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陽和牡丹大喜。當天晚上,牡丹和施英敏一起悄悄去了美髮館,牡丹的頭髮燙染成施英敏的黃卷發,施英敏本來的黃卷發,又染成黑色拉成牡丹的直板發。然後,二人又互相換穿裙子。
假扮牡丹的英敏,乘着夜色回到牡丹家裡,假扮英敏的牡丹,陪着假自己的英敏說幾句話,就回到閃陽家。
閃陽和假英敏真牡丹當即向養父母宣佈,趁着兔哥結婚的好日子,也一起結婚。
幾天後,四合村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熱鬧和喜慶。那是兔和牡丹,閃陽和英敏結婚的日子,儘管牡丹要求兔:不擺喜酒,不下聘禮,一切從簡,然而,兔的同事和設計院校的同學,還是聚齊了整整十桌。
最高興的,算是閃陽的養父閃安穩了。
閃陽結婚的喜酒,整整待了50多桌。
村裡所有的人,無不驚奇牡丹和施英敏酷似雙胞胎。人們分辨施英敏和牡丹的唯一方式,就是從頭髮上直觀角度:牡丹是一貫的直板黑髮,施英敏是燙染的黃卷發。
兔也感到意外的高興,因爲,他明明知道牡丹不愛自己,居然閃陽出去又碰上了個施英敏?居然領着施英敏回來結婚了?因此,高興的喝得酩酊大醉。
客走主安。洞房花燭夜的兔,還沒有從醉酒中清醒過來,幻想着牡丹的花容月貌,一陣激情噴張,正想擁入快活的天堂。假牡丹忽然詭秘的笑着說:“對不起,他來了!”
“誰?你和我結婚,管別人來不來幹嘛?”
“不是別人,是好朋友!”
“一刻值千金,多好的朋友?會影響到你我的洞房花燭夜貶值嗎?如果金融危機能造成黃金貶值,應該說成一刻值萬金!快來,美人!”
這時,屋外傳來兩聲貓叫。
“我例假來了,暫時不能工作,不信你看?”英敏假扮的牡丹說着,一扭身從腰間掏出一塊血紅的護舒寶,在兔面前一揚手,一臉壞笑:“不騙你吧?你先睡吧寶貝,我去一下廁所!”說完,丟下悵然若失的兔獨自趴在華麗的婚牀上。
她來到屋外,翻牆而出。
閃陽騎着電動摩托悄然停在黑夜的路邊。英敏所扮牡丹很快跨上閃陽的摩托後座,摩托悄無聲息的閃着燈光,揚長而去。
在風馳電掣的摩托車上,英敏趴在閃陽後背,抱緊閃陽的腰,嘴脣靠近閃陽的耳朵,輕輕的說:“我的情人,你已是別人的新郎,我走了,帶着我無盡的遺憾,但願你的愛,能化做一朵含雨的雲彩,滋潤得你的牡丹花蕾,早早綻開心扉,在愛的心路,我衷心的祝願你們比翼雙飛!
我孤獨的來,就這樣孤獨而去,看着你幸福的笑臉,等你說和我再見!
我的情人,我歡樂的向你道別,不需要你慚愧的自責,只希望用你全副的愛意,自始至終的對待你的愛妻,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閃陽把英敏送到旅館,急忙趕回,才睡下沒有多久,就聽見兔在牡丹家門外呼喚牡丹的聲音:“牡丹,你給我出來,你不愛我,爲何嫁給我?嫁給我,爲何又逃跑?”
牡丹所扮的假英敏抱緊閃陽,緊張的心提到嗓子眼:“老山羊,我不會被認出來吧?過兩天我們趕快走。”
其實這時最感到震驚和不可思議的,是閃陽的養父閃安穩。他想起來幫助兔尋找牡丹,但感覺又太沒意思。
他忽然明白:可能跟閃陽結婚的,纔是真正的牡丹。這樣,還到哪裡再尋找牡丹?我的傻孩子啊,別找了,牡丹正在你弟弟的被窩裡呢!
閃安穩的記憶又回到了20多年前那個初夏之夜,屋裡,黑燈瞎火,他騎在義妹身上,躍馬楊威,輕輕喊數。
義妹方可一陣呻吟後,微微喘息,擔驚害怕說:“哥,懷孕了咋辦?”
“你打亂了多少數,還得從頭數起。懷孕了是吧?生出來看看,是兩條腿的養着,三條腿四條腿的扔茅坑!”
“你叫自己當狗了?你只有種進的是狗熊我才生四條腿的,純傻貂二百五!”方可噗哧發笑。
“你現在數數,咱倆後面幾條腿?”閃安穩亦笑。
“我後面兩條腿,你後面四條腿!”方可Lang笑。
閃安穩忽然趴下,小聲地:“哎,你說這人稀罕不稀罕?一個能長能短,一個能深能淺,不見想扛槍,見面想**;南里北地去做官,只圖娶個桃花仙;東奔西跑去賺錢,只圖娶個嬌紅顏;睡覺腳頭沒女人,吃香穿光難開心;炕頭聽見女人笑,男人脫繮跑馬了!”
“心無二用,快點,正癢呢!”
“先歇歇!睡一會!”
“肚皮上睡覺,不是辦事人!”
“哎呀哦唉呀哦,跑馬了!”
忽然,外間傳來一聲厲喝:“小穩小可,穿上衣裳給我出來!”
外間亮起電燈,閃安穩母親閃方梅,50歲年紀,紫布夾襖,吊襠裹腿褲,端坐於條凳上,面向裡間門口,怒目而視。
閃安穩和方可從裡間出來,一個衣衫不整,一個披頭散髮,惶恐不安,狼狽不堪。
“小穩,可妮,給我跪下!”閃方梅眼含淚光。
閃安穩方可跪向母親,方可害羞低頭、膽怯心驚。
“娘,別叫可妹跪了,我替可妹跪!”閃安穩僥倖仰面。
“是你當家,還是娘當家?”母親怒目轉視安穩。
“娘當家!”閃安穩爲難低頭,吞吞吐吐。
“可妮,擡起頭來聽我說!”閃方梅看着方可,柔中帶剛,威而不怒。
方可擡頭,閃安穩斜睖一眼方可。
閃方梅柔中帶鋼的說:“可妮,你沒滿月就死了您娘,人人都說你命毒,你爹眼看養不活你,要把你喂狗,你穩哥比你大一歲,正好我還沒有給你穩哥掐奶,我不怕你命毒,就收養了你,仍要你隨方姓起名方可,到你11歲,我無意間看見,你和你穩哥互許終身,我想送你回到你姐身邊,就是怕你們日久情深!
可是,小穩舍不了你,終日在我身邊哭哭啼啼,茶飯不思,我又不得不留下你,所以,可妮,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有多親?我有多喜歡你?你是個好閨女,我一直把你當成親閨女,如果你不是跟着我長大,爲娘很喜歡你當我的兒媳,可是,如今不行啊,可妮,因爲這個家已經四代單傳,當初,爲娘曾經忍痛把你送回去幾天,全都是這個原因。
可妮,今夜這件事,爲娘當不知道,以後,你還是爲孃的好閨女,千萬跟您哥別再往情愛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