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那個……三……三代目火影大人……”
或許是三代目火影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更加和藹可親的舉動,終究是有了成效。亦或是小團扇心裡,的確有什麼急事,需要向三代目火影進行詢問、彙報。以至於三代目火影話音剛落,怯生生躲在富嶽身後的小團扇,便在小心翼翼挪動着,將小腦袋慢吞吞探出來的同時。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般,斷斷續續地低聲囁嚅詢問道。
“你們是想要知道……鳴人的本體,現在究竟在哪兒,對嗎?”
“嗯?”
與此同時,因爲小團扇的話語分貝,過於細微的緣故,而微微皺眉間,仔細聆聽着的三代目火影,在停頓呆愣片刻後,便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緊皺眉頭舒展開來之餘,一邊嘴角逐漸上揚,顯露出一抹飽含驚喜的笑意來。一邊努力沉心靜氣,以避免自己的舉動,再度嚇着小團扇的同時,儘量保持語氣平穩緩和,一字一頓地溫聲迴應着。
“對,沒錯,就是這樣……怎麼了?小傢伙兒?你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嗎?”
倒也不能說,三代目火影的反應,顯得有些過於誇張……而是鳴人原本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風雨無阻維持着的影分身們,如此大規模地集體消散,在這一年裡,還是頭一遭。隨即藉此爲依據,讓三代目火影輕易判斷出,鳴人必定是遇見了足以威脅到他性命的強敵!進而在對鳴人本體的遭遇,一無所知的尷尬局面下。三代目火影便如同聽聞孫兒遭遇了什麼不測的普通爺爺一樣,對鳴人現狀感到擔憂,以至於心驚肉跳、魂不守舍的三代目火影,頓時是無可避免地失了方寸。
更何況,俗話說得好,術業有專攻……
連擅長審訊刑偵的富嶽,在面對理直氣壯的鳴人時,都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三代目火影打算親自詢問。但由於本身擅長區域,在於公務處理,而非審訊提問的緣故。使得三代目火影一時之間,對於能否從“鳴人”嘴裡,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卻是沒有多少把握的。
換而言之,從頭到尾間,看似鎮定自若的三代目火影心中,卻像是十五個木桶打水一樣,始終都是七上八下的……
也正因如此,眼下從小團扇的突兀詢問之中,隱隱約約察覺到,這小傢伙兒可能有什麼解決之道的三代目火影,能夠沉住氣,不當場驚呼起來,便已是在自身極力剋制、忍耐下的結果。進而在自身本就沒多少把握的情況下,便彷彿死馬當作活馬般,將希望寄託在了平日裡,與鳴人相處得親密無間的小團扇身上。
“唔……嗯……就……就是……呃……”
只可惜,即便三代目火影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儘量避免嚇着小團扇……但在三代目火影那前後對比下,明顯提高了好幾個音量分貝的話語下,本就有些怕生的小團扇,便在口中話語越發斷斷續續,以至於囁嚅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有效地說出一句完整話來的同時。先前還探出來些許的小腦袋,便再次迅速地縮回到了富嶽的身後,怯生生地藏了起來。
“佐助!你這孩子……三代目火影大人在問你話呢,你怎麼給躲起來了?”
與此同時,瞧見了這一幕的富嶽,自然是在三代目火影臉上的表情,明顯爲之一僵的變化下,心裡頓時是咯噔了一下。進而擔心在某種意義上,接連吃癟的三代目火影,會因此怪罪佐助,而一邊故意訓斥着躲在富嶽身後,正委屈巴巴緊攥着富嶽衣角的小團扇。一邊臉上賠着笑,向三代目火影致歉着。
“抱歉抱歉,三代目火影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這不成器的小兒子,在家裡還好說,但在外頭,就特別害怕跟別人交談,尤其是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下……我回去一定好好說說他!還請三代目火影大人多多擔待,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呃……咳咳,沒……沒事,富嶽,小孩子嘛,怕生也是很正常的……哈哈……”
面對這一意料之外的狀況,使得三代目火影一邊面色僵硬地斷斷續續迴應着富嶽的同時,暗自在心中,開始越發懷疑起,自己帶孩子的天賦,是不是已經在這些年的歲月流逝裡,盡數荒廢掉了。一邊努力壓抑着嘴角抽搐的本能,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能夠維持在一個相對自然、溫和的狀態。進而生怕再次嚇着小團扇一般,稍稍往後倒退幾步,以便騰出更爲寬敞的交談空間,來讓小團扇逐漸放鬆下來之餘,儘可能耐心地安撫着。
“抱歉,爺爺嚇着你了吧……放輕鬆,小傢伙兒,放輕鬆,慢慢來便是……告訴爺爺,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唔……倒也不能說,是什麼好主意……”
父親看似呵斥,實則維護的舉動,令心中一暖的小團扇,逐漸放鬆了下來。再加上三代目火影至始至終間,都不曾衰減過分毫的頗爲耐心的和藹可親模樣,讓小團扇終於是慢慢克服了心中的孩童怕生本能。進而抿脣緊咬着,稍稍沉默猶豫了一會兒後,便一邊從富嶽的身後,將整個身形,都徹底挪動着站立出來。一邊擡頭揚起小臉蛋兒,眨巴眨巴眼睛,奶聲奶氣地繼續說道。
“三代目火影大人,可不可以……讓我單獨去問問鳴人?”
“……啊?讓……讓你單獨去問……?”
小團扇的這一回答,可以說,是遠遠超出了三代目火影的預期範疇……以至於下意識驚疑出聲間,三代目火影的整個意識,都在這現實與理想,發生巨大反差的衝突下,短暫地陷入了一片空白的無神狀態。
畢竟,在三代目火影理所當然地猜想下,原本認爲,小團扇之所以會支支吾吾到,連一句完整話語,都難得說出口。是因爲小團扇在猶豫着,該不該根據自身對鳴人的瞭解,向三代目火影“出賣”鳴人的弱點。卻不成想,小團扇準備的解決方案,竟是打算讓心機明顯不是鳴人對手的自己,代替三代目火影等人,前去詢問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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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在三代目火影眼中看來,這一方案,可謂是相當的不靠譜。
要知道,在三代目火影的認知、瞭解當中,小團扇平日裡和鳴人相處時,在大部分時間裡,對鳴人都是言聽計從的。以至於在某種意義上,經過鳴人潛移默化的寵溺馴服的小團扇,便幾乎等同於鳴人的小跟班……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就連富嶽這種刑偵審訊方面的專家,都拿鳴人沒有半點辦法的尷尬局面……使得三代目火影若單從理智這一方面,進行判斷抉擇的話。便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相信,同意小團扇自己去問,就能夠讓這幾乎陷入進死衚衕的結局,出現什麼轉機!
“……嗯……也好,去試試看吧。”
但即便如此,三代目火影在略微停頓遲疑片刻後,卻仍舊是在上下點頭的同時,溫聲同意了小團扇的提議。
畢竟,以眼前的“鳴人”,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之後,仍舊不曾像他的那些同伴們一樣,呈現出消散跡象的現狀。讓三代目火影得出一個結論——雖然鳴人在前不久,的確是碰到了頗具威脅性的強敵。但至少,就眼下來說,應當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也正是因爲這一結論的出現,讓本就有些束手無策的三代目火影,在認清楚,即便小團扇問話失敗,也不會有什麼太大損失的發展後。索性把心一橫,下定了決心。進而打算將那死馬當活馬醫的行動準則執行到底,而給予小團扇許可的同時,開始暗自祈禱着,行爲處事明顯稚嫩青澀的小團扇,能夠從“鳴人”的口中,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甚至哪怕獲得的情報量,僅僅是一星半點,也能夠算是聊勝於無的進步了。
“唉?真……真的嗎?太棒了——!”
眨巴眨巴眼睛,怯生生地詢問間,直至三代目火影再次點點頭,予以肯定答覆之後,一直有些膽怯不安的小團扇,便彷彿換了個人般,開始興奮地歡呼雀躍起來。進而生怕三代目火影反悔般,不等三代目火影再次開口說些什麼,便轉過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奔向老老實實跪坐在地的“鳴人”。
“唉?這……這……”
目瞪口呆間,目送着自家寶貝小兒子的身影遠去後,富嶽方纔逐漸收斂起臉上的呆滯神情。隨即一邊爲小團扇能夠在眼下這節骨眼上,獲得三代目火影的許可,便等同於,是得到了三代目火影的青睞與認可,而感到頗爲自豪愉悅。一邊生怕小團扇是在孩子氣地逞強,以至於沒過多久,便會以失敗告終,壞了三代目火影的心情,而面色複雜地側轉過頭來,猶猶豫豫地繼續說着。
“三代目火影大人,這……這不合適吧……佐助他,只是個小孩子而已,讓他去問,那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那孩子既然想試試,那就讓他去試吧,又不會少上一塊肉什麼的……”
聽聞富嶽明顯飽含擔憂的話語後,同樣目送着小團扇身影遠去的三代目火影,這才緩緩將目光收回。隨即一邊如釋重負般,因徹底做出決定,而感到頗爲放鬆自在。一邊下意識把玩手中菸斗之餘,反過來安撫起富嶽的心情來。
“更何況,那孩子在自來也安排的特訓過程中,整日裡,都是和鳴人朝夕相處的。對於鳴人的瞭解程度,應該是不比咱們這些做大人的遜色多少……再加上小孩子之間,總是更容易找到共同語言的特性。說不定,這孩子單獨詢問的效果,會比我們還要出色呢。”
“唔……原來如此,倒是我目光短淺了……”
三代目火影侃侃而談的話語,在富嶽的仔細消化、理解下,便因這字裡行間,非但沒有聽出絲毫不滿與擔憂,反倒是隱隱約約,夾雜着幾分寄託在小團扇身上的希冀味道,而讓富嶽心中大石暫時落地,並暗自長呼了一口氣的同時,語氣倒也沒有再像先前那般僵硬生分。隨即一邊重新側頭些許,望向背影遮擋下,似乎正在與“鳴人”交談着什麼的自家寶貝小兒子。一邊眼底帶笑間,語氣如常地繼續說道。
“那麼,便承您吉言了,三代目火影大人……但願犬子的表現,能夠讓三代目火影大人,感到滿意吧。”
“哈哈,富嶽啊富嶽,這會兒你倒是打起官腔來了……現在這密室裡的,都是咱們自己人。交談起來,就不必這般生分俗套了吧?”
與此同時,眼見得三代目火影與富嶽的注意力,都在小團扇的突然主動請纓下,盡數集中在了小團扇的身上,以至於忽略掉了原本在三代目火影的接連追問下,無辜躺槍的日足的緣故。使得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惹得三代目火影不滿、生氣,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日足,終於是在心中提懸着的大石,徹底落地的同時,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察覺到富嶽至始至終間,彷彿揮之不去般,若有若無籠罩在心頭的尷尬窘迫情緒後。便刻意幫助富嶽打圓場般,開玩笑地調侃打趣道。
“更何況,哪兒有做父母的,不相信自家孩子的道理?這小傢伙兒纔剛剛出發,你便哭喪着臉……就這麼不相信,你的兒子,能夠幫我們問出些什麼事兒來?或者說,是你在擔心,你的兒子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並提前搶了你的警備部隊大隊長的工作?”
“去去去,你這傢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聞日足毫無惡念摻雜其中的話語,富嶽便得以輕鬆判斷出,對方是在找話題緩解尷尬氛圍,並以此來替自己打圓場。進而一邊微微偏轉些許目光,向日足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一邊故意裝作沒好氣的模樣,衝日足笑罵迴應着。
“我這做爹的,難道還不瞭解自家孩子的情況?佐助那小傢伙兒,多半也就是在逞強而已……暫且不提,會不會被鳴人那孩子,給輕輕鬆鬆地耍得團團轉,就連鳴人本體現在在哪兒的情報,恐怕也是根本問不……”
然而,還沒等富嶽將涌上到了嘴邊,試圖替佐助“即將到來”的失敗結局,先行一步做鋪墊的話語,盡數吐露而出……
“哦耶——!三代目火影大人!我問出來啦!”
一道飽含得意與驚喜的話語,便在衆人的耳畔,再度驟然響起。以至於讓氛圍稍稍緩和,正準備侃侃而談的衆人,頓時陷入了宛若全身石化的僵硬尷尬狀態!更是隱隱約約間,似乎聽見了一道極其響亮又清脆的耳光聲,在耳邊不斷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