跟易大勇玩什麼玩,老子早跑了!”古城勉強再次接下一記重拳後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乾癟的胸口處氣血涌蕩的想要將心頭血給吐出來。
“換位!”
易大勇毫不猶豫的藉助身後忽然出現的拉扯之力飛起,古城則是渾身都冒出火焰頂替了他的位置,化出無數火焰網將身前遮蓋。
對戰這麼久,兩人發現翁執事只對古城的火焰有些忌憚。
現在兩人被古城的一根血氣絲相互牽扯着,古城負責抵擋翁執事的攻擊,而易大勇則是負責出其不意的偷襲。
這種戰法雖然沒有對翁執事起到實質性的傷害,卻也一時擋住了他無孔不入的攻擊。
“我堅持不了多久了。。。”古城大口喘着粗氣,這一會兒的交手幾乎耗盡了他的精力。
最爲重要的是,他的冥火堅持不了太久了,他的靈海是無窮無盡,可他的靈氣不是啊,而冥火本就極爲消耗靈氣。就是如銀的血氣也在白骨孽行的恐怖的消耗下即將告罄。
而易大勇更是可憐,一條胳膊已經如麪條般耷拉在身旁,這是爲救古城傷的。
“在這麼下去,就真要死了!”易大勇倒吸着涼氣,看着如同貓捉耗子般在他們周圍轉圈攻擊的翁執事,一時悲從心來。
古城同樣有些心灰意冷,這種無力感簡直讓人發瘋,他甚至想爲自己剛剛的狂妄自嘲。
“嗤。。。”
一聲水汽噴濺的聲音響起,古城看了一眼柴房,那裡一個女子剛巧打開籠屜,滾滾的熱氣讓他看不真切那女子現在的模樣。
不過從她抖動的肩膀中知道,她在哭泣,也在認真做好眼前的事,像是要給兩人送行一般。
“死?”古城一手將臉上的面具扯下扔掉,眼睛已經變成了比夜色還要暗的黑色,“這花捲老子吃定了!”
看着放棄現在戰法、不管不顧衝了出去的古城,易大勇眨巴下眼睛後陡然炸毛的大叫:“艹!那是我老婆,要爲那口花捲拼命也該是我,別搞的你要誓死出征一般!”
“年輕人,終於還是失去耐心了嗎?”翁執事含笑看着兩個嗷嗷叫的傢伙,他連兩人相差幾步能跑到自己跟前都算好了。
見古城先衝來,早已備好的一擊驟然出手。
“砰!”
最先飛出去的是古城,在翁執事眼中全是破綻的古城就算手上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再給他造成威脅。
“砰!”
又是一聲重擊之聲響起,緊接着就是易大勇被拋飛了出去,失去一臂的易大勇更是連讓他正視的資格都沒了。
“遊戲結束了!”看着一前一後在空中翻滾的兩人,翁執事捏着眉心放聲大笑,“這香味。。。老夫錦衣玉食這麼多年,今日反而發現這花捲的香氣格外誘人。”
說着看了眼在柴房內痛哭的女子,“易大勇你可以放心,就是看在你我同門的份上我也不會殺她,不過。。。”
“不過你大爺!老子還沒死呢!”
“你若敢動她,我跟你拼命!”
兩人同時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古城黑色的眼睛看着易大勇再次帶上了鄙夷,“你這威脅人的水平。。。你現在沒拼命嗎?”
看着再次站起的兩人,翁執事也有些心驚,他沒有想到兩人這麼耐揍,尋常人被他正面擊中只怕早已筋骨寸斷了。
他現在雖然看似輕易,實則也沒有兩人想的那麼輕鬆,不然先前也用不着逼迫兩人主動出手。
他的神識是有限的,斬障境是能斬出神識不假,可這神識就是無根之源,只有凝練了三魂,神識才會近乎無窮無盡。
“我不信你們能一直不死!”翁執事也有些惱羞成怒,越是最後關頭,也越容易失去耐心。
古城如先前一般還是第一個衝了上來,在半空中滾動的血氣甚至發出了金石之聲,易大勇落後一步嗷嗷的揮舞着已經殘破不堪的斧頭,高大的身體因重傷像是被憑空斬去了一截。
翁執事眼冒精光,調用爲數不多的神識掌握着場上的局勢,就算兩人的氣勢再強悍慘烈,但在神識下所有的動作依然清晰可見。
“徒勞的掙扎!”
翁執事小範圍內的一個騰挪就躲開了古城勢大力沉的一擊,同時手詭異的出現在古城的腹部,然後驟然發力。
“嗯?”手上的觸感讓他有些詫異,如擊敗革,古城的腹部竟然先一步做好了防範,他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觸碰到一層厚厚的星圖和緊繃的肌肉。
好在古城還是被手掌上無匹的巨力給擊飛了出去,這讓他有了足夠的時間從容應對已近在眼前的易大勇。
“砰!”
翁執事結結實實的擊中了易大勇,可這讓他感到更爲的詫異,因爲在這個瞬間,易大勇像是完全放棄了防守,就是爲了來挨這一擊一般。
接着他就笑了,他看到被擊飛的易大勇扔出了斧頭。
“哈哈,這就是你的目的嗎?想法很好,可惜沒有用!翁執事大笑,看着瞬間來到眼前斧頭,好整以暇的側身躲過,無論斧頭有多快,他要做的只是判斷出易大勇出手的軌跡就可以,甚至他可以在斧頭扔出前的那個瞬間完成躲避,那斧頭距離他再近速度再快都沒有了意義。
可他沒有注意的是,易大勇在扔出斧頭後,那隻完好的的手竟然再次做了一次投擲的動作,甚至因爲用力過猛導致自己在半空中的身體都完全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