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麼晚了還是睡覺去吧。”她實在不想再談到這些事了,就輕聲勸道。
“清竹,我看雨軒這孩子就很不錯,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是很感興趣的。”吳秀萍理再次提出來。
什麼?!
吳秀萍這話一出口,差點把木清竹嗆得跳了起來。
席雨軒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對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感興趣呢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太荒唐了!
“媽,您是不是整天呆在家裡煩了,胡思亂想的,明天就讓李姨帶着您出去走走吧。”她心思懶懶地說道,說完朝着衛生間走去,準備早點冼簌完了好休息。
“回來。”吳秀萍的聲音很重,很大,甚至帶着一些嚴厲,木清竹這毫不在乎的態度確實讓她心裡來氣了。
木清竹站住了腳步,只得回過頭來,滿臉不解地望着她。
“媽,您這是怎麼了?”
“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我給你說的這些話可不是開玩笑的,而是認真的,你必須要好好考慮下席雨軒,席家現在是軍政界的要員,家庭條件與自身條件都不會比阮瀚宇差,這是一個機會,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阮瀚宇身上。”吳秀萍一字一句,非常清晰,而且話語也是很有底氣。
木清竹搖了搖頭,非常無奈地解釋道:
“媽,您想多了,他席雨軒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都無可能,我更是從沒有想到過這些,求您以後再不要想這些了,否則會惹人笑話的。”
木清竹真是被吳秀萍弄得哭笑不得。
她是一個離婚的帶着孩子的單身媽媽,而席雨軒是誰?典型的京城太子黨,雖然,他不像那些太子黨一樣,紈絝任性,但身份擺在那兒,尤其是他爸爸席澤堯據說是內定的下一任京城的州長,這樣高的門檻,怎麼可能會想到來找她?
哎,媽媽一定是急暈了!可如果再這樣誤會下去,到時定會鬧笑話的。
這樣想着哎聲嘆氣起來,心中又煩又亂,夾雜着無法言說的痛苦,呆呆站着沒有動。
李姨站在旁邊,沉默着,在A城,她已經知道了一切,剛剛也把自己所聽到的情況全都告訴給了吳秀萍,只是沒想到吳秀萍並沒有被阮瀚宇的癡情打動,反而還是反對起了木清竹與阮瀚宇的復婚。
其實,事情走到今天,李姨對阮瀚宇的印象那是完全改變了,也覺得像阮瀚宇這樣的男人是何以託付終生的。
只是吳秀萍顯然是被木清竹以前的經歷嚇怕了,不敢再讓女兒嫁進豪門裡去了,
她隱隱覺得不妥,可這是人家夫人的意見,她似乎也說不上話來。
“媽,已經很晚了,休息去吧,這些事以後再說。”感覺要勸說她已經很難了,而且現在也確實不是說這些事情的好時候,吳秀萍爲了她的事流盡了眼淚,木清竹實在不忍心去反駁她了。
再說了,對於席雨軒,這也是她的一廂情願,看到別人條件好,自然而然的聯想到自己的女兒身上來,這也是一個母親的心吧。
那席雨軒可不是個傻子,哪會對她這個有孩子的女人有興趣呢。當下不以爲意,對着吳秀萍說了這句話後又要離去。
“清竹,你別不當回事,告訴你吧,人家雨軒可有這個意思,當年他爸爸上門來提親,被你爸爸攔回去了,這事到現在我還覺得可惜呢,事實證明也是這樣,如果當時不是把你許給了阮瀚宇,今天的你又哪能是這個樣子呢。”吳秀萍再度對着她的背影語重心長地說道。
木清竹沒有再答話了,當年的提親?嘴角邊是苦笑。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的事情與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是二碼事,哪能混爲一談呢。
默默地朝着衛生間裡走去了。
冼簌完躺在牀上,心思煩亂,明明很累卻硬是睡不着覺。
吳秀萍的話不停地在腦海裡回想。
現在的她早已是曾經滄海難爲水了,不管是哪一條路都不願意再嘗試走下去,現在好不容易纔安下的家,隨着阮瀚宇的出現似乎一切都開始擾亂了,連她自己都沒有了主意。
翻了個身,‘阮瀚宇’這三個字纔剛剛浮上腦海,猛然閃過一道寒光,怔得她睜開眼,翻身坐了起來。
不好,今天在阮瀚宇家裡明明記得他說過的:晚上要去找他。
可席雨軒出現了,她竟然完全忘了這回事了。
怎麼辦?
這樣想着,擡頭朝着房內的掛鐘瞧去,都快十一點了,這個時候,他會不會睡着了呢。
阮瀚宇坐在書房裡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些公事,站起來,走動了下,泡了杯茶來坐在沙發上喝着,等着木清竹的到來。
不知那個女人忙完了沒有,拿出手機劃開屏幕,都已經十點了,這個點該要過來了吧!
想到一會兒她就要出現在這裡,然後他就可以……
這樣想着,嘴角彎得高高的。
喝完了一杯茶後,還是沒有見到她的人影,心裡不禁有些急躁起來。
再次走到電腦前,剛點開屏幕,就有郵箱彈跳出來,這些天都沒有開電腦,郵箱裡的事可真不少。
郵箱的文件名是瑞士分公司一個叫做陌柳的人發過來的,他瞅了瞅,細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下鼠標,。
原來這是市場部經理柳蔓菏發來的郵箱。
柳蔓菏原被木清竹提爲市場部經理後,因爲市場的急劇擴大,加上她確實很能幹,正好瑞士那邊要發展新公司,阮瀚宇就暫時任命她去瑞士分公司擔任經理了。
柳蔓菏發來的郵箱裡內容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後面則是附上了一張汽車模型圖,大意是現在有人要賣一批汽車設計模型圖,她是非常看好這批圖型的,很符合市場的需求,尤其是國際生產的需要,想要買下來,但對方開價偏高,就想來請示他的意見。
阮瀚宇看了眼附上來的模版,眼睛一亮,這個確實不錯。
現在阮氏集團就是需要這種能衝上全球的產品,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當即發了個郵箱過去,短短二個字:詳談。
隨即就打開了Q頭像。
柳蔓菏立即就發來了消息:
“阮總,這個暱稱叫做‘翠竹’的人估計是個行家汽車設計師,手上有一批模型圖型正要賣,我看了下,非常不錯,很符合市場預期,也有意給您推薦下,只是價錢偏高,因此想請示下您。”
阮瀚宇劍眉微微擰了下,敲過去幾個字問道:“這是個什麼樣的汽車設計師的?哪裡人?”
柳蔓菏當即就回話道:“阮總,這個人具體是幹什麼的,其實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手中有一批模型圖,現在正在尋找買家,如果沒有猜錯,這人應該是個行家,那些圖紙非常有特色,而且這人性格比較高清,並沒有多話,也就是一口價,如果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算了。”
這樣嗎?阮瀚宇薄脣微微翹了下,恃才傲物。
“如果是個人材就高價聘請過來。”他又敲出了這樣一行字發過去。
柳蔓菏瞬即回話了:“阮總,這個恐怕不行,當時我也是這個意思,可對方根本沒有這個意願,只願意在網上任職,不定時賣些模型給我們而已。”
還真的是有些傲氣,阮瀚宇心中有點不快,高價聘請來阮氏集團都不願意,這敢情是哪個國家的人?
“哪個國家的人?”隨手又敲了幾個字發送過去,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口,眼睛慢慢盯着電腦屏幕。
一會兒後,柳蔓菏大概是查了下ip地址,很快又發過來幾個字:“很奇怪,竟然是國內,IP地址還是一個叫做烏鎮的地方。”
這幾個字一躍入阮瀚宇的眼睛裡,剛喝進嘴裡的水差點就全部吐了出來,最後一吸氣,竟又全部吞嚥了進去。
這一張一吐,把水嗆着支氣管裡去了,他劇烈咳嗽了起來,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咳嗽所致,當即是面紅耳赤了。
烏鎮,他就在烏鎮!
這個賣模型的人竟然是在烏鎮,而且那些圖紙的設計全部都是高層次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行家,這樣的人會是誰?
阮瀚宇幾乎不用想就知道了。
立即打過去幾個字:“柳經理,不管什麼價位,立即全部買下。”
這麼幾個字打過去,柳蔓菏在那邊輕微愣了下後,馬上就高興地迴應:“好的,阮總。”
阮瀚宇很快下線了,站了起來,眸光深沉似水。
死女人,你很缺錢花麼?竟然要在網上賤賣模型圖。
難道當年偷偷跑出來時沒有帶錢麼?想想生小寶,還要捐贈學校,還有吳秀萍的病,這些可能都要花費不少錢。
小寶那可是他的兒子,如果缺錢了受苦的可還是他的兒子,而且那個女人,他也是一點也不捨得讓她受苦的,別說是這些圖紙的錢了,就是她現在要,他立馬就會乖乖送上的。
只是,好強的她是不會接受他的施捨的。
在他的面前,除了從美國回來因爲她爸爸車禍的事找他索要五千萬後,再也沒有在他面前提到過錢這個字。
憑心而論,以她的身價,她設計的圖紙,再高的價錢都是值得的。
處理完這些事都已經夜深了,擡眼一看,已經快十一點了,小鎮的晚上十一點,那就不比A城,在這裡早已經是萬籟俱寂了,可算是深夜了。
爲什麼還沒有過來?
不是叮囑她晚上過來的麼?
難道又不聽話,要放他的鴿子。
想到這兒心中更加焦燥起來,站起身,打開窗戶,朝着外面望去。
外面黑漆漆的,明顯沒有腳步聲。
都這麼晚了,應該不會過來的了吧。
死女人,竟敢不聽話,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阮瀚宇的心有些寂聊,滿臉的落寞,想到她那麼辛苦的設計着圖紙,還要帶小寶,實在不忍心指責她,可她不聽話,沒有過來,讓他心裡庠庠的,難耐這漫漫長夜,多麼想擁她入懷。
心裡是滿滿的惆然若失。
她的女人和孩子,近在咫尺,卻不能與他相守,這是何其悲哀。
慢慢在屋中焦躁的踱着步,滿心的煩亂。
突然外面有輕輕腳步聲傳來。
阮瀚宇心中一喜,慌忙支取了耳朵。
沒錯,是有人來了,雖然腳步聲很輕很細,但在萬簌俱寂的深夜裡卻還是顯得那麼的真切。
那腳步聲顯然是故意放輕了的,輕輕柔柔的,恍若踩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的心瞬間都柔和起來,渾身都開始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