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變成回憶

我和小兮每天晚上都像演員一樣,拿着寫好的對白反覆演練,從那以後女兒很少在我們用英文對話的期間和我們說話,我和小兮感覺表演的很孤單,是不是會讓結果適得其反。

女兒的努力加上我們的花式教育,讓我們家的氣氛開始有了好轉。看見陳曉曉的努力,小兮買了很多補品。我感覺不應該這樣,使氣氛變得格外緊張,再次和小兮的商量後,我們回到了正常的生活,順其自然,用一顆心平常心去對待。

曉曉的期末考試馬上來臨,我和小兮從內心裡都想從這次成績看看我們的女兒是否有了進步。我都想替女兒趕快離開這高中的時光,很讓人緊張和壓抑,這教育無限期循環下去,真的只看重孩子的學習,而忽視了其他的發展。又有多少父母爲了成績對孩子武力介入,很能理解處在這個時候的女兒。

經過奮鬥的女兒,終於和期末考決一雌雄,她開心的拿着成績回到家,這時候小兮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晚餐。我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她考得怎麼樣,她讓我猜,我說有點小進步就這麼興奮,當她打開成績單,我竟然沒找到,我帶着不可思議往上看,讓我在三百名以內的地方找到了女兒的名字,小兮聽到後更是開心的不得了,這成績說明什麼,說明陳曉曉的潛力還是非常大的,我們一家子慶祝這開心的時刻,以果汁代替美酒,享受着很久沒有來臨的快樂。

其實,我和小兮並沒有奢望我們的女兒能考上什麼著名大學,孩子們的生活裡不光只有學習,還有很多美好的色彩,我們希望她能在不同年齡段裡,體會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經歷,使她更好的茁壯成長。我們一家三口很久沒有這麼開懷暢談了,說起我和小兮的相遇,然後人生怎麼的不平凡,曉曉告訴我們她不敢保證高考能考到名牌大學,但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考一所大學,我和小兮也欣然的接受了。

假期到了,女兒來到咖啡店履行自己的諾言,跟着咖啡店裡的阿姨哥哥們學習咖啡的一些簡單製作,由早到晚,剛開始的時候我問她是不是很累,她說自己吃不消,回到家中倒頭就睡。我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用自己的努力去換來自己的收穫。半個月後,她適應了工作的生物鐘,三個星期後就適應了基本的工作,我問過女兒有沒有上班等下班的感覺,她說臨近一個月的時候開始有點這個想法。

我感覺和女兒現在說起這件事還爲時尚早,不過我會在有一天讓她知道在自己的青春裡,不應疲於工作,人的青春就那麼一次的短暫,儘可能的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爲理想奮鬥。我不想讓女兒 在屬於她的年齡段裡,肩負着不屬於她的痛苦和壓力,雖說做父母的寧願自己多扛一些,但有些事情終歸還是要她自己選擇。

我提前買好了她最喜歡的手機,放在她的桌子上,等到她最後一天的工作結束,回到家中看見桌子上的盒子,滿懷欣喜的抱着我說謝謝爸爸,我和她說:另一半是你用成績的努力換來的,錢是你媽媽給你出的。她笑得很燦爛抱着我和小兮。

在陳曉曉通往大學的途中,我和小兮儘可能的減少女兒的壓力,直到高考前一天,我帶着女兒站在山上眺望遠處的風景,領着她感受着大海的廣闊。

女兒高考仍然自行前往,可小兮在心裡卻捏了一把汗,第一天結束後,女兒說發揮的還可以,我們給足了她信心和動力。回頭當我問她,高考結束是不是感覺突然間全身很放鬆,很舒適。她笑着告訴我,感覺生活都不一樣了。這就是當代傳統的教育,考入大學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汗水,而人在大學卻如人間天堂,很多孩子被家長長期嚴格的教育下,突然間離開父母的視線,就如同突然斷了線的風箏,享受着不被管教的環境,隨心所欲的生活,至於學業早就拋之腦後。

面對大學生活中,有很多誘惑,我們只能將道理和方向指在女兒的面前,可怎麼去做和選擇,那就要她自己去把握了。陳曉曉的志願是經過一家三口的商量進行着,她的成績如願來到了一所普通的大學,經過了一大段時間的假期,陳曉曉看起來比以前更加有活力了。我和她媽媽一起送她至新的生活環境,這裡將陪伴她四年的生活,讓她充滿了期待。將一切安排妥當,我和小兮目送着女兒的距離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裡。

我知道,在大學校園裡,會發生很多與以往不同的故事,這裡會改變很多即將走上社會的青年,愛情的開端會在這裡浮現,我想,不經歷一些青春懵懂的愛情,恐怕自己永遠不會理解也不會找到真諦。

家庭裡忽然少了女兒的身影,讓我們兩口子孤單了很多,平日裡家庭的三員大將,不由得讓我們很懷念有女兒在的日子。我終於能理解不同時期,生活不同的意義。

女兒剛走不久,小兮很是想念。在電話裡和女兒講了很長時間,擔心女兒在那邊生活的不好。在女兒和我的安慰下,小兮總算稍微恢復了心情,她問我等女兒畢業了,她面向社會未來做什麼,我告訴小兮這有點杞人憂天了,離女兒畢業的日子還要四年,現在就惦記上了,我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有她的 專業,未來的路誰也說不好,別擔心了。

小兮彷彿回憶起自己過去的點點滴滴,和我敘述着自己的故事。我雖然瞭解她過去很多的經歷,但應該還有一些不知道的。

馬小兮十幾歲的時候,就來到北京。懷着夢想在公司創作屬於自己的歌曲。那時候的她只是一個成長中的孩子,很多事都沒有經歷過,沒有見過,甚至也沒有人和她講過。自己在北京的時候雖然開始有母親陪着,後來基本上開始自己生活,不光公司裡還是生活上,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很大的挑戰。她的性格偏向於男性有點,不會膽怯生活中的坎坷,但公司政治對於那個年齡的她,簡直是地獄,商家利用她的才華謀取自己的利益,完全沒有體會一個孩子的生活和感受,而且住在四環以內的她還領着區區幾千的薪水。自己是一個很懂事很勤儉的孩子,一邊節省開支一邊攢下一點錢,想給母親買點東西,生活過的很艱苦。小兮說着說着有點難過,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示意我,可以繼續說下去。

後來,公司中的人際關係讓她很茫然,有人拿着她的善良和勇敢當槍使,原本好的朋友被離間了,她不知道心裡話和誰說,不知道誰可以相信,感覺自己很孤單很害怕,自己有時候和朋友出去都會很小心,生怕會有人跟蹤偷怕然後誣陷她。經過痛定思痛,終於決定離開,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她並沒有放棄夢想,她堅信着自己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品牌作品。在一番法律糾紛後,離開了她起點的地方。

自己小時候承受了太多不屬於當時年齡段的傷害和痛苦,幾度生活在恐嚇、法律和商人利益之間,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頑強的一路走來。在那段法律糾紛的事件後,她沒過多久換了一家公司,而且被看好,發行了很多專輯,簽約了一些代言。生活開始慢慢有了好轉,即使自己還有很多不懂得地方,但一步一步,摔倒了就站起,就這樣反覆着,自己的才華和原創作品一直被肯定。她告訴自己,都有誰幫助過她,她一定銘記於心,因爲她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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