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阮瀚宇頓了下,面無表情,從鼻子裡哼出了這幾個字後朝着樓上走去。
推開了他與木清竹的婚房,驚了一跳,牀上竟然有人睡在那裡。
難道清竹已經回來了!
心裡涌過絲驚喜,快步走了上去。
只是很快就否定了,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她怎麼會回來呢?
或許走錯房間了,又退了出去,看了看房門,千真萬確!
此人是誰?竟敢睡他們的牀!
開燈。
臥房裡頓時亮如白晝。
映入眼簾的倒真是一個女人,容顏豔麗,真與木清竹的臉有幾分相似。
木清淺!
阮瀚宇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他的清竹,而是那個惡劣的女人木清淺。
“好大膽,竟敢睡在這張牀上!”怒氣從阮瀚宇的心中徒然升起,直衝腦門,不由斷喝出聲。
牀上的女人被這斷喝聲嚇醒了,慌忙翻身爬了起來,等看清是阮瀚宇時,臉一下就變色了。
面前男人盛怒鐵青的臉,嚇得她眼都瞪圓了,傻傻望着他。
“說,爲什麼會睡在這張牀上?”阮瀚宇握緊了拳頭,咬着牙齒怒問道。
真是豈有此理,這樣品性惡劣的女人竟敢睡在他們的臥房的牀上,無法無天。
“快滾。”他緊接着暴喝出聲,那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來都是震怒的,把樓下的房間都給震響了,季旋更是聽得心驚膽戰的,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阮總,我錯了。”木清淺被怒喝聲震醒過來,望着阮瀚宇鐵青着臉朝她走近,那眼光似要殺人,握着的拳頭似乎隨時都會擰斷她的脖子,直嚇得渾身發抖,慌忙摟着自己的衣服,快速從牀上爬了起來。
“太過份了,你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清竹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妺妺呢。”阮瀚宇靠近她,直把她逼進了牆角,伸出右手鎖住她的下額,稍一用力,木清淺痛得叫出聲來。
“阮總,饒命,下次再不敢了。”她哀哀的嚎叫。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阮瀚宇冷笑出聲,厲聲喝道:“快給我滾,再不要讓我看到你,若再發現有這樣的行爲,我一準把你從這窗口扔下去。”
“是,是。”木清淺惶恐的點頭,待阮瀚宇的手稍一鬆開,摟着衣服就匆匆跑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季旋正站在房門口,陰沉着臉。
“對不起,夫人。”她面紅心跳,不知所措地喃喃道歉。
“太沒規矩了,我不是讓你睡在客房裡嗎?怎麼會睡到少爺的房裡了。”季旋滿臉怒容,連聲喝斥,“連基本的素質都沒有,這哪裡還像個女人。”
木清淺羞得無地自容,臉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一個勁的說道:“對不起,夫人,走錯了房間。”
季旋冷麪冷臉的瞪了她一眼,說道:“還不快滾。”
木清淺灰溜溜地走了。
季旋又叫來阿英重新把房間裡收拾了一番。
“媽,發生什麼事了嗎?”喬安柔也被這聲音震醒了,邊揉着眼睛邊走了出來,意外的見到季旋正站在木清竹的臥房門口,不由開口問道。
“安柔,以後你也要注意一下,別讓你身邊的人太放肆,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隨便睡在別人的臥房裡呢。”季旋看到喬安柔也走了出來,有些不悅的責問道。
“媽,什麼意思啊?”她睡眼惺鬆,不明所以地問道,眼睛很快就看到了正站在房內的阮瀚宇,霎時雙眼生光,笑着說道:“瀚宇也回來了。”
很想衝上去,只是礙於季旋正站在旁邊,只得強忍住了。
“安柔,你身邊的那個什麼經紀人言行舉止太放肆了,以後可要好好說教說教。”季旋此時拿出了家長的威嚴,鄭重教訓道,今晚兒子可是氣得不輕,心疼着呢。
喬安柔聽到這兒已經明白了,忙陪着笑臉說道:
“媽,您別生氣了,她本來素質就低,我會說她的。”
“嗯”,季旋見喬安柔還算懂事,點了點頭,望了眼她的肚子,口氣和緩了很多:“很晚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卻又看到喬安柔的眼睛直朝着阮瀚宇瞧着,雙眼發亮,知道她的心思,搖了搖頭,知趣地下樓去了。
“瀚宇,今天可算回來了。”季旋前腳剛走,喬安柔後腳就跨了進去,不顧身子,沾了上去,撲在了他的懷裡。
阮瀚宇皺眉,用手扶起了她,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安柔,很晚了,趕緊睡覺去吧。”
“不嘛,宇,我肚子脹脹的,好難受,陪陪我好不好?”喬安柔含嬌帶癡,撒着嬌。
“安柔,我還有事呢,先去休息吧。”阮瀚宇放開她,打開衣櫃翻找着衣服。
木清竹的衣服全部擺放在櫃子裡,平日穿的衣服竟是一件都沒有拿走,腦海裡閃過她蒼白的小臉,心裡禁不住一陣陣難受。
她不回來,這裡就沒有家的味道,而他心裡更是空落落的。
“宇,要找什麼我來幫你。”喬安柔殷勤地走上來,就要幫他。
“不用了。”阮瀚宇冷冷地開口。
現在的他只要看到喬安柔就會覺得心煩,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寧願躲得遠遠的。
偏偏喬安柔不顧一切的癡癡纏着他,越是這樣越就會想起木清竹,她的嬌軀讓他欲罷不能,在他的懷裡,那樣銷魂美好的女人,若即若離,柔情如水,已讓他着魔。
不僅如此,對她的思念也是一天比一天濃,哪怕只有一天沒看到她都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五心不着主。
“瀚宇,現在你的心裡眼裡就全都只有那個女人了嗎,我就那麼討你的厭嗎?”喬安柔淚眼盈盈的,滿臉委屈,啜泣着說道:“宇,我肚子裡可是懷了你的兒子,難道這些都抵不過那個女人嗎?”
說到這兒伸出雙手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背上,哭泣着說道:“瀚宇,求求你,陪陪我吧,我真的好難受,每天都沒有胃口,只想看到你,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答應我,求你了。”
邊說邊淚如雨下,緊緊纏着他再也不願意鬆開。
阮瀚宇的背僵直了,心亂如麻,喬安柔的話戮中了他的痛處,沉默了一陣,他掰開她的手,懷着最後一線希望,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認真慎重地說道:“安柔,既然難受,那就聽我的話,把孩子打掉吧,趁着現在一切都來得及,大錯還沒有釀成。否則,將來大家都會痛苦,得不償失,只要你能答應,有什麼要求可以隨便提,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他說得很認真,也很嚴肅,眼裡帶着某種熱切的期望。
這樣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喬安柔的心,他竟是如此的希望她打掉肚中的孩子,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是鐵了心不願意要,這該讓她多麼心寒。
臉慢慢地變得慘白,失望像魔鬼一樣纏住了她,眼裡的那點亮光也漸漸熄滅了。
“瀚宇,你就那麼不喜歡我嗎?甚至連自己的骨肉都不願意要,只爲了那個女人,你都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好狠的心。”她的手絞緊了自己的衣服,眼裡的淚再度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泣不成聲。
“安柔,到現在你都沒有明白,愛情不是靠孩子來拴住的,你這樣做將來是不會幸福的,將來只會害了孩子,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大家,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過來?”阮瀚宇幾乎是苦口婆心了,見到喬安柔並沒有一點聽勸的意思,心中的那點希望落空了,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
“瀚宇,告訴你,別做夢了,孩子,我是絕不會打掉的,也一定會生下來,這輩子我是一定要嫁給你的,就算你再無情無義也好,再不喜歡我也好,我也要一個婚禮,一個名分,這是你欠我的,我就要拿回來,而且這輩子你只能娶我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的決心。喬安柔咬着脣,斬釘截鐵地說道,眼裡的光絕然,晦暗。
“你……不可理喻。”阮瀚宇這下徹底失望了,知道跟她是說不清了,再也不抱任何期望,徒地站了起來,陰冷地說道:“安柔,你以爲用這樣的方式要挾我,我會就範嗎?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應該瞭解我的性格了,從來,我都是不會輕易屈服的人。”
喬安柔的臉再度變色,絞着衣服的手指泛白,眼裡先是絕望與悲傷,慢慢變成了憤怒,徒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瀚宇,你不是輕易被屈服的人,同樣的,我也不是,既然不愛我,爲什麼三年前不說,爲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了,卻說不愛我了,叫我怎麼辦?不管怎樣,爲了我們的孩子我都會堅持到底的。”
說到這兒,傷心欲絕,蹲了下來,雙手捂着臉,痛哭起來。
阮瀚宇的臉泛起一層青色,繃得緊緊的,沉聲喝道:“夠了,安柔,請你想清楚,這三年來我有說過愛你嗎?有主動說過要娶你嗎?是你自己要呆在我的公司,一直以來我都有勸你,勸你去發展自己的事業,從來也沒有強求過你,因爲這幾年你陪着我,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曾經都有動搖過,想娶你爲妻,但現在我已經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愛情,如果真因爲這樣娶了你,就是對你的不負責,不僅對你不公平的,對我來說也是不公平的,將來,大家都不會幸福,所以,安柔,請你想清楚,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我已經有過一次經歷了,就不想再重蹈覆轍了,我可以儘量彌補你,但請你配合我,不要逼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