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師傅生前花了畢生心血建造, 位於九州樞紐中心,裡面放的都是重要的古籍。你看你身後這個架子上放的是各類醫術,還有各類蠱蟲功效及用法。後面這些是三十六計, 以及七十二兵法。你近幾日必須把它都看完, 以便於以後在外面能夠自保。”
虛雲帶着她一邊走一邊講解, 來到一堵牆前, 看着已經走到盡頭, 沒想到虛雲突然拔出匕首,向她揮去,她眼前發懵, 嘴脣輕輕閃動“師兄……”
虛雲劃開了她的小指,拿出一隻蠱蟲, 以血餵養後, 放在石牆下面, 蠱蟲自己找到極細的石縫鑽到下面,啓動機關, 石牆凸起一個奇形怪狀的圖騰,他拉着南宮靜上前,邊讀心法,再按心法解開門上的機關,一個不慎, 兩人都觸發機關, 死於非命。
解開機關後, 石牆開了一個小縫, 馬上又合上, 虛雲拉着她藉機從那小縫裡閃入。
“好險,好險!還好按對了。”虛雲滿頭大汗, 上次師傅交代他時,不覺得這機關有多厲害,如今自己親自上手一試,才知道如此兇險,到處是陷進,不知情者亂入必死無疑。
往裡走了一段,虛雲突然喊:“停!”
南宮靜一支腳半懸在空中,久久未敢放下。虛雲按取出蒼穹石,按着蠱蟲指示的路線,研究一番。
“師兄……你好了嗎?我快堅持不住了。”身體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摔倒。
“往右面落左腳三尺,半分力,再馬上擡起右腳,向前方跨一大步,然後……”
南宮靜聽着他的指揮,安全落在一塊小石板上。
不料地面突然抖動,整個地宮顫顫巍巍,像是立馬就要坍塌。
“師兄這是怎麼了?”南宮靜身體搖搖晃晃,有些站不穩。
“我也不知道啊!爲什麼會這樣。”大塊大塊的土粒石頭往下掉,兩人都站不穩。
南宮靜情急之下,不知道抓到一個什麼,觸動了某個機關,整個人直直的掉了下去,如跌落萬丈深淵。
她睜開眼睛,洞中一片黑暗,無一點光亮,輕輕挪挪身子,感覺到清晰的痛楚,心裡想到,我還活着。她盡力支起身體,慢慢站起來,從衣襟裡取出蒼穹石,咬破手指,藉着它的光亮,看着路線,一直往前走。
暗道狹長,走了很久。穿過一閃圓形小門,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冊子,隨手翻看了幾本,上面記載着當下各諸侯最詳細的資料,以及他們身上的強項及死穴,還有另一邊存放着九州各處地形圖,至於裡面屋子是各國秘史,還有派出去的細作傳回來的情報,南宮靜瞟眼看見一本《白狼國記》,從書架上取下,隨手翻看,突然裡面掉出一封信。
信封封面寫着靜兒親啓,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信紙頁面已經微微泛黃,想必是好幾年前的物件。
靜兒吾女: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候,也許已經長大成人,而我極有可能已經歸於黃土,不必爲我惋惜,這本是我們皇家兒女的宿命。讓你經歷這些,並不是我本意,無奈我們生於亂世,身不由己。只能犧牲我們極小一部分人的幸福,去創建萬千百姓的安平樂土。我們歸吳世代崇尚和平,不思戰事,最後落得一個國破家亡的下場。
我去到南月,與你父王喜結連理,便是試圖通過南月來達成九州統一的後果,可如今看來,南月如當初的歸吳一般,內憂外患,而我也命不久矣,送你去白狼也實屬無奈之舉不要怪你父王,南月以後會怎樣,我是看不到了,以後九州如何,我也無法預測。
若你看到此信時,你的皇祖父必定也命喪黃泉,不用爲我們難過,日後須擔起復興歸吳,統一九州的責任。我們完成不了的重擔,只能壓在你的身上,望吾女更加堅強,勇敢的往前走,無懼風險。
望自珍重。
歸元三十六年
看完後,百感交集,師傅是歸吳國君,母親是歸吳公主,他們都是爲國家使命活着,犧牲了自己的幸福,畢生心血都傾注到了這裡。
作爲歸吳僅剩的血脈,她立誓秉承母志,光復歸吳,統一九州。雖然僅憑她一女子之力,如螻蟻撼動大象,那她也要試一試。
當下之際,是怎樣找到出口,不要活活困死在這裡。她四周查看,也沒有找到出口。便平心靜氣坐下來,將身邊的冊子古籍細細研讀,想必虛雲師兄自會前來施救。
南宮靜掉落洞中後,地宮便停止了顫動,虛雲將備好的東西仍進黑洞中,南宮靜聽到聲音,沿着聲音尋找聲源,欲找人搭救。
來到洞口卻沒見到一個人,距離上面足有三人多高,憑她自己之力,無論如何也上不去,她只能失落而回,莫不是隻能在這等死?
突然被一個包裹絆倒,她拖着那堆沉甸甸的東西,到光亮處打開來看,是火摺子衣服還有一些乾糧,底部還留了張字條,“想要出來,在古書中找答案。”
剛剛在一個卷軸中看到如下記載,離上次戰亂已經有三十年之久,各國都藉機休養生息,增強國力。當下扶桑,北州等國,都蠢蠢欲動,秘密興造兵器,整頓軍隊,下一場諸侯紛爭不會久矣,若他們不能佔得先機,各國間又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原來這早就是師傅與師兄設計好的,短時間內讓她研究完這些內容,簡直是難如登天。如今這樣的重任落在她的肩上,師傅有意鍛鍊她的心志,與師兄設下此局。
想明白後,她收拾好包裹,裡面看似只夠七天的糧食,若七天後她還不能在這些書中找到答案,就說明她沒有足夠的能力應對外面的一切,有可能活活餓死在這裡。
“置之死地而後生,師傅、母后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她堅韌的看着眼前的萬卷書冊,這只是以後漫漫長路中,面臨的一小部分困難,九牛一毛,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