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 憐,日渡憐。
那水藍色耀眼的短髮,如同潑墨般的天空, 那掩蓋在鏡片下的冰藍色雙眸, 似乎柔和如海洋般深邃, 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高貴優雅如同王子。
憐, 憐, 冰狩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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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閃爍跳動,無名的飛蟲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在燈光下飛舞,宛如奢靡雜亂的樂章, 上演着一曲驚心動魄的打鬥。
巨大的刀劍撞擊聲在寂靜的夜空裡顯得格外突兀,火星濺起, 宛如夏夜中綻放的線香花火, 帶着純粹殉爛的美意。
暗色的人影晃動, 急速地穿梭,海藍色的火焰在夜空中跳動, 銀色的髮絲藉着月色的反射,顯得異常的秀美。
極大的暴擊聲,伴隨着碎裂的石屑,有種硝煙瀰漫的感覺。
“你這個混蛋爲什麼到日本來?再不說實話我可要把你大卸八塊!”銀髮男子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站立在天台的圓頂上大聲的吼道。“回答我, 混蛋!”帶着濃重的異國語調的聲線, 男子的心情十分不爽。
“沒有必要回答你!”與男子對峙的少年神情堅毅的看着巨大月輪下的銀髮男子。
“哼, 你現在的立場是可以這樣輕易拒絕的嗎?”男子不屑的揚起嘴角, 暗灰色的眼眸中盡是輕蔑。“太弱了!”
金髮少年被男子一擊的餘波震到了天台的延邊, 單手掛在了邊沿,危險的在空中晃動, 少年氣憤的看着上方的男子。
我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被幹掉呢??!!
月光灑在銀髮男子的脣邊,邪肆的笑容顯得更加狂妄,夜空中傳開刺耳的笑聲……
清晨的鳥雀嘰喳,空氣中瀰漫開晨露的清新。
澤田少年現在正處於詭異的氣場之中……
在餐桌上奮鬥的reborn、風太還有碧洋琪,在廚房一邊哼着歌一點做菜的媽媽,飛奔打鬥的藍波和一平……
爲毛他覺得一大早就是這樣的情況,很……詭異?
“媽、媽媽……!”澤田綱吉嘴角抽搐的看着滿桌子的食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就得你很奇怪啊!”
“啊拉,奇怪嗎?”澤田奈奈一臉幸福的看着澤田綱吉,捂着微紅的臉頰說道。
“真的很奇怪!”澤田綱吉覺得自家母親是不是被什麼不明物傳染了,像是夏爾馬醫生的蚊子病……
“蠢綱,你還不能體會成年女性的心情!”蘇沫一邊優雅的細嚼慢嚥,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到。
“身爲嬰兒的你難道又會明白嗎??!!”澤田綱吉完全不顧後果的吼了出來,隨後,全身的汗毛豎起,萬分悔恨的看着開始黑化reborn。
“嗯哼哼~~~是呢,身爲嬰兒的我的確不明白……”蘇沫手中的刀叉被大手勁的捏斷了。
“re…reborn……我錯了!”澤田少年抱着腦袋認命地等着對方的旋風腳的降臨。
“哼……”蘇沫輕巧的從位置上跳了下來,重重地踩在了蠢牛的臉上,從窗戶跳出。“媽媽,我吃飽了……”
“嗨,reborn醬要早點回來啊!”澤田奈奈拿着菜刀笑眯眯的看着小嬰兒的背影。
“要•忍•耐~~…!”藍波鼻涕眼淚一把流的哭訴道。
完蛋了!!!!!!!!
澤田少年的那種被重重的壓上了一座三字大山。
Reborn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扁他一頓!!!
Reborn生氣了!啊,他寧願他狠狠的扁他一頓啊!!!
“哎?這麼說,reborn先生因爲十代目的一句話離家出走了?”獄寺隼人看着心情處於低谷的澤田綱吉,聽見早上的描述大吃一驚。
“啊?恩……”澤田少年顯然還沒有從失落中出來,reborn生氣了!reborn生氣了!!reborn生氣了!!!
“啊哈哈,不要那麼失落嘛阿綱,沫只是鬧點小別扭。”山本武笑眯眯的撓了撓腦袋,安慰着處在黑色幽怨之中的澤田綱吉。(小妖:喂喂,乃這樣的話好像沫是彆扭的小媳婦啊混蛋!!!)
“不過,十代目說的話也有點重……”獄寺隼人摸了摸下巴,皺着眉頭說道。
“是啊,阿綱,你的話的確有點重。沫也變成過大人的樣子吧?”山本武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
澤田少年嘴角抽搐地看着越笑越溫柔的山本武,“額,我忘記了,啊,怎麼辦啊!”澤田少年的魔手再次襲上了自己棕色雜亂的頭髮。
“那我們就去找reborn先生好了!”獄寺隼人舉起拳頭提出了意見。
“找reborn?”澤田少年一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果然應該先找到他然後向他道歉的說。
“啊哈哈,是個好主意呢!不過我們要去哪裡找呢?”山本武的眸中閃過一絲華光。
“額……”山本的話一出口,獄寺隼人和澤田綱吉的臉又黑了。
熱鬧的遊戲大廳,一個有着冰藍色碎髮的少年在人羣中顯得異常突兀。
冰藍色的細碎髮絲柔軟的下垂,柔和些臉部的線條,削尖的下顎,弧線柔和的折射,憑添了些妖異、媚惑的感覺,同樣冰藍色的眼眸在彩光中漸漸展露,透着些憂鬱與迷惘。那冰藍色的瞳眸中彷彿有片片美麗的冰凌在妖嬈的變幻出華美的弧,彷彿要將與之對視的人的視線凍結,渾身上下透露出誘惑的味道,蠱惑人心。
蘇沫現在的心情極度的不好,嬰兒是吧?切!當他真的沒有辦法嗎?當他的斬魄刀是擺設嗎?當他的鏡花水月是廢物嗎?
藍髮少年認真地用遊戲槍打着眼前的遊戲屏幕,幾乎是一槍斃命,遊戲中的目標很快就被消滅掉了。
不斷掉落的遊戲幣的敲擊聲映射着少年的周圍一片呼聲。
“真是厲害啊……”
“看上去是新手呢……”
“阿綱,那裡好像很熱鬧呢,過去看看吧。”不知道打算去哪裡找人的三人行,無意中鑽進了市中心最大的一家遊戲中心。
“棒球白癡,我們現在要去找reborn先生,哪有空去湊什麼熱鬧啊!”獄寺隼人炸毛的瞪着山本武。
“我們過去看看吧。”澤田綱吉看了眼被人羣包圍的藍髮少年,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少年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既然十代目說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吧!”獄寺隼人忠犬狀的閃着星星眼。
蘇沫早在澤田綱吉一行人進門的那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他依舊不動聲色的繼續打他的遊戲,完全將三個人視於無物。
“啊哈哈,你好厲害啊!”山本武率先開口,有些彆扭的搭訕話語瞬間讓氣氛冷場。
山本君,這樣搭訕也沒面太丟臉了吧……澤田綱吉默默地吐糟。
“……”藍髮少年完全無視山本武,將槍支架到肩上,腦袋帥氣的微歪,冰藍色的瞳眸微眼瞄準,冷靜地扳動扳機。
完全不理我們!澤田少年抱頭的廢柴的想着。
“喂,你有沒見到過一個小嬰兒來過這裡?”獄寺隼人直接的開門見山,在看到對方連一個眼神都不願吝惜,立刻炸毛,“你裝什麼裝,我再問你話!”
“獄、獄寺君!不要隨便把那麼危險的東西拿出來啊!”澤田綱吉滿頭黑線的阻止銀髮少年。
“啊哈哈,又是煙花嗎?遊戲廳裡不能玩的。”某個天然黑撓着頭髮看着銀髮少年笑道。
我說……那個藍頭髮的少年已經走了……澤田綱吉忍不住的再次吐糟,原本身邊的藍髮少年已經走出了遊戲大廳的大門。
“砰——”巨大的爆炸從房頂散開,菸灰色的煙雲在上空飄散。
蘇沫擡頭看着從天上掉落砸傷剛因爲爆炸而逃出來澤田綱吉,海藍色的眸中泛起一絲波瀾。
那幫傢伙要來了呢……
“痛痛痛……”澤田少年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重物”壓到。
“十代目,你沒事吧!”獄寺隼人一把抓住壓住澤田少年的人的衣領,“喂,你想要對十代目做什麼?”
“啊哈哈,這個人好像也不是故意的,放開他吧獄寺。”山本武笑着將獄寺隼人手中的金髮少年解救了下來。
“公子?”金髮少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澤田綱吉,震驚的開口。
公子?在這21世紀還有人叫公子?
“喂!怎麼了?這裡突然那麼多人!阻攔的垃圾我宰了他!”大樓的高處,銀髮男子睥睨般地俯視着底下的行人,突然揮舞着手中的刀,製造出了巨大的黑風。
“十分抱歉,澤田大人,把您也牽扯進來了。”金髮少年扭頭一臉的自責的看着澤田綱吉說道。“好不容易纔見到您,但沒想到卻將您陷入着危險的狀態。”
金髮少年突然拉着澤田綱吉的手,往銀髮男子所在地的相反方向跑去。
銀髮男子利用手中的劍劃出一道尖利的劍風,攔住了兩人,“捉迷藏就到此爲止吧!那傢伙是誰?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
澤田綱吉滿頭黑線的看着對峙的兩人,爲毛這種事情總是讓他攤上了呢?
“你也差不多可以告訴我了吧!”澤田綱吉眼睜睜的看着銀髮男子手中的刀從正面斬了下來。啊,現在reborn又不在身邊,他要完蛋了!!!!
“鏘——”澤田綱吉緊閉上眼睛,自以爲自己的死期要到了,卻在下一秒沒有感到預期的疼痛,棕色的瞳眸緩緩地睜開。
是那個剛纔他們怎麼搭訕也不說話的冰山少年!!!
少年冰藍色的碎髮在塵風中泛出炫目的華光,如同寶石一般的瞳眸折射出細碎的微白,少年薄脣微動,在銀髮男子震驚的目光下緩緩開口。
“……”輕柔冷淡的話語被殘風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