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你說什麼?你爸外面有人了?”我媽被剛我才說的嚇了一跳,她立刻扔下了所有的東西,衝了過來。
我向後一退,搖搖頭,緊緊抿着嘴巴。
看見我這個樣子,我媽完全不相信,她伸出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指甲快要掐進了我肩膀的肉裡。
她瘋狂的搖着我,瞬間有些瘋狂,“你告訴我,你爸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沒啊!”我看看天花板。
她堅決不信,“是不是那個劉阿姨,那個什麼加多寶的媽?她早就盯上你爸了,是不是……”
我看着她,裝作漫不經心的好像說出來一個秘密一樣,“啊?我剛什麼都沒有說!”
她狐疑的看着我,再逼問我之後,我就一直搖頭拒絕。
“跟你媽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媽開始誘哄我,“你就告訴我,你爸是不是看上那個劉阿姨了?”
我眼睛朝左邊看了看,扭過頭不看我媽。
“臭丫頭,是誰一把屎一把鳥的把你養大的!”我媽急着朝我生氣起來。
“我爸!”我快速的回答着。
她被我這個答案給氣的憋了一口氣,卻又無可奈何,因爲在家裡,就是我爸把我養大的,我媽最常乾的事情就是動動嘴皮子,指揮着我爸。
我跑出去一個誘餌,等着我媽上鉤,心裡開始期待着,快點吧,趕緊買機票回去。
“媽,像我爸那種事情呢,他也沒怎麼告訴我多少。我這人吧,跟你一樣,必須要親眼看見了才相信。所以,你就當我剛纔什麼都沒說。”我開口勸勸她,撿起地上的衣服,一看,這不是那天我給小三那個骷髏架子穿的衣服嗎?
她那雙上個世紀紋的眉毛,綠幽幽的顏色動怒跳動起來格外的突兀,就像只麻雀不小心掉進了綠色油漆桶裡。
“這種事情要什麼親眼看見!”我媽大聲一吼,聲音洪亮如排上倒海,一口唾沫星子飛噴在我臉上。
她激動的站起來,“你爸這種人,就是看着咱家有錢了,腦子裡就有些思想拋錨,管不住他自己了。這老頭,我非要收拾他不可……”
我慢慢的點頭,聽到這裡,心裡一喜,有戲!
“要不要我給你買個機票,你先回去看看?”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問着。
老太太大手一揮,鄙視的看着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你你這種老土的辦法,不知道打個電話,找人幫自己盯着?”
說完,她就開始給我家樓上的王阿姨打了電話。
“大妹子,姐給你說個事,想請你幫個忙……”我媽在跟我們家以前的樓上老鄰居一番通信,先是一場許久不見的姐妹敘舊,再來互訴了一下男人這種跟她們迥異的生物特性。
“那可不,咱社區秧歌隊的那個李小月,你看她,前段時間女兒坐月子,她去照看她女兒了,結果,你猜咋滴,她家那口子,整天趁着她不在,跟廣場舞隊的那個眉飛色舞的。說起那個女的,據說還跟你家老薑是小學同學呢!”
我聽着前半段王阿姨說的,差點要拍手鼓掌,說的好,趕緊讓我媽有點危機意識,好買機票回去。
這地方可不是她一個老太太整天沒事想的那樣子太平。
我媽要是發現了司家那些秘密,說出去一個什麼不該說的,我可真替她操心安全問題。
後半段王阿姨的那句話一說,我心裡大叫一聲糟糕,這可麻煩了,明顯看見我媽收回了心。
等到最後,她掛了電話之後,一把拽走我手裡的衣服,瞪了我一眼,“以後,少給我謊報敵情,詆譭你爸。這段時間我就住在這裡,等你什麼時候跟司稜那小子離婚了,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她說完,哼着小曲轉身離開。
女人的善變幾乎可以用在任何的事情上,任何!
在我開始絞盡腦汁開始想着怎樣騙過我媽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時候,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經被司稜他們攪的天翻地覆了。
…………
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司明遠覺得,自己這回的大麻煩全拜司稜所賜。他當初就不該心軟,撿回那個小兔崽子的命。
當初,他已經有了三個繼承人了可以繼承了他的家業了,可是,他不甘心,爲了自己能夠讓自己得到更多的生存機會,他願意獻上一切的代價。
而且自己的繼承人有一個打晃子就夠了,結果,那個女人太過防範他了。
他的正妻,這些年爲了得到她那些財產和權利,連騙帶哄的終於拿到了全部,可是,也讓他沒有精力處理那三個備用品。不,準確的說是兩個備用品,一個廢品。
偏偏,老大司逸辰那個廢品,他那個沒用的正妻居然看守的那麼嚴,讓他想要下手都沒有什麼機會,連他現在手裡的這些產業,司逸辰那個小子也有一份。
想到他用了那麼多年,那麼多歲月流血犧牲打拼出來的產業,自己還沒有好好享受一下,就要給這些不過是流着他基因血液的人。
他怎麼能甘心!
就是以爲因爲這個,他再次撿回到司稜那個小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司逸辰那個小子已經長大了,並且有防範意識了。就算他現在生一個,也來不及對抗司逸辰那個小子了。他的人生中一定有很多的運氣伴隨着自己,就在他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司稜居然就出現了。
他想要讓這兩個小子制約下來,想要他們平衡了這樣的關係。初期,確實有了成效。
司稜那個小子就像是一頭蹲伏在黑處的狼,只會出現在漆黑不見五指的伸出,等着抓住所有可以找到的機會和食物,隱藏好殺氣,用最兇狠的眼神在最後一刻猛然的放出來,撲殺,撕裂,一直到鋒利的牙齒咬碎了對方的喉嚨,鮮血流進自己的脖子裡,一場的血的洗禮之後,確認了敵人的死亡,他纔會放手。
這小子,在外面行走闖江湖這麼久了,帶着這種會蟄伏會廝殺的狠勁,這纔是他看中的。
他想要兒子,有什麼辦不到的,只要自己願意,不過,是爲了聽從某個大師說的,少造孽而已,自己纔會偶爾用了一兩個小子的血,不過,這個在外流浪掉的小兒子,就算不是他的兒子,他也會當成乾兒子來的,對付司逸辰正好。
初期,這個小畜生非常的好用,隨着他的餵養,用這些權勢,用他的金錢培養出來的半個打手兒子,幾乎成功壓制了司逸辰,讓那小子天天生氣,並且整天捉摸起來他們之間的衝突,這也讓他在此收回了一部分正妻給司逸辰的股份。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身邊的這條畜生不怎麼聽話了,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當他朝着自己大聲的質問他根本沒記住的女人,那個小子的媽的時候,他乾脆一腳踹了上去。
在這之後,這小子就更加的不聽話了,甚至,想着要反抗他。老子的天下,老子的一切,給了你一條命,你還敢想別的。
他乾脆把司稜關進了籠子裡,像一條狗一樣的馴養着,他相信畜生跟人一樣,只要一定的心理暗示和馴養,總會有作用的。
想一想,這一刻,司明遠不得不感嘆,有些時候,遺傳學確實偉大。這麼多人裡,司稜一定是遺傳了他的狠勁毒辣,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騙過了他,成功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非但如此,他還帶走了很多的手下,不,準確的說是他預備培養成爲的手下。
沒有想到,在後面的時間裡,這個小子居然會蟄伏,跟自己玩這招。
他表面上順從了自己,然後,不知道跟什麼人聯繫上了,一下子帶走了那年買來的幾十個人。就算是後面陸陸續續的截殺了一部分的人,可是,對他來說,簡直元氣大傷。
從那以後,司明遠幾乎在不怎麼大規模的買人手訓練成自己的手下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但凡是金錢解決不了的事情才叫事情,他當時一直是這麼想的,如果殺手不好培養的話,那就請人來幹這樣的事情。
要是間諜什麼的,在他現在的這個
位置上,也不需要再防範多少人了,那就好好培養幾個就行了。
他隨着司稜的離開,一步步的調整着策略,可是,偏偏,有一點他絕對絕對無法釋懷。
司稜對他痛下手,讓他徹底覺了在生孩子的可能。
就這一點,他勢必要追殺司稜到底。五千萬的懸賞令一直漲到了三個億,都沒有人成功的把這個小子給幹掉。
他想到這一點,就異常的不爽。
司明遠在警局裡來回躲着步子,等着他的秘書處理完這一切,準備離開。
眼看警局外面那一羣跟蒼蠅一樣亂的記者,他的心更加的煩躁,順帶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自我心理都感覺到他的又蒼老了許多。
“老爺,好了。”秘書處理完所有的文件和手續之後,弓着身子,在司明遠的面前,他恭敬的等着司明遠的下一個指示。
“叫他們都把記者挪開。看着就心煩!”司明遠看着那一點點的人,煩躁的揮了揮手。
不等秘書吩咐,他身邊守候着的手下立刻點了點頭,帶着其他的人迅速的出去清唱。
雖然沒有在警局門口兇暴的動用武力,可是,他的這些手下一個個面露殺氣,用這看不見刁鑽的手段,推開了那些如蒼蠅盯着有縫的蛋的記者,將一個現場清理乾淨之後,司明遠清了清嗓子,咳咳兩聲之後,拽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才踏步離開。
透明的玻璃門裡,好些大廳裡的警察目送着司明遠離開,帶着跟上次一樣的筆錄,讓他們的案子繼續陷入膠着狀態。
“裝!裝!這大叔就知道裝!”一個年輕的小女警看了一眼之後,發出感想。
“小吳,你才說錯了,那可是老頭了。知道他多大了不?”一個被司明遠的筆錄還有那個兩個神經病一樣的嫌疑犯的證詞快要折磨瘋的警察,看完門外的這一場劇情收尾之後,逗弄着同事。
“什麼?”小女警初來乍到,但是也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努力完成一切,她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沒有任何一個罪犯一開始看起來就像是罪犯。
鑑於她良好的求教的態度,比女警早一年來的小年輕學着司明遠在刑訊室裡那個神秘的一笑,讓別人乾着急。
“什麼呀,你趕緊說,再不說我打你了!”小女警看見那個欠揍的笑容,一點耐心都沒有,想要擼起袖子,跟她同事來一場有好和平的解決方案。
鬧夠的小警察趕緊投降,他可不能還手,這樣下去,他就要真的挨女同志的拳頭了!
“93了,知道不?”
聽見這個數字,叫小吳的小女警吃了一驚,“真的假的?”她不敢相信,剛纔那個看起來就四五十歲的大叔,居然都比她去世的爺爺都要大。這個消息太吃驚了!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站在她對面的警察哈哈一笑,“哈哈……啊!”
正笑到了一半,腦袋就被一個硬板的筆錄夾子給敲打在腦袋上。
他轉頭一看,“隊長!”
老警察看着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如老狗一樣聳拉着面孔,眉頭的皺紋即使在心情好的時候,也深刻的存留着,證明着他這些年光榮歲月裡的思考和皺眉的習慣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
“報告寫完了沒?去跟之前的筆錄對比,找找看。”
“是!”不敢放肆的下去的小警察趕緊站直了身子,結果隊長的筆錄本去完成任務了。
老警察的出現,就算是他把整個腦袋都皺吧成一團紙,也沒有讓整個大廳裡的氣氛沉積下來,多年共處的同事還有近年來的新人,都知道他這個樣子是被被害人家屬給折磨的了。那些纔是他們頭疼的。
大廳上一羣打羣架的青年抱着腦袋蹲在牆角,一個個的年輕氣盛,稍微有一點口角就動不動的要誰媽!
氣的一個剛剛喪母的警察聽見一個小子抱着腦袋還在咒罵,乾脆過去拍了他一後腦勺開始教育對方!
“吵架就吵架,帶你老母幹什麼,你媽生你養你,你這嘴上不乾淨的……”
(本章完)