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薛仲元這邊安排楊東和周航一行人吃了頓便飯之後,就被送往了瑞嶺國際酒店進行休息,而周航在打了幾通電話以後,也去了楊東的屋裡跟他聊了起來。
“小東,關於跟西北長天合作的事,我已經跟家裡那邊通過電話了,在此之前,我想跟你要一句實話!”周航坐在楊東對面,沉吟了一下,認真的看向了他:“在我和薛仲元之間,你跟誰的關係更近啊?”
“哈哈!你這話問的,怎麼跟小孩過家家一樣,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唄!”楊東被周航的問題逗笑了。
“你也知道,高新園區項目,是我爸一手立起來的,而我作爲負責這件事的人,肯定要把它弄圓滿,而且還得做出成績來!否則我爸之前力排衆議得罪的人,可就白得罪了!”周航很認真的看向了楊東。
“在十里河項目上,你拉了我一把,而且我現在所有的產業都在沈Y,想繼續發展,離不開你的關係,對嗎?”楊東看着周航,雖然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但是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你到底有什麼話,直說就行!”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信你!”周航抿了下嘴脣:“膨潤土產業,我們家確實有,雖然沒掛在周家人名下,但也算是實際控制人,而薛仲元的投資,對於高新園區的定位和格局,都有着深遠的影響,我爸的意思是,要盡力爭取他!”
“既然你們感覺薛仲元的投資是值得的,而且願意捨棄利益,那這件事不是挺好談的嗎?”楊東點了點頭。
“雙方剛一接觸,薛仲元就盯上了膨潤土產業,但誰知道他接下來還會不會弄什麼其他的幺蛾子出來?所以我找你,是想讓你幫忙探一下薛仲元的口風,看看他除了膨潤土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訴求!而我只有知道他的底線,接下來才更容易跟他往下聊!”周航也沒繞彎子的開口。
“這事你讓我辦,有點難啊!這次來L州,咱們倆是一起見的薛仲元,你感覺他會把心裡的真實想法告訴我嗎?”楊東無語。
“不管怎麼樣,你跟他之間,畢竟要比我熟悉的多!我這次接觸薛仲元,就是奔着你來的,這事你如果都沒辦法,那我不就徹底抓瞎了嗎?”周航笑着開口。
“這事,我可以試着幫你問問,但究竟能不能問到有用的消息,我不敢保證!”楊東心裡也清楚,他既然介紹周航接觸上了薛仲元,周航有事,他肯定得管。
“你放心!不管這次的交易能不能促成,我都不會讓你白忙!”周航做出一個保證之後,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
楊東這邊跟周航嘮了一會,等周航走後,就撥通了李靜波的電話號碼,既然周航讓他探一下薛仲元的口風,那麼楊東在長天集團能找的人,也就只有李靜波了,不過楊東也知道李靜波在薛家內部沒什麼話語權,也正因如此,纔沒有跟周航那邊把話說死。
“喂,大哥!”李靜波很快接通了電話。
“中午吃完飯,怎麼就沒看到你人呢?你去哪了?”楊東躺在酒店牀上,語氣慵懶的問道。
“我從青海回來之後,薛茜把孩子也抱回來了,結果這麼一折騰,大人倒是沒事,但孩子感冒了,我在兒童醫院陪我兒子打針!正想着等他打完針,去酒店找你呢!”李靜波解釋了一下。
“既然孩子有事,你就先忙吧,我這邊不重要!晚上你要是沒事的話,咱們倆出去喝點?”楊東輕聲詢問。
“今天晚上,我岳父不是準備好了晚宴嗎?”李靜波反問道。
“這次來L州,我雖然是跟周航一起來的,但畢竟是個中間人的身份,跟兩邊貼的太近不合適,既然你岳父跟周航已經認識了,晚上這頓飯就讓他們一起吃吧,我剛好可以避嫌,讓他們彼此多一些瞭解,也能嘮點不想說給別人聽的話題!”楊東豁達的解釋了一句。
“行,你要是想單喝,那我就安排地方了,剛好我在本地的一個小哥們辦了個啤酒節,晚上咱們倆去坐坐!你下午好好休息,晚上我檢閱一下你的酒量!”李靜波聞言一樂,把事情答應了下來。
……
下午四點多鐘,雀哥在一個地勢偏僻的廉價賓館睡醒以後,起牀洗了把臉,隨即撥通了樸燦宇的電話號碼。
“我已經到L州了,楊東那邊的消息,你查到了嗎?”雀哥坐在牀上摳着腳丫子問道。
“我在查,但是目前還沒消息,楊東這次去L州,除了用自己的身份證訂了機票以外,再就沒有什麼能夠表明行蹤的軌跡了,我需要點時間!”樸燦宇解釋了一句。
“你既然要盯着他,爲什麼不讓人跟他一起坐飛機,全程把他盯死呢?”雀哥不樂意的問道。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也能想到!楊東昨晚下飛機之後,我們安排同行的人就把他們盯住了,但跟到地方以後,發現車是空的!”樸燦宇回了一句。
“什麼意思?楊東感覺到事不對了?”雀哥眯了眯眼。
“不像!事情應該是出在周航那邊,他身邊的伍笑在部隊的時候,給首長擔任過警衛員,還出國擔任過維和部隊的軍官,參加過多次警戒任務,而且周航的身份也比較特殊,估計這事是他安排的,畢竟這種公子哥,身份很特殊!”樸燦宇解釋了一句。
“你少跟我說這些玄玄乎乎的東西,他就是未來戰士,挨一槍不是也得躺下嗎!”雀哥一點不信邪的打斷了樸燦宇的話,而且完全沒有上下級意識的繼續道:“你抓緊查,查到消息通知我,等我把事情辦妥了,咱們也就沒啥瓜葛了!”
“等電話吧!”
“嘟…嘟……”
樸燦宇明顯不願意跟情商不及格的雀哥過多交流,扔下一句話之後,掛斷了電話。
“老大,問到消息了嗎?”跟雀哥一起來的一個青年從衛生間出來之後,用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對着他問道。
“這事有點複雜,估計不會太順利,據說楊東他們那邊,有個叫伍笑的,這人是個茬子!”雀哥雖然跟樸燦宇說話的時候不太在行,但該有的警覺和謹慎還是有的。
“多大手子?”青年遞過來了一支菸。
“參加過維和部隊,見過血!而且是跟楊東身邊那個官.二代一起來的,能跟在這種人身邊,說明他應該會有兩把刷子!”雀哥把煙點燃,目光深邃間,帶着點點愁緒。
“那怕啥的!你當初在部隊,不也是偵察連的嘛!”青年對着雀哥眨了眨眼睛。
“我他媽在偵察連,是炊事班養豬的伙伕!跟人家咋比啊?”雀哥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不對啊,你上次喝酒喝多了,不是跟我說,你立過個人三等功,而且還是什麼大比武的冠軍嗎?”青年當場愣住。
“我立三等功,是因爲有一次豬場失火了,我冒着生命危險搶救出來了二十多隻小豬崽子!而且我上次說的不是大比武冠軍,是野外作戰炊事員比賽金獎,謝謝!”雀哥糾正了一下。
“炊事員比賽金獎,那是啥意思啊?”青年一臉費解。
“簡單來說,就是做飯做得快,大勺顛的穩!”雀哥吸了吸鼻子。
“那我懂了!合着目前的情況,就是那個姓周的身邊有狠人,楊東身邊有茬子,唯獨咱們這邊啥也不是唄!”青年機智的問道。
“你可別他媽放屁了!我要真啥也不是,能帶着你從無人區的狼嘴裡跑出來嗎?抓緊給小魚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到哪了!”雀哥煩躁的嗆了一句。
“我剛纔拉屎的時候,跟小魚通過電話了,他已經帶着一個朋友到市裡了,我讓他們來跟咱們匯合?”青年再問。
“不用!你讓他直接回家吧!”雀哥嘬着煙開口。
“啥意思啊老大?他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就這麼讓他們回家,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青年一臉懵逼的問道。
“艹你媽!你既然知道我找他們是來辦事的!那你還用問我需不需要集合嗎?”雀哥有點急眼。
“你看你這個人!既然需要他們過來,你直接跟我說就完事了唄!”青年犟了一句。
“告訴他們,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槍藏好,別放在車上,也別放在身上!需要用的時候再取,不然遇見交警臨檢啥的,不安全!”雀哥補充一句。
“藏哪啊?”青年絮絮叨叨的再問。
“藏你媽B裡!操!”雀哥聽見這話,嗷的一嗓子直接急眼了,伸手就要夠地上的拖鞋。
“撲棱!”
青年看見雀哥的動作,邁步就鑽進了衛生間裡:“我跟你說正事呢,你急眼乾啥呢?”
“我告訴你啊!在小魚他們過來之前!你就給我在衛生間裡眯着!千萬別讓我再看見你了!”雀哥對着衛生間喊了一句,胸口劇烈起伏:“我他媽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混出啥名堂,絕對就是讓你們這幫大傻缺給坑的!等這次把事辦完!咱們以後各玩各的,抓緊散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