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看南玥笑得連嘴裡的茶水都噴出來了,也跟着樂,
“原來農家養豬還有這種說法呀,我都不知道的,”南玥笑得太過了心口還微顫着,
“是的,這樣的人接過手的豬特別好養活愛長肉,”別說是南玥,就是康子現在回想起藍伯那驚訝的語氣都忍不住好笑,他娘當時也差點把嘴裡的米飯笑出來,
“那大伯可真逗啊,跟那種人作伴肯定不會悶,笑口常開起碼比同齡人年輕好幾歲,”南玥此刻心情大好,之前被那老傢伙氣得半死的鬱悶一掃而光,
“是啊,藍伯一般不開玩笑,一開就準把人逗樂,這不我出門之前到他家去借繩子扎驢車,看見他又曬了很多草藥就問他弄這麼多幹嘛用都從沒見他拿出去賣過……娘娘你猜他說什麼來着,他說他不賣錢,全留着拿來長生不老,說他其實很老了我應該叫他爺爺……明明就很年輕,”
“嘖嘖嘖,這便宜佔得,”南玥情不自禁想起前世某經典電視劇裡,“看來是個老頑童啊,而且還是個懂醫術的老頑童……哎,等等,你說的那位伯伯若是動醫術的話他怎麼沒幫你娘看看她是什麼病,”
“看過的而且他很謙虛之前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大夫,只知道他偶爾會去山裡挖草藥,有時候還跟我一起進山,前陣子我還在山裡幫他找過一些不知名兒的青物來着……我娘起初吃他下的藥還管用,可耐不住長久,後來我纔去請的別的大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甚至那些大夫都不如他,他們只會說些很嚴重的話開很貴的藥,我們家哪兒買得起……但藍伯就不一樣了他給我娘瞧病從來不收錢,我們平時我有個頭疼腦熱風寒着涼的都是他給看的,”康子一說道那慈祥的老人就滿懷感激,
“他在哪兒坐診,你們村兒嗎,”聽康子這麼說,南玥也對那老人有了好感,看來是風趣又善良的老人家,
“他沒坐診一直在家,平時就種了點莊稼搗騰點草藥……我去他家借繩子的那會兒還把他那幾大簸箕的寶貝草藥給撞翻了,他還打趣我說要是我是故意的就把那些草藥全塞進我嘴裡把我毒啞……嘿嘿,我還在那兒分了好久差點把那什麼綠背草和紫蘇葉給他混一起了,弄好了這些我纔出來的,”
“沒錯,那種細碎的藥材打翻了是不怎麼好整理,外表看上去都差……你說什麼,綠,綠背草,”南玥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在厚實的地毯上滾上一圈後隱沒在椅子角落,
康子看着南玥陡然睜大的雙眼一臉驚喜又不可置信的表情,“是綠背草啊,娘娘你怎麼了,”
“你說那位藍,藍伯是吧,他手裡有綠背草,”南玥激動的確認道,
“是的,娘娘你要綠背草幹……噢,難怪當時我聽見那名字的時候覺得有點耳熟,我想起來了娘娘你以前好像提過對不對,”他都快忘記了貌似他第一次進王府的時候,只是不是對他說的,
“對,你知道它是什麼樣子的嗎,”只要有了那種草,她的老傢伙身上的毒素又能減少一種,
毒檢報告上只說了那是見血封喉的解藥,極其稀有罕見,別的就一無所知,
她曾經試着側面向竇大夫打聽過這綠背草,他也只說聽過,但到底長啥樣他也不知道,具體有什麼藥用價值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種罕見的草藥,
她看得出夜北手下的人都是個兒頂個兒的好手,連他都不知道那就肯定稀奇,
再加上她家那老傢伙和夜北都知道綠背草的重要性,她絕對相信他們派人去查過,只是這樣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那肯定就是沒查出結果,
南玥好像全身來了精神,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聽藍伯說那個和紫蘇葉長得很像,我之前就是差點把兩種給他裝一起了,大概的樣子我記得,但當時他催着我走遞了個空撮箕讓我把其中的一樣裝進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裝的到底是娘娘您要的綠背草還是紫蘇葉,”
正在開心當頭的南玥突然腦袋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疼得她想撞牆,應該是之前的腦震盪加上摔破腦袋的後遺症,
不過這一疼到使她快速的從剛纔的興奮中清醒過來,這東西這麼難找,爲什麼就偏偏被一個鄉野郎中所認識,他不但認識必定還非常熟悉,因爲他說紫蘇葉和它長得差不多,
那她老公的毒是和那個藍伯有關還是隻是湊巧他認識綠背草而已,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輕舉妄動,他身上的毒一直不被外界所知曉,她不能因爲一時的衝動而打草驚蛇,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康子看她明明之前都異常興奮的樣子怎麼突然間就冷了臉連眼珠子都不動像被人定神了,
“哦,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不舒服,”南玥跟着康子的話頭走,
“那我不打擾娘娘休息,我就先走了,回去我就幫你問問藍伯那綠背草,問他要一點他應該會給,若是不給的話我就向他買一點送給娘娘,”他記得那會兒藍伯說過那個東西很難找,“若是他連賣都不賣的話我就問他打聽他是在哪裡採的,娘娘放心我對山裡特別熟悉,藍伯的所有草藥也都是山裡找的,只要知道哪裡有我就一定能給您弄來,”康子站起來行禮準備道別,
南玥把康子按回椅子上,“康子別忙着走,你聽我把話說完……就是那個綠背草我確實真的很需要,我找了它很久,因爲我身上,長,長了一種毒癬從小就長着,我爹他找了很多名醫給我瞧都說沒法子治只能由着它,後來遇到過一個術士說唯一能治好這癬毒的就是綠背草……那癬讓我皮膚醜陋不說發作的時候又痛又癢……所以我這些年自卑得很,就因爲自卑我還跑出去幹出不少混蛋事兒到處惹是生非用來發泄……”
南玥看着康子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很是滿意,不是她有意要騙他,
她知道若是自己直接跟康子說不能對那藍伯提起是她想要那綠背草的話他一定會照她的意思辦,可他也定會好奇爲什麼,
而且聽的出來藍伯在他心裡的位置不低,萬一他太過信任他一不小心說漏嘴,那到時候就算他再來個‘三緘其口’藍伯也定能找出破綻,因爲能和她老公身上的毒扯上關係的絕非常人,
既然如此那她乾脆就把謊話變成真話,正好雲西國沒人不知道她南玥是個什麼德行,借用原主的‘名人效應’會比空口捏造的謊言更穩當,
這樣自己灌輸到康子腦子裡的從一開始就是‘真實’的,
再者她也相信康子這知恩圖報的孩子定會爲了保全她長毒癬的‘名聲’努力幫她隱瞞真相,旁敲側擊的去跟藍伯打聽綠背草,
若是藍伯真有貓膩他懷疑起什麼然後從康子那裡入手查到的所謂事情真相也不過是她在真正的真相上面包的一層‘金鐘罩’,她老公的一切依然會和往常一樣不被人察覺,
到那時候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這一切,順藤摸瓜說不定還能找出真正的幕後兇手,
當然現在這個所謂的‘扯上關係’也只是她初步懷疑,是或不是暫時還不能確定,
“所以康子,我說了這麼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南玥一直低着頭,放出的聲音也尤爲低落,
“我明白,我定不會直接跟藍伯說是娘娘你需要綠背草,我到時會隨機應變,娘娘你這麼相信我,你的事我又怎麼會告訴第三人,”康子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保證,
這麼美的娘娘待他又如此的好,他一定會幫她保守秘密讓她悄悄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