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錦顏正被郝艾天擋在身前,遠遠地聽見了有人走過來的聲音,不得不顫抖着聲音說:“你快讓開!我要走了!”
郝艾天明明也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可是偏偏他眼中的玩味更深了一些:“錦顏,你都不想我,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
郝艾天的聲音就像是鬼魅一般,讓邱錦顏冷汗直流。她真怕佘牧野走到的時候,她還是和郝艾天以這種姿勢站着,就算是不應誤會也該誤會了。
邱錦顏擠得滿頭大汗,伸出手去狠狠地推在郝艾天的胸口:“你趕緊給我讓開!”
郝艾天火熱的胸膛就像是烙鐵一般,又燙又硬,根本就推不動郎。
邱錦顏已經快要急哭了,偏偏郝艾天就愛極了她這樣着急的樣子,更是不緊不慢地湊到她的耳邊:“錦顏,你說你想我了,我就放你走!”
“你……不要臉!”邱錦顏氣急,不敢擡頭,低着頭使勁地推着他,雖然使足了力氣,但是郝艾天依舊紋絲不動,甚至他的嘴角,還掛着一絲得逞的笑意鐦。
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走到了兩人的身邊。邱錦顏的心卡在嗓子眼,背後冷汗涔涔。
“咦?人呢?”凌喬安奇怪的聲音傳來,一轉眼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頓時臉色就陰沉起來。
這個背影,是郝艾天的!
佘牧野跟着走進,看着郝艾天高大的背影似乎擋着一個人,於是忽然心中一陣不爽,高聲喝道:“邱錦顏!你給我過來!”
聽了佘牧野這一聲暴喝,邱錦顏當真嚇得膽子都要破了。
好在,郝艾天適時地讓開了身子。
只見邱錦顏低着頭,紅着臉靠牆站着,樣子很是狼狽。
凌喬安的臉都嚇白了,天哪,郝艾天是不是又對她做了什麼?
看着兩人奇怪的造型,佘牧野的臉更黑了,他大步踏過去,語氣裡都是警告:“邱錦顏,你在幹嘛?”
邱錦顏小心翼翼地擡起頭,剛要說話,郝艾天便搶在前面微笑着開了口:“您是邱老師的丈夫嗎?剛纔我在向邱老師諮詢入園的一些事情,我家親戚有孩子要轉幼兒園,所以……”說着謙和地笑了笑,剛纔面對邱錦顏時的無賴樣子已經蕩然無存。
佘牧野鐵青着臉,上前一步,長臂一伸,將邱錦顏撈進了自己的懷裡,低頭問道:“是嗎?”一邊問,右手一邊暗暗地捏緊了拳頭。
郝艾天似乎看出了佘牧野的小動作,微微一笑道:“邱老師,你今天跟我講的很詳細了,如果還有什麼要說的,我可以週一再來!”這話裡隱隱帶着些威脅,要是邱錦顏敢亂說話,恐怕他以後都會天天來。
邱錦顏的臉緊緊地貼在佘牧野的胸口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邱錦顏低下了眸子,低聲道:“是!這位先生來諮詢幼兒園的費用和上課制度,我給他講了一下,他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
郝艾天對邱錦顏的這個回答非常滿意,他伸出手來,不慌不忙地推了一下眼鏡,慢悠悠地對邱錦顏說:“謝謝邱老師耐心詳細的解答,我這就回去告訴我家親戚,這所幼兒園非常棒!”說着,郝艾天人模狗樣地衝每個人都溫和有禮地笑了笑,揚長而去。
他走過佘牧野身邊的時候,佘牧野忽然開口:“我記得你,你跟我借過火!”
郝艾天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佘牧野一眼,淺笑着說:“是嗎?可是我並不記得你,可能,是我記性不好,抱歉!”
郝艾天走了,佘牧野連忙低下頭來看着邱錦顏,只見她的臉上還有一片緋紅,嘴角有些發白。
佘牧野緊握着的拳頭漸漸地鬆了下來,他柔聲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邱錦顏慌亂地搖搖頭:“沒事,我就是太餓了,餓得有些胃疼……”
佘牧野寵溺地摸了摸邱錦顏的頭髮,牽起她因爲害怕而冰冷的小手:“走,我們去吃飯!”說着一邊招呼起凌喬安:“一起去!”
凌喬安還沉浸在被郝艾天嚇着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好!好!”
佘牧野牽着小媳婦,大步朝着自己的悍馬走過去,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一輛緩緩離去的奔馳,不禁眉頭跳了跳,這小媳婦說的話,不盡可信啊!
邱錦顏想吃的東西非常沒品位,她點了火鍋店,當然作爲女孩子來說,她和凌喬安打小就是火鍋的忠實粉絲,倒是佘牧野這樣的漢子,更喜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不過這頓飯是請她和凌喬安吃的,自然是她們說了算,看着邱錦顏和凌喬安湊在一起看菜單的時候,似乎已經沒有剛纔那種彆扭的神情了。
佘牧野卻皺緊了眉頭,那人會是什麼人?似乎,有備而來,至少,自己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人,很可疑!
三個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席間佘牧野的幽默倒是讓凌喬安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吃完之後,送凌喬安回家,約好了明天一起去逛街的時間,佘牧野這才慢慢地開車往錦繡山莊走。
夜深了,也涼了,佘牧野關緊了窗戶,邱錦顏將頭靠在玻璃上,只要不說話,她就開始回想着一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邵曉曉的無理取鬧讓她很是心煩,郝艾天的突然襲擊又叫她很是心焦,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就是!
回到家,佘牧野看着小媳婦還在傻傻地發呆,總覺得她心裡有事兒,但是她就是一點想要往外說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像是強裝鎮定。
佘牧野看在心裡,急在心裡,既然她不說,那麼自己肯定也不該問,思來想去,佘牧野忽然走到邱錦顏的身邊,一把把上衣都脫了。
“啊——”邱錦顏的驚叫再次響起,眼前的男人已經裸露着一身結實的肌肉紋理站在她的面前,別提多帥氣了。
說真的,她喜歡看帥哥,尤其是身材好的帥哥,當初能被佘牧野搭訕成功,除了他是一個軍人,看上去比較可靠以外,他這一張帥臉也是給他打高了幾分。
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當佘牧野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暴露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卻越來越不好意思直視。
佘牧野歪着頭,大大方方地裸露着上半身,奸笑道:“小媳婦,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
邱錦顏囧紅了臉頰,她推脫道:“太味兒了,我要去洗個澡!”
嗅了嗅小媳婦的髮梢,確實是有一股子濃重的火鍋味。佘牧野點點頭,讓開來,嬉笑道:“小媳婦快去快回!”
“嗯!你累了就先睡!”邱錦顏看着佘牧野的身子撐起來,一咕嚕爬起。一溜煙就鑽進了衛生間,簡直比兔子還快!
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汽席捲開來,邱錦顏進來的時候沒有忘記拿了睡衣,隨手把它們掛在了把手上,關好門,脫了衣服,這才鑽進了熱水中。
嗯!真舒服!
邱錦顏恣意地在花灑下面沖洗,今天郝艾天離她那麼近,讓她覺得實在是很噁心,藉着火鍋味兒的這個藉口,邱錦顏想好好地清洗一下。
回想起今天邵曉曉的大鬧、郝艾天的咄咄相逼,邱錦顏不禁又揪緊了心,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還有更倒黴的事兒在等着她。
洗完澡出來,邱錦顏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牀上躺着,完全不知道和佘牧野聊了些什麼,只覺得累極了,靠着牀頭就睡了過去。
邱錦顏昏昏沉沉地睡着,他爲她細細地吹乾了頭髮,又把她放進乾淨的大牀中。
不知道爲什麼,佘牧野越來越喜歡看這個從路邊拐來的小媳婦,她天真可愛,單純善良,識大體,懂禮貌,不斤斤計較,偶爾還會吃個小醋,他別提多喜歡這種感覺了。
看着邱錦顏沉沉地睡去,佘牧野在她的額頭輕輕地落下一吻。
邱錦顏,但願你能明白,我對你的喜愛!
***
邵曉曉怒氣衝衝地將家裡翻了個底朝天,引得邵綱直皺眉頭,不過自己三十多歲纔有了這個一個女兒,對於她的行爲,自己總是能夠勸服自己多多包容她一些。
倒是邵曉曉的母親李雲忍不住了:“曉曉,你到底在找什麼?都快找了一天一夜了!”
“媽……”邵曉曉一臉委屈,“一定是邱錦顏,把我的戒指給拿走了!”
邵綱眉頭一鎖:“你說人家拿了你的戒指,你有什麼證據?”
邵曉曉一挺小胸脯:“昨天,就她進去了樓下的洗手間,而且,那個戒指並不出衆,只不過,是因爲那個是大野的奶奶留下來的……”
“什麼?你說大野奶奶的遺物?”李雲瞪大了雙眼,這可不是小事兒。
邵曉曉篤定地點點頭:“是大野媽媽給我的,說是,這個戒指只給兒媳婦!”
邵綱的臉色有點差,既然是隻給兒媳婦的戒指,那麼,邵曉曉現在的身份,是拿不得這個戒指的!
李雲緊張問道:“你說戒指不見了?”
邵曉曉眼中噙着淚:“我都放在這個收納箱裡,可是,從她昨天來了以後就不見了,而且,她現在是大野的媳婦兒,你們說,這戒指還會有第二個人拿嘛?”
邵綱微微一愣:“你還是先自己找找,別是自己放錯了地方!”
李雲也跟着附和,順帶着開始一起跟邵曉曉四處翻:“媽幫你找!”
“曉曉!”邵綱的聲音不大,但是十分有震懾力。
邵曉曉愣了愣:“爸?”
邵綱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曉曉,既然這個東西是大野媽媽給你的,恐怕是因爲你倆有希望纔會這麼做,但是現在你倆已經沒可能了,戒指找到之後,就馬上還回去……”
“爸?”邵曉曉驚訝地問道。這可是象徵着身份的戒指,怎麼能夠還回去?
“爸!這戒指鐵定是被邱錦顏給拿走了!昨天我跟秦嫣分析了半天,全家上下就她最可疑!”
邵綱冷笑一聲:“你別這麼沉不住氣!”
聽了父親不痛不癢的解說,心中憤恨更重:“爸!不是我沉不住氣,你想想看,除了她,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