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們三個人隨便塞了點東西墊肚子,爸爸就迫不及待的帶着兩隻狗出去消食了,生怕我師兄給他再開口要狗。無論是大狗還是小狗,都是他的心頭好,爸爸一隻都不捨得送人。
被我媽勒令不準養狗這麼多年,終於滿足了心願,誰都不能跟他搶這個愛寵。
我拉着還不死心的師兄往司稜的住處走去。
正好看見一羣人將車子停到了別墅門口,下來的各色人羣魚貫而入,一輛黑色的小車停了下來,一個穿着棕色夾克的男人繞過車門,上前打開車門,我看見一雙亮眼紅色靴子跨了出來,踩到了地面,姚姐那張熟悉的臉一下子露了出來。
多日不見,她變得更急嫵媚動人了,爲她開門的那個棕色夾克的男人,對着她微微笑了一下,順勢摟住了姚姐的腰。
“啊,姚姐姐!”我看見她,激動的喊了起來。自從上次一別,就再也沒機會跟她一起吃飯逛街聊天了。上次她被司稜安排,匆匆離開,甚至連一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
爲了小海的安全,還有小姨娘,司稜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的下落。我以爲再跟姚姐見面要很久以後了。沒想打現在居然還能有機會這麼快的見面,我激動的朝她跑了過去。
她看着我飛撲過來的身影,認出了我來。“姜妃,許久不見了。姐兒老想你了。”
我撲過去,她穿着一身超短裙,黑色小背心,隨意披着一個貂皮大衣,看見我也激動的把我一把摟住!
我倆親親暱暱的站在那裡,摟摟抱抱,引來周圍好些人駐足。他們一個個從我們身邊路過,看了看,然後又走進司稜的別墅。
而站在我們旁邊的那個棕色夾克的男人,一臉忍耐的樣子等着我倆結束擁抱。
最後,看着姚姐還沒有鬆手的樣子,乾脆皺着眉頭走上前來,強行的把我倆拆散開來。
“幹什麼,老吳!”
被迫分開的姚姐一挑眉,不悅的看着對面的那個男人,對他的行爲強烈的不滿意。
然而,那個男人忍受了姚姐的指控,眉頭都不皺一下,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們,淡定的說道,“抱的夠久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老吳,我要你管我!”姚姐看着管她的男人,氣的伸出纖長的手指指着他。
我看了看那個叫老吳的男人,粗長濃密的劍眉,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指着他的女人,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你是我女人,我不管你誰管。”
“哼,老孃要你管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來干涉我!”姚姐聽見眼前的男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怒目瞪着他。
對這種女人的眼神,不痛不癢的瞪着,那個叫老吳的男人根本不在意,“別老孃老孃的喊了,年紀不大,盡給自己往老了喊。我老子娘早都埋在地下了,你要想見她,得先成我吳家的媳婦。要不?”他嘿嘿朝姚姐笑了一下,“你明天就跟我去領證?”
“呸!想的美!”姚姐朝老吳狠狠瞪眼說道,叉着腰她絲毫不在意外面的冷風。
冷風
刮過,我凍的哆嗦了一下。
“姚姐姚姐,外面冷的很,要不先進屋子裡暖和暖和。”
雖然屋子裡也不怎麼暖和,但總比在外面刮冷風強,我開口勸開他們兩個人。
“哼!”姚姐瞪眼看看還在她笑着的老吳,乾脆不再理會他,身子一轉,朝臺階上走去。
“媳婦,慢點。小心肚子!”老吳笑眯眯的看着她,又趕緊跑了過去,想要扶着姚姐。
“去,誰是你媳婦!”姚姐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吳,看着他笑眯眯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伸出粉拳砸在他的肩膀上。
老吳一下子握住姚姐的小拳頭,湊過去親了一口,“媳婦,打我手多疼啊。我來打就行了,你別費力氣了。”
越是這麼調戲的老吳,姚姐的氣就越不打一處來。
最後,看着這個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男人,她乾脆放棄了,拉着我朝屋子裡走去。
“姜小妃,等等我!”洛加師兄看着我跟着姚姐往裡走,周圍的人都不認識,他趕緊追了上來。
屋子裡,客廳煥然一新。
肖哲帶着一羣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客廳的位置已經被簡易的撲上了地板,暖氣開的十足,又額外搬來了許多的椅子。
陸陸續續進來的人,有的挽起袖子,幫着肖哲做起了裝修,快速的拼裝着手裡的木板。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姚姐帶着另外的幾個人,端着一杯杯的茶水走了出來,放在每個人的手心裡。
我在人羣裡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司稜的身影。
砰的一下,書房的門打開了。
司稜出現在了我們的正前方。
他定睛看了一下週圍所有的人,環視了一圈之後,淡淡的語氣說道:“各自找地方坐下。”
洛加拉着我迅速找了一個靠牆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就聽見司稜說道,“各位遠道而來的辛苦了。雖然還有一些沒有趕到這裡,但是,我還是想先給你們把這件事情說了。”
“老大,什麼事情?”聽見司稜淡然的開口,一個人立刻火爆脾氣的站了起來,問道。
“老大,你有事情隨便說,上刀山下火海,我小十七的命就是老大的。”
“是。老大!”
後面好幾個跟着喊了起來。
我看見司稜聽見他們表達的忠誠之後,搖搖頭,“我不是讓你們來送命的。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嗎,從來沒有誰的命是低賤的可以任人踐踏。十年前我這告訴你們,十年後,還在這裡再次告訴你們,你們跟我的命一樣重要。一樣值得珍惜。”
他厲聲嚴肅的說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客廳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老公到底是幹嘛的?怎麼聽着像黑社會老大?”洛加師兄悄悄戳戳我,問道。
我看着前面站着的司稜,想到早上的時候師兄給他演示的那個效果圖,但他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時候一臉的沉默,我沒有理會師兄的問題。
我今天看見司稜站在這些人裡,第一次聽見他對那些人說的話。
司稜的又一個吸引我的地方,被我發現了,聽他說完那些話,我感嘆他真的難得,從過去那樣艱難的環境裡出來,居然還能夠堅定這樣的想法,這個男人高貴的靈魂,令我顫動。
我看着司稜對着眼前的我們,繼續說道,“今天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我們還有已經死去的兄弟姐妹們用生命爲自己爭取來的。我相信沒有一個不想要活在陽光裡,吃上正常人能吃的食物,穿着花錢買到的衣服,而不是去偷取搶,更不是沒有尊嚴的爲了一片面包苟活在老鬼的手裡。”
他一開口就提到以前流浪乞討的生活,我聽出他聲音裡有微微的顫抖。
“老大,你說吧,要我們幹什麼?!”
一個人聽見司稜這麼一說,立刻站起來喊道。
他這麼一喊,其他人全體都附和了起來。
“都好好聽着,老大又不是叫你們來,就爲了聽你們表忠心的,趕緊坐好聽着。”肖哲看着前面的幾個人,急忙忙的站起來,乾脆開口把他們壓制了下來。
司稜朝肖哲點了點頭。
肖哲將拿過來的投影儀放了出來,將電腦裡的畫面打在了牆壁上。
“洛先生,還麻煩你再爲大家講解一次,可以嗎。最好再通俗易懂些。”司稜朝我們這個角落看了過來,點名叫師兄上去。
洛加一臉緊張的看着他面前的幾十號人,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他開始磕磕絆絆,結結巴巴的講着。
講到一半,實在是講不下去了,向我投來求助的眼光。
師兄之前大學的時候,就最害怕上臺演講了。別看他平時說話的時候,比誰都話都,可是一被老師叫上講臺,就跟憋着的葫蘆,半天吐不出一個詞來。雖然工作了這麼些年,要比以前好多了,可是,他還是沒有完全克服掉上臺講話的恐懼感。
我趕緊走上前,接過他感激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人,司稜在最前排,靜靜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他願意慎重對待那個工程,也許就能挽救兩百萬人的性命,對與這一點,我就持雙手支持,無論他怎樣做,我都大力贊成。
清了清嗓子,看着師兄連夜畫出來的效果圖,我開始伸出手,針對每一個細節的地方,用最淺顯易懂的方式講出來。
半個小時候之後,全場寂靜。
鴉雀無聲……
咳咳,我看着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是我講的一個字都看不懂嗎?
我極爲尷尬臉紅的看着司稜,可是,他那平淡的表情下,微微有着一點笑容,對我似是鼓舞似是自豪。
“是我講的不清楚嗎?要不要我重新再講一遍……?”
我小心的開口問着臺下的人。
臺下,依舊沒有一個人吭聲,所有的人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看着我,面無表情如蠟像館了的蠟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