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鳴人飽含怪力的攻擊,即將結結實實命中勘九郎身體時。浮想聯翩的勘九郎,卻是將那萬千思緒,迅速歸攏匯聚起來。最終在腦海當中,幻化成一副,令勘九郎頗爲熟悉的面容來。
只不過,勘九郎在這危急時刻裡,近乎於本能般,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並企圖向其求救的人選,與勘九郎平日裡的所作所爲對比起來,卻算得上是相當諷刺。
因爲,勘九郎下意識聯想到的人,既不是在自己心目中,視爲神明一般存在的父親,也不是那近在咫尺的姐姐手鞠。而是自己一直以來,最爲懼怕牴觸,且努力試圖疏遠的弟弟——那個從自己記事以來,便被加上了“怪物”代號的我愛羅!
好在,勘九郎的舉動,雖然是實打實地觸怒了鳴人。但歸根結底,勘九郎在往後的劇情裡,必定會成爲鳴人的夥伴之一。以至於鳴人乍看之下,出手毫不留情,卻是暗自思索着,安排好了一切。
諾,這不,就在勘九郎下意識緊閉雙眼,無聲求救討饒起來的同時。一股股難以察覺的細沙,便四面八方地不斷匯聚着。進而搶在鳴人虎虎生風的鐵拳,與勘九郎的身體產生接觸之前,便猶如具備自我意識般,迅速在勘九郎的身前,凝聚出一道厚實沙牆來!
“轟——!”
就在這道突兀出現的沙牆,剛剛凝聚成型的瞬間。鳴人那記毫無花哨的直拳,便在速度不減的情況下,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了沙牆的中心點位置。進而伴隨着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傳出,匆忙構築起來的沙牆,便在四分五裂地徹底崩塌前,通過凝聚成型時,一併造就的巧妙結構引導下,將鳴人爆發出來的驚人破壞力中的大部分,轉移到了緊密連接着的大地之中。以至於在鳴人的怪力影響下,哪怕是寬厚堅實的大地,都有如地震般,就此劇烈顫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一點兒也不疼,難道說,我……得……得救了……?”
耳畔傳來的意料之中的轟鳴巨響,卻遲遲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痛楚……這一前後矛盾的發現,讓原本閉目等死的勘九郎心中,頓時是無可避免地衍生出濃濃困惑感來。隨即吞嚥了咽口水後,一邊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着,一邊在那源自本能的好奇心驅使下,顫顫巍巍地重新睜開雙眸。進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般一樣,在那如今看來,顯得格外親切、友好的砂礫前,驚喜不已地出聲高呼道。
“那個沙子是……我……我愛羅!”
勘九郎話音剛落,揹負着標誌性大葫蘆的我愛羅的身形,便隨着那些崩塌下來的砂礫,開始重新聚集、凝結的動作,慢慢出現在了勘九郎與鳴人之間。進而僅僅是用眼角餘光,輕瞥了一眼毫髮無損的勘九郎之後。面無表情的我愛羅,便將自己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了鳴人的身上。
“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我愛羅救了我……嗯,也對,不說我們是一個村子的,就憑我們是親兄弟這點,我愛羅就不可能見死不救的吧……”
作爲砂隱村一行人中的最強者,我愛羅的及時現身,對於眼下處境尷尬的勘九郎來說,無疑是注入了一支效果顯著的強心劑!以至於勘九郎對我愛羅的看法,開始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之餘,連帶着勘九郎在鳴人展現出的壓倒性的實力優勢下,所衍生出的懼怕自卑感,也因自認爲得到了我愛羅撐腰,就此迅速消散了大半。進而一手虛指着鳴人的身形,一邊咬緊牙關,嘗試着向我愛羅“控訴”道。
“是我實力不濟,給村子丟臉了,對不起……不過,我愛羅!這個混蛋剛剛,可是詆譭了父親大人的名譽與形象啊!他還說……”
很顯然,在勘九郎想來,會出手幫自己解圍,便代表着在我愛羅的心中,對他這個血脈相連的親哥哥,還有那麼幾分在意。以至於在這一基礎上,勘九郎聲情並茂地控訴間,卻是隻字不提鳴人對自己的“羞辱”。反倒是將鳴人“詆譭”四代目風影的帶孩子水準一事,添油加醋地盡數告知給了我愛羅。企圖用這一事實爲引,激發出我愛羅維護四代目風影形象的念想,從而達到借刀殺人、一石二鳥的目標!
至於突然出現的我愛羅,能不能打敗鳴人這種事,在勘九郎的三觀認知當中,更是毫無懸念可言……
畢竟,作爲一尾人柱力的我愛羅,顯然是和其他人柱力一樣,具備着常人遠遠難以企及的強悍實力。進而在勘九郎理所應當的猜想中,哪怕看不出實力深淺的鳴人身上,具備着多麼驚世駭俗的力量。但歸根結底,被勘九郎誤會成普通人的鳴人,與身爲砂隱村戰爭兵器的我愛羅對上,是絕對沒有獲勝的可能性的!
只可惜,在這些年裡,幾乎從來沒有想過,要好好了解我愛羅的勘九郎,自然是完全不知道……
那個隔三差五間,便打着測試我愛羅器量的這一荒唐藉口,派遣忍者去暗殺我愛羅的四代目風影,在我愛羅的心目當中,早已是徹底失去了“父親”的角色。再加上我愛羅與鳴人一樣,從記事時開始,哪怕自己沒做錯什麼事情,也會無緣無故地遭受他人辱罵、欺負的緣故,使得我愛羅對於砂隱村,也並沒有培養出什麼歸屬感來。進而兩兩相加在一起的分量,與那不僅成功改變了我愛羅的悲慘童年,更是在這些年裡,沒少陪伴我愛羅的鳴人對比起來,哪怕是一丁點兒的零頭,都是足以讓前兩者望塵莫及的存在!
換句話說,雖然我愛羅在最初時,或許的確如勘九郎所想的一樣,念在勘九郎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哥哥,不忍心看着他慘死在自己眼前,方纔在那來不及仔細辨認的節骨眼上,匆匆忙忙地選擇了出手相助。但打從我愛羅親臨現場,並在那短暫打量間,迅速辨識出了眼前的熟悉身影之後。便使得在勘九郎看來,足以稱之爲有力籌碼的四代目風影的面子,以及砂隱村的整體形象與影響,早在那默不作聲的觀察過程中,被小熊貓拋在了腦後,並徹底轉投到了鳴人的陣營當中!
如此一來,儘管眼下的勘九郎,看似是有驚無險地脫離了危機。但從另一個角度,來進行計算、對比的話,卻是比我愛羅現身之前的形勢,還要危險、可怕得多!
“所以,無論是看在父親大人的面子上,還是村子的形象上來說,我都懇請你出手,解決掉這個……”
“你很煩啊,勘九郎……”
也正因如此,導致勘九郎賣力編織的這番半真半假的話語,所換取回來的,並不是勘九郎預期當中,毫不猶豫地找鳴人算賬的暴怒我愛羅。反倒是突兀地淡漠出聲,將勘九郎尚未來得及說完的煽風點火話語,給生生堵在了喉嚨裡。進而扭頭些許,向那滿臉錯愕的勘九郎,投射去了一道飽含威脅意味的冰冷目光。
“作爲失敗者,不想死的話,就請你先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可以嗎?”
“……對不起,剛剛是我話太多了,我這就閉嘴。”
我愛羅不似開玩笑的淡漠語氣,以及那隨後投射而來的,明顯能夠察覺到深深殺意的冰冷目光,足以讓求生**強盛的勘九郎,就此唯唯諾諾地閉上了嘴。隨即一邊嘴角抽搐着,慢慢低下了頭。一邊藉助自身的奇特兜帽遮掩,暗自在心底深處,複雜萬分地抱怨、總結着。
“我居然會天真地認爲,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會存在着親情的概念……果然,從之前到現在,全都是我的錯覺而已嗎?!”
當然,相比較起那因親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生的大起大落,導致心緒無比複雜、糾結勘九郎來說。看似高冷絕情的小熊貓心中,所留存着的念想,卻顯然是要單純、簡單的多。
那便是在糾結猶豫着,自己當着勘九郎與手鞠的面,就這麼直接撲進鳴人懷中,並習慣性地撒嬌起來的話,會不會給鳴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沒錯,能夠讓小熊貓勉強保持住理智的,是自己的所作所爲,會不會給鳴人添麻煩。至於自己一直以來,所維持着的高冷形象,會不會徹底崩壞的問題?早就因爲這件事的優先級,顯然沒有鳴人重要,而被小熊貓給分分鐘間,就此忘卻得一乾二淨了!
“哦呀哦呀,虧得我在察覺到這孩子接近時,就特意給他創造出這麼好的和解機會,居然就這樣被白白浪費掉了……嘛,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達到的效果,沒有預期想象得那麼顯著。但這種回懟方式,單從我自個兒的角度來說,倒是挺爽挺出氣的就是了,嘿嘿嘿。”
好在,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將小熊貓的真實一面,給徹底摸清、猜透的鳴人,對於小熊貓正在努力忍耐、剋制的這份異樣,自然是早就有所察覺。進而一邊哭笑不得地搖頭些許,若有所指地低聲呢喃着。一邊伸出手來,在勘九郎與手鞠這對姐弟倆,那宛若見了鬼一般的錯愕目光注視下,動作自然地覆蓋上了小熊貓的腦袋,併力道溫柔地輕撫摩挲了起來。
“有段時間不見了啊,我愛羅。看起來,你又成長了不少,說不定有朝一日,你真的能夠超過我呢……啊,對了,最近過得怎麼樣?”
“……有……有嗎……和哥哥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
鳴人的這番調侃打趣話語,對於努力剋制着,已經逐漸到達忍耐值極限的我愛羅來說,無疑是將本性完全解封時,所無可替代的關鍵鑰匙!進而不等勘九郎與手鞠兩人,能夠出聲詢問些什麼,甚至是徹底清醒地回過神來。我愛羅便一改先前雙手抱臂間,呈現出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樣。反倒像是與鳴人初次邂逅時,所處的單純天真的幼年時期一樣,毫不猶豫地撲進了鳴人的懷抱之中,並略顯不好意思地笑眯眯迴應道。
“嘻嘻,託哥哥的福,我一直睡得很香,所以纔會成長了不少吧……哦!對了對了,還有哦……我跟你說啊,哥哥,我最近……”
當然,有人歡喜,自然是有人愁的……
“這怎麼可能……那……那真的是我愛羅嗎?我愛羅他……居然是會撒嬌的?我應該不是在做什麼白日夢吧?!”
或許是因爲,弟控這一屬性,是火影忍者世界中,但凡擁有弟弟的角色,都會或多或少具備的人設的緣故。使得面對我愛羅旁若無人般,自顧自展現出的“乖寶寶”模式時,若是要較真對比起來,對誰造成的衝擊力最大的話。那麼,感到受傷最爲沉重的,卻並不是在我愛羅狠狠警告一番後,就被我愛羅直接忽略掉的勘九郎。反倒是那至始至終間,都鮮少開口談吐的手鞠。進而心中百感交集下,一邊死死攥緊着手中的特製大扇子,一邊身形顫抖着,一字一頓地低聲呢喃道。
“可惡,總覺得有些羨慕那傢伙,是怎麼回事……主動撲進懷裡,並且任由對方撫摸腦袋什麼的……這種待遇,連我這個親姐姐,都沒有享受過啊!!!”
言語間,因爲手鞠早已藉由以往的親身經歷,確認瞭如今的自己,根本打不過我愛羅。又在我愛羅萬般乖巧聽話的“反常違和”模樣下,認定那身份不明的鳴人,同樣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的緣故,使得手鞠的這番吐槽抱怨話語,也不過是想想罷了。更是生怕被外人聽去,而將自己脫口而出的這番話語的音量分貝,給一壓再壓,到了幾乎能夠與蚊子媲美的地步!
在這同時,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的是,莫名吃起飛醋來的手鞠,卻是在這電光火石間,意識到了自己並非是在場所有人中,處於地位金字塔的最底端階層的存在。以至於在知曉我愛羅與鳴人這兩者,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位,都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存在後,手鞠自然是將這能夠幫助自己,去發泄心中種種複雜念想的目標,定格在了那同樣是滿臉浮現着難以置信的神情,且堪稱這起事件的導火索一樣存在的勘九郎身上……
如此一來,在“頗爲識趣”的手鞠,打着“教育弟弟”“替弟弟賠不是”的理由,笑臉盈盈地慢慢靠近着勘九郎時。滿腦子都在糾結着,自己印象當中,本該是血腥、易怒又危險的我愛羅,爲什麼會在一個外人面前,呈現出這般可愛乖巧一面的勘九郎,卻是根本沒有想到,真正的“人間煉獄”,現在纔要剛剛開始上演呢……
也正因如此,使得勘九郎在未來逐漸成長起來,並完全接納了我愛羅、邂逅認識了小團扇後,回想起這片“不堪回想”的往事時。總是喜歡在那鮮明對比下,帶着滿臉幽怨的神情,對着那神情尷尬的手鞠,就此一字一頓地質問着……
“同樣是做弟弟的,這能夠享受的待遇,怎麼就那麼大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火影忍者之逆天改命》,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