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沈大田自然不會這麼囂張,而他的算盤就是打算以這個爲由頭,惹顧傑說狠話,好順勢斷了和顧傑的關係。
顧傑看到沈大田這麼囂張,果然上當,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你們在家怎麼鬧我都管不着,偏偏在我家還敢打我姐,你實在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真是枉費我爹那麼盡心帶你做生意,你簡直就是白眼狼!”
顧芳聽着顧傑維護自己,心裡很不是滋味,眼淚流的更兇了,她恨不得把真相說出來,但是實在開不了口。
沈大田卻一點也沒有因爲顧傑提到顧老爺子而有一點感激之情,反而臉上更加的不滿,當着顧傑的面,又狠狠打了顧芳一巴掌。
“我今天就打她了,你能拿我怎麼樣?你爹要是真的那麼盡心帶我,怎麼你住三進院,我到處顛沛,啊呸,說的好聽,你們不就是把我當條狗嗎?看我落魄了,個個都欺負我。你倒是說說,我住了這兩天你給我一個好臉了嗎?還有你家的丫鬟下人,個個看我都沒好臉,別以爲我不知道!”
沈大田這會兒可不僅是爲了斷聯繫做準備,也算是趁機發泄,他確實在顧家不受待見。
現在鬧得這麼難看,顧傑也實在無心維護兩家的關係了,只想着儘快撇清,眼不見爲淨吧。
“姐夫既然在我這裡這麼委屈,就趕緊回家去吧,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們家不歡迎你!”
顧芳心裡不是滋味,但是沈大田高興的很,就等這句話呢。
“好,顧傑,這話可是你說的,這麼多下人都在,你以後可別後悔,我們今天出了這個門,就權當沒有你這門親戚了!”
顧傑十分的不屑,有什麼好後悔的,來了就是要錢,還打顧芳,過年了也不讓人好過,巴不得你趕緊滾遠遠的。
“我說的,以後我們兩家就恩斷義絕,沒有任何親戚關係了,我絕不後悔,哼,只怕姐夫很快就會後悔,沒錢了又會來我家找我們要錢。”
顧傑說的是事實,但是沈大田現在有了新的倚靠,膽子大的很。
再說了,沈奇和沈婉的成親禮錢,顧傑都給了,這要是不斷親,以後顧傑兩個小孩成親,他們還得出一筆,這沈大田的算盤,打的是真好。
沈大田提議道:“既然我們互相不放心,那就去簽了斷親書,以後我們兩家就一點關係沒有,我們家以後就是討飯也不會討到你家門口!”
斷親書?
這事鬧的有點大,顧芳畢竟是顧傑唯一的親姐姐。
但是話趕話到了這,顧傑也不好低頭,這要是一低頭,沈大田以後還不定怎麼趾高氣昂。
顧傑再看默不作聲的顧芳一眼,把心一橫,索性就答應了。
“去就去!”
二人帶着顧芳一起去了縣衙,簽了斷親書,從此以後,兩家就再無瓜葛了。
顧傑雖然有一絲不捨顧芳,但更多的是心中大石落下,終於,再也沒有人上門打秋風了,這些年他跟自己的夫人,因爲這個事情,吵了多少遍,總算有了結果。
沈大田帶着一家子沉着臉出了顧家,坐上馬車就開始笑了起來,只有顧芳笑不出來,腫着臉,依然流着兩行淚。
顧芳不甘心的提議道:“那沈大山家呢?我們也要去斷親纔好。”
沈大田卻嘖了一聲:“我弟弟跟你弟弟能比嗎?沈月容是要嫁給顧縣令的,巴結都來不及,還斷什麼親?有病!”
沈奇也說道:“恩,我覺得爹說的有道理,我們年前最好還是去二叔家走動走動,跟二叔打好關係,這沈月容可是跟李回南認識,萬一說些我們家的壞話,尤其婉兒跟縣令那一段,那豈不是要倒黴了?”
馬車中幾人心中一驚,他們都忘了這茬了,這要是給李回南知道了,確實會出大事。
沈奇難得聰明一次,沈婉感激的看了沈奇一眼,繼而提議道:“要不這事先不告訴二叔一家,畢竟,也不光彩。我們就當是正常走親戚,好好跟他們打好關係就是了,爹孃,你們可別又貪什麼東西回來,還有娘,不要跟二嬸吵架。”
沈大田點頭:“恩,沈月容看我們態度變了肯定會問的,我們就說在清泉縣看了好人家,具體的不說,讓他們幫忙守着之前的秘密。”
一家子在馬車上討論的熱火朝天,這邊沈月容迎來了顧景淮離去的日子。
兩人在馬車裡並排坐着,沈月容低着頭,拉着顧景淮的衣角,一臉的悶悶不樂。
“怎麼了?你要是捨不得我,我就再晚兩天走?”顧景淮看沈月容不開心,心裡也不得勁。
沈月容勉強給自己換上一張笑臉,說道:“那過兩天我要是還捨不得呢?你能不走嗎?放心啦,我沒事的,你這再晚兩天,路上要是遇到不好的天氣,只怕你趕不上過年了,還是今天就出發吧。”
沈月容又不是什麼愛耍脾氣的小姑娘,就算捨不得顧景淮回去,她也自然是要從大局考慮的。
顧景淮家中善有長輩,不回去過年終歸不合適的,而他想過帶沈月容去京裡,卻也知道沈月容放不下這一家子,再說去了京裡也未必有在來的自由,他也就沒張這個口。
顧景淮寵溺的拉着沈月容的小手,滿眼的疼愛:“你放心,過了年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把全京城好吃的都給你帶回來,再給你定做個最美的嫁衣。”
真把我當豬養了。
沈月容被逗笑了:“帶那麼多吃的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在成親前給我喂胖了?你帶走的衣裳尺寸可能得讓裁縫加幾個碼再做嘍,不然到時候我要割肉,才能穿得下吶。”
胖了也是我的最美新娘。
顧景淮摟着沈月容說道:“你這丫頭說話怎麼總是這樣,血腥暴力的,你爹要是聽到了,又得說你一頓。”
沈月容想到沈大山又要說教,就不禁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爹沒在呢嗎?你還能去告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