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氣象臺10時00分繼續發佈靄紅色預警信號……
我坐在司稜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裡,看着手機上播放的天氣預報,疑惑的想着,好多地方的中小學都放假了,不知道爲什麼上班的不放假?
司稜正跟肖律師討論着工作,胡秘書突然闖了進來,砰的一聲推開門,迫不及待的走到兩人的面前。
“姚姐的電話。”她將手機遞過來。
司稜接過來,拿着手機走到隔壁的房間。
肖律師看着修女嬤嬤一樣的胡秘書,一身黑色女士西服,杆子般的瘦,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
“呵呵,胡秘書,還是這麼嚴肅。”肖律師調戲起來胡秘書。
胡秘書微微轉頭看了一眼肖律師,面無表情的轉回去,繼而看也不看身邊的肖律師,仰着脖子,高傲的說道,“肖律師如果不會說話,就最好不要說話。你這律師可是公司花重金請來的。”
肖律師看看我,對着胡秘書笑咪咪的說道,“每次胡秘書都要提到我的薪酬。不知道的還以爲胡秘書對我有意思呢!”
胡秘書不屑的哼了一聲。
“啊,也是,胡秘書跟我一樣都是領人薪水的,女人嘛,都說幹得好不如嫁的好,胡秘書看樣子還是想要圖謀總裁夫人的位置。”肖律師說完,朝我一個飛眼,眨了一眼。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關上手機裡的視頻,坐直身子,支起耳朵。
哪知道胡秘書根本不肯給我們這個八卦的機會,她收起桌上的合同,看了一眼肖律師,“如果你能多用點心,而不是閒着泡妞,你自然對得起公司發的薪水。”
她轉過頭,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自從我又回到這個辦公室之後,她給我的表情只有——橫眉冷對,我猜我也是那個對不起薪水的。
對於肖律師的戲言,我也覺的是真的,說不定胡秘書真是看上司稜了呢!
“你要是沒事幹,就去翻譯部,進來因爲某人的原因,”她看了一眼肖律師,“翻譯部的工作量增大了許多。公司花錢養人,可不是白髮薪水的。”
說完,她直接走了。
“啊,胡秘書你不找總裁簽字了?”肖律師不忘在背後喊了一句。
沒等到她出去,司稜已經推開門走進來。
看着胡秘書手裡抱着的資料,司稜說道,“文件有問題?”
“沒有,我以爲你還有事,我打算等會過來。”胡秘書解釋着。
“給我。你明天過來拿就行了。”他說完,對着肖律師說道,“肖,你跟我走。”
“姜小姐呢?姜小姐可是你的幸運物,一定要帶上。”肖律師笑嘻嘻的說着,一邊推薦着帶上我,一邊故意對胡秘書擠眼睛。
司稜看了過來,沒看肖律師做的怪異表情,他想了兩秒,朝我說道,“你先下去開車,我需要拿點東西。”
說完,他把車鑰匙扔給了我。
我接過鑰匙,他又把胡秘書手裡的文件放到我手上。
跟着胡秘書,我們兩個一起下了電梯。
這個司稜專用的電梯裡,我們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她上次已經明確表現出她對我的看法了,我也沒那麼找虐,非要貼着她說話。
十幾秒,沉默中的我們,她突然按停了電梯,對着我說道,“你到底對總裁做什麼了?”
我看着懸在空中的電梯,沉默的看着數字停在了28.
“說話呀!”她看着我不滿意的催促道。
“哦”我慢吞吞的說道,“我以爲這是我跟總裁之間的私事。”
我有點脾氣的不想告訴她。
“你……”被我這句話噎住的胡秘書,看着我手裡的文件,“這些文件都是重要的合同,姜小姐,你可要保管好了,不要弄亂了。”
她最後僵聲說道。
……
到了車庫,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帥氣的停在那裡。
我開着司稜的車,開一步,息一下火。
十米的距離,等到司稜和肖律師都走過來,我還沒有開到。
肖律師拍了拍司稜的肩膀,“哥們,你真該好好教教你女人開車了。”
對於我這個技術,他們都慘不忍睹。
“下來。”司稜低聲說道。
我趕緊從駕駛座上下來,看着他,他摸了摸我的腦袋,嘆了一口氣。
“上車吧。”他對着我們說道。
“把安全帶繫好。”
剛坐在副駕駛位上,聽見司稜這麼一說,後面的肖律師立刻喊了起來,“喂喂,現在可是白天,你可別惹事。”
我轉過頭,看着他們兩個人,好奇他倆到底怎麼了。剛纔一臉凝重的樣子。系安全帶不是很正常嗎,肖律師是什麼意思?
我聽話的把安全帶繫好,旁邊的司稜看了一眼之後,啓動汽車。
肖律師在後面喊着“你等等,讓我係好……”
沒等他繫好安全帶,轟轟兩聲,油門猛烈一踩,汽車跟玩賽車似的,朝路面飛馳出去。
“都說了等等啊!”
後面,手慌腳亂的肖律師抓着安全帶大喊着。
……
穿梭飛馳過高架橋,迅速的從一個個的汽車中穿梭而過……最後一個瞬間漂移穩穩當當停到了一個小巷子裡。
我擡頭一看,門口的石獅子,上面原本懸掛的紅色紙燈籠殘缺的只剩下骨架,孤零零的在上面飄搖。
“這是什麼地方?你急匆匆的過來,還拿着……”肖律師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跟着司稜,走上着臺階。
之前還熱鬧的私家小廚,別緻的小院子,如今一片亂。
院子裡的小木桌全部被砸了個粉碎,一隻黑色的老貓正在地上的飯菜殘渣裡覓食,看見人進來,尖叫一聲,立刻躥上牆消失在隔壁。
“這誰家?”肖律師看着破敗不堪的院子,還有摔在地上的飯菜,他跟着跨了過去。“這裡發生什麼了?”
我跟着他們走進來,想到那個一臉憨憨表情的小男孩,還有他那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司稜!”姚姐從裡屋衝了出來,她滿臉的黑灰,臉上也青腫了一片,盤着的頭髮此刻全部打散了,好像被人揪下來一樣。
她看着我們,眼淚從眼眶裡流了下來,順着臉頰,兩道水痕。
“小姨娘在裡面躺着。”她指着裡面。
跟她走了進去,看見那個慈祥的老太太此刻正在躺在牀上,老年人的悲哀似乎是一種無聲的神態,它能滲透整個時空,讓氣氛變得低沉而灰暗。
躺在牀上,她沒有一絲神彩,空洞的看着上方的橫樑,又好像什
麼都沒有看。
如果,她不是還睜着眼睛,我幾乎以爲這個老人已經悄然去世。
她太安靜了,就好像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她留戀的了。
我突然之間難過起來,心裡跟着她莫名的哀傷。
“小海被他們抓走了。小姨娘被他們推倒在地。鄰居發現的時候,趕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姚姐說着。
我疑惑的看着他們,小海被誰抓走了?爲什麼有人要抓走小海?
“司稜啊!”小姨娘似乎聽見了我們這邊的動靜,她伸出手,在空氣中虛空的抓着。
“姨外婆,我在這裡。”司稜立刻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好孩子啊,好孩子。”她聽見司稜這麼叫她,拍着司稜的手,眼淚無聲息的流着,再說不出別的話。
“小姨娘,你別哭了,我們一定把小海帶回來的。你別哭了。”姚姐上前抓着她的另一隻手,一邊哭着一邊安慰着牀上的那個奶奶。
我看着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心裡一陣難過。
“你們都是好孩子啊。小海也是。可是,你們的命都太苦了,太苦了啊……”小姨娘斷斷續續的說着,不斷的說着命運。
老人似乎經歷了歲月的摧殘,對於人生,只能用命運去定義一切發生的。
許久,等到小姨娘終於被姚姐安慰着,哄着睡着之後,我們走到了小院子裡。
我從廚房拿出抹布,肖律師從一堆木材裡找出能用的幾個凳子,擦乾淨後,圍着那顆老槐樹,坐了下來。
“怎麼回事?”司稜開口問道。
小姨娘那麼善良的老奶奶不可能惹上什麼黑道的,就算是跟食客們發生衝突,也不會對着一個老人下這樣的狠手。
聽着姚姐的解釋,我才知道,不僅僅是小海那個孩子被抓走了,躺在牀上的小姨娘也被打了。
“那個老鄰居告訴我,說是對方認識小姨娘,似乎專門爲了抓小海的。對了,他們中間好像還有一個醫生。”姚姐儘量將鄰居的話複述了出來。
“醫生?”司稜皺着眉頭,漸漸的,他的臉色異常難看,手裡握着的玻璃杯被他突然捏碎。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姚姐趕忙問道。
我發現,不僅僅是司稜臉色不好看,甚至旁邊的肖律師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到底怎麼了?”姚姐看着他們兩個男人神色都異常的難看,她心慌的問道。
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帶着血跡的生鏽刀子,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我才意識到,我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
他的世界好像離我十萬八千里的遠,就算是翻個筋斗雲,我都趕不到他那邊。
我以爲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女人人老珠黃,被男人一腳蹬開,可是,跟着司稜,我總感覺到一種無力感和疏離感,我似乎跟他不在一個世界上。
他們談論的話題,我一句都插不上嘴,更無從幫忙了。
沮喪的回頭看了看那個窗戶,裡面躺着的那位老奶奶一動不動的樣子,我心裡一陣難過。
就在我看着那位老奶奶的時候,肖律師給姚姐說道——
“總裁的哥哥,司逸辰今年剛做了手術,外界傳言,他的手術失敗了,需要一顆心臟,RH陰型血。”
“天,小海就是這個血型!”姚姐捂着嘴,差點尖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