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四十多年前,那時候的無相子和無塵子,既是師兄弟,也是大虞朝中的大臣,無相子和無塵子的家族,是在這虞朝世代爲官。朝中的另一個年輕的大臣,就是李元英了,因爲他們都是年輕人,所以在下朝的時候,往往有許多共同的話題,是以都成了好朋友。無相子和無塵酷愛習武,是以拜虞國一位武林高人歸一道人爲師!歸一道人名下還有兩名徒弟,這兩名女徒弟是一對孿生姐妹。
她們也出身於虞國武林之家,從小就是不愛紅裝愛武裝,她們的名字叫做杜採頻和杜若子!杜採頻是姐姐,可是性格文靜,雖然喜愛武功,可是平時也喜歡彈琴畫畫,妹妹杜若子就不同了,她性格外向,平時對於看書寫字什麼的,都是渾不在意,心裡只是想着,早點練成了絕世的武功,好光耀門楣,好幫助那些弱者!歸一道長,對自己的四個徒弟都是平等對待。每個人的武功都是相差不多。大家過的也是相安無事。李元英既是他們的朋友,當然沒事的時候,也會來看望他們。時間長了,杜採頻卻是對師兄無相子產生了好感。
那時候的無相子,名字叫做楊義道,無塵子則叫做楊宗道,他們本就都出自虞國世家子弟,雖出了五服,但是他們畢竟祭祀的是自己的同一個祖先,就是這虞國的開國皇帝!
歸一道人也是看出了杜採頻和楊義道之間的情意,他只是婉轉地對楊義道說過:“徒兒啊!你雖然是我的徒弟,可也是這虞國的大臣!既然心中喜歡了人家,就要告訴了人家父母,親自去上門提親啊!”楊義道聽了,便恭謹說道:“這是自然的!我出身於世家!不會行這些江湖孟浪之事!”他是不知道,此時的李元英,其實也暗中喜歡行了杜採頻!
但是,令楊義道沒有想到的是,除了姐姐杜採頻喜歡自己外,還有她的妹妹杜若子,也是暗戀自己!李元英見楊義道不日就要去杜家提親了,他的心中一直是不甘心。本來,上朝時,因爲楊義道比自己有才幹,皇上對他也是青睞有加!如今到了這山中習武,他的身邊也有一對姐妹花喜歡!這叫李元英的心中是非常氣悶,他家不是高門大族,他是庶族,可是楊義道和楊宗道卻是世代爲官的士族!反正走到哪裡,別人都是高看楊義道,而低瞧他李元英!時間長了,李元英的心中便就更加的陰暗了!
就在這楊義道就要和杜採頻快要定親的時候,虞國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可以說是一件滅頂之災的大事!位於江北的後起之秀蒼國,這幾年經過休養生息,國力已然發展出來了!他們在實力壯大之後,便就是虎視眈眈地覬覦北方的虞國,他們暗中買通了李元英這個內線,是以在虞國和蒼國作戰的時候,虞國的部隊總是莫名其妙地被泄密,情報總是被蒼國知道!這一次的蒼國,在得到了李元英提供的路線之後,蒼國的便部隊,已然是攻到了虞國皇宮門前了!
楊義道和楊宗道等人,固然是奮力組織軍隊抵抗,可是爲時已晚,此時的虞國皇帝已經被蒼國將軍給活捉了!虞國皇帝見大勢已去,便命楊義道和楊宗道等人投降,虞國皇帝是個心慈之人,他只是希望蒼生不要更多的殺戮,楊義道和楊宗道等人,只能是無奈投降。可是他們哪裡知道,最後虞國皇帝還是被蒼國的皇帝給暗殺了!更讓他們吃驚和憤怒的是,帶兵來虞國交接的人,竟然是李元英!當下楊義道是氣憤說道:“元英,皇上待我們不薄,我不知你爲何要行叛國之事?”
李元英聽了,只是倨傲說道:“楊義道,皇上是待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不薄,對我李元英可是大大的不怎樣!”楊義道聽了,大聲說道:“李元英,你雖然出身低微,可
是皇上對此視若無睹,仍然將你提拔成朝中一品的大臣,皇上對你這樣,你怎麼心中竟然毫無感恩之心呢!”一旁的楊宗道聽了,也是大聲說道:“元英,你怎麼行這樣的糊塗之事,這蒼國人,可是我們的仇人啊,如今,皇上也是被他們擄去的!你心中可是要分清是非啊!”哪裡知道,李元英聽了,口中更是說道:“我不想分什麼是非,我只是知道,我跟了蒼國的皇上,我才能得到更好的機遇!我和你們呆在這虞國,始終是跟在你們身後,始終是低人一等!我知道我,出身沒你們高貴,才華也不及你們,又不會武功!我始終只是你楊義道的影子,你以爲一個影子,它就沒有痛苦麼?”
楊義道聽了,深深嘆道:“元英,你糊塗啊,你糊塗啊,縱然你心中是這樣想,可是皇上畢竟是待你不薄啊!你這樣將蒼國的軍隊都領了來,你這不是叛國叛家之舉嗎?你好好想上一想?”楊義道見李元英如此,可是心中還是對他抱着一絲希望,希望他能懸崖勒馬,不至於走上不歸之路。
是以楊義道還是勸道:“雲英,你快快回頭啊!只要你就出了咱們皇上,你所做的事情,我們都可以既往不咎!”李雲英聽了,口中哈哈大笑,他道:“可笑,真是可笑之極!這潑出去的水,還能夠收得回來麼?我既然已經決定如此,就不會再走從前的老路!反正,蒼國人待我極好,不過問我的出身,我這是尋到了真正的明主哇,倒是你們,還一心跟着這個不成器的舊主!嗯,只要你們能夠棄暗投明,能夠跟了我,一心投靠那蒼國皇帝,我倒是可以幫你好好說與說與!”說着,更是面露得意之色。
楊義道聽了,不禁大聲說道:“李元英,我都這樣說了,難道你還是不肯回頭麼?你這話也真是可笑,我們是一心向着虞國,一心向着舊主人的,要我們跟了你走,除非夏天下雪,河水向西流!”
這話說的可是斬釘截鐵,李元英聽了,便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我是知道你們不會向着蒼國的!很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楊宗道聽了,不禁說道:“你……你要做什麼?”李元英便說道:“我已然派人活捉了這虞國境內的全部世家之弟!他們的年紀可還笑着呢!有些不過是嗷嗷待哺的孩童!只要你們能說過這些老臣投降,活者你們能夠投降的話,這些小孩子們,我是可以放她們一條生路的!”
楊義道聽了,簡直是大驚失色,口中說道:“李元英,你還是人嗎?他們都是些無辜的孩子啊,這樣,你也下的去手,你還有點人性嗎?”可是李元英聽了,只是說道:“人性?人性能值幾個錢?我現在需要的不是這些你口中冠冕堂皇的人性,我需要的是地位和權勢,誰能給我這些,我就投靠誰?”李元英是堅決說道。楊宗道看着李元英,冷冷地對楊義道說道:“不要和他多說了,他已然成了個瘋子,已然成了個魔鬼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阻止他將那些孩子殺死!”說着,便是拔起了長劍。
李元英聽了,只是不屑說道:“我想,雖然你們會武功,可是就憑你們這幾個人,還是難不倒我!反正,這些孩子的性命,是掌握在你們的手裡!只要你們願意投降,這些孩子就能活命!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那麼他們即刻就成了案板上的小魚!”話音剛落,只見遠處,那些李元英的軍隊,果真是押來了好些年紀甚小的孩子!他們的手上都是捆縛着繩子,一根接着一根,從遠處被那些士兵們帶着,一個一個抽泣着往李元英這邊來!有些孩子纔剛回走路,腳上一個不穩,摔了一跤,那些當兵的就那手裡的鞭子抽打一下!孩子們被抽打的很疼,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
楊義道和楊宗道見了,心中哪裡能夠忍受,他大聲對着李元英說道:“李賊,我平時可真是枉認識了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禽獸不如!難道你不是從小孩子過來的?你知不知道,這些皮鞭抽打在他們身上,可是鑽心的疼啊!”聽着這些鞭子聲,楊義道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在滴血。
楊宗道見了,便對着楊義道說道:“怎麼辦,究竟我們該怎麼做?難道我們竟是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孩子不管嗎?”楊義道見了,便仰天嘆息了一聲,口中說道:“你知道麼,其實……這些孩子的父母,多半已經被李賊殺了!他們現在都是孤苦無依的!”楊宗道聽了,咬牙切齒道:“這個李元英,想不道竟是一個大大的奸賊!我現在恨不得上前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將他的頭顱掛在城門,我詛咒他生生世世不能超生!”
可是楊義道聽了,只是淡淡說道:“現在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我們得想着,怎麼將這些孩子救走!”楊宗道便道:“不如,我來引開這李賊,你將這些孩子帶到一處安全的地帶去,你看如何?”楊義道聽了,想了一想,說道:“好!只是,宗道你也要小心點!不管事情是成功還是失敗,黃昏之後,我們都去京城郊外的祁山匯合,可好?”說着這話時,他的心中是複雜萬千,萬一,楊宗道引路失敗,可就是沒了性命了。是以楊義道深深說道:“你可要萬事小心啊!最好是能夠活着回來!”楊宗道聽了,也是點點頭,口中說道:“希望,馬上師父和師妹們,能夠出面幫助我們!”楊義道聽了,便也說道:“但願是如此罷!只是,這李元英很是狡詐,你可要多加當心!”
楊宗道聽了,是重重點頭,當下便拔出長劍,飛奔至李元英的馬前,口中大聲說道:“李賊,我來也!有種你來和我決鬥啊!”李元英聽了,便對着左右吩咐了幾下,口中對楊宗道說道:“宗道!我知道你是個性情忠厚之人,不要受了楊義道的蠱惑纔是啊!我知道你其實心中是暗戀杜若子的,是不是,可惜杜若子的心中只有楊義道,你這樣,還幫着他,真是不知你心中是怎麼想的?”楊宗道見李元英道出了他心中的私密之事,不禁大聲說道:“李賊,我難道是你嗎?國仇當前,我自是要將你置於死地!看劍!”李元英聽了,不由嘆息說道:“宗道,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跟了我,既有榮華富貴,又有大好的前程,那蒼國的皇帝,可是不世出的英主!你既然心中有杜若子,你不好意思開頭,我來替你開口,行不行?”
楊宗道聽了,心中頗有些惆悵,李元英見了便繼續說道:“呵呵,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很喜歡杜若子的,是不是?可是你爲了楊義道的緣故,你是始終沒有開口!可是現在楊義道移情別戀,他的心中只是有她的姐姐杜採頻,或許他們已經私定了終身了!你這番心意放在心裡,不是白白地爛掉?哎……我是替你可惜啊!”楊宗道聽了,想了一想,還是說道:“李賊,我的事,不要你管!大是大非,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我現在先要來取了你的狗頭!”說着,又將手中長劍刺來。
李元英見了,趕緊將身一擋,口中不禁說道:“哼,楊宗道,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你不要不識好歹!我也是沒有太多耐性的人!”說着,便命令身後士兵說道:“你們,放箭!”士兵們得了令,當下便齊齊朝着楊宗道射出羽箭。楊宗道見了,左揮右擋,可是不禁還是背上種了數箭。遠處的楊義道見了,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只聽他呼喊道:“宗道,小心啊!”可是李元英已然決意對他們都是不放過的了,當下便命令士兵說道:“那邊的大人和孩子,你們都射殺了,一個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