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在了裝飾奢華的梳妝鏡前,在京子驚訝又有些心疼的態度下,溫丹墨不得不就自己滿面淚痕的樣子撒了謊:“真的沒什麼,我只是太激動了。”
是的,很「激動」。
而笹川京子也接受了這個解釋,畢竟,出嫁前的女人在幸福的同時也總是莫名的傷感,而且,聽綱說過,因爲溫丹墨的父母近期很忙所以參加不了婚禮了,笹川京子把「由於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父母卻不在身邊」,當成了溫丹墨會傷感的另一個原因。
所以,不覺有些心疼起溫丹墨了。
“沒事的,小墨,”笹川京子溫柔的握住溫丹墨的手,眼神溫和卻堅定的說道:“你一定會很幸福的,要相信自己,相信雲雀學長。”
......
“恩。”柔和了眉眼,溫丹墨輕輕應道。
是的,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挺過這4年的。
見溫丹墨的情緒穩定些了,笹川京子溫柔的笑着說:“來,接下來我們得快點把你變回美麗的新娘了!”
“謝謝,”嘴角柔柔的勾起,態度依舊溫和:“麻煩你了,京子。”
梳妝室外,一個修長的身影靠在牆壁上,無聲地聽着屋內的瑣碎的隻言片語。
墨色的髮絲遮擋住了雙眼,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色的西裝,更是給人帶來了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感。
許久,直起了身體,然後毫不猶豫的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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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教堂出奇的熱鬧。
溫暖的陽光,洋溢着歡樂面龐的人們,都爲即將到來的盛大婚禮獻上了最美好的祝福。
而負責整個婚禮工作的草壁哲夫更是忙前忙後的都快要精分了,誰讓他的上司是個什麼都不管的暴力分子呢?
說實話,他那個討厭羣聚的上司能在今年出席而且不咬殺別人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他也不能再抱怨太多了不是?嘛,人的進步是要一點一點的來的嘛。
11:30 a.m
婚禮正式開始。
由於家人不在身邊,所以溫丹墨是挽着15歲的藍波出場的。
新娘一出場,場面頓時都沸騰了起來。
今天的溫丹墨,真的很美。
潔白的拖地婚紗穿在她身上出奇的相稱,不僅勾勒出了窈窕的曲線,也很符合她溫和的性格,完美的「形」與「氣」的結合。
墨色的長髮被挽起,只留下幾縷自然垂落的青絲,更是帶着一絲嫵媚。頭上潔白的頭紗被幾顆明麗的珍珠固定着,也顯出了典雅的氣質。
微笑着,向身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走去。
雲雀恭彌淡淡的注視着向他走來的女人,面部依舊冷漠,彷彿即將結婚的人不是他一樣。
女人在他面前站定,然後藍波很紳士的把她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依舊面色冷漠的接過女人柔軟微涼的手,握在手裡。
這時,教堂裡的婚禮進行曲響起。
明亮的樂符頓時響遍了教堂裡的每個角落。
在人們祝福的眼神中,溫丹墨挽着雲雀恭彌的右手手臂,溫柔的笑着,然後,步上了寓意幸福的紅地毯。
......
......
後來的事,記憶中一片混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牧師面前說的「sono disposto a」。
她太入戲了,那一刻,她是真的把自己當做了「雲雀夫人」。
只是,在交換戒指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手卻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很細微的動作,除了雲雀恭彌,沒人知道她的手指在輕微顫抖。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她卻做了半天。最後,雲雀恭彌估計是有些不耐煩了,便一把握住了她拿着戒指的右手,強迫似的讓她把戒指爲他帶了上去。
和他在一起,她一直都是被動的。
接着,牧師說,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然後,教堂裡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她依舊微笑着,心裡卻驀地有些不踏實了。腦海了不停着思考着對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雲雀恭彌卻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在她微微愣神的瞬間把她的下巴擡了起來,然後,吻了上去。
微微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雲雀恭彌觸不及防的咬了一下,頓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內開始瀰漫。
而也正是這股淡淡淺淺的血腥味,才使溫丹墨冷靜了下來。
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配合着雲雀恭彌的吻——如同撕裂獵物一般的吻。
略顯粗暴,卻那麼真實。
耳邊,是衆人的歡呼聲......
......
......
思緒,依舊混沌。
「就這樣了吧。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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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浪漫的音樂下,風度翩翩的男人們和美麗動人的女人們在曖昧的燈光下起舞。
明亮而璀璨的水晶吊燈下,映出一片觥籌交錯。
「今天一天都很無聊。」
溫丹墨現在只覺得渾身都是僵硬的,尤其是微笑的已經麻木了的嘴角,和品了太多的紅酒而已經快失去味覺了的舌頭。
......
能這樣站那麼久,她真是不錯了。
但就算這樣,溫丹墨也依舊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苦B。
= =
不過,相對於站在自己身邊的那位先生,自己應該又算是好的吧......
......
獄寺隼人現在真的是傷到內火啊!!!= =+
當時澤田綱吉考慮到雲雀恭彌的勢力在意大利的影響還沒徹底深入,所以不得不親自又對婚禮的安全措施做了規劃,雲雀恭彌也懶得管他,所幸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於是,澤田綱吉和婚禮的總負責人草壁哲夫又一同商量了一下,考慮到溫丹墨的戰力值爲0以及各種潛在的危險因素,所以便決定在婚禮當天選一個戰力值高的人全程跟隨在溫丹墨身邊。
至於這個人該是選誰呢?澤田綱吉和草壁哲夫再次糾結了一段時間。
說實話,彭格列內部戰力值高的人都不少,可是婚禮當天人相當多,難免會有一些雜魚用另類的方法接近溫丹墨,所以,就要從一開始減少接近人的數目。
而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派彭格列內部高層的守護者。
任何家族的人,對身爲彭格列「□□」的守護者們還是忌憚着的。
於是,問題又來了。該派哪位守護者去呢?
首先,藍波太小了,經常受不了糖果的誘惑所以常常捅婁子;然後,山本武,雖然看上去挺靠譜的,但是由於性格開朗所以是家族的外交骨幹,別的家族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他,那麼那天必然會有不少去打招呼,所以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安全;接着,了平大哥,由於妻子笹川花懷孕,所以大哥是絕對不可能離開自己妻子身邊的;最後,六道骸,這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他去了,那麼婚禮到最後一定會被雲雀恭彌給毀了,然後成爲葬禮。= =
於是,就只剩下獄寺隼人了。
十年的時間是可以把一個毛躁的少年變沉穩的,雖然性格還是比其他守護者要急躁一些,但也比曾經要穩重不少。
獄寺隼人在彭格列家族內部主管的是財政部門——據說當初最令澤田綱吉頭疼的就是這個部門,而當獄寺知道後,便自動要求去財政部門,原因是:身爲十代目的左右手,當然要在這個時候爲您排憂解難!!!
嘛,獄寺隼人的頭腦相當不錯,於是在他的管理下,彭格列的財政部門也逐步走上了正軌。
正是由於獄寺隼人主管彭格列財政,所以並不是經常像山本那樣和別的家族的人打交道,而他平時嚴肅的面容以及黑手黨裡盛傳的冷酷的作風,更是讓人望而卻步。再加上冷靜睿智的頭腦,似乎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於是,身爲彭格列第十代首領的澤田綱吉,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邀請了他忠心耿耿的嵐守前來他的辦公室。
然後,微笑着向他下達了這個任務,理由是:“隼人,如今在整個彭格列,能完成這個任務的人只有你了。我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哦。”
再於是,我們可愛又單純的忠犬君,在第十代首領「滿懷期待」的目光下,熱令盈眶的接下了這個任務,並對天發誓如果完成不了就再也不回彭格列等等。
= =
回憶完畢。
這就是爲什麼現在獄寺隼人會難得好脾氣的站在溫丹墨的身邊的原因。
雖然自己並不喜歡這個任務。
但是,只要是十代目所期望的,他就一定會做到——即使死亡。
“獄寺先生,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溫丹墨略帶歉意的說道。
畢竟,人家是爲了她才這麼累的。
“啊,沒什麼。”獄寺隼人淡淡的回答道。
雖然看雲雀恭彌不爽,但對這個女人的性格他倒是不討厭——當然也可能是有小春的原因,因爲小春貌似挺喜歡這個女人的吧。
“那,小春小姐呢?”想了一下,溫丹墨還是決定問問。
要是換在平時,獄寺先生應該是和小春在一起吧,而不是站在這裡陪她。
“放心吧,”看出了溫丹墨的關心,獄寺隼人倒也沒隱瞞:“她現在和十代目以及笹川在一起,很安全。”
聽到這,溫丹墨不禁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畢竟,黑手黨的聚會,即使再豪華亮麗,也會有安全隱患。如果是小春一個人的話,她就太愧疚了。
......
又和獄寺隼人在那裡站了許久,期間又有幾個人過來敬酒搭訕,但都被獄寺隼人的氣場給瞪走了。
所以說,澤田先生你的選擇真是太正確了啊!!!
=W=
正想着,這時,澤田綱吉便向他們走了過來,身邊帶着京子和小春。
看到熟人,溫丹墨不禁笑的真實了些:“澤田先生,京子,小春。”
獄寺隼人在看到來人後,也明顯的心情好了不少:“十代目!”
澤田綱吉依舊笑的很溫和,向他們點了點頭,道:“新婚快樂,丹墨小姐。”
“謝謝澤田先生,承您吉言。”溫丹墨也微微笑着向澤田綱吉欠了欠身。
“小墨今天很漂亮啦~~”小春依舊活力十足的笑着。
聽到這,溫丹墨再次輕笑道:“小春今天也很可愛哦~!”
接着,又忍不住挪揄了一句:“獄寺先生一直都在偷偷看着你哦!”
獄寺隼人嚴肅的面容忍不住鬆動了一些,然後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扭過頭有些尷尬的說道:“這麼可能啊!!!我纔沒有偷看她!!!”
......
聽到獄寺這麼說,溫丹墨臉上的笑意更是明顯了,連澤田綱吉和笹川京子的臉上都帶上了笑意。
“哈伊?!!”小春聽後有些不滿了:“那你看誰了?!!是不是又在偷看別的美女?!!”
“怎麼可能啊!!!”獄寺忍不住扭回頭瞪向小春。
但當他和小春目光接觸時,臉卻可疑的紅了一些。
......
“隼人你臉紅了!!!”小春不禁睜大了雙眼:“所以你是在撒謊嗎?!!”
......獄寺隼人現在想爆炸的心都有了。
“都說了沒有你煩不煩啊!!!”彆扭的嵐守炸毛了。
見他們再吵下去可能會引來別人的圍觀,澤田綱吉雖然很可惜不能再繼續看戲了,但還是很負責的開口了:“嘛,小春,隼人他一直都很彆扭,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要相信他啦~!”
“誒?”小春看向澤田綱吉,目光裡滿是信任,“這樣啊。”
溫丹墨:......
“十代目!”獄寺隼人有些尷尬的理了理領帶。
“嘛,隼人,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澤田綱吉決定對待自家嵐守使用轉移話題這一招,“你做的很好哦!”
“是、是嗎,”果然,獄寺隼人的忠犬屬性再次被激發了:“能爲十代目您分憂,正是我的榮幸啊!!!”
“恩恩,謝謝隼人,”澤田綱吉依舊如聖母般的微笑着,“你的任務完成了哦!接下來和小春一起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咦?真的嗎?”獄寺隼人有些疑惑。
畢竟現在才晚上八點多,離晚會結束還早呢。
“恩,真的,”澤田綱吉微笑着解釋道:“一會就讓丹墨小姐先回去吧,接下來就是草壁先生負責了。”
“這樣啊,”獄寺隼人點了點頭,卻又忍不住問道:“那雲雀呢?他哪裡去了?”
“啊,雲雀學長啊,”澤田綱吉有些無奈的笑道:“因爲實在忍受不了羣聚,所以婚禮儀式一結束就回賓館去了。”
......
......
!!!!!!
溫丹墨現在突然很想很想罵人。
TMD,所以說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苦B嗎?!!!!
好吧,再加上一個獄寺先生。
看吧看吧,獄寺先生的臉色都能和平底鍋的鍋底相媲美了!!!
“......那個混蛋!!!”獄寺隼人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到底是誰在結婚啊混蛋!!!”
“隼人,冷靜點,”澤田綱吉安撫着自家的嵐守,“雲雀學長的性格一直都是那樣的,別太在意。”
然後又看向了臉色同樣不太好的溫丹墨:“丹墨小姐,你也別太生氣,雲雀學長性格就是這樣的,但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比如說不會爲了工資的事而拆了他的辦公室。= =
不過,說實話,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很荒謬。
果然,看看溫丹墨和獄寺隼人忽然糾結的面容,澤田綱吉更是覺得自己的說法太扯淡了。
= =
場面詭異的沉默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過來:“夫人,我先送你回去吧。”
轉過頭,發現來人正是草壁哲夫。
“草壁先生,辛苦了。”溫丹墨覺得還是先慰問一下比較好,畢竟今天最最最忙的應該還是草壁先生吧。
“啊,沒什麼。”草壁哲夫微微笑了一下,只是眉眼裡有掩飾不了的疲憊。
「話說回來,貌似整個婚禮的策劃也是草壁先生再忙吧。」
“那麼,我們現在就走嗎?”溫丹墨問道。
早點回去也好,希望草壁先生也能早點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啊。
“嗯,是的。”草壁哲夫回答道,然後轉向澤田綱吉,向他們微微點頭示意道:“那麼,澤田先生,獄寺先生,還有京子小姐和小春小姐,我們就先告辭了。”
“嗯,路上小心。”澤田綱吉溫和的微笑着。
“多謝關心。”草壁哲夫依舊一板一眼的道着謝。
“那麼,再見~!”溫丹墨向各位告別。
然後,便準備隨着草壁哲夫一同離開。
這時,卻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等等,溫小姐。”
轉過頭,果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說是「熟悉」,是因爲在今天上午他們剛見過面。
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溫丹墨微笑着開口道:“有什麼事嗎,Reborn先生?”
“啊,沒什麼,”Reborn微微一笑,道:“只是覺得按照中國的習慣,應該向溫小姐敬個酒而已。”
“Reborn先生真是太客氣了,”溫丹墨依舊微微笑着,道:“入鄉自當隨俗。至於敬酒,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那可真是過意不去呢,怎麼可以委屈了溫小姐,”Reborn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然後看向了澤田綱吉,道:“這樣吧,阿綱,你右手端着的紅酒還沒喝過吧?”
聞言,澤田綱吉明褐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然後溫和的回答道:“恩,這是我剛剛端的呢。”
不過隱藏了是從哪裡端來的。
Reborn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吶,溫小姐,反正你杯子裡的紅酒也見底了,就用阿綱的將就一下吧——真是委屈你了。”
“這......”溫丹墨有些無奈,真不知道這個危險的男人在想什麼,喝正在別人手裡端着的酒,怎麼看都是有些無禮的吧。
“嘛,沒事的,”看出了溫丹墨的尷尬,澤田綱吉溫和的解釋道:“剛纔見丹墨小姐的酒杯裡見底了,所以就幫忙拿了這一杯,只是後來才知道丹墨小姐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沒有方便給你。這杯本來就是爲丹墨小姐準備的呢。”
「不錯啊,綱。」
Reborn眼裡閃過一絲讚賞。
“這樣啊......”溫丹墨笑了笑。
“既然這樣,溫小姐就不要再客氣了吧,”Reborn微笑道:“就當是我和綱一起敬你的好了。”
聽到Reborn都這麼說了,溫丹墨知道再拒絕下去就沒意思了,所以只好接過了澤田綱吉手裡的那杯紅酒,微笑道:“那麼,就先謝謝先生們的祝福了!”
然後,和Reborn微微碰杯示意,接着,執起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
瞬間,紅酒濃郁的清香變蔓延至舌尖的每個角落。
“那麼,祝溫小姐新婚快樂!”Reborn微笑着,嘴角勾起的弧度明顯的顯示了此刻的好心情。
“謝謝Reborn先生,”向Reborn微微欠了欠身,道:“那麼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歡迎先生們光顧寒舍。”
......不過說成是「寒舍」會不會有些不妥啊?
“恩,好的。”Reborn愉悅的答應道:“那麼溫小姐一路小心,再見。”
“再見。”
......
......
「終於離開了那個可怕的男人啊。」
溫丹墨不禁舒了口氣。
發生了上午的事,不論怎樣,她都多少有些想要回避一下Reborn先生啊。
不過,算了,反正都要去休息了。
從明天起,她就是「真正」的雲雀夫人了。
這就意味着,以後的路還長着呢,所以一定要養足了精神再繼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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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綱,”笹川京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剛纔的那杯酒,不是一位金髮小姐給你的嗎?”
什麼時候成了你自己拿的了?而且,那酒還不知道安不安全啊。
“放心吧,京子,”澤田綱吉溫柔的看着自己的愛人,語氣有些狡黠的說道:“那就真的是爲丹墨小姐「特意」準備的啦,而且很安全哦!”
“這樣啊,看來是我想多了呢。”聽了愛人的解釋,笹川京子終於放寬了心。
那就好呢。
只是,真正的結果,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