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會是什麼事呢……”
面對着賭局連勝的反常預警後,饒是如今早已嗜賭成性的綱手,也再無半分繼續在賭場流連下去的念想。轉而單手撐臉間,暗自緊皺起眉頭來,冥思苦想着呢喃自語道。
“話說回來,距離上一次欠債的地點,已經離得足夠遠了……應當不會這麼快被找上門來纔對吧?如果不是被人追上來討債的話,那又會是什麼事呢……”
在綱手想來,自己近段時間裡,最有可能招惹來的麻煩,無非就是來討要gāo lì dài的追債人員……
但一來,眼下所處的小賭場,距離綱手上一次借款的地點,間隔着數百里之遠。加上綱手本身的影級忍者的腳力,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輕易找到綱手的行蹤纔對。
二來,便是追債人員的實力,不可能達到與綱手相提並論的地步。換而言之,就算真的被人尋上門來時,無論是單槍匹馬,還是組團催債。憑藉綱手自身的過人實力,也多半是怪力一拳便能解決的存在……如果一拳不行,那就兩拳。但無論如何,都不至於出現如此誇張的示警信號纔對。
“難道說,是村子裡出了什麼事嗎……?”
思來想去間,不知爲何,綱手的腦海中,竟是久違浮現出了木葉忍者村的影像。進而畫面飛速轉動起來,最終,停留在了三代目火影爲首的老一輩木葉高層人員的身影上。
“比如說,那些掌權的老傢伙們之中……有誰生命垂危,並且極有可能在離世後,引發權力爭奪的內亂,所以想要找我去幫忙醫治……?”
這一猜想,並非是綱手的杞人憂天……
畢竟,既然追債人員的武力,對自己構不成威脅。那麼,能夠讓自己感到頭疼,甚至不惜扭轉逢賭必輸的衰神手氣,讓自己連連賭勝了好幾場,來作爲預警信號的……便只有在經歷了心愛之人的雙雙離世,導致被綱手視爲傷心之地,從而深埋冰封在心底。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始終不曾再踏足過半步的木葉忍者村,發生什麼變故了吧。
當然,綱手不知道的是,她的猜想,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倒也不算全錯……
畢竟,在那老一輩的掌權人之中,與三代目火影同輩的志村團藏,的的確確是已經離世。並且在剛剛離世的那段時間裡,也如綱手猜想的那般,引發出了一陣不小的動盪……
只不過,長期離村在外,進而因此,早已脫離了木葉高層的掌權人圈子的綱手,自然也是不會知曉……這一切出乎意料的驚人變故,都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老黃曆了。
但在另一個方面……這突如其來的反常預警,的確是和鳴人試圖找尋到綱手,並幫【禍】助【害】自來也,勸說綱手返回木葉忍者村的事情有關。只不過,這回去的理由麼……
是無論綱手怎麼想,哪怕是想破腦袋,這輩子都不會再想到的“結婚”罷了。
“嘖,毫無頭緒……不過,一直在這裡空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根據以往經驗判斷,認定近期必定會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大事,將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同時。莫名感到一陣緊張不安的綱手,不由得在心臟加速躍動間,一邊強自鎮定下來,一邊側轉過些許頭。並順勢伸出手來,不輕不重推搡着癱倒在沙發上,閉緊雙眸睡得正酣的清秀少女的肩膀。
“喂,靜音,醒醒……喂!靜音!”
隨着綱手口中吐露出的毫無上下級之分的呼喚聲,作爲在這些年裡,唯一能夠緊緊跟隨在綱手身邊的人。沉浸在夢鄉中的少女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的——正是綱手在離開木葉忍者村之前,擔心戀人加藤斷僅存於世的血脈親人,會遭到團藏的荼毒加害,而特意帶走的加藤斷的侄女,靜音了。
【值得一提的是,靜音雖然是加藤斷的侄女,但在官方公式書上,並沒有明確寫出靜音的姓氏,僅僅書寫着靜音這個名字……換句話說,靜音並沒有跟她叔叔一樣姓加藤,全名也不是加藤靜音,就是靜音而已。】
“唔……嗯?!怎……怎麼了!綱手大人!有人來追債了嗎?還是說,有敵人?!”
雖然看似柔弱無助,但在綱手多年的精心培養下,靜音自然是在順利成章的訓練過程中,擁有了一身不俗的忍者實力。以至於被綱手喚醒後,饒是精神仍舊有些迷迷糊糊的不清醒,卻是在第一時間裡,下意識地從大腿綁帶中,取出數枚泛着寒芒的銳利細針來。進而等到意識完全清醒時,便已經是處於蓄勢待發的戰鬥狀態。
與此同時,或許是跟隨綱手多年,習得一身精湛醫術,以至於駐顏有術的緣故。使得如今的靜音雖然相比較於原着登場的時間,要早了好幾年。但無論是吹彈可破的滑嫩肌膚,還是清純俏麗的容顏。與原着裡和鳴人相遇的時期相比較起來,卻是沒有太多變化。
“冷靜點,靜音,沒那麼誇張……至少,現在是這樣。”
而對於靜音的過激反應,顯然是見過無數次的綱手,早已是見怪不怪。以至於輕描淡寫回應間,眼底卻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一抹夾帶歉意愧疚意味的神色……
畢竟,雖然自己將靜音帶出木葉忍者村的理由,是爲了能夠近距離地妥善保護好靜音。讓靜音不至於因爲綱手與加藤斷的戀人關係,而捲入進木葉高層之間,那足以令人噁心反胃到吃不下飯的權力鬥爭中……
但也正因如此,使得靜音在綱手越發依賴於用豪賭,來撫慰má zuì自身心靈傷痛的現狀下。從最初本該擁有的安安穩穩的平靜生活,逐漸變成了跟着綱手風餐露宿,並且需要時不時擔心債主會追上來討債的“cì jī”生活。以至於靜音每每從睡夢之中,被外力驚醒的第一反應,都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能夠瞬間進入戰鬥姿態的,這一熟練得令人心疼的模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
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綱手先是失去了自己在這世間,唯一僅存的血脈至親的弟弟千手繩樹。又在自身無能爲力的情況下,眼睜睜看着作爲戀人的加藤斷失血過多死在眼前後。如果不是有靜音這丫頭,一直不離不棄地默默陪伴在綱手身邊。恐怕無論綱手經歷過的豪賭場數再怎麼多,也依舊會無法承受住這份慘痛打擊,而徹底精神崩潰地自取滅亡了吧。
“唉?是嗎……太好了……我還以爲,又有什麼麻煩事了呢……”
意識逐漸清醒,確認在自己身周,察覺不到任何惡意。又聽聞綱手的親口解釋後,這才使得靜音下意識提懸起來的心,逐漸放鬆了下來。隨即一邊將手中握持着的細針,重新收納進大腿上的綁帶中。一邊突然想起什麼般,騰出手來的同時,幾乎源自本能地雙手合攏,牢牢緊抱住懷中的大鐵皮箱。並在綱手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稍稍嘟起嘴來,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
“那麼,突然叫醒我,一定是綱手大人又把錢輸光了吧……不行不行,今天絕對不能再兌換籌碼了。綱手大人最近已經輸得夠多了,再輸下去,今晚可就又要睡大街……嗷!好疼!”
然而,還不等靜音將口中頗爲沒大沒小的說教話語吐露完整,一記不輕不重的鐵拳,便毫不客氣地敲打在了靜音的腦袋上。使得靜音下意識吃痛呼喊間,自然也就將原本涌上到了嘴邊的話語,給盡數重新吞回了肚中。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是要拿錢換籌碼了?話又說回來,這些錢本就是屬於我的吧?該如何使用,我當然有權決定!”
沒好氣地衝着靜音抱怨間,綱手美眸中流轉的目光,卻是因靜音輕描淡寫下,儼然已經習慣般,所吐露出的“露宿街頭”一詞語,而變得越發愧疚複雜起來。進而稍稍停頓些許後,一邊將先前反常連勝的過程中,難得贏回的豐厚籌碼,盡數堆放在了靜音身前,一邊吞回了原先打算向人倒苦水的念想。轉而將心中擔憂與不安盡數壓抑剋制住之餘,故作漫不經心的模樣繼續說道。
“嘛,不過,看在我今天難得贏了不少錢,心情還不錯的份上,就不跟你過多計較了……去,將這些籌碼兌換成現金,然後我們就準備離開了。”
“唉?兌換現金?什麼兌換現……唔哦——!這……這麼多?!該不會,是我還沒睡醒,在做夢吧……疼疼疼疼疼——!”
原本吃痛噘嘴間,正準備向綱手不滿抱怨什麼的靜音。在瞧見眼前堆成小山一般的各色籌碼後,頓時是難以置信地呆愣在了原地,更是險些將雙眼眼球都給直接瞪了出來。進而在與綱手交談下,口齒開始變得有些結結巴巴之餘。一邊擡起手來,頗爲不放心地再度用力擰扯着自己的臉蛋,直至臉蛋逐漸被掐得泛紅後,方纔吃痛地悻悻鬆開了手。一邊吞嚥了咽口水,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地再度出聲詢問道。
“不……不是做夢啊?!綱……綱手大人!您是怎麼做到的?這……這可真是奇蹟啊!難道說,綱手大人已經開始轉運了嗎?”
“奇蹟?轉運?哼,這只不過是暫時的……估摸着要不了多久,會付出比這更大的代價吧。”
“唉?綱手大人,您剛剛有說什麼嗎?”
“嗯?我剛剛沒說話啊……一定是你聽錯了吧,靜音。”
相較於從未見識過綱手古怪運氣變化,以至於頓時自顧自沉浸在難得一見的贏錢喜悅中,而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一無所知的靜音。深知自身底細的綱手臉上,自然是顯露不出半分笑意。進而心事重重地自言自語間,一邊興致缺缺地揮了揮手,讓人將籌碼收拾好,以便帶去櫃檯兌換成現金。一邊懶洋洋地站起身來,稍加打量辨識一番後,便徑直向着出口方向走去。
“將籌碼全部兌換成現金帶走,靜音,動作麻利點,換完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兒了……我先出去透透氣,在這待久了,還真是有些容易渾身不舒坦。”
“什麼?‘金色大肥羊’準備收手了?這怎麼可以?!”
與此同時,一直分出心神來,留意着綱手與靜音一舉一動的猥瑣男子,在聽聞綱手與靜音交談間,顯露出的就此離開的打算後。頓時是有些慌了神。
畢竟,在嘗過了“蠱惑”綱手繼續參與賭局,所分得的豐厚利潤之後。就好比吃慣了大魚大肉,便絕不會再吃糠咽菜一樣。使得相比較於身旁出手不痛不癢的壯漢,挽留住綱手,所能夠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明顯是要高出數倍而不止。以至於利慾薰心下,眼珠子滴溜溜直轉間,便做出了一個即將讓他後悔終身的決定。
“不行不行,得想個辦法將那倆娘們兒留下來……”
暗自嘀咕間,賊眉鼠眼的男子,頓時是顧不得繼續搭理身旁剛剛“憑本事”贏下賭局,而歡呼雀躍起來的壯漢。轉而悄無聲息挪動着腳步,從狂熱賭徒們之中,慢慢抽身離開。並搶在綱手離開之前先行一步,提前趕到了賭場唯一的出口處。並在衝守衛着賭場大門的兩名肌肉發達的僱傭兵壯漢竊竊私語間,抱着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念想,從口袋裡隨手抓取出一把現金來,徑直遞給了兩人。
“哦?就那個女人嗎?哼哼,你小子,倒是挺有眼光的嘛……放心好了,不就是個娘兒們麼,別說是讓她留在賭場裡,就是kǔn bǎng好了丟你牀上去,也絕沒問題!”
“嘿嘿,大哥說的是……你呀,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如果可能的話,吃肉時,別忘了給兄弟們分口湯喝!那娘們兒看起來身段夠辣,牀上功夫一定很棒,你這小身子骨,怕是會吃不消呢,哈哈哈!”
從人手中,接過了足夠多的好處之後。原先目光兇惡如狼的僱傭兵,頓時流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來。進而在男子指引下,稍加打量了一番綱手那“柔弱無力”的身形後。便一邊露出一副“我懂”的齷齪淫笑,將鈔票盡數收入自己囊中。一邊用空閒着的手擡起些許,輕拍了拍男子肩膀後,便與搭檔一左一右,悄然包夾向了徑直往出口走來的綱手。
在這倆曾經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並且在這賭場之中,沒少幹過類似活計的壯碩僱傭兵兄弟看來……僅僅是將那看起來胸大無腦、毫無威脅力可言的金髮大美妞兒,“好心”挽留在這賭場內,便可獲得堪比數月薪水的豐厚報酬,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
但他們卻不知道的是……
促成他們從僱傭兵生涯中退出,轉而當起小賭場門衛這種收入低微工作的原因。便是在一次任務途中,被對方僱傭的忍者,給直接輕鬆毆打了一頓的緣故……
除此之外,當時與他們爲敵的忍者,僅僅是幾名下忍而已……
而他們如今需要面對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是擁有着實打實的影級實力,並且正因爲莫名的預警,而處於情緒焦躁不安的極其易怒狀態!
“嘿,小娘們兒,何必這麼急着走呢?再多玩兩手,陪哥哥們快活快活唄~”
換而言之……
這間經營年份也算得上是悠久的小賭場,從今天起,恐怕就能在手下不自量力的決定影響中,迎來名爲關門歇業的“重大豪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