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站在上方甲板處,看到我笨手笨腳的樣子,嘆了口氣,對着身後擡東西的人說道讓他和我換個位置。
似乎我的笨手笨腳影響了工作的進程,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釣魷魚這件事情還是非常的有趣,不過我不太感興趣罷了。
扭身將大筐內的魷魚往倉庫裡面搬,進入之後就感覺到空氣一下子變得冰冷了起來,裡面已經有好幾個在工作的工友,我將筐裡擺滿了冰塊,然後和其餘的籮筐擺放在一起。
見我進來,幾個人說說笑笑,工作雖然辛苦,不過卻也覺得過得很快,我心情雖然有些緊張,但周圍滿是圍在一起的人,也就並沒有覺得過於的危險。
第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當然,有人覺得輕鬆,有人就覺得辛苦,N省的幾人中,明顯打頭的幾名壯漢,似乎就對這個工作有些不滿意,罵罵咧咧的想要去找船長理論,我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好像是想要回去,不再這鳥地方工作了這類的話。
第二天上午大家睡覺休息,在下午吃飯的時候,爭吵再次發出,就聽到爲首一名大漢指着船長的鼻子罵道:“老子借錢上的船,你現在又告訴老子釣出的猶豫沒有提成了,你讓我們借來的錢怎麼還,我們辛辛苦苦來這一趟,回去連本錢都還不上!”
船長眼睛連眨都沒有眨,對着幾人說道:“我可沒說不給提成,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聽到的這些消息。”
“草!還裝蒜!”聞言,那名壯漢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竟是一下子推到了船長的肩膀上,而他身後那些親戚們可就看不過眼去了,常遠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指着細眼壯漢罵道:“姓都的,你從這裝哪門子蔥呢,你想怎麼着啊,我表哥說了不會不給提成就不會不給,你他媽怎麼還動手呢!”
說着他身後的一衆兄弟們也都站了起來,不過身高上明顯要矮上幾分,不過眼中兇光乍現,很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姓都的壯漢猛地從旁邊扯起一個瓷碗,用力在桌子上一摔,更是直接拿起了上面的一個碎片,尖銳的尖端衝着常遠的脖子,大聲罵道:“媽的,有你小子什麼事,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要嘚瑟今天連你一塊收拾了!”
常遠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不過多年在社會上的摸爬滾打讓他見慣了這種事情,也清楚很多人都是虛張聲勢,不敢真的動手,不退反進,直接往前面探了探身子,用手指了指脖子的地方,比劃一下說道:“來來來,衝這劃,有能耐你他嗎的就弄死老子,回到岸上不得給你判個死刑,狗日的東西,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什麼人物呢?”
聞言,姓都的細眼壯漢額頭上青筋暴露,似乎很是對這種話不爽,竟然猛地向下將碗片揮落,其餘周圍看熱鬧的人沒想到他真敢動手,都是驚呼出了聲。
常遠也萬萬沒想到,這姓都的還真敢動手,一下子懵住了,根本不知道怎麼辦,而這個時候突然身後一道身影閃過,一直不太合羣的那名身材極爲矮小的男人突然站在常遠的深厚,用力一扯,將常遠向後扯了數步。
而就因爲如此,竟是直接將常遠拉離了那鋒利的碗片,都漢見沒有成功,眼看着還準備向前走上幾步,可那瘦弱的漢子卻是陰森森的說道:“要吵架就吵架,動手出了人命,對誰都不好吧。”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顯得極爲的有威嚴,連一米八幾渾身肌肉的壯漢都漢渾身竟是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手中的碗片直接垂了下去。
常文非常感激的回頭看了一眼一直不太合羣的中年男人,扭頭對着都漢說道:“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釣來的魷魚沒有提成,我不知道是誰傳的這種謠言,但是我可以絕對否認,我也絕對的不認同,這種話可不能胡亂瞎說啊!”
見N省的十多個人都不說話,船長常文揮了揮手,衝着幾人說道:“行了行了,都別鬧了,現在都已經到這了,咱麼就把工作快點弄完,然後趕緊回國,到時候有沒有提成你們不就都知道了,大家都是吃苦受罪來的,我也不容易,互相都理解一下,散了散了!”
說着便扭頭離開,而常遠又狠狠的瞪了都漢一眼,哼了一聲,也跟着走上了樓梯,緊接着那數名H省的小團體,也都離開了。
只是那名剛剛出手救助的瘦弱中年人,依舊坐在角落中,捧着手裡的那碗粘稠如粥的麪條喝着。
眼看着這種譁變的大戲就在眼前上演,我內心實在是有些驚訝,更多的則是恐懼,剛纔如果真的沒人救的話,那碗邊肯定會不偏不倚直接刺入常遠的喉嚨,前幾天還湊在一起熱熱鬧鬧開開心心打牌的衆人,只是一個衝動,就會變成一具死屍,和一個殺人犯。
衝動真的是魔鬼,我覺得這些真的沒有必要。
扭頭看着那名中年瘦弱男人,只是我突然覺得哪裡有些過於的熟悉,仔細辨別一下,竟是忍不住的渾身顫抖了一下。
因爲我竟然看到,此人本來就身形矮小,而那手腕也更是細弱,那個粗細程度,實在是和那晚我感覺中的細弱手腕十分的相似。
不過船中和他身形相似的人有很多,我也不敢完全的確認是不是他,但是他剛纔露的那兩手,可以很清楚的斷定,這人應該力量不弱,應該也不再周桐之下。
想到周桐,我又是一陣忍不住的長吁短嘆,已經離開將近20天了,他們到底是死是活,我現在連個手機都沒有,就算是有手機,在這茫茫的大海上面,也不可能給你有信號能讓你和他們取得聯繫。
我低頭將那碗粘稠的麪條吃完,扭身準備回到艙室裡再休息一會兒,等不到多久之後,就又要幹活了,現在的工作還不算挺累,只要休息的足夠,反而顯得有些好玩。
就在我準備離開艙室的時候,突然門被推開了,一個壯漢站在門口,嘴裡罵罵咧咧的。
我還沒邁出門去,便被直接從門外撞了回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我齜牙咧嘴。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聽到老夏的聲音罵罵咧咧道:“你媽的,小屁孩子毛兒還沒長全學會威脅船長了?今天老子倒是要讓你看看什麼是真能耐,也給你他嗎的上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