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滿臉陰沉地站在旁邊,拳頭擰得骨胳作響。
木清竹與席雨軒的通話,他站在旁邊那是全都聽到了,木清竹的手機開啓了揚聲器,他聽得那是火冒三丈。
席雨軒的話簡直就是TM的強盜邏輯,竟然公然想要拐走她心愛的女人的孩子,而且還要帶走他們阮家的珠寶。
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席澤堯已經敗了,他們馬上就要被上面帶走審查了,可在最後關頭,還在做着春秋大夢,企圖逃跑到國外去,這也太可笑了。
好幾次他都差點搶過手機了,但被木清竹製止了。
木清竹擔心他會激得席雨軒失去理智而傷害到媽媽。
“媽,媽。”木清竹在裡面沒有聽到吳秀萍的聲音了,心裡一沉,哭叫出聲來。
“阿姨,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你還死腦筋了,你真認爲我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嗎?”席雨軒眼露兇光,原形畢露:“我確實是一心一意愛着清竹的,只是你們都不給我機會,今天我還就告訴你了,飛機明天晚上將會起飛,不管你願不願意,木清竹都必須帶着寶物過來,否則我會不客氣了。”
吳秀萍在這一刻早已心如死灰了,她也看清了席雨軒的嘴臉,冷冷一笑,說道:“雨軒,我這條命早就該死了,你要拿我來要挾我的女兒,那是連門都沒有,清竹是不會聽你的,我也做好了死的準備,你想要怎麼樣那就動手吧,少費話了。”
席雨軒滿臉鐵青,鬆開話筒,朝着電話裡喊道:“清竹,若想你媽媽活命,那就早點帶着海洋之星過來吧,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這時的吳秀萍對着電話大喊起來:“清竹,千萬不要聽他的,不能過來啊。”
“臭娘們。”一個守在外面的男人聽到叫聲走了進來朝着吳秀萍的後腦勺猛地一拳,吳秀萍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幹什麼?”席雨軒見狀不滿的喝道。
“首長,這女人大喊大叫的,實在嫌煩,就讓她先安靜會兒吧。”男子嫌惡地看了眼吳秀萍一眼,小心地說道:“這裡雖然荒郊野嶺的,但也有不少上山打獵,到時惹得別人懷疑上了可不太好。”
席雨軒看到吳秀萍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輪椅上,一時間,心煩意亂,只是吩咐道:“她可是我的岳母娘,你們好點看着她,不要再爲難她了。”
“知道了,首長。”男人聽到席雨軒這樣說,愣了下,不明所以,只得這樣點頭答應了。
席雨軒心煩意亂地走了出去。
剛走到外面,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卻是席澤堯打過來的。
“爸。”他煩亂地開口叫道。
“雨軒,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席澤堯的聲音有些急,“我們的行動要加快了,要儘快逃跑,離開這兒。”
席雨軒的心跳了起來。
“爸,我現在已經把吳秀萍抓過來了,相信木清竹很快就會帶着寶物過來的。”他在電話裡這樣說着。
他很瞭解木清竹,她是不會看着吳秀萍這樣落入危險境地的,她一定會趕過來的。
“好,幹得好。”席澤堯在那邊讚賞地說道,“只要拿到了寶物,我們就走了,以後我們照樣會風光無限的。”
席澤堯在電話那邊眉飛色舞地說着,神情亢奮。
席雨軒臉色沉沉然,心猿意馬的。
“雨軒,你要小心阮瀚宇,這傢伙手中有不少人,他是不會這麼輕易讓我們得手的。”席澤堯在那邊擔心的叮囑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在這邊配合好你的。”
席澤堯眼裡是陰詐的光,嘴角處掛着陰笑,現在中東極端份子在這次大敗後,並不甘心,已經悄悄尾隨了一批人過來了,這次看你阮氏公館還能逃出噩運麼?
想到這兒,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心裡那是無比的暢快。
席雨軒放下手機後,站在別墅的陽臺上眺望着山下黑沉沉的公路。
清竹,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
他這樣想着,臉上浮起絲詭異莫測的笑來。
一會兒後,他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着閃閃發光的屏幕,木清竹三個大字閃閃發光。
手機聲音很急促,不斷地響着,很久後,他才慢悠悠地接起。
“雨軒,你把我媽怎麼樣了?”剛纔木清竹在與席雨軒通話中,聽到了吳秀萍的慘叫聲,她的心都抽痛了,不知道席雨軒把她媽怎麼樣了,這個時候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救出媽媽,因此她急忙把電話打過來了。
席雨軒臉上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故意不答,反問道:“清竹,怎麼樣?想好沒有,什麼時候帶着寶物過來,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的。”
木清竹心中着急,警告着:“席雨軒,我媽要是出了一點點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不要太過份了。”
席雨軒輕笑一聲:放心,清竹,你媽就是我媽,我會善待她的,當然了,要是你不聽話,那我也沒辦法了,要知道我的手下們耐性都是很少的,他們本就是粗魯的人,可不懂得什麼仁義道德的。”
“你。”木清竹咬緊了牙關,“好,你等着我,我馬上就來。”
“這才乖嘛。”席雨軒開心地笑了,“清清,我隨時恭侯着你的過來,不過要記住,不要玩什麼花樣喲。”說着,他用手指搖了搖,“我特別不喜歡看到阮瀚宇,你要記住了。”
木清竹紅着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滿臉陰沉的阮瀚宇,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現在哪裡?我怎麼找到你?”
席雨軒笑笑,“你先到指定地點過來,我會派人來接你的。”
木清竹握緊了手機,“好,就這樣。”
她放下了手機,擡起頭。
阮瀚宇正在看着她。
“瀚宇,我不能看着我媽不管,我要去救我媽。”她雙眸含淚,神色激動。
阮瀚宇眸光微垂,望着她,眼圈微微泛紅,伸手把她輕擁入懷中,輕聲說道:“現在你不能去,如果去就正中了他的詭計,席雨軒現在是窮兇極惡,心裡扭曲,在做着垂死的掙扎,這個時候去了會很危險。”
木清竹一聽,急得哭出聲來。
“瀚宇,她是我媽,再危險我也要去,我要去救她,我決不能看着我媽被人傷害。”她這樣說着,推開他,就要衝出去。
“清竹。”阮瀚宇及時拉住了她,聲音很鄭重:“傻瓜,你媽就是我媽,你以爲我不擔心嗎?我甚至比你還要擔心她的安危,但我們不能這樣去,這事不能急,先冷靜下來,你放心,只要海洋之星還沒有拿到手,他是不敢傷害媽的,他,絕對比我們要急。”
現在席家如此大的罪名馬上就要坐實了,他席澤堯這是心虛的表現,急於拿到寶物好去國外逍遙快樂,這點他心裡是最清楚的,因此這個時候急就會正中了他們的詭計。
可木清竹在面對着自已最敬愛的媽媽時,早已失去了理智,只擔心他惱羞成怒之下,會做出傷害媽媽的事來,因此她真的很急躁,很難冷靜下來。
阮瀚宇硬是按捺住了她。
一會兒後,連城,湯簡,玄鐵他們都從外面走了回來。
阮瀚宇安撫了下木清竹,把他們帶到了書房裡。
“阮總,據我們的人觀察,今天在陽山附近發現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席雨軒很有可能帶着吳秀萍上了陽山的某個角落裡。”連城進來後,馬上分析道。
“除此之外,我們的人到了許多地方都沒有發現過席雨軒的點點蹤跡,現在基本可以把目標鎖定在陽山地區。”湯簡也在旁邊肯定道。
“阮總,雲霽那個女人自從雲正太集團公司被取締後,就好像消失了般,再也找不到蹤影了,這次事件可以估計與她沒多少關係,但這個女人會在背後做出什麼事情來,這個還真的不好說,我們也要注意她爲好。”玄鐵也把自己跟蹤到的情況說了下。
阮瀚宇的劍眉擰得緊緊的,雙眼的寒光迸裂,他嘴角微微扯了下,掛滿了寒霜。
“席雨軒現在在做垂死掙扎,我已經報警了,但這事不能完全依靠警方,也絕不能讓席雨軒傷害到吳秀萍,更不能讓他逃到國外去,‘海洋之星’絕不能讓他們這種小人帶到國外,這既是我們阮家的鎮館之寶也是屬於我們國家的寶物,怎麼可能流落到國外呢,這次我一定要讓席雨軒服法。”阮瀚宇嚴辭厲色,滿臉怒容。
衆人的神情都很嚴肅,滿室的沉重。
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瀚宇,是我。”木清竹的聲音。
“進來吧。”阮瀚宇走過去打開了門,溫言說道。
“瀚宇,席雨軒來消息了,說是要我凌晨五點拿着寶物去陽山小鎮等他,會有人過來接應我。”木清竹拿着手機站在門口,滿臉的憔悴。
阮瀚宇看到她紅腫着的雙眼,心裡發疼,現在還是半夜,她已經整晚都沒睡了,這小小的身子還懷着身孕,能受得了嗎?
而現在該死的席雨軒還要讓她身陷險境,這樣想着,目光裡除卻憐惜與心疼,對席雨軒的憤忿更加深重。
“清竹,你先去休息下,我與他們好好策劃下,等下我會叫醒你的,放心,就算我拼盡了力氣也會救出媽的,你要相信我。”他走出來把木清竹帶到了她的臥房裡,強制她躺在了牀上。
木清竹整個腦袋都是暈乎乎的,肚腹也是脹得難受,阮瀚宇替她蓋好了被子,彎腰在她額上親吻了下,安慰着:“寶貝,現在離凌晨五點還有一個半小時,一個小時後,我會叫醒你,然後我們一起去救媽。”
木清竹睜着眼睛,阮瀚宇的眼裡都是血絲,她絕對沒有想到,昨晚阮瀚宇還在中東戰區激戰了一整晚,而當他回到阮氏公館時,甚至連睡眠都不曾有,就投入到了忙碌的奶奶喪禮中,到現在爲止,他也是在打點着精神強撐着堅持了。
今晚註定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甚至比在戰場上都讓阮瀚宇感到難受。
戰場上那是明的對決,生死可觸摸,可現在是敵在暗,他們在明,而且還把他的女人拉扯了進來,這讓他的心像擱在火上烤般。
他安慰好了木清竹,拉滅了燈,悄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