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般地擺脫了四名特務的劫持之後,陳泰文辭別一種山賊,朝着前面的鎮子走去,手中有槍心中不慌,陳泰文和宋澄此時也放下了心來,只不過,在何去何從這個問題上,陳泰文陷入了思考。
“澄澄,現在我不再是航空隊的人了,現在我們面對這個問題,該怎麼辦?”小鎮上,陳泰文和宋澄坐在一處小攤前,一邊吃着麪條一邊跟宋澄商量。
宋澄笑着搖搖頭,對陳泰文說道:“這件事情你拿主意就行了,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經過這幾年的風雨,宋澄和陳泰文二人經歷了太多太多,陳泰文再也不是那個愣頭青了,遇到事情的時候已經學會了徵求宋澄的意見。
“澄澄,這麼說吧,咱們另個現在是一體的,你覺得,咱們應不應該去救肖青,我是很正經地問你這個問題。”陳泰文將手中的筷子放下。
他們從四個特務那裡知道了毛達成想要對肖青下手,但是現在陳泰文和宋澄卻要趕着回去給陳興旺守孝。
按照他們那邊的規矩,自己父親死後三年是不允許結婚的,但是陳興旺卻當着所有族人的面跟陳泰文和宋澄說了,如果他們真的要在一起,那麼就替他守孝一個月就完婚,這是陳興旺自己提出來的,絕對不會給宋澄和陳泰文帶來不孝的名聲。
也就是說,如果選擇去幫肖青,那麼自己跟宋澄的婚期就要推遲,他們也可以選擇直接回去,就當沒有收到肖青被毛達成針對這件事。
看到陳泰文一本正經,宋澄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衝着陳泰文點點頭,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盡力而爲吧,當初肖青和葉倩倩聯手抓住了刺殺你的日本刺客,而且還放走了葉老師等人,這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現在人家落難了,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可這毛達成是從重慶來的,上面肯定有人在指使,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自己是傾向救援肖青的,聽到宋澄的真實想法後,陳泰文點點頭,開始跟宋澄商量對策。
對於這一點,宋澄也進行了思考,兩個人在小攤前足足謀劃了大半個小時,最終還是確定,動用自己一切能用的關係去營救肖青,畢竟自己已經離開了航空隊,而且根本不想在國民黨的系統內有什麼發展,因此,他們將他們的人脈耗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打定主意之後,陳泰文和宋澄問清了鄉公所的位置所在,開始了二人的打電話之旅,畢竟在這個年代,鄉公所纔會配備電話機,其實這也是肖青努力的成果,鄉公所的電話,也是當年防空體系的一部分.....
第十四航空隊,唐老頭子吃下止疼藥後便靜靜地躺在沙發上休息,電話機響起,唐老頭子接通了電話。
重慶,宋家,已經離開官場兩年的宋澄父親放下了手中的電話,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後出了門。
在朝天門碼頭附近,一批批江湖人士開始聚集,李家門口豎起了袍哥的大旗,一處處堂口的大哥開始登門造訪。
西南聯大,梅先生坐在辦公椅上久久不語,最終還是撥通了桌上的電話。
一處民宅內,電臺的滴答聲輕微地響起,一道電波傳過,身在延安的葉老師也接到了救急的電報。
......
此時,蔣公館外面,蝴蝶帶着歐陽浩給他的信箋踏進了蔣公館的大門,但是蔣某人正在和戴笠商討着機要事務,蝴蝶不敢擅自闖進去,只能在外面的會客室裡等着,只是讓蝴蝶想不到的是,這個會客室中的人越老越多,憑藉她跟着戴笠在官場上混的眼力,自然能看到這裡面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涵蓋士農工商各個層面。
“或許自己來錯了?今天應該是蔣某人召集各階層代表來商討要事的吧?”蝴蝶心中忐忑,此時的會客室中她的身份已經是最低的,正想找藉口離開這裡,卻發現一個自己的下屬也進了會客室.....
“誰讓你來的!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看到眼前這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蝴蝶下意識地皺皺眉,低聲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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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禿鷲,他欠陳吉的情,在得到了陳泰文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面對蝴蝶的呵斥,禿鷲搖了搖頭,說道:“蝴蝶女士,這次我是來找戴長官的,不是因爲公事,完全是因爲私事,我想,他們來的目的也跟我差不多。”
讓蝴蝶詫異的是,禿鷲指了指會客室裡的人,竟然能肯定這些人都是來戴笠的,而且來找戴笠的目的跟禿鷲差不多,這件事可鬧大發了,別看戴笠此時可以在官場中橫着走,那是因爲又蔣委員長替他撐腰,而且國民黨內派系林立,才讓戴笠有了遊刃有餘的資本。
現在這麼多人來找戴笠,又是在蔣公館,如果這事傳到蔣某人耳中,那麼蔣某人會如何看待戴笠?知道這件事鬧大發之後,蝴蝶內心也焦慮起來,將禿鷲拉到走廊上後,輕聲質問禿鷲道:“告訴我,這些人背後都代表着哪方勢力,還有,你們來找老闆,目的是什麼?”
對於蝴蝶,禿鷲沒有任何隱瞞,指着其中一個穿着絲綢長褂的人說道:“那個人你認識吧,總商會的會長,背後是袍哥會,袍哥會你知道的,他的實力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另外那個穿西裝的,教育總長;還有那個美國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代表的是誰;你看,你幾個穿軍裝的,背後的幾個軍閥你清楚吧?我跟你說,這裡甚至還有那邊的人,我敢肯定,他們都是爲了一個叫做肖青的人來。”
“肖青?”當禿鷲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哪怕是見過世面的蝴蝶也都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的軍統昆明站站長能請動這麼多人,別的不說,自己懷裡還揣這歐陽浩帶過來的書信呢,這麼說來,自己也是爲了肖青的事來的。
“這個肖青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說動這麼多人?”一番冷靜過後,蝴蝶也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性質,不過短短時間後,蝴蝶的臉上便戴上了一絲笑意。
事情的經過肖青已經寫在了信箋當中,或許這次事件不但不會給戴笠帶來影響,反而會給某人的心臟上刺傷重重一刀。
其實陳泰文和宋澄也沒想到,他們二人的電話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其實這也是善有善報,陳泰文和宋澄這麼多年一直致力於抗戰的前沿,他們拯救孤兒,湊送物資,打擊日寇。
這些事情或許他們自己都沒在意,但是當初種下的善果,都已經開始慢慢開花,別的不說,就拿肖青來看,當初日本人肆虐中國藍天的時候,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防空網絡救了多少老百姓?人在做,天在看!
得知了現在的情況之後,蝴蝶心中已經有數,他沒有再等,而是朝着秘書一室走去,他要去找蔣某人的第一秘書戴季陶,在討論國家大事的時候,也只有這位戴先生能進去跟蔣某人彙報情況。
說起這戴季陶可了不得,他是蔣介石的四大文膽之首,是浙江吳興人,與蔣介石過從甚密,甚至能將自己的兒子送給蔣介石當繼子,而這個繼子正是蔣緯國.....
聽蝴蝶說明來意之後,戴季陶從秘書室走了出來,聽取了所有人的彙報之後,便將這些聚集在會客室的人都遣散了,此時別說蝴蝶了,在會客室的所有人將來意一說明之後,連這幫人都蒙了,原來他們都是來找戴笠,也都是爲了肖青的事來。
“蝴蝶女士,你在這裡稍微等一下,我去通報委員長,然後將我那家門叫出來處理這件事。”戴季陶深深地看了一眼蝴蝶,然後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此時,蔣某人正在講着國內形勢,順便跟一衆高級將領商量日本戰敗後該如何進行下一步動作,聽到會議室的們響動後,蔣介石皺了皺眉頭,見進來的是戴季陶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是因爲戴季陶打斷了他的思路,而是因爲戴季陶在這種時候進來,肯定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戴季陶徑直走向蔣某人,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便站在了蔣某人身後,蔣某人眉頭聳了聳,然後笑着說道:“呵呵,一個小小的昆明站站長竟然能有那麼多人來說情,看來有些人是不得人心啊,雨農,你先出去處理事情吧,然後查查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把結果告訴我。”
此時,一衆高級官員正在眼觀鼻,鼻觀心,戴季陶和蔣某人的私話不是他們能聽的,戴笠也不例外,他正眼睛盯着天花板,數着天花板上有幾個缺口呢,卻不想,蔣介石直接點了他的將。
聽到蔣介石的話後,戴笠立馬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衝着蔣介石敬了個禮後立馬跟着戴季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