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一聲“賊盜”,自然驚動了裴府候管家,他趕緊召集家丁們敲着鑼,打着燈籠到處搜尋“賊盜”,找了半宿,卻是連“賊盜”的半根毛都沒見到。
不過第二日,從杜三娘院中傳出,有賊盜進了杜三孃的房間,但沒有少東西。
武清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乾的,他對於府中出現賊盜的事情極爲憤怒,要求候管家到官府備案,並親自來到了杜三孃的院子,卻聽得杜三娘昨夜夜飲,感了風寒,正在榻上躺着。
武清便派人去請郎中診治,儘管他還沒有“成年”,但他依然不想進杜三孃的閨房。
正要離開之際,卻被婢女小紅叫住了,“公子,我家小姐有請公子都房中一敘。”
“一敘?不是感了風寒嗎?怎麼又要一敘?”武清心中忐忑,若自己不去,便說明心中有鬼,但去了,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呢?
“公子,我家小姐請公子一敘。”小紅見武清發呆,便又說了一遍。
武清狠了狠心,一個女子而已,自己一個男子漢怕什麼!武清臉色出現一抹英雄末路的悲壯之色,說道:“知道了,我自己進去便是!”
武清轉向了杜三孃的閨房,而後敲門。房中傳來杜三娘虛弱的聲音,“門不曾插上,請公子進來便是。”
武清推門而入,只見房中無人,武清便轉入內室,只見在那紅羅帳內,杜三娘平躺在了牀榻之上,身上只剩下了褻衣褻褲,凹凸之處。讓人垂涎欲滴。武清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那身材,這是一個十六歲少女的身體嗎?他產生了疑問。
杜三娘咯咯一笑,面若桃花,下了榻,彎身伸手撫摸了下潔白大腿,武清眼都直了。竟然溝壑如此之深,令他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然而,他瞬間驚醒過來,杜三娘這是要做什麼?
杜三娘隨即披了件罩衣,坐於榻上,笑道:“公子可喜歡奴家這褻衣?”說着話,便用那纖手在那紅色緊身褻衣上扯了扯。
武清瞬間明白,原來杜三娘根本沒病,而且也知道了是自己潛入了她的閨房。武清苦笑一聲。跟這些聰明的女人打交道,真的是太難了。
“杜姑娘,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需要你身上那件褻衣。”
“哦?公子於我有大恩,公子要奴傢什麼都是可以的,那奴家只好脫了給公子了。”說着話兒。不理會武清那雙邪惡的眼睛,杜三娘便直接脫掉了褻衣,只見那兩隻玉兔便跳將出來。武清深吸了一口氣。
杜三娘咯咯一笑,說道:“還不過來取?”
武清硬着頭皮走上前去,接過那褻衣,入手還有些許杜三孃的體溫。壓下心中邪惡,當場用手觸摸了一番,片刻,眼中便有了失望之色。
杜三娘看在眼裡,說道:“公子不還給我嗎?”
武清正色道:“武某得罪了。”
說罷武清把褻衣奉上,杜三娘卻不接,說道:“人都說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衣衫,如今連這褻衣都沒了,公子不想嗎?”
砰!
武清低頭一看。只見身下長袍竟然頂起了帳篷,武清拱手說道:“姑娘厚愛,武某怕是無福消受了,告辭!”
杜三娘心中一怔,自己都成這樣了,這冤家竟如此冷漠嗎,可看着那長袍頂起的帳篷,她心中一樂,說道:“我想公子是應該在找一塊羊皮地圖吧。”
武清雙眸驟然一緊,轉身沉聲道:“沒錯,我願意用十萬貫交換。因爲那一份地圖,對於姑娘來說毫無用處。”
杜三娘不疾不徐地穿了衣衫,說道:“公子真意志堅定之輩,即使小女子如此引誘,都不能迷了心竅,小女子佩服。”
武清對於杜三娘如此做派,大皺眉頭,說道:“姑娘何必自降身份,受着委屈呢?”
杜三娘嘆了口氣,說道:“都說亂世人命賤如狗,可這太平盛世那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啊。鹽幫覆滅,得公子收留,小女子感激莫名,那怕公子要了奴家,小女子也是願意的。”
武清也不禁有些悽然,想起剛來大唐之時,那種赤貧,他不禁說道:“姑娘可在此永遠住下去。”
杜三娘苦笑道:“住在這裡算什麼?小女子是公子的婢女,還是妾室,還是外宅呢?”
武清一愣,這個時代,講究的就是名分,即使是通房丫頭,也是有名有份的。武清苦笑一聲,“姑娘嚴重了。”
杜三娘說道:“我知道公子想要地圖,當日阿爹神秘地給了我褻衣,叫我好生保管,並穿戴在身上,而且不要用水洗,我便奇怪了。等阿爹死後,我才發現,裡面畫着一張地圖,但我又怕杜奎威脅我,我就把那褻衣給燒了。”
“燒了?”武清驚呼一聲,心中暗道,寶藏沒了!
杜三娘看着武清的表情,噗嗤一笑,道:“看把你急的,我說了燒了,也不代表地圖沒了啊。地圖可是在我的......”
杜三娘伸出纖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武清一愣,這杜三娘委實厲害,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着了道了,說道:“那姑娘可以畫給我吧,十萬貫!”
杜三娘嫣然一笑,說道:“不,那是我的嫁妝。你娶了我,地圖和人都是你的。我不要什麼明媒正娶,我只做你的妾室便可。”
武清盯着杜三娘,看到她眼中沒有半點的勉強之色。
半晌,武清說道:“成交!”
說罷,武清把杜三娘攬入懷中,瘋狂地激吻起來......
揚州的商業很發達,南來北往的商品都在這裡作爲中轉,可以說整個大唐大半的貨物的集散之地。
揚州城裡最讓人眼饞的有幾樣生意,首先是食鹽,其次是生鐵,第三是茶葉,第四是絲綢,第五是糧食。此五類幾乎佔據了揚州整個商品份額的七成。由此可見,利潤之高,令人歎爲觀止。
然而,這五類真正掌握之人,不是揚州城的富商,而是富商背後的各大世家。基本上可分爲兩大陣營,一者關隴貴族,其中大多是靠軍功發達者居多,經過隋唐幾代皇帝的刻意壓制,如今處在了衰落的邊緣。一者是山東士族,這是一個大家庭,雖然入朝爲官者居多,但經過天皇李治和天后武媚孃的各種手段,使得山東士族也處在了低迷期。
不過,即使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在朝中依然有勢力,他們在把眼光放在朝野的同時,也把目光放在了商業之上。
特別是這些世家控制着五類商品。武清很明白,若自己開了江北鹽行,那麼將會觸及這些世家的利益。那麼隨即而來的暴風雨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