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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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面麻什麼的……夜叉丸爲什麼會這麼叫你啊?”

“你的名字,不是叫漩渦鳴人嗎?”

伴隨着飽含疑問的稚嫩童音傳出,不僅僅是鳴人臉上笑意頓時爲之一僵。就連好不容易逐漸緩和下來的氣氛,也再度詭異地突然沉寂起來。

“唔……?怎……怎麼了,鳴人?”

與此同時,原本滿臉好奇不解的我愛羅,也在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中,因始終沒能得到鳴人的迴應,而逐漸察覺到了氛圍的異樣。隨即小腦袋來回扭動打量間,瞧見鳴人和夜叉丸臉上越發明顯的古怪神情後,一邊再度輕扯了扯鳴人的衣襬,一邊小心翼翼地縮了縮脖子,低聲囁嚅着繼續說道。

“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波風面麻……漩渦鳴人……嗯……”

而在聽聞我愛羅的話語之後,夜叉丸也如夢初醒般,逐漸迴轉過神來。隨即口中呢喃自語間,一邊目光若有若無地上下重新打量起鳴人的身形,一邊若有所思地眉頭微皺。短暫沉默停頓過後,便微微輕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面對着夜叉丸似乎有所察覺般,變得越發銳利好奇起來的目光的上下掃視打量。使得鳴人冷汗直冒間,本能地便想要矢口否認“漩渦鳴人”的身份,進而強調“波風面麻”的存在。但在瞧見我愛羅那宛如知曉自己做錯事一般,乖乖認錯的委屈巴巴惹人憐模樣後,卻又總覺得自己這麼做的話,等同於昧着良心告訴我愛羅,先前做出的自我介紹,純粹是在欺騙他而已。以至於到了嘴邊的話語生生卡在喉嚨中,再也吐露不出分毫的同時,更是感到一陣頭大,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局面。

“呃,這……這個嗎……”

支支吾吾尷尬迴應間,思前想後稍加琢磨一番後,鳴人便長長地深呼吸一口氣。藉此稍稍平復心中緊張不安情緒之餘,一邊憑藉着在先前短暫相處時間內,自身對夜叉丸性格的進一步瞭解掌握。一邊回想起原着情節當中,砂隱村和曉組織在明面上,除了作爲叛忍離開,加入曉組織的赤砂之蠍外,便毫無瓜葛往來的設定後。便在利弊衡量後,做出了風險尚存的賭一把的決定。

“呼……嘛嘛,別擔心,我愛羅……波風面麻和漩渦鳴人,都是我喲~”

想到便會做到的果斷性格,讓鳴人臉上的緊張不安感迅速消散之餘,一邊微笑着伸出手來,在夜叉丸雖依舊驚疑不定,但明顯沒有任何牴觸戒備的目光中,毫無阻礙地觸碰到我愛羅的身體,進而將這委屈巴巴的小傢伙從夜叉丸懷中,小心翼翼地慢慢抱起,環腰輕擁進懷。一邊在抱穩這小傢伙兒之後,便騰出一隻手來。順勢輕颳了刮鼻尖,逗弄着懷中安安分分親暱撒嬌着的小熊貓的同時,溫言細語安撫着繼續說道。

“只不過,漩渦鳴人這個名字,是隻對朋友纔會說出來的吧喲!”

“唔哦——!原來是這樣嗎!”

本就因爲年齡稚嫩的關係,而天性單純善良的我愛羅,在聽聞鳴人的解釋話語之後,雖眨巴眨巴眼睛呆愣了一會兒。但在小腦袋認真消化間,理解了鳴人是將自己當做朋友,纔會告知自己“漩渦鳴人”這個名字的含義後,頓時是雙眼放光地連連點頭。隨即滿心歡喜間,自然是不會多想其他,而是雙手環抱住鳴人的脖頸,彎眸嬉笑着埋頭輕蹭起來。

“嘻嘻,朋友……鳴人是我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

“啊啊……那是當然的了!從你接受一起踢球的邀請時,我們就已經是好朋友了,不是麼?”

“嗯!鳴人是我最好最好——最最要好的朋友……徳……地……嘚吧喲!”

“噗哈哈,你這小傢伙兒,倒是學起我的口癖來了?不過,還有點諾應該是‘de’……‘ba’……‘yo’……這樣的發音,纔對的吧喲!”

“唔……的吧喲……?”

“對,對,就是這樣……學的倒是挺快嘛,真不愧是我愛羅啊~”

“嘿嘿——!”

言語逗弄打趣間,鳴人不禁在心中感慨着,天性單純的小孩子,就是容易安撫過去。隨即話語爲之略微停頓的同時,鳴人微微低頭些許,迴應着懷中小熊貓撒嬌舉動般,將下巴輕抵在我愛羅紅色軟發上輕輕摩挲間。一邊強忍着因懷中小熊貓給予的無條件信任,而在心裡莫名誕生的陣陣負罪感。一邊彎眸微笑着點頭回應之餘,順勢悄然調整些許自身目光,用眼角餘光留意着夜叉丸的一舉一動。

既然能夠確定,砂隱村至少在明面上,與曉組織沒有太多往來交互,且知曉自己擁有雙重身份的人,也只有夜叉丸和我愛羅兩個人。那麼,鳴人便在賭……賭知曉鳴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愛羅好的情況下。內心依舊是個寵溺我愛羅的舅舅身份的夜叉丸,會看在鳴人對砂隱村沒有任何危害敵意,又幫我愛羅交到朋友的情況下,讓夜叉丸的個人情感壓制住理智思維,進而向自己的姐夫——四代目風影——隱瞞下這個秘密!

至於另外一種可能性——有關於夜叉丸會不會因爲兩個截然不同的名字出現,而將“漩渦鳴人”和“波風面麻”一樣,當做鳴人的又一個對外假名……鳴人對此倒是並不抱有多大希望。

能夠被安排專門照顧我愛羅,並且至始至終間,都沒有因此,招致村民們的遷怒記恨,便足以看出夜叉丸處事圓滑的智商有多高。進而在親眼瞧見了鳴人因我愛羅暴露出鳴人的真名時,本能間無可避免地顯露出的那麼一剎那僵直緊張神色之後,若還能往這方面想……嗯,那鳴rén dà概得懷疑起,毫不關心留【chi】守【sha】兒【zhi】童【xie】,導致爲曉組織逼出一位大將的砂隱村的整體智力水平,到底處於何等可憐的區間了。

而事實證明,一向運氣不錯的鳴人,在這一回,也成功地賭贏了。

皺眉深思着沉默一會兒後,眼見得難得顯露出笑顏的我愛羅與鳴人之間有說有笑的融洽氛圍,以及從頭到尾,我愛羅那雖頻繁失控,但卻對一切試圖傷害我愛羅的事物反應迅捷的沙子,都始終不曾向鳴人這個“外人”爆發出什麼諸如排斥、攻擊【事實上,在鳴人加固了用於壓制我愛羅體內一尾守鶴的封印,杜絕了守鶴對我愛羅思維的影響之後,只要我愛羅處於情緒平緩的狀態下,並且對我愛羅沒有絲毫威脅與惡意的話,當然不用擔心會被沙子自動攻擊】的過激行爲之後。由此得出,鳴人的的確確是對我愛羅真心相待的結論之後。夜叉丸心中的層層顧慮,也在此刻盡數消散於無形。

既然鳴人對我愛羅沒有任何威脅,那麼,在鳴人展現出對砂隱村有害的一面前,夜叉丸倒是不介意迴應鳴人展露出的這份真誠……更何況,因爲對方實力強勁的緣故,而預先下達了儘量避免衝突爆發的命令的情況下。夜叉丸覺得,自己幫助鳴人隱瞞身份的行徑,倒也不算違背姐夫的決定與意志。

“朋友嗎……怪不得,我愛羅大人的沙子,對於您的靠近,也是沒有顯露出半分攻擊與防禦的跡象呢。”

念及於此,本就遠離政治與權力鬥爭漩渦的夜叉丸,倒也樂得將這些麻煩事拋在腦後,爲自己圖個清閒自在。隨即雙眸深處,那一抹始終揮之不去的警惕戒備的神色。逐漸在鳴人與我愛羅融洽相處的氛圍感染下,被往日寵溺笑意所取代的同時。一邊學着鳴人先前的動作,舒展着伸出手來,勾住了鳴人的肩膀。一邊話語稍稍停頓些許後,嘴角微微上揚間,一本正經地溫聲繼續說道。

“這麼說,先前自稱‘波風面麻’,而不是‘漩渦鳴人’時……是因爲我們之間,還算不得朋友的緣故麼?那麼,我現在究竟是該叫你‘面麻’好呢……還是‘鳴人’?”

“作爲同樣關心着我愛羅的……呃……姑且算是長輩吧。這個問題,我想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

聽聞夜叉丸那幾乎等同於在暗示,他已經決定好,會替鳴人保密的揶揄打趣的話語後。鳴人心中一直提懸着的巨石,這才逐漸慢慢放了下來。隨後一邊挪動些許步伐調整站姿,讓懷中發現夜叉丸靠近後,試圖向夜叉丸再度要求抱抱的小熊貓,能夠更爲輕鬆地爬到夜叉丸的懷裡。一邊順勢聳了聳肩,收斂起先前剛剛接觸時,試圖保持身份神秘感的架勢。轉而眨巴眨巴眼睛間,努力憋笑故作無辜【lai】地迴應着。

“更何況,反正我的兩個名字,都讓你知道了……之後想叫哪個,當然是由你自己來決定了~”

“哈?這算哪門子回答……這樣聽起來的話,不就像是我在逼你就範一樣了嗎?”

察覺到鳴人語調上的明顯變化之後,夜叉丸口中話語,也不再包含一絲一毫生硬疏遠的官腔。進而不再顧忌自身與鳴人之間的實力、隸屬村落的區別,以地位平等的朋友立場,故意撇撇嘴,佯怒沒好氣地抱怨迴應着。

“說起來,鳴人君,既然你是爲了讓我愛羅大人交到朋友,而來到砂隱村的話……那你也不必找個護送商隊這樣的容易引人誤會的蹩腳藉口吧?害得我們以爲,你是被派到我們村子裡,進行刁難shì wēi的。以至於從昨天晚上起,就沒一直提醒吊膽緊張兮兮的啊喂!”

“咿呀……關於那個‘蹩腳’的藉口,其實是有很多原因的……”

聽到眼前人提及的引發誤會的尷尬源頭後,饒是以鳴人的厚臉皮程度,也是難以遏制地面色微紅起來。隨後一邊擡起手來,覆蓋上自己的額頭輕輕揉動,並藉此遮擋住自己雙眸深處那抹欲哭無淚的眼神。一邊頗爲委屈般,小聲嘀嘀咕咕嘟噥着迴應道。

“畢……畢竟,如果我在出發之前,提前知道我的名字不光在村子裡,在村子外頭都已經這麼有名了的話……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幹出這種不打自招的蠢事來啊……”

“哈?合着你對自己的名氣有多大,完全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嗎……”

從鳴人那毫無強者尊嚴,猶如蚊蠅般細小委屈的囁嚅聲中,察覺到這或許的的確確是一場因誤會猜疑引發的烏龍事件後,夜叉丸不由得產生一種,自己正在欺負一個小孩子的哭笑不得的錯覺。稍稍停頓些許,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時,因留意到不遠處,那始終緊盯着我愛羅身影,而不曾像以往那般就此離去,甚至逐漸靠近的孩童們身影后,而驚疑出聲就此打斷了話題。

“我說……嗯?大家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唔……那個,大哥哥……我愛羅他,還休息沒好嗎?”

“我愛羅是要回家了嗎?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他不能繼續跟我們一起玩了嗎?”

“之前是我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對,就是這樣!”

“嗯!我愛羅他完——全沒有傷到我們哦!一點都沒有哦!”

“而且,我們還沒有比出勝負來呢!能不能……讓我愛羅留下來,跟我們繼續玩啊?”

察覺到夜叉丸與鳴人的目光逐漸聚攏在自己一行人身上時,孩童們面面相覷間,短暫遲疑沉默之後,便下定決心般鼓起勇氣來。進而在夜叉丸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七嘴八舌地爲他們眼中,因先前失控暴走,試圖攻擊他們的行爲,而犯錯受罰,即將提前被帶回家,並嚴加看管的我愛羅討好求情起來。

“嘛嘛,大家冷靜一點……我愛羅他並不是要回家了哦,只是在休息而已。”

而相比較於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從見面便落荒而逃,到孩童們主動替我愛羅求情的顯着變化的夜叉丸。身爲這一切變化的始作俑者的鳴人,自然是要淡定從容的多。進而不慌不忙微笑迴應間,一邊衝同樣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和同齡小夥伴們繼續玩耍,卻又不太好意思開口的我愛羅使了個眼色。一邊伸出手來,從傻愣在原地的夜叉丸懷中,將我愛羅小心翼翼地抱起,並安安穩穩地重新放在了地面上站好。

“不過,現在看來,我愛羅應該已經完全休息好,可以繼續參加比賽了……對吧?我愛羅?”

“……嗯嗯——!”

“那麼,去玩吧,我和夜叉丸會在這裡等着你的……記住,和原來一樣,不能用沙子‘作弊’喲~”

“好——!”

“呀呼——!太棒咯!”

“嘿嘿,謝謝大哥哥!”

“走吧走吧!我們繼續!”

“哼,那是當然的了,勝負現在纔要開始呢!”

“……雖然在之前就已經有過預感,但親眼所見下,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啊……”

在孩童們漸行漸遠的嘈雜吵鬧聲中,逐漸迴轉過神來後。夜叉丸一邊面色複雜地注視着與孩童們嬉戲玩鬧在一處的我愛羅,一邊用眼角餘光不時輕瞥着站在身旁,同樣溫柔注視着我愛羅身影的鳴人。停頓些許後,終究是沒能忍住心中的疑惑,好奇出聲詢問起來。

“不過,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你到底對我愛羅大人做了什麼?爲什麼我就離開了一小會兒的功夫裡,變化就有這麼大了?而且……爲什麼,你會如此重視我愛羅大人、對我愛羅大人如此瞭解,以至於不惜千里迢迢的從木葉忍者村趕到砂隱村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以前,應該沒有接觸過吧?”

“嗯?啊,這個嗎……我只是用多重影分身的能力,自己組合出了兩支球隊,陪着我愛羅踢了一場球。進而用行動,向孩子們用展示出,我愛羅其實並不是個危險壞孩子的事實罷了。至於爲什麼如此重視我愛羅……”

在夜叉丸連珠炮一般的發問中,微微一愣後,鳴人便將先前嘗試着,讓孩子們逐漸信任我愛羅的複雜過程,給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隨即嘴角微微上揚間,一邊藉由九喇嘛的尾獸之間的感應能力,透過我愛羅那嬌小稚嫩的身形,瞧見了封印之中正時刻處於不安分躁動狀態的守鶴身影。一邊側轉過頭來,大大咧咧雙手抱頭間,彎眸嬉笑着繼續說道。

“大概是因爲……同病相憐的緣故吧?”

“同病相憐……鳴人,難道說,你也是人柱力——!?”

“我和那孩子一樣,都親身品嚐過,被身周所有人憎恨厭惡的無助絕望感。”

作爲夜叉丸選擇幫助自己隱瞞身份的信任的回報,鳴人倒也並未去否認夜叉丸的心中猜想。猶如默認一般,旁若無人地輕聲呢喃自語間,鳴人卻是將曾經的自己,與剛剛見面時,我愛羅那委屈的身影,逐漸重疊合二爲一。

“這就是所謂的……同類相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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